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宣帝精神虽然亢奋,身体却的确到了极限,说话间就已缓缓倒在了凤玄身上,全身犹如无骨一般,再也支撑不起来,目光也渐渐涣散。凤玄心跳得越发猛烈,踌躇一阵,终于乍着胆子抬手揽住了宣帝,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
外头刀剑声喊杀声此起彼伏,然而护驾之事毕竟比旁的更为要紧。凤玄本也有救下宣帝、生擒藏云太子为质,再出去接应谢仁与御林军的打算;只是方才一眼所见,便叫他再忍耐不住杀意,直接取了藏云太子的性命,挟持其为人质的打算也只得做罢。
外间厮杀得越发激烈,藏云太子的手下不知何时就要闯进来。凤玄心底深知这一点,因此无论多么不舍,还是放开了怀中温软的身躯,先取了藏云太子首级。宣帝手中仍旧紧抓着弯刀,双臂撑在腿上,怔怔看着一地血迹,直到感觉背后被一件温暖衣袍裹住,便又放心地向后倒去。
凤玄本意只想替宣帝裹上衣服,好带他离开此室,不想他就这么不加防备的倒向自己怀中,心中又生出几分犯上的愧意,双臂却是毫不迟疑地抱住宣帝,让他更舒适地倚在自己胸膛上。
房中满是血腥和房事之后的特殊气息,一具断头尸体就在身边,门外更有数名敌人随时可能闯入。凤玄却觉着心底一片安祥宁定,平生似乎从未有过这样喜悦满足之时,心神全数落在怀中不停颤动的温热身体上。
“藏云太子的首级你可收好了?”一道低哑细微的声音缓缓响起,却如一盆雪水浇在凤玄心上,登时唤醒了他的神志。他身子一僵,扣在宣帝腰间的手也不知该不该放开,口中倒还算顺利地答出话来:“人头臣已系在腰间了。外间西戎人随时可能闯进来,臣这就带陛下出去,请陛下恕臣失礼了。”
宣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凤玄便毅然抱起他来,叫他双手攀住自己的颈项,顺着进来时那道窗户翻了出去,从后门出了小院。
这座小院已被谢仁与凤玄锁定,前门有谢仁带人攻击,吸引藏云太子手下的注意力,后门却只有几个守门人,被凤玄带人摸过来时顺手解决,留了三个御林军接应。
那三人见到宣帝时也都激动万分,只怕引起敌人注意,并不敢高声。宣帝尽力抬起头来,冲他们微微一笑,提高声音吩咐道:“凤学士已斩下了藏云太子的首级,你们将人头给谢太守送去,灭灭这群夷戎的威风。”
凤玄将宣帝抱到一旁马上,自己也翻身骑了上去,从背后支住宣帝,随手解下腰间人头递给领头的御林军。那三人跨上马去接应前门战事,凤玄便要带宣帝回京。
宣帝却不肯走,伸手绾住缰绳,低声吩咐道:“送朕到那边去看着。朕的军士在前方为朕浴血厮杀,朕这个皇帝岂能悄悄逃了?”
凤玄明知此时硬要走的话宣帝也拦不住他,却还是不忍心违逆他的要求,提剑策马,缓缓走向喊杀声响起之处,却不敢走得太近,远远在街旁看着谢仁和禁军与院中江湖人动手。
谢仁剑法绝高,斩落于他手下的人不知凡几,只是西戎人据地势之利,他又是重伤初愈,身上不免也挂了些彩。宣帝遥遥看着,虽然眼力不如平时,却也看得出他动作有时不大随心,有心叫凤玄去助他一臂之力。
可若自己落单之后再被人所乘,情势定会比此时更险。只几个呼吸之间,宣帝便下定决心,吩咐凤玄:“凤卿去传朕的旨意,首恶胡毋藏云已伏诛,协从若肯投降,一律从轻处置,保他们一命。”
凤玄心中也自猜出,宣帝这般退让多是为了怜惜谢仁,暗叹一声,高声喝道:“圣上有旨,逆贼首领胡毋藏云已伏诛,其余人等若肯投降,一律免死!”
