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息为重君为轻（生子）——秦雅鸿

“银耳雪梨羹。”

“……”郑少荣无语了。

“来人，”慕烨玄同情的看着郑少荣开口，“端点凤梨酥上来。”

小胖墩兴奋地看着慕烨玄，“凤梨酥，我还没有吃过耶，凤梨是哪种梨啊？”

“……”慕烨玄无语。

“呵呵，等你长大了学了许许多多的知识后，你就会就知道凤梨是什么了。”太后沉稳的开口。

小胖墩若有所思，看着刚放上桌的凤梨酥，拿着放到嘴里，眼放金光，意志坚定的说，“嗯！我要快快长大，好好学习，吃遍所有的梨子！”

慕烨玄、郑少荣对视，孩子，你好大的志向啊！再扭头看向笑得开心的太后，果真姜还是老的辣，辣出孩子不像话……

终于，慕烨玄今晚最期待的发红包的时候到来了！

“皇上、皇夫殿下新年新气象！”小胖墩率先走上前。

“乖。”慕烨玄笑着摸摸小胖墩的脑袋，郑少荣递出早就封好的红包。

“皇上、皇夫殿下新年吉祥！”

“乖。”

“皇上、皇夫殿下新年安康。”

“乖。”

“皇上、皇夫殿下新年福长。”

“乖。”

……

“皇上、皇夫殿下新年早生贵子。”

慕烨玄郑少荣听到这同时一愣，这小胖墩怎么又来了？

郑少荣再递出去一个红包，“乖。”

“皇上、皇夫殿下新年子孙满堂。”

慕烨玄郑少荣汗，这还一个孩子都没有呢，哪来的子孙满堂？

郑少荣又递出去一个红包，“乖啊。”

“皇上、皇夫殿下……”

“皇上、皇夫殿下臣家犬子不懂事，臣这就带回去好好管教。”原户部侍郎今二伯父家的女婿，慕烨玄的堂姐夫抱着小胖墩道歉。刚不就是去解了个手吗，这小子怎么这么能见缝插针的啊？

慕烨玄和郑少荣一看是他堂姐夫顿时了然，这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的典型啊。

“爹，你不是说有钱白拿不拿白不拿吗？”小胖墩天真地问。

“咳咳，那也要看情况。比如说你祖父和你外祖父给的就可以多要点。”堂姐夫认真的解释。

慕烨玄和郑少荣黑线，堂姐夫，这事你回家再教孩子去，感情你一直教孩子要占小便宜啊，怪不得刚才一个劲地吃梨子，不要钱呐！

待这对父子离开，慕烨玄和郑少荣发完剩下的红包，参加完剩下的宴会，当两人躺在龙床上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烨玄，咱们要个孩子吧。”郑少荣说。

慕烨玄连瞪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斜着眼睛看着郑少荣，“你当我不想啊，小孩子多好玩，你说你能生，天天努力也不见有。”

“那咱们今晚再努力一下？”郑少荣侧身看着慕烨玄。郑大色狼露出了晃呀晃的狼尾巴。

“如果你还有力气的话就来吧。”慕烨玄看着郑少荣。

郑少荣脱力的平躺在床上，“我练武这么多年都没有今天这么累，参加那么多的仪式，为什么以前总感觉你不累？”

“哼，我是从小训练出来的。”慕烨玄鄙视，“你当皇夫是那么轻易就能当的？”

“为了你，我愿意。”扭头看着慕烨玄。

慕烨玄看着轻笑的郑少荣，小声说道，“休息一下，你要是能恢复力气，就允了你。”

郑少荣灿烂的笑了，“爱你，烨玄。”

“嗯。”

“以后每年除夕我都对你说好不好？”

“好。”

“那你什么时候打算跟我说一句？”

“等你说足了一万句。”

“爱你，爱你，爱你。”

“这样不算，最多一天只算一句。”

“好，那我天天说。爱你，烨玄。”

“我知道，少荣。”

35

其实年过得很快的，转眼间就从初一到了十五，某人圈在皇宫里几个月终于忍不住了，要拉着他家相公出门喽。

“烨玄，今天是十五，想出门转转吗？”郑少荣笑着问慕烨玄，看那人一脸的期盼，自己再不开口怕是要憋坏了。

慕烨玄嫣然一笑，“还是你懂我，记得带银子。”

郑少荣宠溺的笑了，“好。”

两人走在长安街上，东游游西逛逛，恰巧又走到了那家卖玉童子的店前，老板为了做生意把店里卖相好的玉器都移到街面上的一个小摊子上了。

“这位相公，给你娘子买一个玉镯子吧，你看着玉晶莹剔透，很好呢，现在过年，我算你便宜点。”

“小公子，你想要什么？这个玉老虎？好好，这就给你取。”

“夫人，买这对童子回去，保准你家今年有胖娃娃！”

