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看得一清二楚的西楼忍不住地笑出了几声,这到好刚让柳叶逮到了宣泄的机会,“哟,四殿下来就是成心是来看臣妾笑话的啊。”
“岂敢,岂敢……实在是无聊得很,也不知道去哪走走?话说回来,你们今儿个怎么在家?”自从得到西楼许诺后,柳叶和水如烟几乎日日出门,一身乔装,不是去几个风景点赏玩赏玩,就是去茶楼酒肆坐坐。难得今日倒是闲在家里。
“四殿下,这成天出门也累得慌。而且这天气毕竟还冷,自是家中暖和些。”说着柳叶口气一转,委屈道,“难道四殿下这么快就见着我们腻味了?”水如烟看柳叶一下子泫然欲泣的状,很是不配合地轻笑了几声。
西楼无奈的摇头,状似责怪道,“你这小丫头啊……”
柳叶杏眼扫了眼前两人一眼,视线又落回到剑上,这才想起正事,又一脸精神地望想西楼。“四殿下,您有空不?”
虽知是明知故问,不过西楼还是应承地回答了,“有空。”
“那您陪我练剑好不我让小烟给我们抚琴。”说着柳叶已经那着剑朝亭阁外的空地走去。空地面积不大,周围稀稀疏疏种着几株梅花。
柳叶虽是问了,不过看这般动作,也没给西楼反对的机会。西楼反正也是闲得无趣想过要教这丫头武功,倒是也不回绝,转身也走下了亭阁,随手折了一支梅花。
柳叶摆开架势,却见西楼只是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拿着梅花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当下有些动气,“四殿下,您这是瞧不起我啊?”
“自然不是。舞刀弄剑得有损我形象,而且你不觉得以花为剑,更显风流之姿嘛?”西楼脸不红气不喘的自恋道。
柳叶汗颜,倒也说不上动怒不动怒了,只觉得有些对这位殿下无语,缓了缓口气,“那么四殿下接招吧。”
琵琶悠扬的曲调慢慢从亭阁中流泻出来,夹杂着阵阵梅花之香,听起来似幻似梦。
柳叶将剑横举自己眼前,手腕一转,剑身对准了西楼,身下脚步轻移,玉剑直直朝西楼刺去。速度之快似乎肉眼不能见,明明就要刺中,却在下一秒被西楼闪开了身。
西楼脚步旋移,一个侧身,便避开了柳叶的玉剑,脑际一想,嘴角带笑,“看来爱妃武艺超群,当初倒是自谦了。”本以为柳叶说自己武功平平,没想到却是有些深藏不露啊。
柳叶跟着也笑,剑势未收,却是一个转身又朝西楼飞身而来,口中却是玩味道,“不过是想给四殿下一个惊喜而已,也顺便让四殿下莫要太小看臣妾。”
花枝直扫,迎向玉剑。两锋相对玉剑直直将花枝刺穿两半。西楼收手,不退反进,避开玉剑,起身靠近柳叶。柳叶见机不妙,刚要以剑横于身前,手腕却是吃痛,手中一松,玉剑直接掉落在地。错愕之下,收势不急,柳叶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
西楼尚未松开其手腕,直接伸手一拉,另一手拦腰搂过。待琴音渐止时,梅花林中,便是西楼拦腰抱着柳叶,柳叶脸色红扑气喘地靠在西楼的怀里。
这一幕落在水如烟眼中倒是没什么,可是落在刚踏进院中的月重天眼中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如芒刺背的眼神,西楼回头正好对上笑得一脸温和的月重天。的确,月重天只是温和地笑看自己,幽深和潭的眼眸看不出半分情绪的波动。
没料到月重天会来,而且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西楼忙松开了怀中的柳叶,状似平静地问道,“没事吧。”柳叶也是一楞,没想到皇上会突然出现,忙低了头轻声道了声无事。
水如烟放下琵琶,也从亭台里走了出去。三人一同上前对着月重天拜道,“儿臣/臣媳)拜见父皇。”
月重天虽然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可口气却是淡淡的,若是仔细听得话还有些森冷。“恩,平身吧。”说着,月重天便回身上了台阶,看来似乎要去屋中坐坐。
