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屈辱了。
虽然矛盾,但他对眼前人并不讨厌,要不是他,自己又会变成甚么惨状?
燕琦珣深深吸了口气,有时他真的很憎自己拉不下脸的性格,毕竟他还要靠这枝明灯指路。
抬眼一看,福斯脸有难色,眉间打了几个折,那凝重的神情令他不安。
「是关于昨天的事吗?怎么回事?」
「那是被猘咬过的副作用……总之,你现在到处跑会很危险。」他平淡简洁的说,那双啡色的眼珠却不敢对上他的。
「对不起,我不知你被猘咬过,要不我一定不会让你外出……抱歉。」福斯歉疚的低垂着眼帘,干燥的头发挡住了眼,紧
抿的唇并不打算再说任何话。
「那不可能关你的事吧。」
男人脸上的阴霾令人恐惧,本想令他振作的手也抬不起来,燕琦珣直截了当的问:
「究竟怎么了?」
福斯二话不说,从兜里翻出了一个小纸袋塞到他手中。
「先拿着这个。」
「那个药会让你好过一点……」手心温暖的热度竟让他觉得讨厌,燕琦珣抽走了被攥住的手,蓝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福
斯。
「好过一点是甚么意思。」
湿冷的阴影倒进了阳光,倾斜的灌注在影子中慢慢成了灰色的迷雾,黑夜被融和,视界明亮,可他的体温却随黑夜消散似
的。
冷色调的眸稍稍丧失了焦点,他玻璃色的眼望着那张惶惑的脸,就像之前看过的风景般,那样令人作呕。
他的脑好像被铁锤折磨了一轮,福斯的话许久许久才传到他的耳中。
「他们的唾液就像一种毒药,会不断蚕食你的身体,被那些副作用折磨着,直到那个匙孔不见了,直到变成他们的同类为
止。」
啊啊。
全身的毛孔好像泡进冷水中,不断叫嚣咆哮,头皮发麻,四肢有种被刺伤的痛觉。
「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说……」
燕琦珣抬起了右手,看得见的,捉得住的东西,明明还连着他的身体,可此刻竟是冰冷的透彻、透心,彷佛下一秒就会断
裂的骨头在嘎啦作响,不仅是眼前的东西,就连身体,瞬间已不再是他所认识的。
或许,从踏进死亡的一刻,他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也不知你下一步怎么打算……」
耳鸣,口舌干燥,连眼前的东西也渐变成焦黑的,单调的颜色,死去的颜色。
「我知道一时间你很难接受。」
眼睛所及处铺上了滑腻的黑,湿漉漉的黑,被剥开的世界的美丽表像变得腐烂,像强酸般刺鼻的臭气直卷而来,侵袭了大
脑,简直痛的让人挺不直腰背。
「换作我大概也只会躲起来等死。」
「所以……」
关节也许再撑不住,在摇摇欲坠的身体倒下之前,他问。
「多少,时间?」
「我还有多少时间?」
「呃!我也不太清楚……这些是用那些家伙的牙齿造成的,吃过之后短时间会见效,不过越依赖的话,抗药性亦会越显着
。」
燕琦珣挨上了墙,狠狠的按住了太阳穴,刺痛能使他清醒一点。
「行了,告诉我怎样爬过那道墙。」
「你!你要过去?」混沌中的福斯紧张的大吼。
「留在这等着甚么时候变成那种怪物吗?」
「但是……」
「你不说罢了。」燕琦珣站直了身子,一转脚跟便要踏出旅店。
「别意气用事!那边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福斯追在他身后,用力的扯过他的手腕。
「你怎么知道?」
「那是……」
「不要再多管闲事了,本来我跟你就不是同伙。道不同,以后各走各路吧……谢谢你之前的照顾。」他冷漠的抛下这句话
,甩开他的手钻进了小巷。
第20章
今天的空气似乎夹送着凉风,从消极的方向想,也许这是自己添加上去的幻象,就连自己已经不再可信了,眼见的所有东
西又怎能算是现实?