……

“老板的生意很好呢。”慕烨玄说。

“这几天正是卖这些的好时机，你看老板笑的都合不拢嘴了。”郑少荣看着慕烨玄回答。

“不过他骗人啊，我都把那个玉童子放在身边那么久了都没有孩子。”慕烨玄撇嘴。

郑少荣笑，那个玉童子就在床边的一个小柜子上，“咱再去买个小姑娘，说不定能生个女儿呢。”

“你当女儿好生啊，我就想个容易生的儿子都生不来，在家里要是有个姑娘，那可是父随女贵啊，你看我二伯父就知道了，要不当年生了堂姐，那就不是我爹劳死劳活的坐这位子了。”慕烨玄白眼。

“走吧走吧，买一个，就当有个念想，到时候我父凭女贵就把玉姑娘送给女儿。”郑少荣期待的说。

斜了一眼郑少荣，慕烨玄朝店铺门前的摊子走去，“你付钱。现在就偏心，到时候儿子怨死你。”

“我哪有？”郑少荣笑着说，“到时候你不要偏心才是。”

“我才不会！”慕烨玄走到摊前就看见一个雕刻精美的女童子就在玉童子旁边，“老板我要那个女童子。”

“公子，这是成对买的。”老板说。

“之前你明明只卖玉童子。”

“没有啊，我一直是成对卖的，要说买过单个，就只在三十年前我爹卖过一个，我去年卖过剩下的那一个。”老板认真的说，“诶？你不就是买了那个小童子的公子吗？”

“我明明买过两个玉童子。”慕烨玄说。

“不会不会，我记得清楚，像你们这样的公子会喜欢这种小玩意的不多，我买给你的第一个是那个单个的，第二个我明明给了这位公子一对的。”

郑少荣上前，“老板，我们还要一对。”说完伏倒慕烨玄耳边，“玉童子给你了，那个女童子一直在我这儿。再买一对，以后给儿子和女儿。”

趁慕烨玄瞪郑少荣的时候，老板包好了一对童子，“别怪我多嘴啊，这一般买这的都是小姐、夫人，我平生还就只见过两位公子来买这个，三十年前的那位也是英俊不凡，和您一样贵气呢。”

慕烨玄突然好奇，“你还记不记得买那个女童子的公子的样子？”

郑少荣不解为什么慕烨玄会突然这么问。

“呵呵，怎么能记得？我只记得当时我爹说买这对童子回去就会儿女绕膝，那公子说什么家里有儿子了，女儿难生，就想要个女儿，所以出了一对的钱，却只要了女童子，所以那个玉童子我家就收了起来，可是这都过了三十年了，我想放在那也占地方就卖了。”老板老实的说着。

慕烨玄一愣，“嗯，谢谢你给我讲了这些，少荣，咱们走。”

郑少荣付了钱，赶紧跟着慕烨玄走了。这不会是因为我之前私藏了女童子生气吧？

慕烨玄和郑少荣坐在邻水的雅间，要了一壶茶，看着水面上摇曳着的小舟上的灯光，慕烨玄喝着杯中的茶。

“烨玄？”郑少荣唤了一声，这人进了茶楼就没说过一句话，就只把玩手中的一对玉童子。

“嗯？”慕烨玄抬头，看着一脸小心翼翼的郑少荣，轻笑，“我没生你的气。”

“那有什么事吗？”郑少荣又换上了一脸担心。

“我在想是谁和我娘拿着一对童子？你说会不会是二伯父？或者”慕烨玄看向了窗外，“是我爹。”

“这有什么关系吗？”郑少荣不解，不就是拿了同一对玉童子吗？况且怎么可能就那么巧是二伯父或者父皇买的？

“呵呵，你不懂。”慕烨玄摇摇头，“女孩对我家而言比男孩更被当做宝贝，要是当年是我爹买的玉童子，他要是给了他其中的一位妻子，那么那就很有可能是他心仪的当家主母。但是若是他给了我的二伯父，我堂姐会不会……”

“不会的，要是真是那样皇祖是不会允许的。”郑少荣坚定的说，握住了慕烨玄放在桌上的手，“不要胡思乱想了，不然回去咱们问一问就好。”

“怎么问？都是长辈。尤其是要是让我娘知道了，岂不是更伤心？”

“那咱们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好不好？”

“我娘一直想知道我爹心里有没有她。”

“这……你看我爹不也有我二娘和三娘吗？他从来不说，可是我娘知道他最喜欢我娘。”

“我娘不知道，我爹他藏得太深。”

“烨玄，”郑少荣握紧慕烨玄的手，“你听我说，那是上一代的事，我知道你关心娘，可是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娘这些年既然已经不再提了，咱们为什么要提起再惹她伤心？况且，老板都记不得长相了，贵气的人很多的，不一定是咱爹。”

