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酥又软,勾得人魂儿都飞去半截。
「来,骂一句听听。」哥舒碧饶有兴致的调戏着李琎,同时只是浅浅的动着自己的腰部,就是不进入到最深处,把李琎逗弄得难
耐不已,却怎么都得不到满足,喘息声越发的急促起来。
李琎只觉得快感积累到都快爆炸了,就是宣泄不出来,咬着牙道:「你……你这个家伙……」
「叫声『冤家』、『死鬼』,我就给你。」哥舒碧又亲了亲他的唇。
李琎哭笑不得,但自己又被对方挑逗得身酥手软,难熬得很,确实离不得哥舒碧,犹豫了半晌,才咬咬唇,小声开口:「冤……
冤家……」
「真乖,这才是我的小花奴。」哥舒碧闻言心情大好,当下毫不犹豫,按住李琎的腰,用力顶弄起来。
李琎尖叫一声,甬道被对方的分身撑得满满的,抽动得自己筋麻骨软。哥舒碧将他翻来覆去折腾个没完,喘息声、呻吟声混成一
片。
两人都沉浸在情欲的海洋之中,胡天胡地,只顾着眼下的快活,哪里还想得起其他事情来?
李琎一双修长的腿紧紧盘在哥舒碧腰间,双手无力的揽住他的脖子,仰着脸儿,口唇微张,只剩呻吟的力气。
哥舒碧牢牢按住李琎的细腰,大力抽插着,只觉对方的甬道将自己的分身绞得越来越紧,那滋味儿甜美销魂,直叫人恨不得能融
进他身子里去。
一番云雨,两人都深深沉迷,纠缠了也不知多少次,直到筋疲力尽,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四章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转眼已经开春,草长莺飞,春意盎然。
这个春天甚是热闹,先是安禄山的长子安庆宗领了卫尉少卿的职位,加授秘书监,玄宗更把荣义郡主指婚给他,安家就堂而皇之
的成为了皇亲国戚,接下来,便是二儿子安庆绪,也领了鸿胪少卿的职位,兼遥领广阳郡太守。玄宗毫不吝啬的表示着自己对安
禄山的器重,安家风光无两。
没半个月功夫,以军功闻名天下的大唐名将哥舒翰,也回到了长安,歇息养病。
长安城里,一时间热闹起来。
这日,曲江池旁,柳梢拂水,船行池上。
池边多是贵人出游,花团锦簇,衣香鬓影,偶尔有锦衣少年纵马而过,引起贵妇们一阵娇滴滴的叫声,莺声燕语,夹杂着嬉笑声
,品头论足,关注的无非是「刚才那是谁家儿郎?好生俊俏」,又或是「与谁家女儿还蛮般配」的闲言闲语。
天气回暖,李琎也不再整天窝在王府里,他与哥舒碧约好在曲江池边芙蓉亭见面,远远看到哥舒碧等候在亭子里,便策马过去。
听见马蹄声,哥舒碧闻声回头,见是李琎,连忙上前去接过马缰绳,笑道:「怎地这么晚?」
「晚?」李琎白他一眼,指指天空,道:「约好未时三刻,现在才刚到未时,晚什么晚?本王来早了才是!」
「是是是,王爷最守时守承诺,奴家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哥舒碧笑得十分之欠揍,看得李琎忍不住又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马缰绳一甩,就昂头走进芙蓉亭。
哥舒碧知道这匹马是李琎心爱之物,一身雪白,神俊无比,有个名字叫腾霜白,乃是大宛进贡的名马,当下笑嘻嘻的把缰绳在树
干上系好,还拍拍马头,对着马耳朵小声道:「你看你家主人,就那副别扭脾气,不过还真可爱。」
哪知腾霜白闻言马脸一转,就一个响鼻喷了哥舒碧满脸热气,然后扭头理也不理,颇为不屑的样子。
哥舒碧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脾气也不小嘛,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马,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样的别扭。」
这时,李琎见他在后面迟迟不过来,叫道:「你干什么?别欺负本王的小白。」
「喂,我哪里敢欺负它!」哥舒碧连声叫屈,「是你的小白在欺负我好不好?」
