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猥琐版文案:色字头上一把刀,京城绝受——越茗从来没有想过这把刀居然是把杀猪刀!
文艺版文案:他是个当受则受的吃货,他是个风华绝代的屠夫,他们……相爱了。
友情提示:此受很风骚,和尚很雷人。希望看官看的时候一定要自带避雷针,以免被雷成马蜂窝……文章既然叫《吃货外史》,
自然少不了美食,美食多来自《四季家宴》《满汉全席》《随园食单》以及作者奶奶的家常菜谱。吃啊!!!吃啊!!!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近水楼台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越茗,屈鹤 ┃ 配角:情敌几位,酱油些许 ┃ 其它:吃……
第1章:酱油楔
东海龙王第五子名曰“饕餮”,性贪婪,喜美食,不知轻重,偷食王母九千年蟠桃六百颗,依律当斩,玉帝怜其憨态,留于左右
以作书童。
是年,饕餮修行满万年,需堕人间历红尘劫,帝召其入室,曰:“小畜生,你想投个什么样的人家?”
饕餮抚掌而笑,曰:“随便,只要能吃很多东西就好了。”
帝以巴掌抡之,曰:“是叫你去历姻缘劫的,不是叫你去变猪的!”
饕餮捂脸贱笑曰:“那皇上你就把我配给一个厨子吧。”
帝颔首抚之曰:“这样也好。”
次日,饕餮喜坠南天门,众仙不知其喜从何来。
第2章:吃货
城北越家盛产吃货,祖宗十八代个个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食家,到了越茗的老子越子居这一代,干脆放弃了延续几百年的仕途
功名路,一道告老还乡的折子换来皇帝老儿两千两的抚恤银子,经营起一家名为饕餮楼的酒楼。
开业那天,越老头在店门口泼墨挥毫,写下“万金聘厨”的店规,京城顿时炸开了锅,一时之间,天底下掌勺的厨子都惦记上了
饕餮楼的灶台和锅碗,纷纷离开自己的老东家,风风火火地往京城赶,饕餮楼不费吹灰之力挖来了厨神老九九和灶王许大米,后
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饕餮楼不多时就变成了京城最有名的吃货聚集地。
到老了,越子居还经常惬意地呡着茶对他的独生儿子越茗说起这个事,二郎腿高跷着,一脸得意。
“娃娃,有钱能使鬼推磨,话糙理不糙。当年你爷爷在家歇着,想出这么一招,真绝!不过是一两个月的时间,饕餮楼的名头就
响彻九州了,当时造饕餮楼欠了一屁股债,哪里还拿得出万两黄金聘厨子?不过是图个名声,名声有了就什么都有了。好好学着
点。”
越茗听了连连点头。
越子居娶了十二房妻妾,先前的那大大小小十一个老婆连屁都没生出来,后来在街上捡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小妮子,老牛吃嫩草了
一把,五十好几才有了越茗这个独生子,自小就是个算盘脑袋,越子居图个清闲,索性把饕餮楼的事情都交给他了。
越茗和他老子一样,是个吃货。甚至比他老子还要能吃,京城里上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宰相爷,下至屋无片瓦的小乞丐提起越
家公子都要竖起大拇指
“好大一个吃货!”
