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无力地攀着面前墙壁,唯一牢固的支撑是腿间硬铁似的火热,身后之人急风骤雨一般,狠狠撞击着浑圆的臀部,何英终于感觉疼痛,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因为余燕至的快速进出而惨遭折磨。
滚烫的液体喷溅在何英腿间,余燕至同时将对方翻转过来,毫不留情地席卷他的唇舌。
何英半垂着眼帘,眼神空洞,麻木地等待一切结束。
余燕至终于放开何英,失去支撑的力量,何英猛地往下沉去,余燕至急忙揽住他后腰,将人抱起,安放在了长凳上。
何英身中巫毒,目不能视,口不能言,那些人怕他们熬不住而自尽,食物中又掺杂别种药物,毁损头脑,消磨气力,何英离开南诏数月,至今身体虚弱,行走站立久了便有些难以承受。
余燕至半蹲在何英身前,这才瞧清自己所做之事……何英双腿发颤,腿间一片狼籍,原本白嫩的肌肤变得红肿不堪,湿淋淋地泛出水光,白浊点点,甚至有些正缓缓自他腿内滑下。
何英似乎想要合紧双腿,他那里又粘又湿,都是余燕至的东西。
余燕至认为自己足够克制,并没有真的强要何英。他想何英感觉舒服,而且倾尽柔情。何英与两年前有所不同,他明白,可却忽略了这不同里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一点——何英心里不再有余燕至这个人,没有恨,也没有爱。
湿布一点点擦拭过何英身体,当余燕至分开他双腿想要清理那处时,何英忽然有了动作。
说是打,不如说摸,他实在没什么力气,挥出的手巧不巧贴上了余燕至脸庞,一下后是第二下……余燕至只是望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何英一下下将绵软的手心送向余燕至,可没用,他既不能推开对方也不能让对方感觉丝毫疼痛,力气用尽,何英垂下手臂,任余燕至将他双腿分得更开一些,温柔地拭着那处磨红。
轻吻落在腿根时,何英双唇轻颤,终于难以忍受地滚下泪珠。
他原本就是个躯壳,几乎没有灵魂,只懂恐惧,恐惧过后是无助绝望。
他不知道对方爱他,因他一夜白发……
长长的眼睫颤抖着,每眨一下便送出颗泪珠,泪水聚集下颌,淌在了余燕至手背。
余燕至忽然想起十三岁时的梦,他因那梦初识人事,他对梦里的人说,“不许逃。”
何英总会有好的一日,即便好不了……余燕至想,何英再不愿意却也只有他,或生或死,他都绝不放手。
含住何英下颌的泪滴,细碎的吻来到唇畔,余燕至搂住他,轻声道:“我会对你好,会比师傅对你更好。”
第31章
何英被余燕至抱回屋中,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床边。
童佳与严丰已经入睡,余燕至轻手轻脚地铺好床褥,将何英塞进被窝,而后躺在了他身旁。
一盏油灯蹲坐床头,灯火温暖了何英苍白的面庞,他的亵裤被余燕至自腰间褪下,清凉的药膏涂抹上了腿根疼肿之处。
双唇轻抿,何英微微打开双腿,让对方的手可以畅通无阻地动作,余燕至有所察觉,以为手背又蹭疼了何英那里,他抽回手,何英却忽然攥住了他。迷雾般的视线没有焦距,何英自下而上,摸索到余燕至脸庞,他凑过去,亲了对方,然后重新拉开距离,满心期待。
余燕至静静注视何英,果不其然,何英没有得到预期的奖赏,以为仍然不够,便迟疑地拉过余燕至的手埋入腿间,手臂环住对方后背,微微仰起下颌,是全然地奉献讨好。
余燕至觉得他这模样既可爱又可怜,逗弄似的摸过掌下嫩滑的肌肤,何英立刻便低垂脑袋,不由自主地揪紧了余燕至的衣裳。余燕至心知浴堂时已有些过火,这会儿也不舍再“欺负”他,安抚地将吻落在他发间,翻身下床,自竹笼抱出了小兔。