西楼起了身正不知改如何时,却听月重天背对着自己道,“四皇儿,你随朕来书房一趟。”月重天说完就率先沿着回廊朝书房走去。
“是,父皇。”西楼应了声,对着水如烟和柳叶轻声道,“我先随父皇去去,你们自个玩着吧。”两人点了点头,目送着西楼离去。
西楼踏入书房的时候,月重天正背对着自己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来到月重天身后,西楼轻声开口道,“父皇……”似乎有很多话该说的,可是叫出了口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从谈起自己的成婚,到自己已然成了婚,这段时间因为这事,自己和月重天的关系就一直没和解过。其实西楼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在气恼什么。理性上想,月重天这么做的确也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感性上讲似乎就不是那么回事。
可是有些事当初没有想明白,时日一久,似乎也记不清太多细节了。更甚的都会忘记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而吵。有些事情一旦被岁月洗礼,似乎有些无关紧要了。
这就好比两夫妻吵架吧。其实吵来吵去压根没有必要,无论当时吵得那么凶,到最后还是会和解,至多也就和平分手,好聚好散。既然如此,那么当初又何必吵呢,多此一举,伤神伤力。可是人就是忍不住会去吵。于是西楼想,大概这就是凡人摆脱不了的真正的‘无聊’。
“父皇,我们……”西楼还来不及把后面的‘和好吧’说完。月重天却转过了身,一脸笑意地问道,“看来四皇儿新婚很愉快啊。”
且不论月重天这话是揶揄还是嘲讽,但在人后对自己称‘四皇儿’似乎有违常规了。西楼叹息,月重天莫非还吃醋了不成?都经历了那么多,难道真又因为自己刚才扶了柳叶吃醋了?若真如此,那么这和没经历诸般事前,自己搂过那舞姬又有何不同呢?月重天到底懂不懂自己,西楼已经有些怀疑了。
其实西楼忘了的是,人在吃醋的时候,完全不能用常规来推算。
月重天依旧笑得一脸温和,心里却是气得不轻。想来自己与西楼在一起也属不易,这世上要想再碰上这么个人亦是不可能了。既然这段感情的冷冻是应为自己而起,那么就该由自己来解决。
当日他求见赐婚,言出娥皇女英之意时,自己虽然诧异,心中也有些疑惑,但想到既然他愿应下了此事便也算结了。不过真等他成婚那夜,自己却不肯离开了,迟迟拖到夜深才回宫。原盼着西楼也许会来,等到的却是墨影的回报,不过当时自己倒也欣喜。显然西楼那般做不过是为了气气自己。
如此想来,倒是也急着寻西楼,以为只要等待,他总会入宫来见自己。没想到一等三日偶不曾入宫。毕竟事由自己而起,再次屈尊降贵地来他府中找他,却不想他倒是逍遥快活。也许自己估算错了。想到西楼搂着柳叶的那一幕,月重天就越发气结。
“既然四皇儿还要去陪美妻,朕就先告辞了。”说着,月重天就抬步欲朝门外而去。若再不走,也许会忍不住将西楼就地正法。
可惜当月重天擦身而过的时候,却被西楼一把抓过。西楼抬头迎向月重天回转的目光,“父皇……唔……”话还没说完,却被月重天直接抱住霸道地吻住。
月重天一手灵活地解开西楼的腰带,直接挑开里衣揉捏着那久违的茱萸,另一只环着西楼的腰隔着衣衫轻轻地挤压着西楼的臀瓣。唇上的动作却是未停,长驱而入地横扫过西楼的口腔,最后缠着那小巧的舌激吻。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西楼一愣,还来不及反应唇已经被月重天霸道地吻住,身子也被禁锢在其怀里。形势在明显不过了,想到自己禁欲多时,西楼也不是自我亏待的主。被月重天这稍稍一撩拨,欲望已经先于意识燃烧起来。
“嗯……”月重天的手隔着衣衫在西楼的菊穴后轻轻按了下,便惹来西楼忍不住呻吟。
