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退开两步,转身往阳台走去,那南慌张地提起裤子,长长松了口气,然而接着心里头又泛起一丝心虚。
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话说自己是不是太会破坏气氛了?关键时刻打退堂鼓似乎真的不太厚道。说好不逃避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退缩了呢?
有勇气一点!不就是痛一下嘛,过会儿就会舒服了……晕!我到底在想什么?
那南轰地一声,又熟透了。然而很快的,他又想到一个关键之处。
等等!为什么一定是我痛?
我也可以在上面的!
那南瞬间两眼发光。脑中开始想象出赵诚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情景。那结实的胸膛,浅卖色的皮肤,漆黑的眼睛,还随着自己的动作不停呻吟喊叫……
激烈的画面让那南内心蠢蠢欲动,他吞了吞口水,咳嗽一声,正准备去阳台叫赵诚焰。没想到赵诚焰又回来了,手上还拿了瓶沐浴液。他冲那南摇了摇那瓶沐浴液,又低头看了看上面的字,一本正经地念到:“XX沐浴露,让你的肌肤紧致水润富有弹性……”念完后,点点头,很满意道:“嗯,刚好。”
“住口!”那南不知道想到什么,脸又红了。
“什么住口?我是照着着上面念的。”赵诚焰挑挑眉,“这是你的吗?”
“是的。”
赵诚焰给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看来你早有准备了。”
“胡说八道!”那南怒,然而想到什么,咳嗽了一声,又镇定下来,“我说赵……诚焰啊……”
原本的赵哥硬是被他转成了全名,因为他忽然发现,如果叫赵诚焰赵哥,无形中自己好像矮了一截。
“别叫我全名,感觉好生疏。就叫我阿焰好了。”那南话还没说话,赵诚焰就走过来,冲他又摇了摇那瓶“紧致、水润、富有弹性”的沐浴液,又对着摆在桌子上的电脑扬扬下颌,命令道:“给你三分钟,赶紧把要说的话说了。”
“哦。”那南下意识地走到电脑前,末了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够气势一直被他这么压着。于是转过身来,拿出一副大哥派头,“赵诚焰。”
“叫阿焰。”
“阿焰?”那南摇头,“感觉好肉麻。”
“肉麻?”赵诚焰动作一顿,眼睛漆黑,“有什么好肉麻的?”
那南纠结了一下,犹豫到:“还是叫赵哥吧。”
“随你。”赵诚焰挑挑眉,示意他,“有话赶紧说。”
那南赶紧打了几个字给东方西瓜。
南极星:我有急事,这样吧,你把里面和你们有冲突的地方标出来,发到我邮箱里,我以后再改。
那边很快回复:好的。
那南关机,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色严肃道:“我有件事必须得和你说。”
赵诚焰靠在柜子上,闻言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说。
那南又消音了。
他看着靠在柜子上的男人,身躯挺拔,面容英俊。黑色的大衣被他脱下来随便地搭在手上,身上只剩下一件银灰色的衬衫,不张扬的光华,低调的雍容。领口的扣子已经被扯开了,露出一小块光滑的皮肤。细致的纹理让人忍不住想去摸一摸。
他整个人只是闲闲地靠在那里,浑身却散发着一股莫名的优雅和……致命的性感,仿佛暗夜里的迷香,若有若无,时隐时现,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那南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人不正经的时候,居然是这么的……性感。
而现在,这个性感得如同城市夜色的男人正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过来。那南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好像急促的鼓点,震耳欲聋。
那人走到自己身前,漂亮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说话。”
两个字终于让那南回过神,他后退一步,把自己从赵诚焰的阴影里解脱出来。吞了吞口水,纠结了片刻,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到:“我想……我想……”
“想什么?”赵诚焰抱胸,挑眉看他。
那南脸红得滴血,声如蚊蚋。
“你说什么?”赵诚焰没听清楚,低下头凑过去问。
那南猛然后退一大步,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要在上面!”
静——
良久。
赵诚焰盯着那南,眼神玩味。
话已经说出口,那南如释重负,心理压力忽然没那么大了,于是开始镇定地讨价还价,“你看,上次我已经在下面一次了。我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文明人,最应该讲究公平原则的,是吧?你一次我一次,大家都公平,是吧?”
说完之后,那南紧紧地盯着赵诚焰的反应。那人只是意味不明地望着他,半天没反应。那南心中忐忑。
过了半晌,赵诚焰忽然低下头笑起来,笑得不可遏制。
“你笑什么?”看着对方抖动的双肩,那南张牙舞爪地大声问到,“我们该讲究公平的不是吗?我们社会主义大中国,倡导的就是人人平等,这是世界的公理!国民的公理!最伟大的公理!如果没有公平,我们这个世界就不会存在了!身为一个有良知的人类,这点道理是应该讲的吧?”