小兔被送进何英怀里,何英又落进了余燕至怀里。
余燕至瞧他两一样雪白,眼睛却又都红红。小兔被扰了清梦,三瓣唇不满地蠕动着,何英一厢情愿爱它,将半边的面庞都埋在了小兔柔软的绒毛中。
何英抱着小兔蜷缩成一团,余燕至摸着他后背,待他安然入睡后又悄悄地将小兔送回了笼中。
这里没有落伽山夏日夜晚的清凉,何英瓷白的额上渗出细小汗珠,余燕至为他擦拭,然后褪去了他身上衣衫,何英受到惊扰,半梦半醒地睁开双目,他感觉闷热,一边掀开薄被一边乖顺地任余燕至揽高他腰支,剥掉亵裤。
薄被虚掩胯间,何英赤条条,白晃晃地呈现在余燕至眼底。
这具身体令人羞于观视,从脖颈到胸口的痕迹仿佛白雪之上飘落的红梅……
何英感觉怀中少了什么,迷迷糊糊朝前伸出手臂,余燕至欠身,何英便环住了他颈项,右臂横在何英身后,左手拉过薄被盖住两人身体,余燕至带何英重新躺回床中。何英枕着余燕至臂弯,爱小兔似的爱他,面庞埋进了他的肩窝。
余燕至知道何英受了些罪,累极了,他偏首在怀中找到何英的唇,爱怜轻吻道:“睡罢。”
听着身旁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余燕至却是难以入眠……他身在圣天门,圣天门逼死他爹娘,他至今不知当年真相;师傅,师姐,哑巴婶含恨九泉,他也没能一报血仇;何英被挑断手筋,期间生不如死,他依旧不明元凶……这三件事之间有何关联?圣天门与南诏巫医明明立场相对,何英又为何会在那处?余燕至只身一人,压在他肩膀的却是千斤重担,他要查明真相,报仇雪恨,他要保护何英……
余燕至隐隐有所感觉,其实他早已在局中,似乎等一等,就能窥见冰山一角。
翌日清晨,何英竟是难得比余燕至早醒,他想抱小兔,试探着朝被窝外爬,余燕至向来浅眠,眼还未睁便一把搂住了那光溜溜的人。
何英吓了一跳,立刻缩回对方怀中,装模做样地闭上了眼。
余燕至如今对他就像他对小兔,一厢情愿地爱着,宠着。惩罚似的轻轻拍了拍那浑圆的臀,何英终于一点点抬起眼帘,仿佛知道自己做了错事。
“你要去哪?”余燕至明知故问,掌心贴着他后腰。
何英摇了摇头。
余燕至轻声道:“不想抱它么?”
何英想,所以余燕至心安理得地蹂躏那送上的薄唇,短短月余,他便将这坏了脑袋的人养得犹如动物,只识唯一饲主。
薄被拉过头顶,余燕至翻身将何英压在身下,狭小的环境似乎令何英稍微感觉安心,他揽住余燕至,齿关松开,迎接对方的进入。他仍未学会足够讨好的回应方式,只当余燕至揉弄他身体时,他便主动地舔舐对方,虽然之后往往要被余燕至咬疼舌尖。
对余燕至而言,如此的亲热虽然短暂但依然甜蜜,他心满意足地放开何英,拢紧被角,下床后穿戴整齐。
严丰与童佳也一先一后起床,余燕至等待他们离去,掀开薄被,替何英穿回了亵衣。何英身上有他留下的痕迹,是要避人耳目的。
何英干干净净地坐在桌旁,余燕至一勺勺喂他喝粥,小兔则蹲在桌上,啃着余燕至自膳堂带回的菜叶。
喂饱了他两,余燕至将小兔放进竹笼,又将竹笼送入何英怀中,他搬出凳子在屋外,牵着何英坐下。
院中的师兄们早已离开,早间练习由苏无蔚亲自指点,任何人不得缺席。余燕至一手提剑,弯下腰,静静看他片刻,亲上他额头,轻声道:“我很快回来,你要听话。”
何英抱紧竹笼,点了点头,他无法不听话,余燕至离开后势必要将院门琐住。
这不大的院落变得安静下来……夏日清晨,柔和的阳光温柔洒落,像一层淡金色的薄纱笼罩在了何英面庞,他感觉温暖,手脚不再冰凉,摸索着打开竹笼,他抱出了小兔。
抚摸小兔,何英心里暖融融的。长长的耳朵,圆滚滚的身体,很熟悉,然而这熟悉又似乎离他十分遥远。
