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宫(生子 第二部 上)——冰雪柔情

作者:冰雪柔情  录入:06-19

耶律延挺喜欢这个抹药的活,每天都很积极地帮若水去‘抹药’,并且体恤他的伤势这段时间都忍着只将他抱在怀里睡也没有那个。

莫神医开的这种药膏对若水的伤挺特效的,约莫涂了有十天的功夫,若水就已经好得差不多可以下床了,不过他担心耶律延那个野蛮人知道他好了肯定不放过他,仍然躺在床上装作自己还挺虚弱的样子。

耶律延看到他这个样子可了劲地让御厨炖补品给他吃,从雪莲到高丽参,冬虫夏草,各种珍禽异兽,每天都变着法子地给他补身子,若水寻思着他们去寻到神药的时候多艰难呀,怎么这辽宫里的雪莲就跟大白菜似的一抓一大把,就连朱果都跟樱桃一样一盘子天天给他吃,就这样吃了十多天,若水补得都火得流鼻血了。这会儿有弄了一大堆清凉降火的药来继续开始补,到后面他看到那一堆的补药都怕了。

为了怕若水天天躺在宫里太闷着了,耶律延还将他抱着坐在马车去上京的郊外散心,马车一直行到胭脂山畔,下车的时候耶律延还要一路抱着他,若水连忙说他自己可以走了,这样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真是有伤风化,这个野人不嫌丢脸,他还嫌丢脸呢。

在那胭脂山下,有着碧绿肥沃的草原,辽国的牧民们在这里放牧牛羊,远处雄壮的胭脂山,近处蜿蜒的河流,碧蓝的天空,绿茵茵的草原,那些早春盛开的小野花点缀其间,远处的炊烟袅袅,还有那草原上奔腾的野马突儿地闯进视线。

“冰儿,你看大辽的景色多么壮美,留在这里吧,留在辽国,留在草原上陪着我。”耶律延搂着他站在草原上看着那无边无际的大草原。

……

那日若水正在华殿里半躺着看一本诗集,正是半下午的光景,春日的暖阳照着他有些昏昏欲睡了。

“冰儿,别那样没精打采的,告诉你个好消息。”耶律延大步走了进来,解下貂裘披风挂在架子上,去那狐皮躺椅上搂住若水对他说:“你哥哥来看你了,就在前面的明殿里等着呢。”

“我哥?”若水有些愣住了,他哪来的什么哥哥?

虽然他一直挺想有个哥哥,可是他是个孤儿,这会儿耶律延口中他的哥哥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纳兰玉树啊。”耶律延笑了:“你不记得他了?那小子听说你回来宫里,非要来看看你,他说怕我欺负你,我哪里有,我宠你还来不及呢。”

纳兰玉树!

这还真是个惊喜,若水一直在为找不到凌夜的事心里煎熬,纳兰玉树说不定能帮上他的忙,虽然他也是辽人,毕竟跟他的关系却是非比寻常的,若水心里有几成把握纳兰玉树会帮他。

宫女们服侍若水换上了衣服,又披上了一件白狐披风,他跟着耶律延来到了前面的明殿,果然就看到那个穿着一身宝蓝色长衣的纳兰玉树。

纳兰玉树一向在中原武林闯荡,着装也带这些中原侠客的风格,宝蓝缎面的长衣勾勒出挺拔的身形,小麦色的皮肤,五官硬朗英俊,带着一种儒雅的风范,跟与耶律延这个野人相比起来完全是不同的风格。

“冰弟弟,怎么想起会辽国玩儿了。”纳兰玉树问他:“耶律野人说你是因为想他专门回来看他,我才不相信呢。跟哥哥说,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

“纳兰大哥……”看着一旁的耶律延若水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在华殿一下午他都扯东扯西地闲聊,跟纳兰玉树说着武林的那些轶事,快天黑要回华殿休息之前,他装作拿茶杯喝茶之际,将之前换衣服的时候偷偷写好的字条塞在纳兰玉树的手上。