那些西戎人早都支持不住,院里还剩下的仅有几个投靠藏云太子的中原武林中人。他们自知道藏云太子已死,自然便没了搏命的念头,只盼着打退谢仁,逃出生天。此时宣帝旨意又到,更都失了之前一往无前的杀心,被谢仁和周围御林军趁机刺伤,一拥而上擒住了。
凤玄这才一抖缰绳,带宣帝来至门前。谢仁此时已收了剑,正拿衣摆擦着上头血迹,抬头看见宣帝与凤玄共乘一骑,眼角不由微微抽搐,大步踏上前来谢罪:“陛下受惊了,臣等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此时天色尚暗,谢仁并未看出宣帝脸上情 欲痕迹,行了礼便自起身,关切地问道:“想不到藏云太子竟敢混入京师,劫掳吾皇,陛下可曾受伤?”
宣帝摇了摇头,尽力平稳住声音答道:“阿仁救驾之功,朕当好生赏赐,待会儿随朕一同回京吧。”
谢仁胸中有许多念头翻涌,眸中光芒闪动,冶艳的面容在昏暗夜色中依旧熠熠生辉。然而他最终还是平静下来,拱手答道:“救驾是臣的本份,不求陛下多赐。既然皇上已救回来了,也可证明谢某与贼人并无勾结,凤大人可以回去交差,谢仁也要回本郡了!”
后一句话却是对凤玄说的,只答了这一句话,他就从门外随意牵了匹马,翻身上去,最后深深看了宣帝一眼,打马疾奔而去。
宣帝并未开口拦他,只默默目送他离开。待他消失在视线之中,宣帝方才刻意挺直的脊背也立刻垮了下来,倚在凤玄身上闭目急喘了一阵,才低声说道:“回去吧。”
凤玄哽咽地应了一声,先遣人回京报信,留了十余人在此收拾善后,就带着剩下的御林军护送宣帝回京,一路上将他与谢仁来此的来龙去脉告知宣帝:“陛下失踪后不久,谢太守便拿了圣旨要离开王府。王总管在门外久候陛下不至,见他出来,便问他陛下何时出来。两人对质之下,才发现陛下失踪,王总管就带太守回宫,召公卿入朝商议对策。后来张京兆在临川王府院外发现了些带着泥土的足迹,细察之下才确认贼子是在院内劫走了陛下。
“何丞相便做主闭了城门,着人在京内搜寻。因张大人回去封城时,陛下已失踪了一阵子,淳于大人就力主出京搜索,调了几路禁军各出城门,向京周四方搜寻。此时谢太守又抬出圣旨,要即刻离京,淳于大人担心陛下失踪之事与他也有关,便私下命臣缀着他。出城之后,谢太守倒是先发现了臣,问臣打算往哪方追踪……”
宣帝疲倦地笑了笑:“必是凤卿猜到绑架朕之人是西戎人……”
凤玄脸色微红,放缓马速道:“谢太守以为此事必是宛陵王所为,是为早日扶皇孙上位。臣不敢随意附合,便在马上占了一卦,得西北之地,便猜测可能与西戎有关。亏得谢太守信任,随臣一道往这边追来……之后正面袭杀贼人,皆是太守的功劳。”
一路上多亏凤玄不停说话,宣帝才不至直接昏睡过去。待撑到京城,他便命凤玄送他到距离较近的延福宫休息,又着随同的御林军送信,召众臣下午到延福殿觐见。
延福宫中服侍之人本就不多,身份也低,宣帝换乘轿子进了宫,只带着凤玄一人进了芳景殿。轿子落下之后,他便斥退宫人,暗暗苦笑一声——这般狼狈的模样,本不该叫大臣看到,可既然凤玄看见了,也只好叫他多看几回。反正凤玄人品端方,性格体贴,不至因此事便轻视自己,更不会将这事说出去……
不待宣帝召唤,凤玄便已掀开轿帘,低头问宣帝:“陛下身力不足,可否容许臣搀扶陛下进殿?”