「信你才有鬼!」李琎狐疑的上下打量他几眼。
腾霜白似乎也知道主人正在给它撑腰似的,摇摇马头刨刨马蹄,长长的马尾巴甩来甩去,就差长嘶一声了。
哥舒碧哭笑不得,摇摇头,指指腾霜白,「本少爷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这畜生一般见识。」
腾霜白以一声响鼻作为回答。
「……算你厉害。」哥舒碧叹口气,彻底被腾霜白打败,又虚指了指马儿,就转身进了芙蓉亭。
李琎早已坐了下来,一手托腮,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的表情,竟有点出神。
哥舒碧走进亭子,正好见到他这副样子,不禁笑着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道:「在想什么?」
「啊?」李琎回过神来,才回答道:「没什么。」
「真的?」哥舒碧见状扬扬眉,也老实不客气的在对面坐下,伸手去抓李琎的手,不料却被他一下子挥开。
「大庭广众之下,别动手动脚。」李琎白了他一眼。
哥舒碧见状越加觉得好奇,笑嘻嘻的说道:「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往常最不在意别人目光的就是你,怎么今天倒在乎起来了?」
「此一时彼一时。」李琎皱了皱眉,略想了想,才迟疑着开口:「如今情况有点不同,自然还是留心一下比较好。」
见李琎难得正色的样子,哥舒碧开始觉得今天对方找他来,是有正经事要说,当下也调整了一下坐姿,道:「怎么了?」
李琎却低下眼,半晌,才缓缓开口问:「你现在住在哪里?」
「嗯?」哥舒碧不解,「住哪里?」
「是翠涛居,还是哥舒将军府?」
听了李琎的话,哥舒碧这才明白过来,当下笑道:「我爹回来了,自然要和他住一起,不然又要骂我不孝子了。」
哥舒翰将军回京养病,哥舒碧身为人子,怎么可能不去尽尽孝道?
李琎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抬眼看了看哥舒碧,犹豫了许久,才又缓缓道:「既然哥舒将军回京,这段时间我们少见面为好。」
哥舒碧闻言马上反问:「为什么?我爹向来不管我,还是说……」他说着说着话音一转,装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来,翘起兰花指娇
滴滴的开口:「难道王爷厌倦奴家,不要奴家了?」
「奴你个头!少给本王装!」李琎哭笑不得,「本王和你说正经的!」
「那也犯不着不见面啊!」哥舒碧并未放在心上,不以为然的说道。
「犯不着?」李琎哼一声,沉声道:「你可记得前几年太子曾被诬陷的罪名之一是什么?」
哥舒碧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同寻常,严肃起来,略想了想答道:「私交外臣。」
李琎叹了口气,沉默半晌,道:「陛下虽然对我们这些小辈颇为爱护,但甚是忌讳我们擅自和外臣结交,你没有功名官职在身,
本王与你交往还没有什么,可如今哥舒将军回京,若是继续往来密切,被别有用心之人在陛下面前多嘴多舌的话,本王挨陛下一
顿训斥还是小事,只怕连哥舒将军也会受到牵连。」
他说完,看向哥舒碧双眼,又继续道:「所以,本王权衡再三,觉得暂时减少往来,避一下嫌比较好。」
李琎说得句句在理,哥舒碧虽然觉得不太情愿,但考虑了一下局面,还是点了点头,「……都依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臭着一张脸,表情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虽然说的是愿意,但脸上每一处肌肤都流露出「老子不干」四个字。
李琎自然知道哥舒碧心里在想什么,也觉得自己单方面的就下了决定,未免太过独断。只是他自小颐指气使惯了,就算觉得有点
内疚,也不会表现出来,反倒为了掩饰,故意板起脸来,「总之,本王决定了,你说什么都没用!」