“嗯。是的。”赵诚焰看着对方张牙舞爪的样子,勉强收住笑,表情严肃起来。这人的脸就是有这点好,只要一严肃起来,看起来挺正经的,会让所有人都忍不住跟着严肃认真起来。
那南果然也跟着严肃起来了。
“好,这次你就在上面。”赵诚焰笑了笑,走过去抱他。
“等等,你要干什么?”那南警觉地后退一步。
赵诚焰张开手,耸耸肩,“你不是要在我上面吗?”
“真的?”那南双眼一亮,继而又怀疑道,“你真的愿意?”
赵诚焰笑,“你那么大顶帽子扣下来,我能不让你在上面吗?”
那南连忙点头,“是的是的,我们就该讲究公平。”
说着,还主动靠近赵诚焰,伸手去抱他的腰,然而抱了半天也抱不动。
啧,要是自己再长高点儿,直接把他扛到床上去!
那南抱了一阵抱不动,在心里狠狠地想。
赵诚焰笑眯眯地看着他,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慢慢开口,“还是我来吧。”
说完,不等那南反应,伸手反搂住他把他压在桌子上!
“你说了让我在上面的!”那南吓得大叫。
“会的。”赵诚焰一边淡淡地说着,一边压住他三下五除二把他的裤子扒了个干净。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那南被他一系列快速的动作搞得惊慌失措。然而赵诚焰把他扒光以后,又抓住他往后一带,带着那南刚好坐到桌子后面的椅子上,那南刚好被抱到了赵诚焰的怀里。
下身光裸着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温度隔着布料传来,让那南全身紧绷。这样紧密的接触,那南能感觉到下方有个炽热的东西在抵着自己。他当然明白这是什么。
明明对方已经答应让他在上面了,可是他心中却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这种预感迫使他又大声提醒,“我要在上面!”
“那南……”身后一个温热的躯体贴了上面,恍若叹息般的话语让那南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我爱你。”一个声音在耳边轻声说。
那南动作一顿。
他……刚刚……说了什么?
爱?
我爱你?
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忽然涌出一股温暖的泉水,汩汩地流向四肢百骸,整个人仿佛浸润在温水中,就要融化掉了……
他转过头,看到对方近在咫尺的眼眸,里面满含笑意,有水一般的温柔。
那双眼睛越来越近,最后充满了整个视野,整个世界。
眼睛里只看得到对方眼睛里的东西。
赵诚焰捧起他的脸,给了他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那南忽然间像是身处寂静黑夜的山岭看到了远方天空骤然升起的烟花,有无数的光华在眼中灿烂地爆开。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甜言蜜语的力量会这么大,会让一个人像狠跑了五千米一样喘不过起来。
虽然……那三个字,好像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甜言蜜语……
然而,那南却有些想笑又想哭的感觉。
他自己也弄不清是为什么。
好像得到了什么承诺一样。
明明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而已……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被分开,有冰凉的东西被送了进来,还有讨厌的东西在里面搅动。那南猛然回过神。
感动归感动!但是公平还是得维持!
“你说了让我在上面的!”那南大喊,挣扎着要从赵诚焰身上下来。然而下一秒,一双有力的手忽然抓住他的腰往下面忽然按下去。
一个庞然大物凶猛地闯了进来,那南惊叫一声,痛得飙泪。
“混、混蛋!”好不容易缓过气,他狠狠地一口咬在对方肩膀上。
赵诚焰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去摸他的脸颊,神色温柔,“对不起。”
虽然用温柔的语言说着对不起,可赵诚焰却依然强势地入侵着对方的身体,根本没有一丝后退的意思。
那南全身紧绷,注意力全部放在怎么缓解痛苦上,根本没机会去争论谁上谁下的问题。
对方已经入侵到身体的最深处,那南觉得自己被塞得满满的。他能感觉到对方在自己身体内部的脉动和温度。
有种血肉相连合二为一的感觉。
“别……别乱动……”感觉到那个大家伙在体内开始不老实地乱动,那南连忙避让身体,然而稍微的动作却让那个大家伙插得更深。那南只能呜咽着软成一团。
赵诚焰抱着他,笑了笑,“生命在于运动,这是世界最基本的道理,作为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文明人,我们应该好好遵守,不是吗?”
@#%@%!
“混蛋!”幽闭的寝室里,只传来那南呜咽般的声音……
第六十二章
“你的安排是什么?”