他要吃饭,餐餐都是大排场,竹叶煮过的水净手,上等的碧螺春漱口,景德镇的新瓷依次摆开,饕餮楼顶尖的厨子挨个送上自己
的拿手好菜,十八个碟子不多不少,七荤八素一汤二冷盘,鲁、川、苏、浙、粤各个菜系都要有,咸淡要恰到好处,颜色要五花
八门,菜要鲜,又不能过分;汤要淡,又要有余味,冷盘甜食要随季节变化,一切准备的妥妥当当了,才能请出先皇御赐的九龙
白玉碗,盛上关外新出的碧粳米,一双象牙镶金筷子拿在手上,方开始细嚼慢咽。
顿顿饭都要吃上个一个时辰。
一边伺候的人,不论经过多少次这种场面都要眼睛发直流口水。
每样菜他都只吃一口,吃完之后只会给两种评价,“倒出去喂狗”和“还不错”,要是听见自己的菜被少东家夸了一声“还不错
”,那便是天大的荣耀,因为越茗从小就是在美食堆里打滚的人,舌头已经是灵蛇一样,得他一句称赞,便是烧了几辈子高香才
求得来的,不热泪盈眶捶胸顿足无以表达激动之情。
按说嘴大吃四方,可越茗那厮的嘴巴却薄的像片纸,抿起来还不及一个樱桃大,天上地上,只要有两斤肉二两皮,他便敢吃愿吃
。
于吃上面精明,于做生意上面也不含糊,饕餮楼贵的很彻底,一个菜的价钱就是寻常百姓一年的伙食费,就这样居然也能够做的
风生水起,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纨绔子弟卖了自己心爱的歌姬也要上饕餮楼搓一顿,以示风光。
越茗站在先皇御赐的“食为天”的牌匾下,看着那歪歪扭扭完全没有皇家风范的三个大字,斜着嘴巴笑了。
除了对美食有着孜孜不倦的追求,越茗对男人也是孜孜不倦。自从十五岁被一个男人破了处,知晓了龙阳之事的妙处,这条道他
是一路走到底了,遇见略微清俊些的男人就殷勤地迎上去,献吻献抱,一双招风桃花眼,含情脉脉颠倒众生,是直的也被他迷惑
成弯的。凡他看上的男人,就是入了如来佛手掌的孙悟空,任你本事滔天也逃不开。风流太过,以致
京城内外,都是相好!
尤其是在他睡了当朝一品大员查阁老的孙子查三省之后,名声更甚以前。查三省被他爷爷打断了腿,睡梦了还念念不忘越茗的的
名字,越茗没两天又有了新欢,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气得他当场吐血三升。查三省圣贤书读多了,脑子里都是韦编
三绝悬梁刺股,连情事也认死理,以为滴水穿石,仍旧天天苦着一张脸来找越茗,可是越茗的心不是石头做的,而是天山上的寒
铁,地府里的顽石,只会越磨越冷,不会越捂越热。查三省的名声跟着越茗一起坏了,曾经七步成诗的小曹子建沦落成天天上饕
餮楼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
别人在越茗后面吐舌头,骂他断袖,骂他狐狸精,他金粉纸扇轻轻推开,遮住人面桃花,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啊眨:“我就是个断
袖,生是断袖人,死是断袖鬼,前生是断袖,下世也是断袖,生生世世都做断袖。”骂的人被他那双花招子迷得神魂颠倒,也不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断袖好,断袖好。”临走还对越茗傻笑。
越子居也是个通达之人,知道断袖这种事情非人力能够扳直的,黄瓜生的直就直,生的歪就歪,索性就让他的儿子风流去,见他
玩得过火了也会叮嘱一两句:“娃娃,虎父无犬子,风流是好事。只是别玩过了,该定下来就定下来,天天这头跑那头跑成个什
么事,哪天带个相好回来给你老子看看,别净整些有的没的,小心惹上一身骚。”越茗口里诺诺的好听,回过身就把他老子的教
诲抛在脑后,依旧每天卧花眠柳,被压的好开心。
这日刚吃过了饭,越茗端着茶盅喝茶,把刚才的菜色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对跑堂的胡瓜说:“回头你和陈师傅说,这贵妃鸡里姜
片要少放一点,冲了原来的肉香,李师傅的文思豆腐里别加肉沫,洒虾粉有海味,刘师傅的珍珠汤里放两片荷叶更清香。”胡瓜
一溜烟跑到厨房里,把少东家的话挨个传了一遍。看着胡瓜日渐清俊的身影,越茗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可惜了,这娃和自己一样
,天生就是要被压的命,要不然自己倒可以和他玩玩。
饱暖思淫·欲,又想起昨日结识的相好,胯·下如同烧起了一块炭,匆匆算清了店里的帐,一溜坐上了车往怀春路上去,掠起车
上的窗子往外看,走了半里路。
“停!”