他只记得自己喜欢小兔,却忘了那个用纸撕小兔给他的人。
和煦微风轻轻吹起额发,何英唇角有了笑容,时光宁静,静得几乎可闻风声。何英眯起双眼,小兔也眯了双眼,仿佛一样幸福。
第32章
巫医位于南诏的地下密室被火药炸毁,除了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外只有埋葬深处的白骨与腐肉。那些巫医是发觉蹊跷将计就计或另有逃生通道,已不可知,他们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周围百姓所信崇的是巫医消灾祛邪的神力,若要问起他们的来历去向,却无人能够说清。
裴幼屏有负师命,自责不该取那名看守性命,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后悔莫及。苏无蔚听裴幼屏叙述整个过程,沉思片刻,不以为然,对方显然有意引君入瓮,甚至不惜毁坏整个密室,手段如此决绝,又怎会将个知道太多秘密的活口留给正道?即便裴幼屏不杀看守,也是问不出有价值的信息。
裴幼屏一无所获,余燕至却带回了样东西——正是喂进口中又被他唾出的那枚药丸。
苏无蔚在武林德高望重,广结善缘,他书信相邀,请来了天荒谷邵秋湖。
邵秋湖接到苏无蔚信笺,只用十日便赶至圣天门,千里之遥,风尘仆仆。他自以为能见着那人,却得知对方两个月前就已离开……
虽心中落寞,然而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他始终欠圣天门一份恩情。
苏无蔚将药丸交于邵秋湖,邵秋湖颇为诧异,因那药丸竟是残缺的半颗,他并未问出疑惑,思付苏掌门或许另有打算。
三日后,邵秋湖略有收获,这颗药丸的毒性能够致人哑盲并散去功力,而使人四肢无力,头脑痴傻的却是另一种毒,且渗入血肉沉积脏腑,非一时半刻可解。
“天荒湖色绝凡俗”乃江湖中一句戏言,论医术,邵秋湖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又过三日,针对后一种毒症邵秋湖研究出了解药,两名获救者服用半月后皆有所好转,惟独何英情形如初。邵秋湖为何英仔细诊视,发觉两种毒在他体内的时间远比其他人长久,他听说巫医半年前出现南诏,然而以何英中毒的程度,至少也有近两年光景。
余燕至守在一旁,沉默审视,他听说过邵秋湖,然而不知对方如此年轻。
邵秋湖思量地看了看何英,一言不发走出门外。
“请问邵大夫,兄长所中之毒可有不妥?”余燕至跟在他身后,开口颇为恭敬。
邵秋湖摇头。
余燕至瞧他惜字如金,只好耐下性子,继续道:“在下前往探望其他中毒者,得知二人意识已正逐渐恢复,可兄长何以不见好转?”
邵秋湖微微垂首,边向前走边轻声道:“此毒于令兄体中时间过久,尚需耐心等待。”
顿了顿,邵秋湖忽而停步,转头望着余燕至,目露好奇,“听苏掌门说那些人或被炼药或在试药中死亡,通常不过一、两月,而令兄能苦熬两年实在不易。”
“两年?”
见对方神色诧异,邵秋湖心知他同样不明就里,“正是,因毒性深植,令兄要见起色势必更久。”
若非邵秋湖提起,余燕至难以想象,因为半年前才传出南诏巫医恶行,他便误认为何英也是那时落入魔爪,然而何英两年前就被下毒,按时间推算,岂非正是自落伽山之事起?难道那夜的黑衣人与巫医有所关联?亦或是同一路人?十年前余景遥与何石逸夫妇的生死恩怨,圣天门,落伽山,南诏巫医……似乎无关,又非全然没有联系,但每条线索都有头无尾,缺少某样至关重要之物将其串联在一起。
以巫医作风,何英活过半年已属奇迹,更何况两年?
那些人不要何英性命,就如落伽山时留余燕至活路,可理由又是为何?
