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墓可是在山壁里面,建造起来可要比这里的困难许多,但如果是与这里相差个百来年,那里的技术也相对好,能建造也很正常,图案如果是模仿这里,雕刻得粗糙也有可能。
到底有没这个可能呢?
“方琼,你怎么走这么慢,快跟上。”大白在他耳边说道。
“嗯?”方琼这才发现自己落后前面两人几步,立刻跟上去。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离前面两人才几步,他就会发生事故。
是的,方琼脚下踏空,身体腾空,踩中机关,差点要掉下去!
“哇!”
方琼双手挥动想抓住旁边可以攀扶物,不过他没有抓住,倒是大白临危一刻化成真身用尾巴圈住他的腰让,方琼整个人掉在半空中,他们掉下来的地方正是两块空板,陈默和叶佳文在方琼惊叫的那一刻就回过头,看到大白将方琼拉起来后才安下心,两人合力将他拉上来。
方琼整个人瘫在地上,几乎要脱虚。
“你怎么这么小心,刚才不是让你看路了。”叶佳文说道。
方琼刚才走神,他一走神就听不到旁人说话,这是他的缺点之一。
陈默半跪在地上往那个机关下面照,方琼和叶佳文也过来看。
银光闪闪,下面竟然是倒插在地上的尖刀,每一刀都让人致命,方琼拍拍自己的胸口,他还是很庆幸大白在关键时刻拉了他一把,要不然他就成了刀下亡魂。
“这个机关做得真阴狠,掉下去只有死,连残的机会都没有。”叶佳文囔囔道。
陈默冷笑道:“难道你还不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么,只有六皇子才有这样的高招,他的脑子可是很聪明,很好用的,难怪先皇在当时要让他来布置皇陵,让他跟进皇陵的建造。”
方琼喘了口气骂道:“真是个断子绝孙的家伙,我差点就没命了。”
“你骂得真好。”陈默说道。
叶佳文:“……”
然后,他们继续向前走,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气味,他们都闻到了。
有了前车之鉴,方琼没敢再边走边胡思乱想,墓道上的人脸浮雕他见过,但没有太大的兴趣。
这会儿他是紧跟着陈默,寸步不离。
忽然,墓道上出现两盏红色的灯,从他们的方向望过去像极了一双极其恐怖的红色眼睛。
“那是什么?”方琼问道。
“灯笼,先帝最喜欢爱红色,他说过死后在他的寝宫外面也要挂两个灯笼。”叶佳文回他。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走到先帝的地下寝宫了?”方琼说。
陈默既没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在思考着,叶佳文也不确定。
按照道理来说他们没可能这么快到达先帝的寝宫,他看过地图,位置相对远,比例也很大,难道他们绕路了,所以提前走到?
“我们先走过去,可能并不是先帝的寝宫,我记得先帝也有两位妃子陪葬,可能是她们休息的那处。”陈默说道。
方琼皱皱眉头,他有不好的预感。
是的,方琼的预感实在是太准了。
那两盏灯笼其实不是先帝的,也不是某两位妃子的,而是放在外面诱引他们几人的凤扶放的。
灯笼所挂之处是两扇门,里面放置的应该是古时候的器皿,当他们走到那挂着两个灯笼的面前时,几把枪同时指着他们,凤扶斜靠在一旁抱住双臂,眉目上染着冷冷的笑意。
他轻轻地说:“我们又见面了。”
不知道是对方琼还是对叶佳文。
方琼要比叶佳文的脸色好些,毕竟叶佳文曾经是他的下属,而如今背叛到凤倾的门下,之间的纠葛自然是不用说,而此时也没有人有这个美国时间去叙旧。
“是的,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这么快。”方琼望向他,不畏不惧,事实上,没什么好怕的,他只是弄不懂为什么弟弟要残害自己的哥哥而已,虽然没有把哥哥弄死。
“呵呵,怎么跑来是要投奔我吗?”凤扶轻笑说道。
方琼回他:“你觉得你有那样的个人魅力?”