斩钉截铁,把赶车的老车夫唬得一愣一愣,只听车里的口水哈喇流成一片的声音:“绝色啊,真是绝色啊,身材好,相貌佳,最
妙的是气质。”越茗摸着下巴色迷迷看向肉摊上正在挥刀剁肉的男人,眼珠子随着那人闪亮亮的杀猪刀一上一下的提溜乱动。
一卷书生气,仿佛手里拿的不是刀,而是一只大笔,脆生生剁下去,骨头渣子和生肉沫到处乱飞,好似泼出来的几点墨。
眉宇轩昂,一头黑玉似的头发被猪油抹的晶亮,柔顺地贴在头皮上,更衬出肌骨清匀,两只大眼明亮的好像城楼上的两盏长命灯
。衣襟半敞,露出胸膛前一大片雪白的皮肤,斑斑点点全是猪血,在越茗看来就是野性和书卷气的完美融合。
叼着根稻草寂寞如雪的样子就像是站在最高楼上咏春的诗人,一脸说不清道不明无来由的忧郁。
偏着头,把肉摊上的猪肝猪肺潇洒地剁碎,麻利地用稻草绳子穿上挂在铁钩上,就像是刚刚画完一副泼墨山水的文人骚客洗笔合
砚。
他站在肉摊上,就好像站在诗画江南岸,抖落白衣长袍上一身的桃花。只不过背景是一个菜市场上的大肉铺,熙熙攘攘的人群冲
淡了他的光彩,要不是越茗眼尖,差一点就放过了这么一个绝代佳人啊!
看了这个屠夫才知道什么叫做美人在民间,自己以前勾搭的各种天下第一全是狗屁,和这个男人一比,都变成牡丹花旁的无名草
,越茗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的小孽根,竖得好似黄山上的迎客松,又招摇又可人。抹去嘴边的口水,依依不舍地抬起头,对跟班
的小花雕说:“去,给我查查这个男人,年方几何,是直是弯,有无婚配,他爹他娘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出来。”
第3章:屠夫
第二天,小花雕跪在越茗的面前,狗腿兮兮地汇报:“爷,查出来了,你看上的相公叫屈鹤,屈原的屈,仙鹤的鹤。”
越茗抿了抿寡妇嘴,笑着说:“呦,小子长进了,连屈原都知道了。”
小花雕风骚地扭了扭腰,对着越茗娓娓道出屈鹤的身世。
原来这屈鹤原来是个读书的,他老子卖肉供他读书,谁知读了十多年的书仍旧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读到二十五岁,他老子看
不惯自己的家的银子全部送到书院里面打水漂,愣是把屈鹤拎回来卖肉。
人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屈鹤读书不成,在卖肉上却是天赋异禀,修长的嫩手握起杀猪刀来一点也不含糊,倒比拿笔更
顺手一些,一刀下去,绝不拖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管包叫刚刚还在嗷嗷惨叫的肉猪立刻没了声息。案板上,你要二两肉,他
提起刀,看准了,薄薄地片下去,绝对就是准称的二两,绝不多一厘,绝不少一厘。一手剔骨绝活,能把筒子骨上的肉星剔得干
干净净,摸上去就像在地底下埋了二百年的森森白骨。
他老子这才知道当初送他去读书是个多么大的错误,这娃要是从小开始培养,一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不定已经变成名动京
城的“屈一刀”了。
敢情这屠夫就是半个文盲,越茗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天生丽质气质天然,在屈鹤身上看到的江南岸和一身桃花都是自己远距离观察
造成的错觉。没事,相貌好就成,盖上被子,管他的手是拿刀的还是拿笔的,管他是杀猪卖肉的还是写诗作赋的,都只图个下半
身舒服。不过将这平淡无奇的身世听了一遍,越茗有些兴致缺缺了。
“只一样……”小花雕欲言又止,半句话含着,故意吊越茗的胃口。
越茗斜着桃花眼,把小花雕的小九九都看在眼里:“待会到账房上去领二两银子,昨天西域送来的兰陵郁金香你也提一坛回去,