宣帝点了点头,指向一旁偏殿:“那里有一处浴池,你带朕过去沐浴……”话未说完,凤玄已将他抱了出来。眼下没有旁人,又得了宣帝准许,凤玄胆子便大了几分,登堂入室,直接将宣帝带到浴池旁边,忐忑又希冀地问道:“此池过于深滑,臣恐陛下沐浴不便,请陛下恩准臣服侍。”宣帝偏头靠在他怀中,面色嫣红如血,双目已合上,并不答话。但既未反对,那就是答应了。凤玄亦是面色通红,手指也有些颤抖,缓缓将宣帝颈间斗篷摘下,腰带解去,又把自己不久前亲手穿上的那层衣物重新剥开,露出满是情 事痕迹的身体。
即便这身上沾满血迹和浊液,腿间直至现在还有红白之物流下,凤玄心中也绝无轻视冒犯之意,只恨自己未能早些救驾,令宣帝受此耻辱。
当然,尊敬爱慕之意是算不得冒渎的。他温柔地抱着宣帝踏入池中,一手揽着宣帝贴在池壁上,一手拿了事先寻到的浴巾在宣帝身上轻轻拭抹,并小心翼翼地弓起身子,以防腿间呼之欲出的无礼之物冒犯圣体。
只是凤玄出身世族,服侍人并不在行。再怎么小心在意,手巾蹭过宣帝胸前那两点朱红时,还是引得他一阵战栗轻吟。凤玄心头一颤,手竟重重按了下去,指掌隔着薄绢感受到那枚硬挺肿胀的乳首,鬼使神差般地又用力揉了揉。
宣帝的身体仍未从之前的情 欲中完全平复,反射性地弓身贴向那只手,茫然看向凤玄,低低哼了一声,说不清自己是希望他放手,还是希望他继续摸下去。
到底还是凤玄心思清正,终于抬起了手,越发轻缓地清洗起了宣帝身上的血迹,并顺着他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抹拭着几近干涸的连片龙精。宣帝腹间虽不算格外敏感,但被凤玄反复用绸布擦拭,感受着温热有力的指掌在那里游走,还是觉着难受,全身发软,欲躲又躲不开,只好摇头叫道:“别……碰,不要再洗了……”
凤玄因这回并未碰到尴尬的地方,心中倒坦荡了几分,从背后揽紧宣帝,一面擦洗一面劝道:“陛下暂且忍耐忍耐,这些血污只是有些干了才会粘在皮肉上,再搓一会儿便干净了。若不清理过,待会儿也不好更衣。”
第 45 章
又洗了一阵,宣帝已忍耐不住软倒在他怀中,喉间断断续续透出粗重的喘息。凤玄的手也越向下方探去,透过清澈的池水看向他清洗过之处,虽然已没了污迹,但上头点点吻痕齿印却是无法消除,散布在洁净的肌肤上,竟有种诡异的魅惑感。
若再往下洗,免不得就要碰到龙根。凤玄双手微微颤抖,心中既紧张又羞涩,将头深深低了下去,生怕宣帝看出他神色异常。犹豫再四,他终于下定决心,换了条干净巾帕,隔着软滑丝绸,握上了宣帝腿间那软垂之物,手指松松裹着,自上而下一点点清洗。
他这样小心翼翼,宣帝犹觉如针扎般疼痛,刺痛之中却又升起一股无法忽视的快 感,令敏感的身体愈加难受,忍不住扭动身躯,挣扎着要摆脱那爱抚般的动作。然而龙茎正被凤玄以手轻握着,宣帝这一挣动,摩擦得更厉害了几分,那股快 感愈发激烈,逼得他猛然啜泣一声,紧抓着凤玄的手求道:“别碰、嗯……快、快放手……”
凤玄激动得浑身发热,恨不能再多听一阵这样的声音,又恨不得立时找来灵丹妙药治好宣帝之伤,只求他别再这么难受。他心底翻腾挣扎着,却是毫不迟疑地放开了手,紧抱宣帝,托着他侧坐在自己腿上,放轻声音哄道:“陛下放心,臣不敢再乱动了,陛下若难受咱们就不洗了,先去休息一阵……”
他激动之下,倒没太注意坐姿如何尴尬。待发现自己那不争气的物事正顶在宣帝大腿上时,宣帝却缓缓开口,交待了他一项比那更尴尬的使命:“凤卿,替朕……清理、清理一下里面……”
宣帝两颊滚热,脸已深深埋入凤玄胸膛之中,声音中更带着几丝鼻音,听得人怜惜不已。这话虽说得没头没尾、含混不清,凤玄却如有神助一般,明白了话中之意,甚至无师不通地想到了如何清理那“里面”。
