“刚才……我看他那副样子,感觉和我以前好像……”迟疑着,最终莫言非还是将话问了出来,宫南厉微微一怔,忽而想到严家传出喜讯的人,眸低闪过一片亮色,可这摸两色还未闪亮多久随即又暗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话问到一半,宫南厉打住不在继续,只是将人紧紧抱住,说过不会在揭他的伤疤,不会让他在痛一次,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不问。想要什么答案自己去查就是了,可是宫南厉也算漏了一点,有的时候过于保护,只会留下伤害。
在宫南厉的怀中闷了许久,久的宫南厉差点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莫言非才低低的问了一句:“你……介意吗?”介意他以前和宫祈司一起过,介意他以前曾经孕嗣宫祈司的孩子……
若不是夜太宁静,宫南厉几乎要错过这句轻柔的随风散去的问话,两指抬起莫言非的下颚,宫南厉帖上唇去,舌尖探入莫言非的口中缠搅逗弄,直到莫言非因承受不住,两手猛然抓紧了他身上的衣衫,宫南厉这才退开,将空气还给了他:“我只介意,你这里有没有我”说着话的同时,宫南厉伸手指向莫言非的心口,眸色满是柔情与宠溺。
莫言非闷了片刻,双眉一皱,忽而将脸埋在宫南厉的怀中:“只要你不是第二个宫祈司就好”闷闷的声音带着几许颤抖,宫南厉听了,神色一喜,双手将人紧抱:“我不会是他”温柔的语气说着坚定的保证,可是谁也无法预料日后所要发生的事……
华重胥旧疾复发,在昏睡多日之后终于醒来,当他睁开双眼的那分钟发现居然还有个人躺在自己身边,条件反射丫的毫不留情直接一脚将那睡在自己床边的人射了下去。
迷迷糊糊被人踹了一脚,南宫剑辰滚到地上,还没搞明白发生何事,小腹一阵绞痛瞬间让他脸色惨白。
看清那被自己踹了嗯滴人是谁,华重胥微微一怔,正想开口调侃,突然发觉南宫剑辰神色有异,不敢怠慢连忙翻身下榻为他把脉肩擦。
莫言非与宫南厉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华重胥蹲在南宫剑辰的神色,为他把脉,且神色严重。
“出了何事?”没有去问华重胥是何时醒的,宫南厉踏步上前,一双眸子凝重的看着床榻下的两人。
“没事……就是被他射了一脚”南宫剑辰咬牙,将手抽了回来,正想起身,不料华重胥却突然皱眉冷道:“刚才一脚动了胎气,不要乱动”说着小心翼翼的将人从地上扶起。
南宫剑辰听他那话,脸色大变,一双银色的眸子闪着难以置信的颜色死盯着华重胥,莫言非站在宫南厉身后听见此话双眉一皱,心里感叹他的猜想果然没错,一想着南宫剑辰的身体情况竟与自己如出一辙,不知不觉间对南宫剑辰又多了一份说不清楚的感觉。
宫南厉微微一怔,脑子里突然想起的却是某个远征边疆的男人,不知,若他知晓了南宫剑辰现在的情况,会不会远从千里之外抗命返回呢?
第二十八章:你大舅子
宫南厉与南宫剑辰,二人可以说是旧识,这中间的媒介还是大将军司马朱阳,就宫南厉所知,南宫剑辰与司马朱阳关系非同一般,虽然司马朱阳一口咬定两人只是亲戚关系,但看目前的这个情况,好像不止是这么简单呐……
房间里,三人围坐在南宫剑辰的床榻边上,全都双眉微拧的样子冷看着他,南宫剑辰头皮发麻,忍不住开口操了一句:“我靠~还真拿老子当女人来看了”
宫南厉挑眉轻笑,脑子里忽然闪过齐市炸毛的画面,感觉就与现在的南宫剑辰一模一样,莫言非微微皱眉,紫色的视线缓缓下移,最后落在南宫剑辰的小腹上,心里不知想些什么,眸光一转朝旁边的宫南厉看去,又忽热垂下眼帘,神色若有所思。
华重胥坐在旁边,手里的银针在南宫剑辰身上扎了几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开口说到:“这一路的风餐露宿,亏你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成天胡来,要不是我踹你一脚,只怕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南宫剑辰小声嘀咕,有些不屑:“晚了就晚了贝,我又没打算要”
轻轻的声音飘荡出来,让莫言非抬眸朝他看去,撞入莫言非那双紫色的视线,原本还一副随性模样的南宫剑辰双颊兀然泛起一阵红晕,竟是变得有几分不自在起来。
也是,之前还一副大老爷们儿的样子调戏人家莫言非小盆友,现在自个居然还身怀六甲,这背气儿的找谁说理去?
