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诫镇之云哲+番外——白夜独行

作者:白夜独行  录入:06-20

云清嘴角有些微抽,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女孩子过家家而已,本来就是族里人的意思。跑了更好,免得到时候麻烦。”

“你跟我哥到底怎么了?叔叔说你被我哥打得差点命都没了?”郑熙那双眼睛又开始阴郁起来。

云清摸了摸脖子上赤剑草,心想,我能告诉你我把你哥那厮给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挨揍了么?

“没事。袁家老爷子估计就是这一年,他想给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铺路,郑家没那么蠢。”

“下次别算这些会耗费生命的卦了。”郑熙冷声说。

云清笑,“只是看了那女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没算。反正闵家早就开始怀疑他的身体有问题。”

“我哥要是爬得越高,你跟他就越不可能。”郑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云清笑了笑,“说实话,你真忍心我拦着你哥的前途?”

“……郑家欠你一条人命。”

云清在空中比了比,“作为一个深爱他的人,你觉得我该去阻碍他的前途?是个人都不能这么自私。”

“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郑熙怪异的看了云清一眼,“在国外这几年,你变了很多。”

“哪里变了?”

“说不出,直觉。”

第四十五章

云清回国的时候是九月,云渟在电话里叫了一声成功的让云清一挂了电话就订了回国的机票。

来接的人还是卓洋,事实上袁家的老头子在这一个月已经不行了,重度昏迷,彻底住进了医院。

卓洋依然觉得不怎么保险,虽然袁家被彻底剔除了他们这个圈子,也难免他那个给外调出去一辈子没机会往上爬的私生子挟私报复。事实上从一开始在摩诫镇的时候,就有人盯着了,一直到出了国,有好几次云清都差点被袭击。

“回来有什么准备?进B大还是自己开一个心理咨询所?”卓洋问。

云清摇头,脸色有些疲累,“过一段时间再说。”

“你以前教授的意思是,可以在B大当客座讲师,当然能和学校签约更好。要是客座讲师一个月只有两三堂课,而且时间可以自己挑。”

卓洋顺手就把包里的草约拿了出来,“喏,看看。”

云清接过来看了看,有些无奈的说,“他们是差变态心理学上的讲师还是犯罪心理学上的?”

“……”

卓洋无言,记得一年前跟郑熙通电话的时候郑熙说云清在美国的导师发现他在变态心理学方面有着很敏锐的触觉,吓的郑熙当时就去找了导师希望他不要把云清往那条路上引。不是有一句话那么说,变态理解变态么。那代表云清有那潜质,要引发出来才叫惊悚。

其实事情的起因也不过是当时轰动Yu市的那个少女连环奸杀案,科罗伯·布朗带着云清跟他的另一个学生对那个嫌疑犯做心理评估。在交谈中发现云清和那个罪犯很聊得来,甚至在许多地方都有着共鸣,轻易的让罪犯交代了他的所有罪行。

就为此,有个变态心理学的教授向云清抛出了橄榄枝,想挖科罗伯·布朗的墙角。不过后来,科罗伯·布朗教授让云清自己选择的时候云清拒绝了。

“还是住在徐哲那?我想把这几个人插进去,不知道行不行。”

卓洋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那个保镖。

“他那里已经有六个了。”云清不得不说。

卓洋一听笑了,“加起来就是十个嘛,反正他家养得起。”

“不会是不小心被波及下来的吧?”云清凑过头小声问。

卓洋点了点头,没说话,算是不否认。

把人送到徐哲的别墅,卓洋留了下来,说是几个人好久不见聚一聚。

闵和没时间,也不过是贺允跟韩瑞他们,还有一个人需要正式见面融入他们的圈子。

总共六个人,其他的也没叫上。家里的保姆出去买了很多菜,弄了一大桌子菜。

饭过酒酣,几个人也不过是互相交流一下信息。

新来的那个男人叫付光权,已经三十岁了,听说云清回来特地在军队里请的假。

其他几个在交换信息的时候他坐在云清旁边跟云清咬耳朵。

“我家老头子一直让我来感谢你,不过前一段时间大家都很忙,所以找不到时间。”

云清笑了笑,摇头示意这没什么。

付家的老头是这回顶替了袁家老头手里的实权那位,当初云清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在遇见他家老子的时候多嘴说了几句,替他们家化了一劫,又随口指了一条暗路。

这一次袁家那么容易下台,付家在后面捅刀子出了不少的力气。到最后与郑家也不过各有所获,不过两家的关系是直接建立了起来,也算荣辱与共。

吃完喝完之后,几个人也相继告辞。

临走前,付光权问云清,“有时间到我家去坐坐?”

