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虽说是椿月组的少主,下一任的继承人,但我却没有什么权力在手,底下的手下我无法控制,说起来还经常无视我说的
话呢。因此,我只是个有名无实的扯线公仔罢了,这些问题,我想我不会遇到。」椿月对着真理扯着苦笑,无奈地看着他,「想
想,若我出错,我的家人可能还会暗自高兴呢。」
第十九章
『若我出错,我的家人可能还会暗自高兴呢。』
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自己出错,家人却会高兴?
「为什么?」真理听到椿月的这一句话后,实在不能理解。
听到真理的疑问后,只见椿月伸手抓乱自己的头发,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后,最后才又再迎上真理的目光。
「因为,我是个不得宠的儿子呀。」
突如其来的一句,使真理愣住了。他睁着大眼,呆呆地看着椿月,脑子里还在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久久也未能回过神来。
椿月还是扯着苦笑,先轻轻别开面,看向大床一旁的小木柜,上头放置了一张照片。
「我的母亲是父亲的二夫人,在椿月家里不受宠,故经常被大夫人欺负,而父亲即无视大夫人的举动,间接放任她对付母亲。那
些都是差不多十年前的事了……
二OOO年椿月家椿月9岁
「妈妈,哥哥不让我到花园去玩,还把我推倒了,看看我的膝盖!很痛喔!」小女孩伸出受伤的膝盖,发现真的有一点点破皮了
。但幸好没有流血,只是小小的青了一块。
小女孩的妈妈紧张地检查一下女儿的伤口后,立刻牵着女儿的手,气冲冲地走出房间,沿着长长的宽走廊至最后的那间房间,门
也不敲便使劲地冲进去。
女孩的妈妈冲进房间后,目光飞快地搜索着女孩口中那被称为哥哥的男生,最后看到他站在床边,而床上即坐了另一位妇人。
女孩的妈妈朝着他们冲过去,剩着他们俩还未能反应过来,便扬起一手狠狠地向着小男生的脸颊掴下去,小小脸蛋顿时变得红红
肿肿,火辣辣的刺痛立刻由男生的脸颊上传开来。
床上的妇人看到小男生被打,立刻紧张地下床,把还未回过神来的小男生抱在怀里。
「大夫人……小儿他做了什么,你怎么突然打他呢?」床上的妇人先看一看小男生的脸颊,再慌张地看向突然打人的妇人。
「该死的小野种,我女儿那娇嫩嫩的肌肤被你撞得破皮了!」被称为大夫人的妇人指着小男生破口大骂,若不是小男生被抱在妇
人的怀里,她还想再教训他呢。
妇人听到大夫人的指控后,连忙转过头来询问小男生,「慎也,你推倒小小姐了吗?」
小椿月含着泪抬头看着妇人,一副委屈的样子轻轻地摇头,「妈妈,我没有……因为花园在进行维修,管家叔叔说过不能进去,
但小小姐却要进去,我一下子心急,才伸手挡在她身前,怎料小小姐撞了过来,她就掉到地上去了……」
听到小椿月的解释后,大夫人连忙一副找到证据的模样,不屑地看着小椿月,「看呀!我就说是你这小野种弄伤我的小宝贝的,
看我要狠狠的教训你!」话毕,大夫人伸出手,不理会小慎也被抱在妇人的怀里,朝他狠狠的打。
而椿月妈妈护子心切,阻止不了大夫人的虐打,只好把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让大夫人伤害他半分。而自己即全都承受着大夫
人的教训,大夫人的掌掴全都落在椿月妈妈的背上。
「大夫人……大夫人,不要打了……对不起,是慎也不对,求求你原谅他……不要打了……」椿月妈妈忍着痛,一边向大夫人道
歉,一边又要保护好儿子,希望大夫人听到自己的道歉,能原谅他们。
但无奈,大夫人却像打上瘾一样,扯着一脸奸狡的笑容,手不断打向椿月妈妈的背部,恍惚想顺势打死她一样。