想通这点,莫言非难得微微勾起了嘴角,起身走到榻前,伸手指着南宫剑辰的小腹:“还能从了你吗?”
“你乘火打劫~”南宫剑辰磨牙,双眼喷火,宫南厉坐在一旁却是轻笑出声,华重胥坐在榻边,看着莫言非那副就调侃你的样子,有些怔住,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一觉醒来,往日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居然也会开口调侃别人。
是因为宫南厉吗?
心有些涩,华重胥转眸,就看见宫南厉眸色宠溺,嘴角轻笑的样子看着莫言非的背影。
虽然开口调侃别人莫言非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但闷在心里想说的话在说出来后,心情莫名的变的很好,这就是宫南厉说的,不要一个人闷着吗?说出来了,自己也好,别人也好都会懂会明白,也会开心。
有人分享的感觉,其实很不错。
?
华重胥醒来的那日,莫言非等人已经带着他来到了鄂南,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血菖蒲,据医书记载,此物带有灵性,出没于夜沼泽之地,鲜红如血,在漆黑的夜中红光闪越,具有疗伤止血,起死回生之效实,每百年才能成形一株属世间难得。华重胥找这个不单单是为了医治自己,还有那个逃不开一死命运的人宫弈棋,只不过纵然得知此物的出没之地,想要摘取却也非易事,这还得全看他华重胥有没有这个能力可以拿到血菖蒲了。
“真的不要我们一起去吗?”房间里,看着那将竹楼背在身上,腰带麻绳的男人,莫言非皱眉开口复问。
华重胥点头,将需要带上的东西全往怀中揣去:“血菖蒲不比一般植物,想要取它没这么简单,你留在这里照顾剑辰,三天之后若我没有回来,你们必须马上离开此地”
听南宫剑辰说路上宫祈司曾追来捣乱过,鄂南地势虽小不太好找,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宫祈司这人太过邪异,若是一个大意,只怕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莫言非眸色隐隐浮现担心之色,华重胥轻笑:“那日,你说过,若我治好了宫弈棋,那你的命就是我的,在没有兑现之前我不死,你也不许”
莫言非微微一怔,抬眸时,华重胥却已经开门走了出去,门边还有另一个人的背影,那……是宫南厉。
鄂南的名字听起来挺像是那种繁荣昌盛大大城市,其实不然,鄂南只是一个隐藏于山林丛间的村庄,全村村民全都是那种与世无争,桃园悠然的白彝族,在这里没有金钱交易,没有贵贱之分,有的只是货物兑换,人心相等。
南宫剑辰站在小院子里,看着那些白毅族的衣服,朴素美丽,多变的花样别有一番风味,心里开始打起了小九九,结果莫言非刚一进来,就被他抓个正着,当天晚上村里出现了偷盗的窃贼,多丢的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却是两件衣服,众人无言,都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我眼光还是不错,你看,你穿这身衣服,可比那些黑衣白衫什么的好看多了”
平凡的四角小木屋里,南宫剑辰穿着一身花样的白毅族服,双手环胸一脸的色狼像看着那站在自己眼前,神色不悦的男人,啧啧啧的给予夸奖,莫言非看着他脸上那欠揍的表情,脸色越来越沉,浑身都不自在,总感觉这身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有些不伦不类,之前他怎么就脑袋打结硬被南宫剑辰拖着去干了这种白痴的事?到现在莫言非都没有想个明白。
宫南厉推门进来,一看屋内的两人,神色间全是一片了然:“我就说那有小偷,只偷衣服不偷銭的”原来是他二位爷的,不过让宫南厉有点意外的是,莫言非居然还参与其中。
南宫剑辰转眸看他,冷哼一声,随机献宝似的将莫言非拉过身来,站到宫南厉面前:“南厉,你看言非穿这个比平日的的那身衣服有活力吧?”
