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HP同人] 上——洛浮

上辈子喝过各种各样的安眠药，所以哈利当然能分清生死水和普通魔药有什么区别，但是在这里，他只能撒了个慌，“我在预习课本时读到过生死水，说它是一服药效很强的安眠药水，可以让人一觉睡到天亮。”

“很好，显然你的脑袋还没有被巨怪同化，知道稍微的看看课本。不过很遗憾的是救世主阁下读书并不是很仔细，生死水的颜色是绿色的，这个是明亮的橘色。并且，生死水服用过多会降低药效产生依赖性，所以在没有医疗师的处方之下，没有人会随便乱用那种药水，尤其是，对一个孩子。”斯内普用一种令哈利无地自容的语气慢吞吞的说。

“啊，抱歉，可是一年级的课本上并没有写的那么详细。”哈利被斯内普批评的一无是处，只能沉默的低着头接过他的药瓶。

好吧，其实或许我的魔药水平比一年级生好不到哪里去。哈利自卑的想，可是斯内普显然这也还没完，即便是他没有做出任何冒犯他的举动，但是斯内普仍然用那种刻薄的语气教训道，“如果你只是为了考试而看书，只满足于记住书上已经列出来的简单条目而不懂得自己去搜索充实完善整个知识体系，认识事物的本质，那你根本就学不到什么真正的知识。”

“是，先生。”哈利无奈的闭上了嘴，斯内普对他的苛责简直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他好像完全忽略了自己只是个刚入校不到一天，根本连图书馆的门都没进过去的新生。

看到哈利不再反驳，斯内普才意识到自己的苛责，但是别指望这样他就会对哈利心软。鉴于经常跟那些堪比巨怪们的小家伙相处，他早就习惯了接受的了的叫训练，接受不了的叫磨练的教学方式，所以面对这个将要被自己磨练的家伙，他根本不可能换个好点的语气。

不过看着哈利打强精神睁大眼睛的样子，他还是大发慈悲的解释了句，“这是稳固魔力的，应该对现阶段的你有好处。”

原来是这样。哈利一口气喝完了那瓶魔药，抛出令人恶心的口感之外，浑身像是被什么暖洋洋的东西包围住了，魔力流动变得顺畅了许多。

“谢谢你，教授。”哈利感觉自己比刚才好多了，放下手中的瓶子，礼貌的起身道别，“我想我该回去了，再见。”

“站住。”就在哈利刚刚站起来的时候，斯内普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哈利不解的看着斯内普，已经很晚了，他明天还要上课，如果不赶快回格兰芬多塔楼睡觉的话，恐怕明天会睡觉。

“你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斯内普像一只盯着青蛙的蛇一样看着他，然后慢慢开口，“我不能保证你出门之后会乖乖回格兰芬多塔楼，所以你今晚得在这儿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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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波特！

只要这一个理由，便足以让哈利在斯内普这里的信用被打上八折。鉴于詹姆·波特喜好夜游爱乱惹事生非的性格，斯内普坚信性格跟父亲有九成相似的男孩儿一定百分之百遗传了他父亲恶劣的品质，所以他不能相信哈利会乖乖的回到塔楼。

或许开始他会因为自己变成一只猫而心慌，但是一旦他发现这对于夜游来说多么有帮助，男孩儿一定会滥用这种能力的！

除了担心哈利·波特夜游之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就是，斯内普觉得夜晚的霍格沃茨并不绝对安全。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老师让他有种危险逼近的讯号，这种时候放毫无反抗力的救世主在走廊里游荡跟把一块生肉放在老虎口边有什么区别？虽然不确定有危险，但谨慎的性格让他不愿冒任何险。

不管多讨厌这个孩子，他都希望他能活下去。

实际上，虽然教授的出发点错误，但是猜测结果却完全正确。哈利的确打算出了地窖门便折返到八楼的有求必应室去拿到拉克劳文皇冠。所以他听到斯内普的命令，脸色当下变得连看了起来。

斯内普没有管他，只是拿魔杖敲了敲旁边的椅子，将它变成了张小床，然后吩咐道，“你今晚就睡在这儿，等天亮了才准出去。”

天亮之后城堡便会苏醒，来来往往的人群和画像完全可以确保每一个学生的安全。

“教授，你不能这样，我有权要求回到我的宿舍。”哈利不服气的大声的反驳道，努力要求自己的权利。

跟一个斯内普共处一室？天啊，那一定疯了。

“你没有拒绝权利。”斯内普冷冷的告诉他，“要么在这里睡一晚上，要么现在跟我去找邓布利多。”

赤裸裸的威胁，哈利吃惊的张大嘴，他没有想到斯内普会做出这种行为。着男孩儿吃惊懊恼的样子，斯内普感觉到一丝快意，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松动，“在你的魔力紊乱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

“我真的没事了，我我自己了解我的身体！’哈利没想到会作茧自缚，竟然因为这个理由被斯内普强行扣押下了。魔力的问题早在蜘蛛尾巷时就被斯内普解决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放自己回德思礼家。可现在因为这场变身，显然斯内普又评估了这个问题。