李师傅今天做的香芋糕今儿我不吃了,带回家孝敬爹娘吧。”
小花雕嘻嘻一笑,扯住越茗的裤腿:“爷,你看你,小人给你办事还不是应该的吗,打什么赏啊,多生分。哦,那屈鹤屈相公过
了年就二十六了,尚未娶亲,以前定过七门亲事,后来都黄了。”
“如何黄了?”这倒是奇事。
“爷,你不知道,事情说来就邪乎了,也是那屈相公合该打光棍,这七门的亲事的新娘子都是还没过门就莫名其妙死了的,有喝
水呛死的,吃饭噎死的,走路摔死的,睡觉睡死的,最绝的是被绣花针扎了手血流不止死掉的,经过这么几次事后,媒婆们在怀
春路上都要绕道走,都怕冲了邪气触了霉头。”
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克妻的人,看来和自己一样,天生就是断袖的命。
“小花雕,你说,屈鹤这么多年娶妻不成是不是专门为了等我啊?”越茗纸扇一推,笑眯眯地看着小花雕。
小花雕心领神会,迎上去拍马屁:“是是,屈相公就是爷的,别人想抢都是找死。”说完还作势往地上唾了一口,狗腿兮兮。
越茗很满意很称心。
下午的怀春路忽然很热闹,饕餮楼的少东家摆开了迎亲的架势,七八个大礼盒满满当当把道路塞得水泄不通,一张极为正式的拜
帖送到了屈鹤的老子手上,把这个杀了一辈子猪见了一辈子血的老头唬得半天没回过神来。
越茗笑眯眯地朝屈老屠夫做了一个揖:“老丈人好。”余光在屈鹤和他老子身上打量。
谁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如果说老屠夫是根黄了尖的葱,那屈鹤就是条抛了光的象牙,老屠夫是地里面长势
不太好的萝卜,那屈鹤就是长白山上食日月精魂的人参。
这老头太会生儿子了,猪窝里滚出了金凤凰。越茗真想问屈鹤是不是这老头亲生的。
老屠夫哑着嗓子说:“公……公……子,有啥事?”
屈鹤站在他后面,一袭白衫随风飘起,天生的风流姿态看的越茗心里痒得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爬。压住心头的火,越茗笑着说:“
久闻屈家肉铺在京城的名声,特别来拜会一下老丈人和屈相公。”一双桃花眼流转,用眼神对屈鹤上下其手。
屈鹤虽是个杀猪的,以前读书的时候混的都是京城里的纨绔子弟,以前不是没人对他动过心思,可是他生来一副牛脾气,有几分
傲骨,不屑于和他们同流合污,两把眼刀子抛回去,越茗嘿嘿一笑,收了调戏的眼神,转过头奉承老屠夫。
“老丈人,我们饕餮楼现在缺个切菜的师傅。”
老屠夫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人生阅历摆在那里呢,一听就知道了越茗的意思,笑出满脸的老褶子:“那公子……”
越茗笑得更甜:“啊哈,老丈人,你也只道我们饕餮楼的规矩,万金聘厨是我爷爷定下的店规。”
老屠夫也笑了,拍了拍自己玉树临风的儿子:“小子,人家饕餮楼要聘你老爹去掌刀呢,这可是天大的面子,也不知道我们上辈
子烧了什么高香,竟然掉下来这样的好事。你好好学着点。”
越茗头有点疼。
“老丈人,您岁数也大了,早就是逗逗鸟唱唱小曲儿的年纪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比较好。”越茗说。
屈鹤的眼神落在越茗的身上,正巧对上越茗抛过来的一个小媚眼。嘴角挂上一抹冷笑,在越茗看来又是另外一种风流态度。
绝色啊,绝色。越茗在心底狂笑,看他身长八尺有余,身材极为颀长,一般来说下面那活儿和人的身高是正比的,要是和这样一
个人共度春宵……光是想想,越茗都美的不行,身体跟着不自觉地扭了扭。
忽听老屠夫声如洪钟地喊了一声:“请宝刀!”把正在专心意淫的越茗震得云里雾里:这老头子气量小成这样,竟然就为自己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