敞开的领口乘着微风,锁骨间的孔隙有种痒痒的感觉,燕琦珣抓起衬衫,把钮扣全都扣上。
他烦躁的踢开地上石头,一边往之前走过的狭道前进,既然已经时间无多,也不能再磨磨蹭蹭了。
他再次站立在那道墙前,少了黑夜中的冰冷也不减它的宏伟,排山倒海般的压迫力扑向他,燕琦珣紧握了拳,还没多踏出
一步,身后却传来了窸窣声。
零星的人从草丛中钻出,慢慢步向同一个方向──那里有个木建的简陋房子。
刚才来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这东西……
燕琦珣随着那些人走到房子外,他们全都进了屋里,说是房子也显得太过大,它只能算是个小房间。
从窗子望进去,几个人与一个男子接头后,从男人身上得到了甚么后便走进了房间的后面──那个房子的后面连接着墙。
燕琦珣踩着木板步进了屋内,里头的男人并未抬头,他缩在柜台后,闭上了眼睛。
「告诉我过去的方法。」他劈头就问,只见男人连眼皮也没撑开,一点要理睬他的意思都没有。
「不要再让我再说一遍。」
他的眼神渲染着怒火,可男人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怒气,合上的嘴哼哼哼的发出不明的叫声,这让燕琦珣直接抡起了拳。
喀──
一柄枪压在他眼前,巨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男子接过他的枪,嚼着空气的嘴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Deal。」他跳下了椅,爬到柜台下翻起东西来。
「你来干嘛啊……」燕琦珣睨了他一眼,这人总是挂着微笑,就像一点也不感到绝望一样。
「给你饯行。」福斯抄出一小布袋塞在他的手掌心去。
「拿着吧。」燕琦珣摊开手,黑色的药丸躺在袋里,他用力的抓紧布袋,最后还是塞进了裤袋。
这个人跟他不一样,他可不会在这种环境里还笑得出来。
柜台下的男子还没出来,燕琦珣看着那个弯下去的身影开口问:
「那不是你很重要……随身带着的东西吗?」
「啊,用不着的东西就是废物吧,要是有地方能用上的话,它也会高兴的。」福斯爽朗的答道。
「白痴。」
柜台下的男人站直了身,递上了一个小包,燕琦珣接过那轻飘飘的包,走到门前,福斯从后抓住他的手,耳语了一番。
「恶魔都是金眸血瞳的,记住要当心一点。」有点湿润的气息钻进耳朵,痒痒的很舒服。
「嗯。」
「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契约主。」说着福斯放开了他的手,燕琦珣踏进那扇门。
「谢谢。」
「再见了,珣。」福斯挥挥手,直至他的背影没入阴影。
他看着那个空洞的缺口,彷佛有甚么烙上了眼球般不磨灭,伫了好久好久,嘴里喃喃。
「美丽的宝石……吗?」
第21章
燕琦珣循着那个黑洞前行,从袋里洒落的粉末跌在地上,铺起了金光闪闪的道路,他踩在空气上,走了不知多远,手上的
粉末也没剩多少。
指隙不断漏出那些金色碎片,猝然,眼前突然出现一口子,燃烧一样扩散着的火红的洞穴包覆着他,眼睛有被太阳烤焦的
感觉,他忍着泪水继续往前行。
不消一秒,踏出一步,他便踩着软软的泥土上。
燕琦珣张开眼,空气里有种下雨后的潮湿,天色也是昏暗的。
这边才刚入黑吗?
周围的地方就像夜里的花街,令人眼花撩乱的彩色灯箱,高挂的广告板,残破的建筑,烟草酒臭,各种混浊的气味。
也许这是自己给它塑造的形象吧,这也不坏……
噗隆──!
前方突然扬起了灰尘,一团人影在迷雾中跌跌撞撞,摇晃的脚步踉跄了一记,仆到他的面前。
男人使劲的甩甩脑袋,从地上爬起,燕琦珣看着他不禁瞠目结舌。
金色的眼睛!这家伙!