过了几天之后,纳兰玉树果然由来宫里找他,那天耶律延正好去与大臣议事,若水和纳兰玉树两个人在明殿里喝茶,若水低声问起他之前嘱咐帮忙去查的事。

“我得了一点消息,前些时候抓了不少来上京的中原人,你要找的人有可能就在其中。”

……

第二十七章:神来之剑

“抓了一些中原人?”若水心中一冷,他总觉得凌大哥失踪了那么久都没有半点消息很有可能就是出了什么事,可是当他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是心里很难过,他若是真被抓到了,定然受了不少苦吧。凌大哥武功虽然高,但是面对辽国彪悍的千万兵马可仍是独力能挡。

“是什么人在抓这些来上京的中原人?”若水问纳兰玉树。

“京城都护府。”

“那些被抓来的中原人都被都护府关押在了什么地方?纳兰大哥您知道吗?”

“近日辽国贵族之中很流行观看奴隶角斗,都护府带着兵将那些中原人都抓了起来做角斗士,大部分都是抓那些身强力壮之人,过些日子就在角斗场有一场中原奴隶的角斗赛,那时候你让可汗带你去说不定就能看到。”

这真是太残忍了!若水听了这样的消息恼怒无比,他早听辽人不见中原人当人,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残忍,将那些中原人都抓起来在角斗场上互相拼杀,如此不知道有多少中原人悲惨地丧命于此!

他更是对耶律延心中愤恨。

……

那夜耶律延回到华殿寝宫的时候,若水不去看他,也没有同他说一句话。

“宝贝,我的水儿,你这是怎么了?”耶律延看着那孩子闹脾气的样子笑着将他搂在怀里用他那热乎乎的大嘴在若水娇嫩的脸上亲吻:“怎么不高兴?谁惹你生气了?你只管说出来,我将他宰了。”

这个可恨的野人就知道杀人!若水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去理他。

“宝贝……”耶律延将他抱起来就往床边走,他从来都是最直接的人,想要的东西直接去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是如此。

“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若水在他怀里挣扎着用拳头去捶打他,可是那打在耶律延那健壮纠结如同石块一样坚硬的胸肌上的拳头不但没有把那男人打痛,反而他的手弄得生生地痛。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人!

“放开!”

“我不会放开你的,宝贝……今儿上朝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漂亮的脸儿,让我亲亲……”耶律延将若水压在那华殿金色雕栏的大床上,用那火热的唇疯狂亲吻着。  “唔……不要!放开我!啊……!”若水惨呼出声……

……

虽然一千个不情愿跟这个野蛮的男人说话,第二天清晨若水被耶律延从身后搂住的时候若水还是咬着嘴唇问他:“听闻上京的贵族们喜欢观看奴隶角斗,我也想去看看。”

“好啊,宝贝,今天上京就有一场大型的奴隶角斗表演,我便带你去看看。”这美人儿已经一天不肯跟他说话了,耶律延见他终于肯跟自己理睬自己了很是高兴,将他抱了起来说:“总是带着宫里多闷呀,我就带着你去看看那奴隶决斗表演散散心。”

原来在这个血腥残暴的男人眼中那些中原人生死搏斗血染当场的角斗只是一场可以散心解闷的娱乐。将残忍当做快乐,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鲜血,甚至是死亡之上,这样的人真的有心吗?还是他有的只是兽性!

可是这些话他都没有办法开口对这个男人讲,只能痛苦地闷在心里。

“小莲,去将阏氏的华服拿来,今儿本王要带阏氏出行。”宫女进来服侍他们时候耶律延吩咐道。

“是,可汗。”

宫女小莲很快用银盘子托着那镶嵌珠宝的紫色锦衣和七色珠冠,宝石项环,各种贵重的首饰进了华殿。

“娘娘,请您换上衣服。”小莲跪在他面前请他更衣。

“耶律延,你不会是要我穿上这样艳丽的女装跟你一起去看那角斗比赛?”若水看到那明艳奢华的锦衣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水儿,你贵为我大辽的阏氏,出行自然要穿得华贵得体才衬得起这样的身份,若是布衣服陋出行那岂不有损国仪?”耶律延对他说:“角斗演出很快就要开始了,你要想去就快快换上吧。”