两人挤在那南窄小的单人床上,赵诚焰双手将他紧紧地圈在胸前,用下巴抵着他的头顶轻声问到。这张床实在太窄了,两个人挤得就像双面饼干一样贴合着。那南被他折腾得浑身无力,床又小,只能无奈地被他抱在怀里吃着小豆腐。
“什么安排?”那南拱了拱,调整了一下姿势。
“学校放假了,你回不回家?”赵诚焰低声笑了笑,用下巴磨蹭着他的头顶。
家?
那南的身体顿住了,过了好一阵,才若无其事地说到:“有什么好回的?”
回去之后,估计也是鸡飞狗跳,还不如不回去。
“那就和我一起走吧。”赵诚焰道。
“去哪儿?”那南问。
“当然去我家。”赵诚焰笑,“和我一起过春节。”
一起过春节?
那南怔了怔,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父母带他回姥姥家的情景。到处都是人和鞭炮声,不管有多大的间隙,那段时间人们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笑呵呵地说话打麻将,一派其乐融融的迹象。
那时候什么也不懂,但是却很幸福。长大后,却连家也不敢回了。
越长大,越孤单吗?
“那南?”怀里的人半天没回答,赵诚焰又一次问到。
“嗯。”那南回过神,轻微地点点头。
长大也好,孤单也好,只要有最亲密的人在身边,那就够了。
那南下意识地朝赵诚焰靠过去,然而,却靠空了。
那南愕然,忽然感到一丝冷意。
赵诚焰揭开被子下床。
冷空气忽然闯进来,那南瑟缩了一下,问到:“你做什么?”
赵诚焰回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边穿衣服边说:“既然要走,当然是要收拾东西。”
“哦。”那南也翻身爬起来,赵诚焰轻轻把他压回床上,“我来就行了。东西不多吧?”
“……不多。”那南被他压住动弹不得,犹豫了一下,红着脸道。
赵诚焰看着他露在被子外面红红的脸,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又亲了他一下,“等我收拾好了,一起走吧。”
“嗯……”
赵诚焰下床打理东西。那南靠在床边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有些惊讶于他娴熟的动作,更没想过他居然会为自己收拾东西。果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吗?
心里又暖起来。
那南忽然起了作弄的心思,趁着赵诚焰背过去的瞬间,用口型朝他叫到:“老婆。”
赵诚焰还在弯着腰放东西,那南叫了一声,特别满足,好像心里忽然被温热的暖流塞得满满的,精神很振奋。他忍不住又叫了一声“老婆。”
声音很小,赵诚焰没听到。
那南更振奋了,又稍微大声地叫到:“老——婆——”
赵诚焰霍然转头。
那南吓得连忙缩进被子里。
“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那南捂住被子叫。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赵诚焰居然爬上来了,伸手扯他的被子。那南奋起自卫,死死拉住被子不让他扯掉。
“说,你刚刚叫了什么?”赵诚焰一脸凶狠地压住他。
“我说我说。”那南被他压得喘不过起来,连忙投降。
赵诚焰起身,眼睛眯起。
那南眼珠子转了转,“我刚刚是提醒你东西掉了。”
“嗯?”赵诚焰挑挑眉。
那南狡辩,“有东西掉地上了,我在提醒你‘捞起’。”
“是吗?发音是这样的吗?”赵诚焰一脸怀疑。
“当然是。”那南猛点头。
“说谎!”赵诚焰忽然掀开他的被子钻进来,那南吓得往旁边闪。
赵诚焰一把捞住他,在他的腰部不停地骚他痒痒,那南立即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混、混蛋!好痒!别骚了!”
他最怕痒了,特别是腰部,一旦被人瘙痒,他就浑身发软。
“你说不说?”赵诚焰坏心眼用另一只手去抓他的肉棒,还用手指尖在小口处骚弄,这么强烈的刺激让那南的笑声蓦然尖利,几乎走调。
“不要……别……”那南已经流泪了。双重强烈刺激下,他刚刚才发泄过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住。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好好好,我说我说。”那南含着泪花,连忙说道,“是老婆……啊啊啊!”
下面的刺激让他头脑空白。
赵诚焰掐住他的肉棒顶端,声音拔高,“老婆?”
“你放手!放手啊!”那南拼命拍打。那种刺激实在太强烈了,他忍不住尖叫。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那南?”
赵诚焰的动作停住,那南也惊了一大跳,像是从顶端猛然被踹回谷底,他喘了口气,大声问:“谁?”
“是我,蔡文!”外面的人说,“我要走了,跟你说一声。”
“一路顺风!”那南的声音大而急促地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