虽然吃惊,他还是立马的退到一边,以至男人不会撞上他栽个跟头,男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燕琦珣还是快速的离开那个
地方,以免节外生枝。
岂料还未转身,一只胳膊便勒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拖进了深处。
「从刚才开始你在看甚么啊?」是刚才的男人!他的吐息凉凉的,光是说话便要令人心跳停顿,且被勒住了颈项,快要连
思考也渐渐模糊下去。
──红色的瞳孔,金色的眼……是恶魔。
身体已使不上劲,浑身软绵绵,他仅用指尖搭在那只手臂上便动弹不得。
「呜……」好痛苦!脖子快要被他折断了!
男人看着他扭曲的表情而乐,冰冷的舌头从耳背舔到耳窝,教他毛骨悚然,可惜他连丁点叫声也吐不出,意识便快要被切
断。
「唔──!」男人将他狠狠的甩在墙上,霎那间,眼前满天星斗,解放的喉头干涩得不断咳嗽。
「你倒说说大爷我有甚么特别啊?」戏谑的语调响起,男人在他一步之遥,他剃了一头紫色的短发,一身黑色的贴身剪裁
,身材就像瘾君子般干瘪瘦削,他铜铃大的眼瞪着,红色的瞳孔在扩张,燕琦珣不料眼前人的眼神竟有此般震慑力,他就
像待宰的牛羊钉在地上。
「呜咳、咳……」被掏空的肺部很痛,就像被冷冷的空气灼伤一样,眼球变得湿润起来,流下几颗珍珠。
男人一言不发,只是凉在那,冷眼看着他,在黑夜中,那只瞳孔不断的放大,像是发现了甚么玩物。
毫无预警地,他一掌按在燕琦珣的肩膀上,一切来的这么突然,只令他记得如何呼叫──
「啊啊啊啊──!」贯穿了夜里的凄冷的呼喊,有甚么刺中了他的泪线,眼泪叭嗒叭嗒的流了一地,身体就像死后的尸体
僵掉了,眼睛却仍可看到,满目却是自己扭成一团的手臂。
「咕、」手臂……断了!「哈呀、哈啊……」他的肌肉被绞的尽碎,火烫的痛噬断了他的神经,又紫又红的颜色令人作呕
,可连扩张心肺也有可怖的痛腐蚀着他,思绪一同变的混乱,快要令他崩溃的念头充斥着脑海。
一双漆皮靴走到他面前,他发抖的身体停不下来,纵使眼前的人打乱了他的步伐,水蓝的眼仍睁着,燕琦珣用力的呼吸着
,他知道只要恶魔不允许,这个身体便不会死。
「令人兴奋的叫声……」头顶传来幽幽的呢喃,男人陶醉的啃着自己的指头,盯着自己的金瞳,瞳孔的金色就像流水般在
晃动,一刹,血色的瞳放得更大。
「要不要把另一边也拗断?」他吐出自己血肉模糊的指尖,男人粗重的喘气看似十分享受。
「唔!不要、求你不要!」左手臂内有股波动,一直流淌到手指,就像重生的感觉,通体舒畅。
「嗯?」男人蹲下身,一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好快的回复速度……」他嘻嘻的笑起来,笑的有点疯癫,意犹未尽的舔舔下唇。
「真好。」
「呜啊!」男人扣住了受伤的手腕,拇指狠狠的压住了筋脉,将他拖行到了不远的仓库。
根本没有反击之力,左手臂被狠狠的捆在水管上,稍一用力便勒出了血,男人坐在他背后,他那干枯的身体此刻却沉重的
让他觉得连内脏都要吐出来。
「唔!」背后闪过一寒光,布料撕裂声刚响,钝痛割开了脊髓般,流出了疼痛的殷红,似是一个信号,男人扯起了咆哮的
笑,他颤抖的手指轻轻探过绽开的皮肉,那瑟瑟不断的痛楚正是新生的证明。
「真是杰作……」他喃喃自语,同时,湿滑的舌头舔去了血,连疤痕也淡去,雪白富弹性的背肌看得男人着迷。
「究竟要割开多少次才会留下疤痕呢?」
第23章
「啊啊!」语音才落,鞭笞似的酷刑如暴雨洗刷着皮肤,飞溅的血液投在眼前的影子里,嘴边尝到自己的血,一切都像揪