“你!”若水心中急着想要找到凌夜的下落咬着嘴唇把心一横,换上那艳丽的紫色女装华服,带上七色珠冠,又在脖颈上戴上宝石项环。耶律延还为他将那白色狐裘披风批上,看着这奢华的装扮将那绝色的容颜映照得更加美艳满意得很,拉着他的手一起坐上华盖马车一路行到了角斗的赛场之中。

那角斗的赛场用白石建成,五层之高,耶律延牵着一身紫衣的若水一直走到那最顶上的华座之上。

当他们入坐之后,比赛很快开始了。

只见两个奴隶被带到了场中,那辽兵将他们的铁镣打开,将兵器交到两个人的手中,宣布角斗比赛开始。

“只有将其中一人杀死,另一人才能算是获胜。”

辽兵宣布了角斗的规则。

这些辽人竟然如此残忍!

若水的手紧握成拳,心中强忍着怒火。

只见那两个中原奴隶手拿锋利的兵刃互相击杀,很快其中一个人就落败下来,浑身被利刃划出许多条血淋淋的伤痕。若水看到此处,在这北地异族之地看到自己的同乡被人如此卑微地辱没,他的心痛得如同要滴血一样。

那两个中原奴隶之中血淋淋地倒在地上之后被那辽兵拖了出去,辽兵又从铁牢里带出了一个手带铁镣的奴隶。

看到那个中原奴隶的时候,若水惊得从座位上猛得站了起身。

“凌……”还没有呼出那个名字,他立刻醒悟到自己的失态,紧握着拳头坐了下来,那个被辽兵带出的黑衣褴褛的奴隶个头高大,容貌十分之丑陋,脸上坑坑洼洼得就如同火焚烧过一样,这不是别人,正是他苦苦寻找的凌夜!

……

……

当若水从那最高层的华座上惊呼着起身之时,不仅坐在他旁边的耶律延感觉到了他的失态,连决斗场上的凌夜也抬起头看到了那个身穿紫色华服女装的倾城美人。

凌夜看到若水之时心中五味陈杂,那日来到上京之时没有想到竟然被辽军团团围住以至于最后深陷囹圄,更让他痛心的是他的爱人竟然如今也深陷魔窟,看到那身华贵的装束和他身边那个高大的男人都可以料想到若水定是来上京寻他之时被耶律延那个男人抓到了囚禁在宫中受尽百般折磨。

想到这里凌夜痛苦地握紧了拳头。他抬起头看着坐在高高的台上的那个人,即使陷入如此悲惨的境地,他仍然不会放弃,他们好不容易才再一起了,却又如此受尽辗转折磨,他就是死也不能看着那个人受苦如此。

两相望,却无法相认。

那种悲哀怎么能不让人肝肠寸断?

可是就在凌夜愣着看着台上的若水的时候,他就在这个当口被旁边手持利刃的奴隶一刀砍在肩膀上,殷红的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若水的心揪得直痛,他用手握着最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刚刚那个获胜的奴隶已经杀红了眼,这些中原奴隶个个都是拼死了去杀死角斗的对手以获得活下的权力,那灰衣的奴隶拿着利刃猛地向凌夜扑去,这次全力应付的凌夜没有再被他扑到,他躲过了那一击,迅速地旋身之后猛地将他手中的匕首扎入那个奴隶的右手手腕之上,关键部位受了重伤的灰衣奴隶很快就败下阵来。

凌夜连战连胜,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可是连连的角斗之中,他的身上被划出了多处伤痕,血痕累累,孤胆英雄也有寡不敌众的时候,在后面那场决斗者中,辽兵竟然放入了十个手持利刃奴隶同时攻击他,明显就是想将这个命硬的中原奴隶弄死在这角斗场上。