云清笑了笑,“等过段时间了,这一个月我准备先休息休息。”

付光权理解的点头,“随时欢迎你来。”

卓洋留下的四个保镖徐哲收了,顺便让家里的有四个过几天回他妈那里去。

两个人现在才有时间说话,徐哲拍了拍云清的肩膀,“洗洗睡了。”

云清点头,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第四十六章

云瀚才从摩诫镇出来,跟徐浩和自己的两个儿子正在家里吃午饭。

突然万里晴空里出现了一道旱雷,即便没看见闪电,那轰鸣的雷声也吓着了两个孩子。

云瀚的一张脸突然惨白了,语无伦次的说,“雷,天罚!两个小孩子自己呆在家里,别乱跑!快去云清那!”

徐浩跟着云瀚跑出了家,看见云瀚吓得浑身不对劲,只好自己亲自开车。

开到一半的时候,接连的雷声终于停了,徐浩下意识的数了数,有五道旱雷,一声比一声大。

手机这时候响了,云瀚拿起一看接了,“出什么事了?”

“马上让云溪带过来,马上!”

云瀚挂了电话,对带着关切和询问的徐浩说,“云渟出事了,云清怕也出事了。”

两个人到了徐哲那的时候有保镖说徐哲带着云清去了医院,那两个保镖也是一脸煞白,说是云清跟徐哲出门准备去吃饭的时候被雷击了。

等找到医院,云清还在急症室。

“到底怎么回事?”徐浩问满身是灰的徐哲。

徐哲张了张嘴,只说了一个字,“雷。”

徐哲是被吓的,从小到大他虽然见过许多次打雷,打得再大声的都有。只是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发现晴天白日之下连乌云都没有居然就能下雷,还是在自己眼前劈人。

云清在这段时间里的情绪并不是很正常,比以往更是沉默寡言。徐哲问过很多次,云清都不肯说。

徐哲又要上班,每天都很忙,问不出也只能放弃。

一直到今天早晨,因为是周末不用上班,徐哲一直呆在家里才听见云清说话。

当时两个人才吃完早餐,正做在沙发上看八点的早间新闻。

在听女主播说今天关于某人物即将出国访问三个月的时候,云清开了口。

他说,“我的天谴快到了。”

要说实话徐哲没把这话听进耳朵里,他一向没发现云清做出什么不合常规的事情自然对鬼神宿命之说也是不信的。

只是徐哲还是多嘴问了一句,“那怎么办?”

那时候云清开玩笑的说,“你把我挡在身下就行了,反正天谴也奈何不了你。”

两个人一出门,还只站在别墅的院子里。

那个旱雷铺天盖地而来,徐哲眼睁睁的看着云清被劈到在地,而自己的耳朵已经一片轰鸣,什么也没听见。

跟着的保镖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也完全被吓呆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徐哲抬起头突然看见闪电,就那么一瞬他想起了出门前云清说过的话,把他挡在身下。

徐哲不是不怕死的人,只是在那一刻自己的本能选择了自己以为的最好的办法。

扑到云清身上的时候,第二道雷紧紧跟来,然后是第三道一直到最后,总共五道。

徐哲在第五道天雷过后了很久才睁开眼睛,同时那两个保镖也回过神来,赶紧来拉扯两人。

在那一刻,徐哲觉得自己的思维被彻底改造了一遍。

有些东西是真的存在的,不是你想说不信就不会有的。

“徐哲?徐哲?”徐浩发现事情比他想象中要坏得多。

徐哲并没有听见徐浩的话,只是重复着,“雷,雷……”

云瀚在这时候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问旁边一直跟着的保镖,“打雷的时候徐哲在哪?”

一个保镖说,“听说第一下的时候在云清的身边,之后就一直挡在云清的上面直到雷打完。”

保镖这么一说,云瀚拉住徐哲对徐浩说,“别急,先让他去看看耳朵是不是暂时性失聪。”

徐哲被徐浩带着去看三楼耳鼻喉科的医生,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果然如云瀚所说的那样,徐哲的耳朵估计要好几天才会恢复。在医生听说这是被雷击的时候直叹徐哲运气好。

等检查完之后再上五楼,云清出了急症室进了重症病房。一些关键的检查结果下来发现云清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重度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醒了之后才能做其他的仔细检查,有没有问题那时候才知道。

云渟在傍晚的时候到的首都,云瀚亲自去接的人。

在看见一岁多的小孩额头上那红色的印记的时候,云瀚终于闭上了眼,把叹息扼在心底。

云渟一直在哭,因为哭了好几个小时所以声音有些沙也断断续续的,云溪一脸担忧的说,“云渟一直不吃东西,总是哭,当时又出了异变。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都说来找云清。”

等到了云清病房里,一直在哭的云渟终于不再抽噎,伸着手要去扑到云清的身上,嘴里含糊的叫着,“八八——吧——”

“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让云渟跟云清睡在一起。我赶去周山,看星轨如何。”云瀚对着云溪吩咐。

在云溪点头之后云瀚冷着一张脸转身去找徐浩。

徐哲被强制住院,耳朵出了问题自然是不能上班。

“云溪跟云渟都到了,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周山一趟。看看云清到底是为什么被天谴。”云瀚对徐浩说。

徐浩一听就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徐哲这里问题并不是很大,云清那不是有云溪?”