住了心头,呼吸现在却变得这般遥远,然而死亡的脚步从未走近,瞳孔中仍清晰的看到了背上惨不忍睹、反起的肉屑。
「等、唔!」甫开口,强烈的腥臭钻进了口鼻,压着的肚子不争气的搅动起来,空空的肚子只榨取到些许胃液,喉咙被灼
得滚烫,晶莹的泪点缀起湛蓝的宝石,顷刻,沉重的刀口并没再划过皮肤,男人的动作像定格般停止。
「哈哈……」腰上一轻,被挤压着的内脏得到解放,燕琦珣不安的看着他,那张陷在阴霾的脸令人顿感恐惧。
「果然不行吗?」男人甩掉了刀站起拍拍自己的皮裤,慢慢的勾起了嘴角,背着光的眼睛仍然发出骇人的金光。
「换个方法好了。」他粗暴的板过瘫软在地的身体,也不管被绑着的手腕发出多大的错落声,男人欺身压在单薄的胸膛上
,双手不安分的在腰际游移,又进一步的剥掉了衬衫,玩弄敏感的乳尖。
「咕嗯……」被疼痛洗礼的身体光一点触碰已像遭到电击般,燕琦珣难耐的扭着腰部,却惹的男人咯咯的笑,趁着空隙钻
进了裤档,蹂躏脆弱的器官。
「有这么开心?」男人仰头,手掌滑得更深,掌心完全包覆住了热源,隔着内裤抚摸那形状。
「闭嘴……」燕琦珣合上了眼,身体仍是很抗拒男人的碰触,萦绕在他身边的味道很有侵略性,令人恶心的气味。
「你要更卖力的哄我才行,不然……」他攀上皎洁的胸膛,尖尖的舌头突然伸进了颈项下的小洞去。
「哼!嗯……」登时,就像被带细勾的鞭子划中一样,鼓起破皮的肌肉迎来如虫蚁的啃咬,针刺的微痛不时折腾着神经。
「你这边跟那边的小洞都不保了。」男人又笑了,潜进内裤的手指恶质的滑到股沟,最令燕琦珣诧异的是,他摊开的舌头
上竟缝嵌上一柄金色的钥匙!
「呵呵,你的反应真有趣,你知道被刺中有甚么感觉吗?」舌头上隆起的异物被血管缠住,微弱的跳动瑟瑟发抖,男人舔
过下唇,匙身慢慢融化在舌头中。
「那是比快感来的更剧烈的,至高无上的享受。」带铁青色的嘴唇露出了利齿,男人一边加快手边的速度。
「不过那可是你令我感到快乐的后话了。」
昂起的茎身沾满了湿度,撑起了薄薄的裤子,在男人的挑弄下勃起,如箭在弦般蓄势待发,男人愉快的在喉咙里哼唱,他
冷冷的金眸弯起了月牙,用拇指摩擦起顶端,硬硬的指甲还不时刮到铃口。
「呜……」干枯的手指竟收得更紧,男人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游走,就像等待他出丑一样……
「你与其、玩这种把戏,不如先解决一下,你自己的……」燕琦珣盯着男人鼓起的裤档,冷嘲的睨了他一眼。
「哇,你真直接……不过我喜欢。」男人顿了一下,忍俊不禁的一把扯下了皮裤,高涨的欲望立马蹦跳出来。
「呼,你刚才的那句我可以当作是要我插你吗?」他动作也不再温温吞吞的,利索的便脱下了碍事的裤子,硕大顶住了紧
闭的入口。
「你要做就做……反正第一次不是你。」燕琦珣别过头,确实已经没甚么可以让他装“矜持”,他从来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完美的结局才是他最想要的。
「真是有性格的家伙,我喜欢上你了。」接着,男人一挺身,勃起的分身半埋在狭道里,干涩的甬路被一刹那撕开,比陷
入混沌的上次来得更刻骨铭心。
「啊呀──!」
第23章
体内的热度是那么清晰,就连一寸筋脉的跃动也从连接处传递的如此鲜明,禁锢在体内的那凶器慢慢的在晃动,就像要把
剩馀的欲望都填满他,男人摆动着腰,乱七八糟的冲刺对腰际负荷很大,且不曾润滑过的小穴更似被摩掉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