「哈哈哈,你这贱女人,勾引我家老爷不说,还生了个小野种。你不要以为你有小野种成为下一任继承人就能骑到我头上,我告
诉你没这么容易!只是生了个男的,就这么放肆?!看我打死你,接着就打死你的小野种!」
小椿月被保护在妈妈的怀里,眼睛却看到大夫人对妈妈所做的一切,但因害怕的关系不敢出声,只能无声的哭泣,害怕地颤栗着
身子。
椿月妈妈感到儿子在颤抖,又再将他抱紧一点,心里希望大夫人气赶快消了,打了她一顿就好。
这时,房间外突然出现一名穿着笔直的西装、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的男人,和以相同打扮的男生,两人恭敬地站在门外,冷眼地看
着房间里的一切。而年纪比较大的男人轻声打断房间里在进行的事,「大夫人,二夫人,小少主,小小姐,老爷刚刚回来了。」
大夫人听到老爷回来的消息后,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惊讶地看着出声的那男人,「你说老爷回来了?真的?」
男人恭敬地点点头,「是的大夫人,老爷现在在书房。」
听到男人的话后,大夫人才转过身来,雀跃的神情全都往脸上摆,一手还连忙拖着小女儿走离开。临走出房门时,她像想起什么
似的,转过身鄙视地看着椿月妈妈与小椿月,「你们两个,不用去找老爷了,老爷刚处理好椿月家的事业,很累,你们不准去打
扰他。」
话毕,便飞快地离开了,男人也跟着离开,而西装男生还站在房门前。他先别过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房间里的母子,然后才转
过身,离开了。
椿月妈妈看到其他人都离开后,才无力地放开儿子,然后倒向大床上,强忍着痛楚。
小椿月恢复自由后,连忙俯下身紧张地看着紧皱着眉的妈妈,小小的脸蛋上泪流满脸,「妈妈、妈妈……妈妈痛不痛?对不起…
…是慎也不好,害得妈妈又被大夫人打了……」
椿月妈妈轻轻睁开双眼,看着身前的儿子,看到他这么担心自己,她也才得到一点安慰。
她无力地抬起手,抚上儿子的脸,轻轻为他抹掉眼泪。
「慎也乖,不哭。你没有做错,只是大夫人不明白而已,妈妈现在已经不痛了,因此,不哭,男生不能轻易流泪的。」
「妈妈,是慎也没用,不能保护你……害你经常被大夫人欺负,呜呜……我要保护你……」小椿月边哭边说。老实说,大夫人经
常欺负他与妈妈,看他年纪小不禁反抗便对他拳打脚踢、粗暴地对待,而妈妈更是三天不到两天就被大夫人教训一顿,打得妈妈
浑身是伤,却无处申诉。
爸爸经常忙着工作上的事,对家里的事爱理不理,而且还放任大夫人欺负妈妈。
「慎也,你有这份心意妈妈已经很满足了。但是,你有力气还是用来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不要让妈妈担心,知道吗?」椿月妈
妈扬着微笑看着乖巧的儿子,心里已经心满意足了,她不求什么,只求儿子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成长,就足够了。「妈妈很
累,想先休息一会,你自己去玩吧。」
小椿月扶着妈妈,让她躺好后便关上灯,走出房间,让妈妈得以在宁静的环境里休息。
他边走边想,爸爸已经回来了,虽然爸爸一直甚少理会他们母子,但若他知道大夫人这样对待他们,爸爸会不会帮助妈妈?
小椿月想了一会后,决定晚上去找爸爸。妈妈虽然不让他保护,但他要自己想办法,保护妈妈!
第二十章
晚上,吃过晚饭后,小椿月决定现在就去找爸爸。
刚才吃饭的时候,爸爸好像心情不好似的,整天黑着一张脸,大夫人与他说话也只是轻轻回应数句。爸爸浑身发出冷冷的气息,
导致刚才他也不敢跟爸爸说什么。
不知道爸爸现在心情平服了没?有空听他说话吗?