“我对你身体的了解程度远远超过了你自己。”斯内普不耐烦的会挥魔杖，“所以现在立刻去睡觉，要不然我会立马给格兰芬多扣上五十分的。”

哈利不知所措的瘪着嘴站在原地，眼泪汪汪的看着斯内普，“非这样不可吗？先生。”

“格兰芬多，”哈斯内普慢吞吞的念着，威胁之意很明显。

今天刚开学他就让格兰芬多扣分了，绝对不能再被扣去五十分，哈利立刻停止了挣扎，好吧，他一向是能伸能屈的，所以飞快的答道，“我这就去睡觉，可是，在睡觉前我想洗个澡！”

斯内普不耐烦的皱皱眉，本来想说清洁咒就好了，可是回忆起当初哈利对于洗澡的执念，只能不情愿的指出了浴室的位置，“不要浪费太多时间。”

“是。”哈利一路小跑着过去，然后忽然又从浴室门口探出了小脑袋，“教授，你今天洗过澡了吗？”

“闭嘴！”斯内普一挥魔杖，哈利被一阵强力推进了浴室里，然胡浴室门狠狠的被关上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听着浴室里那并不小声的嘟囔声，斯内普忽然觉得头疼了起来，也许沾染上救世主本来就是个错误。

第十九章：求助

双面间谍的生涯给斯内普的生活带来了不少影响，其中有一点当有陌生人在自己的房间时无法入睡。即便是现在隔了一道门，他仍然精神崩的紧紧的无法放松。

算了，闭目养神好了，明早喝一瓶替身魔药应该就没问题了。斯内普躺在床上暗自唾弃自己的多管闲事自作自受时，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小声的敲门声。

笃，笃。

弱弱的，带有试探意味。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装作听不到的翻了个身。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可就是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那怯生生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小，但频率急了许多。

被惊醒的斯内普火大的掀开被子，冲到卧室门口啪的一声拉开大门，“该死的波特你到底想做……”

他的话刚骂道一半就被人打断了，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孩子猛的扑到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腰，用呜咽的声音哭诉道“教授，好可怕，不要把我一个人关在外面……”

斯内普有些头大的看着在自己身上蹭眼泪的小动物，他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让这小家伙认为他是一个和蔼可亲可以半夜敲开他的门哭诉的人？

斯内普拉了拉哈利的手，想把他拉开，却不想他将自己抱的那么紧，根本没办法把这块牛皮糖扯开。

“波特，到底怎么了！”斯内普怒气冲冲的发问。

“教授，好可怕，好多眼睛，绿莹莹的，好可怕……”哈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刚才有一百只摄魂怪在围着他跳舞。

“可怕？”斯内普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办公室，架子上那些巨大的玻璃瓶里浸泡着各种他收集起来的动物尸体，有些会在没有光线的时候发出“迷人”的光芒，这个，会很可怕吗？

斯内普觉得有些迷惑，那是多么美丽多么迷人的魔药材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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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绝对不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

这几乎是毋庸置疑的。不必说他那漫长的与伏地魔斗争史，也不必说他身为傲罗主任总是奋斗在与最危险罪犯搏斗的第一线，单就他童年饱受虐待却从来不屈服的记录来看，也可以看出他的个性是多么顽强。事实上他之所以经常被表哥达力等人欺负，很大程度上因为不易屈服从不流泪。

可是，即便是勇敢坚强的救世主，个性里也有些小小的瑕疵，那就是：他害怕黑暗。确切的说是害怕单独一个人呆在阴暗没有任何光线的密闭空间里。

赫敏请教了麻瓜医生然后解释说他这种状况被麻瓜们命名为幽暗空间恐惧症，主要由于童年所受的创伤引起的。也许是因为他从小被关在壁橱里，所以长大了才会害怕那种类似的环境。哈利记得赫敏说这种话时的那幅担心模样，但实际上他本人并不太在乎，只是尽量不一个人呆在幽闭的空间里就是。

再说他是巫师，即便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只要一个荧光闪烁也能带来光明。

可是哈利没想到在斯内普的地窖里，他再一次经受了那种让人冷到骨子里的恐惧。

他洗完澡出来才发现斯内普已经进入了卧室，刚才还灯火通明的客厅此时漆黑一片，只有他一个人。哈利望了望四周，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被装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壁橱里一样，可怕极了。

这没什么可怕的，我连伏地魔都不怕，难道还怕一个人呆在黑处！哈利自我催眠着，磕磕碰碰的走向那张小床，掀开毯子把自己的头包了进去。

可是没办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抖的，他的牙齿咯咯的上下碰撞，在死寂的室内听的格外清楚。最终，哈利无法再忍耐那种几乎要把人吞噬掉的黑暗，抖索的将手伸进枕头里，想掏出魔杖来照明，这才想起他的魔杖还放在格兰芬多宿舍的床上。

梅林的裤头！暗骂了一声，哈利闭着眼睛数数，想让自己尽快睡着。可是一个金色飞贼，两个金色飞贼，三个金色飞贼……数到第五个金色飞贼的时候，哈利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偶尔低头也无所谓，反正我现在是只有十一岁的孩子。他碎碎念着，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摸索到了斯内普的卧室门口，试探了敲了两声。