“为什么没有,你的二师兄不是拜倒在我的裤腿下吗?”凤扶不要脸的说道。
方琼没在周围发现他的二师兄等人。
当他反应过来时,那几个拿枪的人已经化成几个黑影将叶佳文和陈默紧紧的围住。
“方琼,有机会你就离开这里。”叶佳文边用他的软剑对付黑影边抽空说道。
围着陈默的黑影比叶佳文身边的黑影更多,他几乎没有时间叮嘱方琼。
但并非叶佳文这样说他就能离开,他面前还着个笑吟吟的男人凤扶,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跟二师兄他们在一起,他的能力在这里可以得到展示,不过他用着方琼的身体很显然是还没找到他的身体。
方琼冷静说道:“那只乌鸦是你的吧。”
凤扶眯了眯眼说:“你真聪明,真可惜我没有法术,不然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对手,只是很可惜,你也没有为我所用,还打算帮我哥,可惜,真可惜。”
方琼学会眯了眯眼说道:“我也觉得很可惜,只不过是没有法术而已,全跟了你这种叛祖宗的人我想未来的几辈子我都会活得不自在,总会觉得沾了一身腥,但是,现在我很自在,因为我活在正义这边。”
与黑影缠斗的两人根本没有占上风,如果再耽误下去很可能就会被他们吞噬,方琼拍了拍大白,大白见机行事,后者得到他的命令化成真身去帮助那两个人。
只是这样一来,大白就不在方琼的身边。
方琼知道这样其实是牺牲了自己。
但他知道,凤扶知道他自己身体在哪里,也知道凤倾要的那件东西在哪里。
方琼能做的只能在其中选择一样,破坏凤扶回到他的身体,或者去找所谓的金花针。
想到这里,方琼忽然想知道凤扶是怎么死的。
而他为何又要冒险出现在这里截住他们。
两人相视两眼,然后笑了起来,方琼也笑了下,或许他知道了答案。
他,方琼,依然是那个钥匙。
只是他这个未来的人不知道怎么会成为神仙幼儿园班里看门人,他很是好奇。
他自是斗不过凤扶,任命的跟着凤扶离开那两个还在打斗的人,大白是妖,进了这里后能力有所下降,而且凤扶放出的黑影越来越多,他们三个都被缠住。
果然,只有凤倾才能降得住凤扶弟弟这只妖孽。
凤扶哥俩好的把手臂搭在方琼的肩上,强硬带个朝右侧的门进了去,并且随手关上门,后面的黑影和那几人便关在外头,方琼的视线被那道门给阻隔了。
“你想要我干什么,我真不知道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还有这样的利用价值。”方琼自嘲,他正被自己的身体搭着肩膀呢,真是可笑。
他们走的这条墓道高高挂着一盏又一盏的灯笼,使得昏昏暗暗的墓道变得更加明亮,红得发亮,地面也映得一片红。
方琼忽然猜测到一件事情:“你喜欢红灯笼?”
“是啊,红色很漂亮是不是?我喜欢红色,我喜欢火红的一切,但是……我却不能让我的哥哥身陷那红火当中,你知道原因吗?”
“……”方琼默然,他当然不知道。
“那时候,我并没有要杀他,我只是希望哥哥能够远离红色,火,我的最爱,但是,对他来说那越是不吉利的。”
“……你并没有杀他?”方琼真无语了。
怎么一拨人说一个样?
那凤扶那时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凤倾确实没有被杀,只是禁锢了法力冰封起来而已。
于是,望着眼前通红的一片,方琼有些迷乱。
突然,凤扶坐侧面搂紧方琼,闷闷地说道:“哥哥有你真好。”
方琼僵住了:“……”
第七十四章:那男人是谁
完全捉摸不透凤扶,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没有轻浮,举止也没有过于浮躁。
他沉稳,但是表现出来的又是另一面。
总得来说,凤扶这个人的阴睛不定,但他又不会表现得很明显,他会用行动表现自己。
在某些地方,凤扶和凤倾还是有共同之处。
“喂,你别搂这么紧,我快闷死了。”方琼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
但是,凤扶却故意似的搂得更紧。
“会吗,我可没有捂住你的鼻子,你还是可以呼吸的。”凤扶不上当,他无辜的眨眨眼。
方琼皱眉头瞪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凤扶虽然用的还是方琼的身体,没有改头换面,但他的气质和他的衣着将方琼本人衬托得更加有味道,也许是回到他熟悉的故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了他们的衣服,换在身上,竞也合身。
素色的宽大上衣轻飘飘的,腰间系一条同色系腰带,裤子也宽大,墓道里吹来轻风,可将他的裤子的下摆吹动,整个人呈现出飘逸的感觉,但也仅仅是感觉,方琼看到其实是自己的脸,他现在就是难受,被自己抱着的难受。
“方琼,你很快就可以得到解脱了,待我回到我自己的身体后,你的身体将会永久保留在这里,或者你的灵魂也会在这里得到解脱。”
“……我的灵魂得到解脱?我的灵魂需要怎么样的解脱,我现在活得很好。”由于被搂紧,方琼走起来路来非常的不自然。
“就想感受一下哥哥留在你身上的味道。”凤扶松开方琼,揉揉他的脑袋说道。
被凤扶搂来搂去又揉来揉去的方琼继续瞪他:“喂,我是我,他是他,不能代替的。”
凤扶改成轻搂住他的肩头说道:“你说得对,哥哥不是谁都可以代替,但是,我并不后悔封印他的法术,不过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话,我并不介意你拿到三枚金花针。”
“跟着你就能拿得到不对吗?”方琼说道。
凤扶轻笑:“我真的不能忽视你的推测能力,以后你不当警察真是可惜了一个好苗子啊,是的,跟着我一定能拿到那三枚金花针,不怕告诉你,其实那三枚金花针只有你能够拿得到,同样,生命之泉也只有你才能开启。”
……
方琼沉默。
“为什么是我?”一直以为他都想问凤倾为什么他会成为那个帮他的人。
他又为何会与凤倾和凤扶有关系,他可以帮凤倾取物,凤扶使用的又是他的身体。
方琼不敢再往下想。
“你想不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吗?事实上,我们一千多年就认识,不是,只不过你不记得我们而已,你不叫方琼,你叫天幺,你的身份是……”
“停!你别胡说八道了,我跟你去不就是了,何必瞎编。”方琼不看凤扶,怕对方发现他眼里的慌乱。
“我是不是瞎编,你待会不就知道。”凤扶带着方琼继续往前走。
由于方琼是被动的,沿途的风景他几乎没时间看。
当然,墓道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不过,待他们越朝前时,方琼似乎感觉到空气的周围有什么在蔓延开。
映放他眼前的是一片红。
喜洋洋的红,但是却没有喜庆的气氛,反而是一种神秘而妖冶的感觉,就像方琼看到真实的凤扶。
他说过他喜欢红色。
那么说,他的身体就保存在这里?