小小的身影偷偷走到三楼,那里是主人房,是本家里最大的一间套房。平时大夫人不让自己上来三楼的,说他是小野种不配上三
楼,可是管家叔叔却说他是未来的主人,所以不用理会大夫人的话,随时也能来三楼找爸爸。
想起来,爸爸对自己时好时坏。记得爸爸高兴时,会买礼物送给自己;生气时,即会狠狠地打他一顿。
小椿月走到房间门后,伸出小手轻轻敲了敲门后,才碍手碍脚地走进去。
小椿月一走进房间,便看到爸爸坐在办公桌前,喝着红酒。而脸上,即泛上酒意,看来已喝醉了。
走到书桌前,小椿月恭敬地点点头,「爸爸。」
椿月当家先别过头看着小椿月,然后皱起眉头,再度闭上眼,沉醉在酒意之间。
「有什么事?」
爸爸那恍惚被打扰的神情,小椿月一下子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而且,爸爸还是心情非常不好,加上还喝醉了,看来是不
能好好地听自己说话。
正当小椿月想离开时,爸爸却又再一次不耐烦地开口,「你究竟想说什么,有话快说,不要吞吞吐吐!」
被爸爸这样一凶,小椿月又不敢离开了。
「就、就是……大夫人她……她经常……她经常欺负妈妈,爸爸你能保护妈妈吗?」小椿月被爸爸那一凶吓着,连忙把心里的话
赶快说出来,就怕爸爸等一下不耐烦,就要赏他一顿好打了。
听到小椿月的话后,爸爸才再睁开眼看着他,「你说麻美子经常欺负你妈妈?」
「对……今天在爸爸你回来前,才刚打了妈妈一顿……大夫人很不讲理,经常也因些小事大吵大闹,还对妈妈拳打脚踢,害得妈
妈浑身都是伤了!」小椿月紧张地把话全都说出来,什么该说什么该有所保留的,一个只得九岁的小孩子不会考虑,因此,小椿
月也才把大夫人的恶行说出来,希望爸爸能主持公道。
刚巧,这时大夫人从房门外走进来了,本来是打算今晚要跟丈夫温存一下,再要求他明天买一套她在珠宝展看中的珠宝时,却看
到她最讨厌的小野种竟然出现在丈夫的房间内!
大夫人先平服自己的情绪,再故作冷静地扭着纤腰,风情万种地走到椿月当家身旁。
「老爷,怎么小慎也在这里了?你有事跟他说吗?」在丈夫面前,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叫小椿月为小野种,不竟他是椿月家下一
任接班人,这些话暗地里说就好,免得丈夫生气。
椿月当家看向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大夫人,伸手接过她递着的手,把她拉到自己大腿上坐着。
「麻美子,你今天打了茉莉花的吗?」椿月当家扯着轻松的语调,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只是也顺道说说。
大夫人听到丈夫这话后,不禁被吓了一天,但也立刻回过神来,连忙凶狠地瞪着站在一旁的小椿月。
该死的小野种,竟然向老爷投诉了!
但,大夫人也不是普通的料,她连忙将身子轻轻靠向丈夫怀里,撒娇地道,「老爷,我只是跟茉莉花妹妹开玩笑而已,而且也只
是轻轻拍她一下手背,不痛不痒的啦。」
小椿月听到大夫人的话后,当场傻眼。他听着大夫人满口谎言,竟然把狠狠地拍打妈妈的背说成是轻轻拍了一下手背,这是什么
鬼话,这不就睁着眼说大话嘛!