哥舒碧虽然向来性子不羁,但此时涉及到李琎还有自己父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虽然心里是一万个不
愿意,还是答应了李琎,「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李琎见话已经说清,站起身来,「本王回府去了。」
「我送你。」
哥舒碧心里虽然别扭,见李琎要回去,还是起身要去牵马,却被李琎阻止。
「不用了,本王又不是找不到路。」李琎摆摆手,道:「你还是回去多陪陪哥舒将军吧,两父子本来就离多聚少,趁此机会尽尽
孝心也好。」
听李琎如此说,哥舒碧忍不住笑了笑,调戏道:「怎么?还是舍不得,这么关心我啊?」
「你少臭美,谁要关心你这个突厥蛮子!」李琎果然红了红脸,呸了一声,转身解开马缰绳,翻身上马,刚要走,又忍不住对哥
舒碧道:「你自己多小心了。」
「知道了,你放心吧!」哥舒碧微笑着点点头,「路上小心。」
李琎又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骑马慢慢离去。
从曲江池回到汝阳王府所在的颁政坊,几乎横穿了整个长安,路程甚是遥远。
李琎倒也并未急着回去,骑着马,慢条斯理的在街道上遛达。
长安的街道,整齐而且洁净,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干干净净,马蹄踏上去,便发出清脆的声音。两边是商铺酒肆,行人来来往往,
热闹喧嚣,一派繁华之景。
李琎任由腾霜白慢慢的往前走,自己却想着心事。
之前分别时哥舒碧的表情还深印在他脑子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个决定,他也是考虑许久才下的,毕竟现在陛下身边的,都是些像杨国忠之流的小人,治国无术,谄媚有方;定邦无能,嫉贤
有道。自己虽然从不参与政事,但也向来不屑与杨家之辈同流合污,见之必定绕道。而哥舒翰将军军功赫赫,又向来正直不阿,
杨党之中,看他不顺眼的人也不在少数。自己与哥舒翰二子哥舒碧的亲密关系,难保不会成为别有用心之人抨击的借口,未雨绸
缪,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只是……未免有点对不起哥舒碧。
自己擅自就下了决定,根本没有征求过哥舒碧的意见,确实显得有点太独断独行,也怪不得哥舒碧别扭。
他想到此,不禁轻声叹了口气。
以后有机会,好生弥补一下好了……
李琎心不在焉的,信马由缰,根本就没留意腾霜白走到了一条小巷里,等到斜刺里一下子窜出个人来,他这才突然惊醒,连忙勒
住缰绳,但已经迟了,腾霜白受惊不小,长嘶一声就将前蹄高高扬起,李琎猝不及防,差点就被摔下马来,情况十分危险。
正在惊险万分之际,一旁突地又闪出一条人影,电光石火间就一把拽住了腾霜白的缰绳,同时一手扶住马脖子,迅速的就让腾霜
白安静下来。
李琎惊魂未定,瞪大了眼怔了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连忙看向刚才救了自己的人,这一看之下,不禁惊讶的开口:「安庆绪?
」
那人果然是安庆绪,一身玄青色衣衫,样式普通,不过衣料质地一看便知十分名贵精致,腰间系着黑色嵌翡翠缠丝腰带,悬着白
玉佩,华贵却一点也不张扬。
见李琎认出了自己,安庆绪微微笑了笑,依旧是那带着三分羞涩的笑容,有点腼腆的开口:「王爷好记性。」
「呃……」李琎反倒有点尴尬起来,「安少卿。」
他和安庆绪不过一面之缘,慌乱之下直呼对方的姓名,如今回想起来觉得甚为失礼。
不过安庆绪似乎并不在意,朝他笑了笑,「王爷叫在下庆绪便好。」
说完,他转头看向犹自焦躁不安的腾霜白,伸手轻柔的抚摸着马脖子,似乎是想让受惊的马儿镇静下来。
这招颇为有效,本来一直在不安的刨着蹄子,怎么都安静不了的腾霜白在他的安抚之下,慢慢的不再那么惊恐不安,逐渐恢复了
平时的驯服。