宫南厉眸光含笑的看了莫言非一眼,随机转眸看向南宫剑辰:“不觉得你们穿这个有些不伦不类吗?”
南宫剑辰无言:“你们还真是两口子”
“剑辰”莫言非皱眉,眸光冷下,南宫剑辰一副欠揍的样子点头说是:“知道知道”看莫言非眸低的愠怒之气消下,南宫剑辰扭头看着宫南厉又道:“经过我不懈努力的调教,言非现在可才算像是个人了,你丫的可别欺负我家言非没有娘家,我!以后可就是你大舅子”有些无厘头的话,说的宫南厉和莫言非都有些怔愣,还不等两人消化,南宫剑辰一巴掌拍在宫南厉的肩上,错步踏出门外,临走时还不忘啪的一声给两人把门带上。宫南厉看了瞬间关上的房门一眼,在扭头,看像莫言非时,他懂了南宫剑辰的意思。
第二十九章:意外插曲
红白相间的颜色,是白毅族特有的服饰,这一类的衣服通常只有一个情况之下才会穿上,宫南厉眸光闪亮,看着眼前的人,正想开口说话,小屋外却突然传来一片嘶喊之声,紧随着无数带火的雨箭从屋外飞来,所落之处皆燃气簇簇火焰。,宫南厉一把抓住莫言非,两人闪到一旁,才被人关上的房门瞬间又被打开,进来的却是刚刚离开不久的南宫剑辰:“这里被宫祈司带人包围了,快走!”
两人闻言,双眉紧拧,宫南厉紧抓着莫言非的手,挡开那从屋外射来的雨箭直朝门边走去,二人踏出门外,闷闷的惨叫之声随即在耳边混合着篝火燃烧的声响传入耳中,令莫言非浑身一震。
如此的嘶喊之声,宫祈司作了什么?
将人带到屋外,宫南厉还未开口,瞬间就见数人身着铁衣护腕蜂拥上来,将三人保护其中,漫天雨箭洒下,全被这群突然出现的人挥臂折断,莫言非站在宫南厉身边,眸光一转,只见黑色的夜间,火光闪越,小屋前的空地躺着的全是鄂南里白毅族人的尸体,鲜艳的红色宛如一条条满是剧毒的赤练王蛇,在火光的照耀之下灼目妖异。
见此景,南宫剑辰双眉紧拧,神色弗怒:“太可恶了!居然对一群不懂武功的人下毒手!”白毅族人世代隐居,从不与外界发生任何揪扯,族人大多是以打猎为生,虽有勇士却没有几个是武功高手,此番突然被人袭击,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
宫南厉站在二人身前,褐色的眸,目光远眺黑暗中,他看见了那个始作俑者。
宫祈司一身黑衣,骑在高头大马的背上,冷冽的眸,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从小屋里踏出的三人,未说话,黑压的四周突然涌出数十名黑衣男人,全都手持弯刀,光影一闪却是集体朝着他们涌去。
“你和言非先走”宫南厉声落,闪身上前,护住三人周边的铁卫见此情况,紧守在宫南厉身后,莫言非也不迟疑,拉着南宫剑辰就闪,宫家人与宫家人,这是最好的对决。
南宫剑辰因身怀有孕,不宜战斗,莫言非虽担心宫南厉的状况,但更担心南宫剑辰在这时发生意外,两人在几名铁卫的护送之下,刚一踏入树林,不想却遇上另一拨人,窸窣的脚步声响,行动快速而又敏捷,莫言非等人刚一发现异动,转瞬间却竟已被数名官兵围堵,几名铁卫见此状况,全都手拿贴墙,将二人护在中间,浑身戒备,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阵仗,南宫剑辰满脸肃色,双眉紧拧,心口突突直跳。莫言非浑身戒备,一双紫色的眸,冷冽的注意着四周的动向,沉稳的脚步缓缓从一旁传来,冷冽骸人的压气随着脚步声的接近而越渐浓烈,莫言非双眉紧拧,黑色的视线里却突然看见一双金色的眸子若隐若现。
南宫剑辰看着那人的接近,伸手拉了拉莫言非的衣角:“一会见机你先行离开,这个人你不是对手”