袖风一扫,书桌上的物件全数被扫落在地,西楼被月重天一把推倒在桌案上。西楼上半身躺在桌案上,下半身悬挂在半空,微眯着眼睛看着头顶笑得一脸邪魅的月重天,下身一凉,月重天的分身轻轻地摩擦着自己的后穴却是不进入,这感觉心痒地让人抓狂。
“楼儿是要我呢,还是要那些个美人呢?”月重天一手继续在西楼身上游走,逗弄着其的敏感带,一手则技巧地套弄这西楼的分身却在即将高潮时停了手,然后一脸魅惑地看着西楼。
徘徊在高潮的边缘,却是攀不到欲望的顶峰,这感觉简直让人要疯狂。西楼的意识已经有些游离。若是平时他必会冷哼一声,大骂月重天卑鄙了。不过现在这种意识浑浊的时候,西楼只能随着欲望无力道,“进来,快进来……”说着,还伸手环上了月重天的脖子,如同邀宠一般。
月重天满意地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声音带着恶魔般地低语道,“楼儿,父皇现在就满足你。”说着,便一个挺身没入了西楼的体内。
“啊……”仿佛要将身体撕裂成两半的疼痛,让西楼尖叫出声,本来性值勃勃的分身顿时萎缩了下去。
月重天却是没有因此放过,反而直接攻城掠地地抽搐起来不住地顶向西楼的敏感点,另一手又抚上西楼的分身继续套弄。
疼痛夹杂着快感,如同徘徊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本来应该是很痛苦的感觉,但是当真正体验时却是觉得又很奇妙。
月重天一个重顶,将热液全数撒进了西楼的体内。与此同时,一股白浊的液体也从西楼体内喷射而出。西楼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美好地让人有些晕眩。
月重天帮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看着还在自己怀里喘息的西楼,美满一笑。看来有时候还是采取强硬的手段来的比较快些。果然太纵容就是不好。
“楼儿,父皇不喜欢你搂着那女人。”月重天将下巴抵在西楼的头顶,用着欢爱后特有的磁性嗓音缓缓说道。口气里带了点撒娇,带了点强制。“父皇都很久没有碰过其他宠儿了呢。”
西楼总算是缓过了气,懒懒地靠在月重天的怀里,口气淡淡道,“不是父皇说得摆个场面给别人瞧得吗?父皇不碰宠儿是不是也会被别人生疑呢?”话到最后却是成了嘲讽。
“我不管,反正我不碰别人,你也不准碰别人。好不好?”月重天抱着西楼,将脸埋在其颈项边,湿暖的热气喷到西楼的侧脸,西楼觉得有些痒痒的却很暖和。
一般月重天这般孩子任性口吻对西楼要求的时候,西楼都是很没辙的同意了。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父皇,我与他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也该知道我没有碰过他们。”总算听到了西楼亲口给的答案,月重天温柔地吻了吻其额头。
阳光透过半敞开的窗户照在一坐一站相拥在一起的两个身影。月重天轻柔地抱这西楼,西楼乖顺地靠在他怀中,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似乎谁也不想破坏这份久违的安静。
第22章:余波
月重天带着一脸笑意从西楼府中出去的时候已经时近黄昏,想到西楼此刻还趴在软榻上喘息就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虽然两人终究还是没说清什么,不过显然有些事也已经无需多说了。来时有些沉重的步子此刻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本就是一身便服出来,月重天也没让人跟着,只是带了卫敏就这么徒步来找西楼了。辞了回去照样也是徒步,想来也可以顺便四处看看,月重天倒也走得悠闲。
穿过繁华的街市,便到了一段僻静的大道。由于此道通向皇宫,寻常百姓自是不敢随意走动,所以此处也难免显得人烟稀少。
