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些重要的穴位更是要闭着眼睛都要指的出,否则就等着师傅出来后在他说错的穴位上扎上一针让他好好体会体会其功用
,反正师傅有自信不会出什么差错只是让他疼疼,相信这样的惩罚绝对可以让他记忆深刻。
当时,他就觉得浑身都疼了,他是很怕扎针的,师傅捡到他时他就正在发高烧,在医院扎了不少次针从此留下对此物的恐惧。
他当时躺在床上虚弱得动都不能动一下,冷冰冰的液体流入血管循环在全身的滋味让他想起就觉得毛骨悚然。
所以,难得的他这一个月来居然也按捺下了性子,早晨静坐,中午逛逛竹林喂喂自家养的些生擒。
除掉吃饭后的其余时间就老老实实的呆着认那张筋脉图,还自己用木头刻了个人型模型来练习扎针。
木头人刻得歪歪扭扭的却好歹聊胜于无,至少这一个月他是把下针手法练得纯熟了不少。最后居然也把那张筋脉图记得八九不离
十,完成了最大的任务,这才有胆子想些其他的,比如——给自己开开小灶。
他的师傅绝不是和尚道士之类,所以自然对饮食方面是没有什么戒律的,他师傅喜素,并不是说不吃肉,只是很少罢了,所以连
带着他跟着过起常常几日不食肉腥的日子,天天只能看着自己院子里的鸡鸭发馋,流流口水。
关于这点,他也曾向师傅抱怨过:“既然院子里养了这些,为什么不能拿来吃?”
他师傅只是瞥了他一眼,特高深的说了一句:“别老想着这些,你好好修行,日后自是有你吃这些的日子。”
听了师傅的话,他不解之时,在以后盯着院子里鸡鸭的同时,开始思考“日后”到底是多久。
他和师傅是住在一个琼山旁的一个小山尖上,因为山上种满的竹子被他形象而生动的戏称为“竹山”。
久而久之容语他们也就习惯这么叫了,而容语所在的山村秋白村就在琼山山脚,一个挺大的部落,据说住在那里的都是些德高望
重的人以及他们的后代。
而容语和尤里就是其中两个家族的继承人,他们的相爱基本上得到了全族人的支持。
何况秋白村民性格热情,崇尚武力却不偏激,在他们的骨子里,更是一种对自由的追求,所以人民间平等互助,只要不是违背道
德伦理之事,他们都不会插手阻止,在这里,唯一特殊化进行强权处理的事唯有关于琼山主山体的禁忌。
游信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好奇,但也仅仅是好奇,他还没无聊到去探究他人的秘密的地步,对于他来说,更关心今天的午餐,如
果晚餐也能改善,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几日做功课,都是自己采的野菜随便做的几个小菜,填填肚子还行,可吃了一个多月,他深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早晨看镜子
,心里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泛绿。
现在看着雨后迅速冒出的竹笋,咽了咽口水——偷腥的时间到了。
算算时间,是合该去容语那儿领大米的时间了,就算是提前了两天也没什么大的关系。
师傅再厉害自己还是要吃饭的,可是买菜买米就成了个问题,菜尚可以自己种,但是米就不行了。
琼山并不产面粉大米,而去最近的集市也需要三天时间来回,你可以想象他师傅去买菜的情景吗?
就算师傅有空间戒子放大米而不需扛着,但是游信想到一身白衣飘飘,神情冷峻的师傅处在一群讨价还价充满小市民气息的阿姨
中的情景,就不由哆嗦,那是他做梦估计也做不出的情景。
而他自己,就算师傅可能放任他几天自由,他也不会出去,因为他晕路的毛病,长期生活的环境他可以渐渐记住,可是琼山通向
外界的路也只有在师傅带他来到这里时走过而已,另外容语他们也很少出山。
若非意外,他们每回都会在初秋花不短的时间采买一年的粮食贮藏,因为要祭祀所以有不少秘密不能被外人知道,因此不适合带
着他。
综上所述说明游信和他师傅的伙食问题成了他们最大的问题,而容语作为一个在琼山里土生土长的纯真女孩,非常高兴地承担下
了这个问题。
游信记得就算是不苟言笑的师傅当时都难得眼含笑意的对容语的行为称赞的点了点头,甚至说了声颇具古味的“多谢姑娘”,让
容语当时红了脸,而他当时就忍不住笑出声换来一个月功课的加倍。
容语每回来送粮食的日子就成了他最为期待的一天,因为容语总是会善解人意的带来些自己秘制的酱肉或腌果,师傅也不好拒绝
人家的一片好意。
因为师傅也是很喜欢人家送来的果酒的,一向生活轻淡,无所喜好的师傅偏偏只有那么一个喜好:就是饮酒,谈不上嗜酒。
只是有时候晚上天气好时喜欢坐在院子中的石桌上,看着月亮浅酌几杯而已,那时他刚被师傅收养,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但是
一病醒来后头脑并不清醒。
晚上起夜就经过医院长廊就看到白天照顾自己的俊美男人坐在后花园的亭子里,举着个酒杯对着月亮自饮自啄,月色倾泻而下照
在穿白衣的人身上透出点点朦胧,面目看得不甚清楚反而增添了如梦之美,他一时看怔了,连人家走到面前都不知道。
直到一声“晚上出来怎么不披件衣服?”的话语传来方回神,游信有些手忙脚乱也不知回答些什么,想到刚刚此人对月飘然欲飞
之态,只能胡扯一句:
“月亮很好看吗?”
男子明显也被他问懵了一下,看着眼前神情迷糊的少年,半天不知怎么开口,心想“这孩子莫非还没睡醒,正在梦游不成。”
当下牵着他的手半强迫性地逼他睡了觉。
游信的问题最终没有得到解答,他第二天起来甚至分不清遗留在脑海的情景是否只是一场梦,直到一番颠簸之后他和师傅在琼山
落脚有了居所之后,在同样月色安静的夜晚看到相似的情景——他才确信自己在那晚不是做梦。
只不过彼时的他在见识了容语和尤里的爱情后居然看出了飘然身影后潜藏的落寞,“睹物思人”四个大字浮上心头,他莫名的心
里发酸,没打扰师傅自己回了屋。
第二天,游信起了一个大早,打扫了房屋,做好了早饭,就坐在桌边打坐。
他师傅一出来就听到一声清脆问好声,不得不说心里还是怔了一下。
他看着师傅不经意的瞅了一眼窗外尚有些黑的天色,心里反省道“自己过去是不是真的太懒了。”
师傅默默吃了早餐,不得不说,他的粥做的还是不错的,简简单单的皮蛋瘦肉粥滑腻可口,淡淡的肉香充斥在口腔回味相当不错
,师傅就着容语送来的香脆的黄瓜萝卜丝泡菜慢条斯理的也吃了两碗,他看着空了的锅碗心里满足之余把早起带来的昏昏欲睡都
冲散了不少。
想到这儿,肚子叫了,他终于发现自己再一次陷入过去的回忆中,这一月来自己一个人生活练功,空闲的时候就想想自己过去的
生活,现在都成习惯了。
其实住在这儿也就几年,却似乎早已当成了家,回首不大的茅草屋静静耸立在葱翠之中,没有多吸引人,却总能勾出淡淡的温暖
自心间流出。
“咯咯”几声叫声,低头一看几只小鸡仔正在自己脚边啄食呢?
游信看着那毛茸茸已经不怕他了的小东西,不由联想到那几只正壮硕的老母鸡不知何时才能上桌子。
算了,吹声口哨,游信径自往山下走去,自己家的吃不了,他去别人家吃去还不行吗?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