最终凌夜还是顽强地将那十个奴隶都打到却没有伤一个人的性命,不过这个时候经过七八场拼死争斗的凌夜已经伤痕累累,脚步也没有刚刚出来的时候有力。

若水看得心里难受得眼睛都模糊了。

辽人却仍然不打算放过他。似乎看不到这个命硬的中原奴隶血溅在决斗场上这些嗜好血腥为乐的人就不会满意。

最后出场的是一个非常强壮的辽国斗士,叫做格森,这个人被称为辽国第一力士,他不是被辽兵抓来的奴隶,而是嗜好格斗自愿做斗士的一个无比魁梧高大的辽人,格森已经杀死了近百个同他角斗的奴隶,从来没有失败过,并且赢得了‘辽国第一力士’这样的称号,那正是辽人留在最后的杀手锏。这些都是若水旁边的耶律延告诉他的。

看着那个魁梧的格森走进角斗场之类,手中拿着长刀,一副嗜血屠夫的气势。

这次凌夜定然凶多吉少。

这时候若水已经看不下去了,他从位置上站起来的时候趁着耶律延还没有反应过来迅速地拔出了他腰侧的短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对耶律延说:“请可汗准许我替那中原奴隶决战此场比赛,不然我就血溅此处。”

那锋利的短刀已经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殷红的血珠子渗了出来。

“水儿,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松手!”耶律延连忙起身。

“别过来!”若水已经退到高高的看台的边缘,此时他的身体就在那高高的看台沿上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坠落下去。

“可汗,我说道做到,你不信吗?”

“我信,水儿,你快回来。”

“那还不吩咐下去!”若水眼中满是决绝之色。

耶律延找他的亲卫去传了话给场上的格森大概是在嘱咐什么。

“水儿,你就是想要下去场上玩玩,也不用如此,我让亲卫带你去换身衣服再带上面具,这样总行了吧。”

若水没有再看他,迅速地跟着亲卫离开了。

……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头戴鹰隼面具,身穿劲装的斗士打扮。

“你不用选一样兵刃吗?”格森问他。

“不用了!”

“可汗让我千万别伤着你,看你这么纤细的身子还是别玩这些爷们的游戏了,好好回看台上,我怕我出手伤了你。”

“是吗?你们这些野蛮人,你真的懂什么是武学吗?”

“我不懂,难道你这样瘦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得飞了去的中原人懂?”格森看着面前这个一身劲装的纤细少年,那细腰似是只有一握。

就在格森看着他哈哈大笑的时候,若水伸出手来,刹那间,一束耀眼的白光出现在他的手中,这时候不仅仅是他对面的格森惊呆了,赛场周围所有观看这场比赛的人全都惊呆了,那个闪烁着耀眼白光,透着森森蓝气的是什么!

似是剑的形状,冷森的剑气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却看不到剑形。

若水手持剑英飞舞了起来,那优美的姿势如同是尘世之外天人一般的动人,却是凌厉逼人,他所练的剑招招都是刺中要害,刚刚那一幕幕中原奴隶惨死的情景都在他的眼前回放,充斥他的满都是血和对这些血腥的辽国贵族的憎恨,这时候他已经被胸中的怒火逼到了极点,一个飞龙在天旋剑横砍,格森那样高大的身体竟然就这样被锋利的剑气一刀腰斩成了两半,血溅了一地。

只是一瞬,剑落斩杀,很多观看这场角斗的辽国贵族甚至都没有能反应过来就角斗就已经结束了,所有的人就只看到白光一闪,紧接着就是倒地上被腰斩成两段满身是血的人,曾经被称作是辽国第一力士的格森就这样命丧当场。

好快的剑!

这简直是神来之剑!

若水收起了剑英,厌恶地看着满地猩红的鲜血,冷泉一样的目光扫了一眼角斗赛场周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惊人一幕的辽国贵族。

当若水立在赛场之中冷冽的目光睨视着所有人的时候,耶律延惊讶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这是那个刚刚早晨的时候还被他搂在怀里的美人吗?这是他所认识的水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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