云瀚揉了揉太阳穴,徐浩这辈子就是好奇心过重。

最终云瀚还是没有掰过徐浩,两个人只好一起去,双胞胎给他们打了电话云瀚让他们自己在家里解决吃饭的问题。

第四十七章

去周山,两个人都熟门熟路,甚至连登山包都是现成准备着的。

搭的傍晚的飞机,等到了周山那个城市的时候天已经全黑,晚上八点。

两个人包了一辆出租车,出了三倍的来回价钱才找到一个司机愿意抹黑去目的地。

到了周山脚下才发现路被封了,一大堆私家车,出租车停在那里。

云瀚利索的给了钱直接让司机走了,看这样子上山有点麻烦,到明天早上说不准都回不来。

入山的路口被人堵着,云瀚看了看灯光下那几个穿着军服的士兵胸前佩戴的标志给百里赤剑打了电话。

领头那个士兵接了电话之后给云瀚跟徐浩让出了一条路,其中一个甚至还给他们免费充当司机。

云瀚对此没说什么,只是顺口探话问,“怎么把周山封了?”

开车的不过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唉,还不是为了那个什么观星台。今天中午的时候听说首都里下了天谴,那些神棍术士们一传十十传百想着到周山来观星的一波接着一波。要是有点能耐也好,偏偏尽是些没用的,不过是看的书多了自以为懂!”

云瀚哦了一声又问,“那上观星台的不多吧?”

司机点头,“没几个,都是有点能耐的,最年轻的看起来都六十好几了,也就你们两个看着年轻点。”

车子一直开了半小时到了路尽头,后面的石阶就要靠自己走。

年轻的司机一定要跟着两个人,说是担心半夜三更的有什么野兽出事。

即使是徐浩这种对风水占卜不怎么懂的人也明白,天象有异,国必出乱,也难怪那些人全要往风水圣地跑。

观星台其实只是一个土台子,三面临渊。即便是八九月的大伏天站在上面也只觉刺骨的寒冷,何况这大半夜的。

观星台上站着一个老头子,一边抬着头看一边摇头,虽然看不见神色也觉得大概是有一层担忧。

下面的几个穿着各异的老头子老婆婆凑做一堆,叽叽咕咕说着自己的见解。

“帝星出,天下必乱啊!”

“是啊,是啊。连将星和相星都出了。啧啧,这才两百年光景——”

“乱世一起,又是喋血千里,万鬼出没。”

云瀚没理会那群老头子老婆子的胡言乱语,只是拉着徐浩的手站在观星台下面,等那个老头子下来。

“不就是看个星星?找个天气好,空气质量高的地方不就成了,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徐浩小声说,他实在是没看出这观星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云瀚侧过头说,“你现在仰头看看天上的星星是什么样子,记住了,等会上了观星台再看。就算相隔不过三十米,看到的星图完全不一样。”

在观星台上的老头子叹着气走了下来,在看见了云瀚跟徐浩的时候颇为惊异,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连小毛猴都能上来了。”

云瀚没理会老头子的轻视,拉着徐浩的手上了观星台。

两个人仰着头看天上的星图,云瀚问,“看到差距没有?”

徐浩回了句,“没有,怎么看都是一堆星星在一起。”

云瀚看了半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捏着徐浩的手越来越紧。

在徐浩以为云瀚可能会把自己的手捏断的时候,云瀚突然举起了右手,“你看,中间那颗感觉越来越亮的星就是帝星。旁边靠得比其他的要近也越来越闪的那两颗一颗是将星,一颗是相星。再加上那几颗周围的比其他外层要闪得多的星星,也算是众星云集。再往旁边看,和帝星对望的那两颗星星,现在还很小,但是感觉会越来越亮那颗是云渟,旁边那颗还算是亮堂却感觉日渐虚弱的就是云清。”

徐浩收回仰着的头偏过来看云瀚仰着的侧脸问,“什么意思?”

“云清是该天谴,云渟不该这个时候出生。”云瀚说。

云瀚拉着徐浩下了观星台,少年赶紧凑上前来问,“看出什么来了?”

云瀚对他说,“我们先回去,星图的事情我会跟百里赤剑说的。对了,这种时候他怎么没来?”

少年撇了撇嘴,“还不是在钱川那找了一个小屁孩回来,三天两头带着他闭关修炼。”

云瀚知道说的是舒铮,也没多问。

三个人没管那群老人在旁边打着亮说得口沫横飞,下了山回了城里,准备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就走。

第四十八章

徐哲的耳朵依然听不见,不过也不妨碍他去看云清。

云清一直是昏迷状态,不过好的是至少他已经会自主呼吸,虽然被雷劈了不过全身上下也看不出明显的伤口,感觉不过是睡着了一样。

云溪带着云渟在云清的病房里住了一夜,在看见了徐哲之后之是对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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