李琎这才想起来腾霜白刚刚受了惊,连忙跃下马背,关心的问:「它怎么样?」
安庆绪微笑着回头道:「只是受了点惊吓,倒不碍事。」
他说完,伸手指了指腾霜白的左前蹄,道:「但这只足可能有点扭到。」
李琎闻言慌道:「扭到?那腾霜白它——」
稍微有点养马经验的人都知道,马儿的足是最脆弱的地方,就算是轻微的扭到,也会导致马儿无法再继续行走奔跑,不管是多么
神俊的名马,都等于是废了,所以李琎一听安庆绪说腾霜白的足可能有点扭到,顿时紧张起来。
腾霜白神俊无比,乃是大宛名马,李琎向来非常珍爱,如今听到自己的爱马可能受了伤,自然十分关切,连忙问安庆绪道:「严
重吗?」
安庆绪摇摇头,「这还看不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轻柔的抚摸着马背,腾霜白似乎也颇为享受安庆绪的抚摸,鼻子里喷了声,间或用另外一只足轻轻的刨着地面,
异常的柔顺,比在李琎这个主人面前还乖巧听话,让李琎看了不禁大奇。
「不过王爷最好让马夫好生照顾一下,以免当真伤到了。」安庆绪对着李琎又笑了笑,「看起来王爷很是喜欢它。」
李琎偏了偏头,道:「看起来它更喜欢你。」
他刚说完,就见腾霜白竟然把脖子弯了过去,蹭了蹭安庆绪的手心。
李琎更加惊奇,「你怎么做到的?」
安庆绪笑着拍拍腾霜白的头,才有点腼腆的对李琎道:「我自小在边疆长大,学了点驯马的本事,让王爷见笑了。」
「安少卿让本王大开眼界了才是。」李琎也笑了起来。
他虽然不怎么喜欢和安禄山一党打交道,但是看到安庆绪神态可亲,一点也没有安党的嚣张跋扈之气,反而斯文客气,也不禁有
了些好感。而且腾霜白对安庆绪甚是亲昵,按照他的理论来说,就是「马儿会喜欢的人应该不是坏人」。再加上刚才安庆绪及时
伸出援手,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怎么也板不起面孔来,脸上不知不觉有了笑容。
「王爷太客气了。」安庆绪还是客客气气的回答。
李琎看了看四周,之前让马儿受惊的冒失鬼早已不知什么时候溜了,四周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早都敞开,只剩他与安庆
绪两人。
当下他想了想,就对安庆绪说道:「今日真是多谢安少卿相救。」
「举手之劳,王爷不必在意。」
「不不不,救命之恩,岂可不谢?」李逛挥挥手道。
说完,他向安庆绪笑了笑,就想牵着腾霜白离开,哪里知道腾霜白嘶鸣一声,竟是怎么都不肯挪动步子,李琎不禁讶然。
正在此时,安庆绪那温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它刚刚受惊,王爷还是暂时别让它活动得好,以免足再受伤。」
李琎闻言皱起眉来,为难道:「但是这里离王府甚远,它若不肯动,怎么才能回去?」
安庆绪微微一笑,「王爷若是不嫌弃,在下的府邸就在附近,不如把它送到我府里,待伤势痊愈,再完璧归赵,可好?」
「这……有点太麻烦安少卿了。」李琎迟疑了一下。
「不会不会。」安庆绪见李琎犹豫不决,便继续微笑道:「况且在下也有个私心,还要倚仗王爷成全呢!」
「私心?」李琎扬扬眉。
安庆绪不慌不忙的回答:「在下见这马神俊无比,乃是难得一见的名马,也想趁此机会多多了解一下,不知王爷可愿给在下这个
机会?」
李琎闻言不由得噗哧一声笑出来,「这算什么,小事一桩。」
他伸手摸了摸腾霜白,思虑片刻,便点头道:「既然如此,腾霜白就暂时麻烦安少卿了。」
「哪儿的话,在下还要多谢王爷大方才是呢!」安庆绪笑着回答。
李琎也笑了笑,仰头看了看天色,便道:「本王府中还有点事,就先告辞,腾霜白就有劳安少卿费心了。」说完转身。
他刚迈出步子,身后,安庆绪连忙开口:「王爷稍等。」
「还有事?」李琎回过头来。
「王爷打算就这样走回王府吗?」安庆绪笑了起来,噘唇打了个呼哨,身后,一匹黑马就应声缓缓走上前来,「若不嫌弃,就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