小椿月立刻想反驳大夫人的话,但在下一刻却接收到大夫人那凶狠、还带着一点威胁的仇视,立刻吓得他牢牢闭上口,不敢再说
半句话。
「不说这个了,老爷,我们很久没有那个了……不如,就今晚吧……」大夫人红着一张脸,靠在椿月当家耳边低声暧昧地说。
而椿月当家听了她的话后,也缓和了一直冷然的情绪,轻轻笑了笑,「我的夫人,你先送慎也回二楼的房间再上来吧,我先洗个
澡。」
听见丈夫的话后,大夫人乖巧地站起身,温柔贤淑地牵起小椿月那微微颤抖的小手,朝丈夫笑了笑后便离开了。
一路上,大夫人握着小椿月小手的力度渐渐增加,痛楚渐增,小椿月痛得脸色开始苍白起来,却挣扎不开大夫人的紧握,额旁冷
汗渐渐流下。
在他们俩走到二楼时,确保丈夫听不见们他们的声音后,大夫人才挥开小椿月的手,再顺势一下掌掴,打得小椿月飞跌在地上。
小椿月的脸颊上立刻泛开五指的红痕,眼泪在眼眶内打转,抿着嘴趴在地上忍着痛楚。
而大夫人,即接着走过去,一手扯着小椿月的头发,把他的脸仰起来,狠狠地瞪视着他,「该死的小野种,你这么大的胆子,竟
敢向老爷告状!」
小椿月睁着泪眼,看着眼前这恍惚变成母夜叉的大夫人,满腔委屈不能申诉。
看到小椿月那委屈的模样,大夫人又再扯火,再度朝小椿月的小脸蛋掴去,「怎么,很委屈吗?我这次就要好好教训你,接着教
训你的母亲,看看那贱女人是怎样教你的,教得你这么没大没小、尊卑不分!」
「妈妈不是贱女人!!」大夫人怎样对自己拳头踢也行,但是就是不能说他妈妈,更何况还说妈妈是贱女人!
「是谁准你大呼小叫的!你妈妈不是贱女人的话,怎么会有面勾引老爷?!她不是贱女人是什么,还大胆地生下你这小野种!让
你稳占继承人的位置!」大夫人把话吼回去,神情已经变得狰狞,恍惚想把眼前的小椿月干掉一样。
「不对!妈妈不是贱女人!妈妈不是!」小椿月听到大夫人一再强调,已气得发狂了。他不断挣扎,想逃离大夫人的掌控,他眼
睛瞄到大夫人垂在胸前的长发,情紧之下,伸出小手狠狠地一扯。
「呀!!」大夫人的头发被扯,吃痛地立刻放开小椿月。而小椿月恢复自由后,立刻转身就跑,想跑回房间里。
这时,房间的房门打开。椿月妈妈因听到门外吵闹的声音,于是出来看看,怎料却看见自己的儿子脸颊又肿了一块,泪流满面,
好不可怜的样子。
小椿月看到妈妈走出来,连忙边哭边跑向妈妈。但这时,却忽略了在小椿月身后的大夫人。
大夫人忍过痛楚后,生气地开着跑开的小椿月,她不能想信小野种竟然敢这样对待她,一下子气过头,走到走廊旁的饰柜,拿起
放在上面的一只原木造的雕塑,重量十足。
一下子的愤怒掩盖了自己的理智,大夫人将手上的原木雕塑狠狠地朝小椿月的后脑袋掷去。
椿月妈妈看到的,就是这一个情景,看着儿子身后的大夫人面目狰狞地拿着份量十足的原木雕塑,掷向小椿月的脑后,椿月妈妈
惊吓地连忙伸手拉过儿子跪下,把他紧紧地拥在怀里。
『砰』的一声,原木雕塑击中椿月妈妈的前额,再掉回地上。立刻的,鲜红的血由椿月妈妈的前额上喷洒而出。
小椿月一抬头,就看见妈妈额前正冒着鲜血,而妈妈的眼眶里,空洞洞地流着眼泪。泪水混合着鲜血,沿着妈妈的下巴滴落至小
椿月微仰的小脸上,血红的颜色染上小椿月的小脸蛋。
下一刻,血流披面的妈妈,睁着空洞的双眼,失去了知觉,倒向一旁的地毯上,鲜血把浅蓝的地毯染红。
「妈、妈妈……?」
第二十一章
「……事情大约就是这样了,因此,其实我在椿月家没有什么实权,妈妈死后,更加没有人管我呢。对了,我呢,对泪水敏感的
原因也是因为这件事。」椿月说完后,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他眼神里那些落寞的神情,却悄悄地透露出他现在的心情。
椿月收回看着照片的目光,转过去看看没有任何反应的真理,只见他竟然以被子盖着头。
「真理?真理你怎么了?」以为他身体又不舒服,椿月立刻紧张地伸手想扯开被子,但却发现真理也牢牢地拉紧被子的另一边,
不让椿月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