莫言非闻言扭头看他,南宫剑辰却是一脸嗤笑,冷冷得看着那在自己面前停下脚步的人,司马朱阳,这个他曾经十分重视的男人。
“你以为,你还能逃到哪去?”司马朱阳开口,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却满是杀戮。南宫剑辰冷笑:“我从没有想过要逃”逃?那不是他南宫剑辰的作风。
莫言非双眉微拧,总感觉两人的气氛有些怪异,紫色的眸,见南宫剑辰毫不迟疑的拔出了手里的剑,莫言非眸色微变,有些不太像让南宫剑辰出手,毕竟他的身体现在不是他一个人的。
“让他离开”握着手里的剑,南宫剑辰皱眉开口,司马朱阳不搭,南宫剑辰又道:“你要的是我,放他离开”
“他是二殿下要的人”司马朱阳开口,声音没有一丝退意。
【注:我这个乌龙帝~宫祈司的排行我给改成了老二—▽—】
南宫剑辰冷笑,银色的眸闪过几许绝望之色:“你还是要站在他那边”
莫言非不懂两人的纠葛,只是细细揣摩,可不给他细想的时间,南宫剑辰却突然舞动手上的剑,朝司马朱阳杀去,口中同时朝那几名铁卫吩咐:“保护莫公子离开!”
铁卫得令,将莫言非护住,借着南宫剑辰与司马朱阳纠缠之际,拿出腰间的雾色珠,往地上一掷带着莫言非瞬间逃离不见。
灰蒙蒙的天际,点点星光从树荫间洒下,莫言非站在树下,紫色的眸子看似平静却显出几分不安,直接晨幕之下,那人的身影从林间出现,莫言非掉着心这才落下。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都是询问对方的安全,莫言非微微一怔,那人却是勾唇轻笑:“我没事,宫祈司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莫言非点头,宫南厉眸光四转,见周边除了几位铁卫便在无他人:“剑辰呢?”
莫言非得言,双眉微拧:“出来的时候路上一见一个男人,剑辰与他纠缠在了一起,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男人?宫南厉皱眉:“你可知那人是谁?”
莫言非摇头:“我不认识他,但他与剑辰似乎是旧识”言到此,莫言非的脑海忽然闪过那人的一双金色眸子,又道:“不过那人的眼睛是金色的,冷硬异常”
莫言非简单的描述一下就让宫南厉知道此人是谁,可是……司马朱阳不是远在边关征战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垂下的眸,察觉到莫言非那双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微微一笑,宫南厉轻轻握住莫言非的双手:“休息一下,待得天亮之后,若华重胥还不能回来,我们就先返回望京去”
“回望京?”听这话,莫言非眸色微变,有意想要抽回那双被他握住的手。
宫南厉看他一眼,轻叹续道:“嗯,宫祈司突然出现在这,目的没这么简单,若是华重胥取得血菖蒲,他定会返回望京”宫弈棋的命,还捏在他的手上,华重胥不可能放着宫弈棋不管。只是……他能取得血菖蒲吗?
见莫言非垂下双眸,神色若有所思,宫南厉双眉轻拧,突然想起日前华重胥对莫言非说的那话,心里放了一个疙瘩,单手捧住莫言非的侧颜,宫南厉认真看他:“言非,你和华重胥可是定了什么协议?”
听他这么问,莫言非点头,老实点头:“我曾答应过他,若他能治好宫弈棋,那我的命便是他的”
第三 十 章:盘中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