什么人在背后操纵,令他与何英失去所有,受尽折磨……余燕至忽觉心惊胆战。
邵秋湖见他陷入沉思便转身离去,余燕至倏忽回神,连忙跟上前道:“邵大夫,兄长双目——”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邵秋湖截住话,偏首道:“我虽有腹案但仍需回天荒谷一趟,若成功炼制解药,定然前来医治令兄。”
余燕至抱拳,满怀感激,道:“多谢。”
“请留步,告辞。”
目送邵秋湖离去,余燕至返回屋中,童佳正站在何英身旁,手中一把青草塞往小兔嘴边,那小兔跟着何英数日,已经是个嘴刁的兔子,爱吃不吃地慢吞吞咀嚼。
余燕至嘱咐童佳几句,又轻握何英抚着小兔的手,而后提剑走出。
推算时日,那人应已抵达。
步出圣天门,半个时辰脚程,余燕至来到繁华热闹的城镇,他熟门熟路拐入一家客栈,与客栈伙计短暂交谈后便独自走上二楼,停在扇门前。
方站定,屋里传出人声,“你可是让我好等。”
余燕至推门而入,门在身后缓缓阖起。
屋中,一人独坐窗前,一壶浊酒,他自斟自饮。
将剑轻置桌上,余燕至坐在了那人对面。
从怀中取出样包裹住的事物,打开,摊在了对方眼前,余燕至道:“正是此物。”
那人小酌一口,斜睨而来,观视过片刻,捏起了那半枚药丸,先是在鼻端轻轻一嗅,而后竟伸出舌尖舔去。
“不可!”
余燕至出手阻拦,那人反应灵敏,立刻攥住了探来的手腕。他抬起眼角,笑得天真无邪,“你担心我?”
言罢,赶在余燕至做出反应前又率先松开了掌心。
心觉无奈,余燕至提醒道:“梅清,此毒的厉害我已在信中详述,不可当作儿戏。”
药丸在梅清手中仿佛玩物,他年长余燕至八岁,然而面貌稚嫩犹如少年,漫不经心地望向窗外,梅清道:“我在忘川花海等候两年,终于等来你一封信,我没日没夜赶路,可你心中只有这半颗毒药。”
第33章
梅清语调十分随意,不像抱怨或指责,而余燕至猜不透他心思,一时相对无言,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拿起个倒扣桌面的杯子,梅清改提茶壶,倒入些茶水,在手中轻轻晃动,又将这洗了茶杯的水倒进茶盘,重新斟满温茶。重复之前步骤,梅清又将一杯酒并排挨放在了茶旁,食指轻敲杯沿,梅清看向余燕至。
沉默片刻,余燕至端起了茶杯。
梅清低笑一声,随即取过剩下的一杯酒仰头饮尽,将空杯放下,他面容依旧挂着浅笑,“你是不敢再和我喝酒,还是不敢同任何人?”
顿了顿,又道:“除了他?”
余燕至未料想梅清旧事重提,尴尬之外竟有些恼怒,他并非脾气暴躁之人,然而那件事实在不光彩。
两年前,余燕至初下落伽山,打听到圣天门即将招收新弟子的消息便马不停蹄赶往当地。一日,他行经小镇闹市,察觉一人举止怪异,便谨慎地检视行囊,果真不见了银两,他即刻追出,哪知刚要抓那贼偷,那人竟哀号着倒地不起。余燕至诧异,只见他双手肿胀溃烂,流出紫红血水,正满地打滚,凄声尖叫。
就在这时,一人上前自那贼偷怀里摸出两个钱袋,其中一个正是余燕至的,那人将钱袋扔还给他,而后瞧着痛不欲生的贼偷露出了笑容。
那贼偷心知招惹到不该惹的人,匍匐在地请求饶命,此时他双手的溃烂已蔓延到了腕部……偷盗可耻,惩罚也无可厚非,但因此就要人性命实在残忍。
余燕至为那贼偷求情,希望对方枉开一面,施予解药,那人笑容不减,点头答应,却是借来了余燕至配剑。余燕至起初不明,只见那人长剑一起一落,瞬间便齐肘砍下贼偷双臂,而后将剑送还余燕至面前,道:“他不是第一个偷我钱袋的人,只是运气不好,恰巧等在我将最后一颗解药送出,但你肯为他求情,我只好尽力试一试。”
贼偷保住性命,没了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