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是不能这样的……”
“为什么不能?!我爱你,想爱你为什么不能?!”
“我……”,顿时我无言以对,但我不可能接受他的这种感情。别说我自己这边过不了关,爸妈会吓死的,整个世界都不可能认同,这属于不正常的恋爱,我不敢想象。他只是冲动,因为他还小所以分不清而已,如果以后他遇到自己心爱的女生就可以了……
“难道……如果我是之前那个女的就可以了吗?”,我疑惑的看着他依然侧着的脸,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如果,我是她就好了吧。小寒,还是喜欢女人的吧,想娶女人,想以后结婚生子的吧?所以我没有可能对不对?”
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不禁一阵抽痛,何时何时自己的心会这样?但现在我不想他继续错下去,所以我只能狠心的说:“人总是要结婚生子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呢?为什么你爱的不是我呢?……”,他有些激动的看着我,可当他转过身的那一刻我震惊了……
他那张洁白无瑕的脸蛋蒙上一层水渍,他哭了……泪水像断了线一样的顺着脸颊淌下,落在地板上晕开一朵晶莹的泪花,也深深的滴进了我的心里碎了……
“你喜欢她吧?你可以为了她收下你不爱吃的甜食。你喜欢她吧?所以才让她进来照顾你……”,他继续说着,好像根本没发现自己在哭……那个笑得天真灿烂的他……“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我是你弟弟,为什么你不能爱我……”
心一阵阵的抽痛,我应该疼得哭了吧,想哭,可眼泪却流不出来,因为我不会允许自己掉泪,尤其是现在……我们没有可能,没有结果,现在说清楚是最好的时候,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结果。是我太自私太懦弱了吧?受伤是不被需要的,而我也不希望他因为我而受伤……可现在我还是伤害了他。但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手不听使唤的伸出却被努力压抑的逗留在半空,一句话就卡在了喉咙,好痛好痛,但是我必须坚持,这是保护我们两人最好的办法……
我狠心吧?就当我是个狠心的哥哥吧。我不能安慰他,不能碰他,我好害怕因为一个动作我们就再也无法分开,只会越陷越深,在我还能力所能及的时候就此跳出来吧。
“对不起……”,此刻我能说的只有这样一句。
他背对着我,靠着墙壁,看着他的背影我觉得我的眼泪也快要失控了。我才发现原来我这么在乎自己的弟弟,这种疼痛似乎让我明白了一些,但又怎么样?明白不明白又怎样?结局也不会因此改变……我们始终是兄弟,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而我也不可能拿他当爱人那样爱他。
他没有再说什么话,颤抖的身体突然站了起来,冲出了大门然后再关上。这空荡的房间只剩下原本只有的我一个人……一切恢复平静,这样就是自己想要的吧?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吧?短暂的失望很快就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当自己再次面对着宁静得出奇的房子胸口的疼痛却开始明显起来,欲哭无泪的感觉,将什么硬生生的堵住了,那个什么是感情么?……脑子还是不断的闪过那个熟悉的身影,逼迫自己不去想太多,我的生活本来就是一个人,我过得很好,不想被破坏……给我时间,我会恢复的,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静一静吧。
第十五章
无力的躺在沙发上,整间屋子都宁静得出奇。我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伤心了吗?应该是吧,但是为什么没眼泪呢,是我太狠心了吧……
这份宁静仿佛连时间也被忽略,只有那挂在墙上的时钟还提醒着自己时间还在流逝。待到夜幕降临才勉强的起身,麻木的翻出厨房里还剩下的食物。
但一打开只看见小雨上次买来一大堆的甜食……他什么时候回来呢,饿不饿?他应该没事吧,看他应该是坚强的孩子,哭过就好了吧……要不顺便帮他做晚饭,等他回来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还是兄弟……
8点、9点、10点……房门还是纹丝未动,他怎么还不回来?心中凉凉的,难道他不肯原谅我吗?难道我们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吗……
手握起电话犹豫了很久,我该打给他吗?我想此刻他应该不愿意听见我的声音才是……第一次看见他哭,而且伤害那样开朗的人竟然会是我……但,我还是应该打过去,作为哥哥的身份,至少我可以尽力扮演好哥哥的角色吧……
手指不紧不慢的拨出号码,其实根本没有想好待会儿该怎么面对他,只是就这么做了。
电话那头一直传来“嘟……嘟……”的声音,直到最后整个传来“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麻木的放下手中的电话,仰头闭上眼睛大大的叹了口气……他不肯原谅我吧。但是至少应该要让我知道他在哪啊,难道他真的不想再见到我了?他是故意不想我找到他的吧,那我是不是应该如他愿?