慕烨玄抬眼看着郑少荣，那人深深地注视着自己，闭上了眼睛，释然一笑，“是啊，你说得对。贵气又俊美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一定会是我爹呢？”

郑少荣跟着笑了，“是啊，你一天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娘现在就希望咱们好。”

白了一眼郑少荣，“亏你说的出口。”

“当然，”抬起桌上的手，吻了一下，“我心里一辈子都只有你。”

“在外面呢！”慕烨玄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注意点，窗子跟前呢。”

郑少荣笑，“知道知道，会注意的，要不要来碗汤圆？”

“来一碗吧，我只吃一个。”

“行，剩下的我吃。吃完了咱们去娘娘庙拜拜？”

“好！”

月色皎洁，慕烨玄和郑少荣拜完娘娘，拿着写好的许愿牌走向一处人较少的地方，打算挂上自己的牌子。

“你在牌子上写了什么？”慕烨玄问。

“你猜。”郑少荣想起了先前那次放河灯，和这次很像不是么？烨玄总是很在意自己写的是什么。

“你给我看！”猜什么？上次不给我看，这次让我猜，臭小子！

“好。”郑少荣笑，写的为什么不能给他看呢？“给你看。”

郑少荣和慕烨玄生生世世，永结同心。

“不害臊。”慕烨玄给出评价。

“那你的给我也看下。”郑少荣坚持公平原则。

“不给。”慕烨玄护住。

“你不给我我过会儿也可以取回来看。”郑少荣对自己的轻功自信的不得了，谁让人家差点就是下任武林盟主还取不下来个牌子？

慕烨玄黑线，上次就这样取，这次还打算这样？

“轻功好了不起啊？”

“你要是给我看了就不了不起。”郑少荣笑看慕烨玄。

“没出息，那么好的武功就用来欺负我了。”慕烨玄把牌子推到了郑少荣面前，“看吧，别飞来飞去去的，这天还冷着呢。”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郑少荣伸头看，心中却在偷笑，世上只有我能让你说出欺负你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

慕烨玄对郑少荣白首不相负！

郑少荣看清牌子上写的顿时愣住，傻傻的看向慕烨玄，他从没想过自己死缠烂打来的烨玄会给自己这么重的承诺！

看着傻眼的郑少荣，慕烨玄轻笑，抬起头，“挂牌子吧。”

回了灿烂一笑，站在慕烨玄身边，“嗯！生世相随，白首共度。”

慕烨玄举起了手中的牌子，“与君同心，不负卿意。”

36

有时候事情总是发生在你不怎么有准备的时候，这新年刚过，杨狄的密奏就来了。

“混账东西，竟敢受贿！”慕烨玄拍着桌子怒吼。

郑少荣亦是皱眉，“江南举子竟然行贿官员，这事要不是杨狄这次深入调查，恐怕咱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哼！这回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邓安，立刻把刑部尚书给朕叫过来。”

“是，奴才遵旨。”

“烨玄，别太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今早慕烨玄难得的没有胃口，郑少荣现在可是有点担心，过会儿得让太医看看，不过这人又在气头上了，现在跟他提这个八成会被瞪回来。

“朕的身子好得很！”慕烨玄气的一屁股坐到椅子里，“茶。”

“给。”郑少荣赶紧把泡好的铁观音递上，“喝口顺顺气，”顺便端上了一些茶点，“吃点点心，早上都没吃东西，别被饿坏了。”

“没胃口。”慕烨玄端着茶喝。

“就吃一点。”郑少荣可不想慕烨玄因为生气就饿了自己。

“真的没胃口。”慕烨玄能不知道郑少荣怎么想的吗？为了表示自己没有迁怒，解释了一句。

看着慕烨玄皱紧的眉头，郑少荣只好妥协，“好好好，不吃不吃，那再喝点茶暖暖身子。”

慕烨玄算是给面子的又喝了一口，毕竟郑少荣的一脸关心他可是看在眼里的。发脾气这种事只能在郑少荣面前，过会儿还是得摆出一副高深的样子。

“臣叩见皇上。”刚下朝还没走出宫门的刑部尚书杨狄的父亲就被叫了回来。

慕烨玄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刑部尚书，开门见山的问，“你是江南举子，江南科考行贿受贿之事你可知道？”

“臣惶恐，臣不知。”刑部尚书伏在地上。

“那朕现在告诉你，江南举子行贿科考官员，你看该怎么办？”

“臣这就派人去查。”

“现在才派人去查？这些年你的那些纠察官员干什么去了！”

“臣惶恐，臣知错，请皇上给臣一段时间，臣回去调查清楚。”

“江南才子众多，朕不想失去贤才，也不愿误用庸人，十日之后江南再考一场，你明白朕的意思了？”

“臣定在十日之内清查所有江南科考官员！”

“错！你应该在十日之内清查全国科考官员。”

“是，臣遵旨。”

“朕相信你的能力，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