月重天不疾不徐地踏着步子,脑中想得全是刚才在书房中与西楼缠绵的一幕幕。卫敏微垂着眼帘,静静跟在其身后。
夕阳残照大道,染上满地余晖。晚风轻拂衣衫,扬起方圆暗香。原本一切都很美好,可偏偏空气中突然闪现的肃杀之气打破了这份美好。
月重天止步,微微凝眉,敛了笑意却没多大表情。一支冷箭直直朝月重天射来,却在距离月重天半步之远外被截下。墨影横剑护在了月重天身前。卫敏也摆好了架势挡在月重天身后。
霎那间空中箭如雨下齐齐向月重天所在的方向射来。卫敏和墨影双双挥剑挡开。月重天却是依旧没有动作,剑眉微锁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空中的箭依旧如雨点般落下.然后一群黑衣人突然从空中冒了出来。为首的乃是当初跟随在凤卿身旁的若铭。当日清影庄一战,虽死伤无数,若铭却还是和一些人侥幸逃脱。
逃离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而是要蓄谋报复。潜探多日,总算今日逮到了这么个机会。若铭岂有不报仇的道理。
可是还没等若铭有所行,连珏却带着一队羽林军赶到将其等人团团围住。知道是遭人算计了,若铭等人再不多言其他,只得拼死一搏。
场面一时混乱,一支冷箭直直地刺中了月重天的胸膛。卫敏大惊.忙扶住月重天,大喊道,“护驾,护驾?”月重天低垂着头,伸手捂住箭刺入处,在卫敏等人的护送下先行向皇宫而去。
韶华殿内,龙涎香静静地燃着,金柱上的宫灯闪着柔和的火苗。月重天脸色有些苍白地靠在床头,一手垂放在床边,由着张太医把脉。
韶华殿外,听闻皇上遇刺后,所有大臣都匆匆赶来。太师晚来一步,问向一旁的月西澈,“太子殿下,不知皇上情况如何?”
“太师,本宫也不知。张太医到现在还没出来,也不知父皇到底如何?”说着,四下张望了下,却是还未见西楼。
太师也顺着其目光四处扫了一眼,疑惑道,“怎么没见四殿下啊?”
“听卫公公说已经派人去知会了。”不过按理说西楼也应该到了啊。月西澈心里一转,倒也不多想,唯今就想知父皇到底如何。
这时连珏匆匆赶回来了,显然已经处理了善后之事。月西澈急切,上前一步问道,“刺客现在如何?”
“回太子殿下,刺客已往当场就罚了。皇上现在如何?”
“张太医还没出来。”月西澈轻轻一叹,所有人也就不再多追问。一时间韶华殿外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都投注在那扇殿门上。
不知过了多久,韶华殿的那扇古木镂花门终于缓缓开启了,卫敏率先一步走了出来,随后而至的便是张太医。
月西澈开口问道,“张太医,父皇现在情况如何?”
“回太子殿下,皇上身上的箭已经拔出了,好在没毒,不过箭入内太深。臣已经为皇上上了药,包扎了伤口,需好生调养。”说着对月西澈又拱手道,“太子殿下,臣现在就下去煎药。”
“恩,张太医下去吧。”张太医一走,目光自然全投注到了卫敏这个皇上身边的贴身总管身上。这回依旧是月西澈先开口道。
“卫公公,本宫能进去见一见父皇吗?”
“太子殿下,皇上现在身子有些劳累,不喜他人打搅,还是请太子殿下改天吧。众位大臣也先请回吧。”
月曲澈还欲说什么,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开口,只是道,“那代本宫向父皇问好。”语毕,便转身回盛羽殿去了。
其他大臣见状也纷份回身离去了,最后只剩下太师一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卫敏。卫敏低垂着眼帘,不敢与其对视。
“卫公公,你老实告诉老夫皇上到底伤势如何。”秦肖说话的口气倒是依旧一派地随和,却是带了些逼迫之意。
卫敏依旧低垂着眼帘,声音如旧却是话中带话道,“秦太师,您就别为难卫敏了。皇上当真伤得不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