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去释怀,他也这样想吗?他总会想通的吧,我们总有天可以好好的相处的,希望那天能早点儿到……
不过此刻他在哪?他一个人在外面没事吗?算了吧,我这是多余的担心,反正他不想我找到他,也不想见我,既然他有意躲避我我又何必执着呢?
一只手臂遮住双眼躺下,睡吧,我们都能适应的,明明之前都是那么适应过来的……
睡梦中听见门铃声,拿开手入眼的竟是那刺眼的阳光。昨天就这么躺沙发睡着了呢,第一次发觉原来阳光可以那么的刺眼……如果可以我希望天永远都不要亮,喜欢黑暗中那份宁静,可以遗忘自我……
“叮咚”又是一声,看来不是幻听……是小雨吗?依旧有些恍惚的走到门前,根本不顾忌自己现在身上正衣衫不整直接打开大门。
“你……”,顿时表情凝固在脸上。
“额……早……早上好,梁经理……”,对面的女生很有礼貌的向我低低头。
“哦……早上好”,面无表情的打着招呼,此刻不想装出任何笑容,虽然我可以微笑,只是不想而已。
“那个……我是来看看您的病情的。”,她继续说这事,头一直低着不敢抬起:“昨天真是抱歉,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让你们生气了,真不好意思……”
“不需要自责,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真是对不起,昨天小雨那样对你。”
“没事的,我相信您弟弟一定是个可爱的人,只是我不会挑时间就对了。”,说着她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似乎这样的人属于那种乐天派没烦恼的那种吧。虽然外带神经大条,通常会比较傻乎乎比较冒失没头脑,但相处起来感觉也并没有不适。
“谢谢你的关心,要进来坐会儿吗?”,面无表情的说着,的确毫无表情……
“可……可以吗?”,她有些受宠若惊般的看着我。
“没事……”,说着我开着大门转身走进房间换了衣服洗了把脸。
洗好后她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喝茶吗?”,递给她一杯刚刚从厨房泡的奶茶。
“谢……谢谢”,她接过我手中的奶茶喝了一口道:“很好喝”。
我沉默,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根本没有话题。
半响后,也许她觉得尴尬,才开口打破这份沉默:“梁经理您的身体怎样了?什么时候打算回来上班啊?”
“哦……差不多了,明天就回去”,喝了口茶,目光落在墙上根本没有注视她,似有似无的回答着。
“那您的弟弟的?”
脑子定格了一下将目光转移至地板,装作不在意的道:“哦……他出去了”
“其实我想说您弟弟还是很好的,看得出他一定很喜欢您。”
依旧喝着茶不说一句话……昨晚到现在他都不曾回来过。他到底好不好?心里开始不安……
我想去找他,想见到他,想知道他没事……作为哥哥我应该给他关爱。
想着身体就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我……我要去找他。”,请原谅我之前一直想不通,我不应该退缩,我是哥哥,所以我会尽全力找他回来,我会尽力维持我们这段磨灭不掉的亲情。
“那个,我要出去了,你呢?”,出门前我才注意到她原来还在我家里。
“我想一起去可以吗?顺便跟他道个歉,昨天让他生气了……”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
“不行的,不道歉我过意不去。”,实在怄不过她,或许让她把话说清小雨就不会误会了吧。
开着车停在校门口,就那么坐在车里等待下课后校园内陆续走出的人群。注视着每一个人,生怕自己漏掉一个。
终于那个期盼已久的身影走出了校门,还好,他还记得来上课。
踏出车门刚想走上去却发现他身后突然出现的身影。池煊搭着他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的。小雨的脸上也出现了那最初的笑容。心中不禁顿了半拍……
“小雨……”,当我停在他身边时他才发现了我,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为何呢?以前他的笑容总是在我面前绽放的……
我们就站着,谁也没有继续说话,倒是一旁的池煊开了口:“呀,是小寒哥哥啊,你是来找小雨的?”,说这事一脸坏笑的将头凑近。
“恩”,我静静的点了点头。
“喂,别捣乱,你先走,我跟我哥说点事儿”,站在一旁的小雨冷冷的给了她一个白眼。
“啧啧,真是见色忘友啊,昨天你还那么的……”
没等他说完,小雨就送他一脚:“别废话,赶紧走。”
池煊无奈的耸耸肩离去,但还是不忘留下一个招牌式笑容道:“嘿嘿,我在家等你哟。”
第十六章