没有反应。

他是恨我的，他不会理我的！哈利沮丧的想。这两小声敲门声已经耗光了他所有勇气，他只能抱着膝顺着门板坐下，开始想一些事情分散注意力。伏地魔、魂器、金杯、皇……思绪渐渐游走，最后变变成了尸体，一具又一具尸体，亲人的，好友的，各种死法的，留着鲜血的，残肢断骸的，哈利抓住自己的肩膀，发现越想越害怕。

这个时候，适应了黑暗的哈利忽然发现地窖里的某些地方忽然出现莹莹绿光。慌乱的他根本来不及分辨着其中的诡异，这是凭着本能的凑了过去，脸贴在那瓶子上，仔细的寻找着光芒的来源。

死寂犹如坟墓的室内，水声拍打着玻璃瓶壁的声音诡异的响动着，哈利转着瓶子想看清是什么发出的光芒，却猛然跟着一只眼睛对在了一起。

一只眼睛，一只有乒乓球大小，周围肌肉已经腐烂，整个眼球发出诡异磷光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眼睛，正在瓶子中盯着他，随着诡异的红色液体一晃一晃。

“啊！”哈利跟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发出了一声急促的短叫，松了手以惊人的速度跑到斯内普的卧室门口，拼命的敲着斯内普的门，语无伦次的说，“抱歉，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开门，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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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哈利听不清斯内普说了什么话，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从喉咙里跳出去。那巨大鼓噪声让周围的环境都变得模糊起来，他只能拼命的抱住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祈求道，“我知道错了，抱歉，不要让我一个人在那里，不要让我一个人……”

“求求你，不要让我一个人，无论怎么样都行，不要丢下我……”呜咽的声音凌乱的微不可闻，只是机械的一遍遍重复，想借此逃脱那令人窒息的恐惧。

“波特，你在搞什么鬼！”斯内普被人抱了满怀，看着这跟牛皮糖一样贴在自己身上的小鬼，气得想直接用暴力扯开他，却不料当手搭上他的肩膀时发现哈利颤抖的厉害。

这不是恶作剧。

斯内普迟疑了一下，伸手覆住哈利的额头，一连换了他好几声，却得不到任何有意义的回应，除了一遍遍的请求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它言语。

斯内普犹豫了片刻，迟疑的吐出了那句咒语，“摄魂取念”。

他得弄清哈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阴暗的壁橱里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顶部的男孩，被胖男人像提小鸡一样扔到壁橱里的男孩儿，拼命道歉拍打锁住的门却只能换来更大声咒骂的男孩，无望的垂下手在门板上留下抓痕的男孩儿，躺在床上饿的浑身无力的男孩儿，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叫妈妈的男孩儿……一堆记忆的碎片闪过，斯内普忽然被人什么东西顶了出来，只记得自己最后看到的哈利·波特记忆中那片死寂的看不到希望也没有尽头的黑……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孩子一直以来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他以为那次的发烧是场意外，却没有想到原来这才是生活的常态。

在那种环境里长大，他竟然没有变成第二个伏地魔，这不得不说是种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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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回复神智的哈利推开了抱住自己的斯内普，无力的跪在地板上，但望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敌意。

他竟然，他竟然在看他的记忆！

他竟然趁他最脆弱的时候偷看他的记忆！

哈利有一种被背叛的愤怒感，如果不是他及时的反应过来将斯内普抗拒在自己的意识之外，那他最大的秘密就要曝光了。

哈利，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用！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却还是因为这点小事而软弱无力的向人求助！在这一刻，哈利觉得自己此刻的样子实在是太丢人，太令人失望了，所以他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站起来，满头汗水的用自己所能说出的最平稳的语调说，“先生，谢谢你的帮助，我想请求你让我回到我自己的宿舍。”

让我回去！

斯内普的卧室并没有太多颜色，除了黑色之外便是具有斯莱特林风格的绿色。哈利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嘲笑自己刚才的可笑，他怎么能认为，怎么能认为可以向斯莱特林院长求助呢。

斯内普不希望他死，他会用生命来保护他，可是他对他做的一切也仅限于此。

也就是说，在斯内普心目中，他只要死不了就行了，至于他开不开心，快不快乐，是不是觉得活着比死更难受，那都不在这个男人的考虑范围内。

甚至，自己每一次的软弱都会成为他嘲笑讽刺自己的理由。

不想被人看低，不想被人嘲笑，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借用这疼痛来让自己清醒，将那可怜的所剩不多的力气都用来维持自己表面上的平静，然后安静的低下头，等着斯内普的发落和嘲讽。

向斯内普求助，本来就是自取其辱。

“承认超出自己控制范围内的缺陷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相较于你那无聊的自尊心和荣誉感，如何更好的照顾自己让自己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显然是现在的你最应该优先考虑的事。”他的声音平缓没有任何感情，但是随着那冷淡的声音，一双并不柔软却足够温暖的手覆上了他汗涔涔的额头，在他反应过来，温醇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就已经念出了一个咒语，“昏昏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