凤玄咽了咽口水,紧握着丝帕,自宣帝双腿之间探入,先清理了双丘之间残余的污物,又在外轻轻拭抹,直到宣帝不耐地哼了一声,才终于丢下那条已攥出一片皱褶的巾帕,手指毫无间隔地触到了宣帝的肌肤。
即便他已近身抱着、贴着宣帝半晌,又看了那处幽谷数回,此时以手指碰到,仍是觉着心中沸腾不已。那里尚留有许多藏云太子残余的精水润滑,手指探进去并不困难,只是他心中忐忑,只稍稍用手指撑开口,不敢深入。被封在里头的污物顺着他的手指丝丝缕缕滑下,随即化入池水之中,不留痕迹。
这感觉对宣帝与凤玄两人皆是一种折磨,不过凤玄心中敬畏之意更胜,才不至于就做下犯上之事。他不肯犯上,宣帝却是已没了心思怜下,几度收缩,见凤玄连动也不动,心中被欲 火羞恼等恶念烧灼出的烦躁感直冲到头顶,直斥凤玄:“你傻了么?手指还不伸进来……”
若在平时,他这雷霆一怒,凤玄即便不跪下请罪也至少要恭身受训。可此时两人身体交偎,宣帝的脸还未从他胸前抬起,说话时温热的气息便直喷到他胸前。说是怒斥,却也听不出多少怒意,反倒如床第间的喁喁低语一般,勾得凤玄情志欲发荡漾,顺从地将手指探得更深,感受着那柔嫩紧致的包裹。
宣帝的怒斥立刻化为了叹息,呼吸之间微带了些哭泣声,神智再一次为体内被点压撑开的感受所夺,瘫软在凤玄身上。他的手也下意识地握上一直紧紧顶在腿上的那个东西,恨不能令其直捣黄龙,一慰体内翻涌的情 欲。
在这等刺激下,凤玄的手指越探越深,带着涌入的温泉洗净肠壁上残余汁水。他几乎就想这么将自身送入其间,可刚刚抽出手指,想要一尝龙恩时,一直攥着他的那手猛然重了一下,宣帝不满的低吟响起,倒惊得他清醒了几分。
四周威严富丽的大殿赫然映入目中,终于叫凤玄想起自己怀中不是可以随意亲近的普通人,而是当今天子,他做为臣子忠诚敬仰的对象。他连忙抽出手指,压抑自己的激动,只是宣帝的手一直不依不饶地按在他要命之处,此时连人都贴了上来,叫他越发难以把持。
可他到底还是压下了这大不敬的念头,抱紧宣帝连连劝慰:“陛下,一会儿还有大臣觐见,请陛下先更衣休息,免得到时精神不济……”
凤玄温言软语地劝了许久,宣帝终于清醒过来,听明白了“觐见”那两个字。一想到下午众臣便要来见,再看看自己这炙火焚身,险些把爱臣吞吃入腹的模样,宣帝简直羞愧无地,抬手掩住面孔,低声吩咐道:“朕失态了……你且把朕送到外间休息……”他这才想起自己那手放的地方不对,连忙撒了手,默然转过脸去。
凤玄也长出了口气,抱着宣帝出了水池,捡起长袍遮住他的身子,却不管自己一身湿淋淋,直至将他安顿好,才躬身谢罪,羞涩地说道:“方才见陛下……有些伤到了,正好前几日臣向还恩寺大师讨要的治伤灵药还在身上,便想替陛下……擦药。”
宣帝睁开眼看了他一阵,缓缓摇头:“你先去柜中选几件衣裳,朕的常服应当也有你能穿的,换了之后就先去延福殿等候。王义也该到了,叫他……你先替朕换上衣服,再叫他过来服侍。”
凤玄应了一声“是”,心底却不无遗憾。可这话也不能说出来,便脱了身上湿衣,找出一身不打眼的道袍,又服侍宣帝换了常服。他出门时,就看见太监总管王义在门外守着,见着他时古怪地笑了笑,拱手问道:“辛苦学士了,陛下现在要要人伺候?”
凤玄心虚面嫩,未知他什么意思,却还是红着脸低头答道:“陛下正要午睡,公公请进吧。”
待王义进得门去,凤玄也没舍得走,在门外偷听了一阵,却似隐隐听见了自家名字,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听不大清。又在门外贴了一阵,那大门便叫人突然拉开,王公公带笑的脸庞又探了出来:“学士还未走么?那正好,陛下说还有些事关西戎的要务想和学士商议,请学士待会儿议罢了事暂在芳景殿中留一留,好和陛下再细说一回西戎奸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