待到池煊离去后我将小雨拉到一边,无视他此刻的表情忙问道:“小雨,这昨天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的?我没有将这后半句说出口,因为他那无动于衷的表情让我顿时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他没有看着我,头撇向一边,目无光芒的盯着地面。这样冷漠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难道他真的不打算原谅我了?心中异常不安,前所未有的不安,也许我根本比我想象的要在乎他,我希望他能留在我身边……
可……他的手慢慢扬起推开了我落在他肩上的手,冷冷的说:“你还来找我干嘛?反正你又不喜欢我,我在不在都无所谓。”
“不是的!”,怎么能无所谓呢?,我有些急切的说着,虽然我不能够如他所说的那样对他,但我毕竟是哥哥,我当然想维持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而且我喜欢他,虽然不是他说的那种……“跟我回家吧,让我照顾你,你这样我会担心的……”
“呵呵”,他笑了笑,但听起来却是那样的苦涩……“谢谢你的在乎,但是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我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你不需要为我担心的。”
听着他的话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话语,某些话就卡在了喉咙,很难受,因为那些话我也说过……
“对不起……”,我只能那么说着,因为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不会哄人也不会解释和表达,就连抱歉都不会,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三个字,希望他能读懂我的心情。
“你没有对不起我。”,他依旧只是看着地面,连看都不肯看我。
“跟我回家吧,有什么我们回家好好谈谈不好吗?”,我努力想劝说他,只要他还在就可以了。
“我不会回去的……”,他很执着的说着。我还是拿他没办法,只能拜托他回来,可他也很执着。
“寒,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我无法面对你,因为我是真的很爱你,你知道那种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那么近的距离却得不到吗?对我来说这有多折磨你知道吗?而我很害怕再次靠近你,我怕我会保持不住……我怕我会再次受伤……”,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原来给他带来这么多烦恼和痛苦……我不想的……
“而且……”,他顿时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爽的扭到一边道:“我做不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我面前跟别人幸福。这样比死还难受……”
这时我才注意到刚刚跟我一起来的夏晴晓还站在不远处等着我们。看来小雨他是误会了,“我……”
刚想解释我们的关系却被他打断:“再说现在我现在也可以很好啊,我就说我可以独立嘛,哈哈”,他脸上牵强的露出一个笑容,看上去是那样的不协调,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做多余的解释了。已经做好的决定,那就狠心到底把,我在期望什么,他的原谅吗?
“你难道真的不打算跟我一起了吗?”,我不信他真的可以一个人独立,明明是那样爱撒娇喜欢依赖别人的一个人。
他轻轻的“恩……”了一声:“我可以独立的,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我也不是孩子了,你不需要一直照顾我。我……应该习惯没有你的日子,不是吗?”
“我……”,再次我无言以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那冷漠的表情,也许我真的不应该留住他,因为我知道我们没有余地了,所以我不应该再奢求什么,顺其自然吧,这或许会是最好的结果。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他总会长大的,总会学会自己一个人生活然后寻找属于他自己的人生,迟早的事而已,我找不到任何可以挽留的理由。
“那你有什么打算?”,现在我能问的就是这些最基础的关心,不算过分吧?
“不用担心,我现在住池煊家呢。”,说着他给了我一个最初的笑容。是想让我安心吗?可是此刻心里却有些酸酸的,傻孩子,对不起呢……我好怀念那最初的时光。
“你住他家没问题吗?”
“当然啦,他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大一家,跟旅馆似的,多我一个他可高兴了呢!”
“这样啊……那没有什么不适吧?”
“呵呵”,又是一声苦笑。“没有……我很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