方琼被凤扶强制带走,他们话题不多,交流得自然也少,主要是方琼不想与他说太多,怕自己心里会变得慌张,想的事情就会更多。
红光将墓道照得越发明亮,方琼隐约可以看见墓道两旁上的壁画,那是一幅幅图,由于时间关系他没看太清楚,而且红光的存在让他看得不太清,但是可以感觉到上面严肃而静谥的气氛,那种感觉就是一场神秘的祭祀。
凤扶停下来,指着上面的壁画说道:“其实上面画的就是哥哥登基时的典礼,它是一个过程,一个很盛大的过程,连大罗神仙都会出来庆贺的典礼,很可惜,不会再有了。”
“……画得真不错。”方琼说道,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表达自己的情绪。
此时,不断有很奇怪的画面从他的脑海里闪过,画面过得很快,他几乎抓不住,但他却觉得非常地熟悉,那应该是他非常清楚的事情,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印象,他真的不想去确认,可是他又在意了凤扶说过的话,他或许真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但是,有关系又如何,如今的他是方琼不是别人,他有的只是方琼的记忆,别人的记忆与他何干,他想再多都没有用。
“难道你不觉得熟悉?我可不信你什么都想不起来。”凤扶轻笑,眼里闪过一比怎么样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着。
方琼刚转头就看到他眼里闪过的一抹落寞,失落,还有悲伤。
他只是这样感觉到,凤扶的指尖在墙上的某点划过,方琼顺着望过去,那是一个祭祀台,上面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他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他手里拿着祭祀时常用的法杖,有模有样做着挥舞动作。
方琼甩甩头,他是脑海里闪过的画面,还是壁画上真的动了起来。
凤扶此时的神色柔和不少,他就盯着那个面具男人看,指尖停留在那里良久后才撤离。
回过头的凤扶神情已经变回原样,再无落寞之感,方琼甩甩自己脑海闪过的祭祀的画面,很讨厌这种感觉,他觉得一看到那些红色之后,不由自主的就感觉到自己不是自己,但其实他还是自己,只不是被某种力量支使着,使他不得不去接受他不想接受的画面。
同时,耳边似乎传来叮铃铃的响声。
幻听了?
是幻听吧。
甩甩头,那种奇怪的声音又没了。
“方琼,你是不是想起什么?”凤扶眼里闪过一丝丝兴奋。
方琼淡定的看他一眼,然后摇摇头,他什么都想不起,然后他看到凤扶眼里又闪过一丝落寞,他又在搞什么飞机,装可怜吗?
不管凤扶在弄什么,方琼都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以前脑子里从来不会出现什么奇怪的画面,但自进了这个奇怪的墓道后,他脑海里就涌出大量奇奇怪怪的信息,而且他还感觉里面的人他都很熟悉,但他又想不起是谁,那些人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又如何与那些人交流,而且,那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他本该认识他们吗?
“算了。往后你自然会想起来,我哥都不急,我又急些什么。”凤扶笑了笑,淡淡的。
他们眼前的红色越来越浓,方琼觉得自己像进入了红光区,整个人都身陷在里面,眼里有些痛苦,不是讨厌红色,而是红色很刺激人的眼球,这种强光让他不适,这些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他也没有时间去想。
凤扶带他走到一扇门面前,
门,半敞着。
门,被打开。
门,打开了。
一阵淡淡的混杂着药味的清香扑鼻而来,迎接而来的是一片红,并且是一片花海。
一种与玫瑰相似的花儿正绽放它们最美丽最妖娆的姿态。
微风吹拂,淡淡的清香扑鼻,没有玫瑰的浓郁,没有兰花的清淡,介于两者之间。
但是,重点不是诺大空间里的花海,而是花海中间躺着的那个人。
在这片花海中一身白衣的男人双手交握放在腹部上,他静静地躺着,他似乎还在呼吸,但是又似乎没有,他的长相方琼看不太清楚,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是静,是美,但是却没有生气,呼吸,自然也是没有的。
“他是谁?”方琼问道。
难道是凤扶。
他看了一下身侧的凤扶,花海中间有一条小道可以通过,那是用石头铺好的,地上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灰尘。
凤扶拉着方琼往前走,在他的带领下,方琼愣愣然的走到那个静静躺在花海中的男人身边,在他的身旁还放着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冰块,透着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