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宫（生子 第二部 下）——冰雪柔情

“皇上。”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安公公是个有眼色的人，自然知道他主子所烦恼的是何事：“如果皇上能娶了柳相自然会称心如意，奴才知道皇上也是担心要立一个男皇后朝臣们定然又会多加阻挠，可是如果柳相变成一个女人呢？奴才是说对外面的朝臣面前就称柳相有一个跟他容貌一样的双生妹妹，立柳相之妹为后，实则这个双生妹妹还是柳相。出行之时颈上自可以多带些珠宝掩饰，只要柳相不出声说话又有谁能看得出来？”

“那不是要太傅他放弃男子的身份，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生活在后宫之中，他会肯吗？”

“柳相虽然不多言语，可是就是我们这些奴才们也看得出柳相心最软，皇上若能软语相求，他定会同意。”

第六十三章：明帝大婚（二）

那天赵烨下了早朝的时候若水正在御书房里看那些奏折，一边看一边在旁边细细地备注着。他看得很仔细，也希望这样可以让赵烨再看这些奏折的时候可以少费一点时间。

“太傅。”赵烨走过去对他说：“我有一些事情想同太傅你商量。”

“是什么事呢？”若水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赵烨拉着他的手坐在御书房的床边说道：“我有一事想要求太傅你答应。”

“烨儿，你在说什么呢，你这样的身份怎可如此说话。”若水听他如此讲来，他从来都没有求过他什么，这次会是多大的事情才会如此央求他。

“朝臣们上书祈请尽早立后。这件事太傅你是知道的，我反复思量之后还是决定要太傅你做我的皇后。”

“这怎么行！我朝从未有立男子为后的先例。烨儿你要如此举动定然在朝堂上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所以我才想让太傅你扮作女子。就言说是你还有一个双生妹妹举荐为后，我知道这样太委屈太傅你了，可是若非如此我如何才能了却多年的心愿，一直都想让太傅做我的皇后，虽然知道这样太任性了，可还是忍不住将这样的想法告诉太傅。”

“这……让我想想。”若水叹了一口气。

他不是不知道这些时候赵烨在为此事烦恼，若他不是在乎自己的感受赵烨可能早顺着那些大臣的举荐选一个出身好的女子做了皇后就不会将此事拖到这个时候了。

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徒儿，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最疼爱这个孩子的，而烨儿他也从来没有求过自己什么，他一直都是那样做的比自己能够想到的都还要更好，甚至这些年来在宫中始终为他空悬着后位他不是不知道，对他的一片痴心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他做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而他又回报过他什么？

男子还是女子的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在江湖中行走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因为是男子就被那些自己想要珍视的人多珍视过，想一想身为九五之尊如此尊崇地位的赵烨却最将他捧在手心视为珍宝。这个孩子是他看着一步步都到如今的，他如何忍心让他为了这件事而烦恼。

若水想到了很多，他甚至想到了端木君宇，那个他曾经视为天神一样的男人只是将自己当做一个毫无尊严可以任意踩在脚下践踏的‘贱奴’，而贵为一国之君的赵烨却对他如此珍惜想要他当自己的皇后。同样一颗心的付出，甚至他对那个人付出得比对他这个徒儿要多得多，最后得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回报。

也许身份名声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颗始终为了自己守着那份承诺的心。

反正也已经打定了主意留在宫中渡过自己的一生，在外人的眼中他是男人或者是女人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他实在不忍让他的烨儿失望。

“太傅，那件事情你考虑得怎样了？”那日下了朝之后赵烨又问起他。

“恩。”若水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太傅，这么说你是同意了！这真是太好了！朕终于可以如愿以偿让太傅你做我的皇后了！”赵烨高兴地抱住了他：“朕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举国同庆，减税赋一年，让天下的百姓都分享这喜悦，朕现在就命织造府的宫女去裁剪大婚的婚衣，做梦都想看到生得如此美貌的太傅穿着大红婚衣的样子，那一定是无比动人……”

第六十四章：明帝大婚（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氏之女若水端庄静雅，贤良淑德……立为皇后，于甲卯年三月初八行立后大典，钦赐。”

明帝一旨立后的诏书在朝廷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是这些为了国之后续稳固催促多年的大臣们都希望看到的，可是这诏书之中的柳氏之女又是谁？细数数皇城中姓柳的贵戚高官就只有丞相柳如冰，单看这名字，一个柳如冰，一个柳若水，还真是一家，而很快有官员就从大太监安公公那里得来了绝密的消息，这突然被明帝宣布数日后立为皇后的正是柳丞相的亲妹妹。

如果是柳相的妹妹，那身份举荐为后也是说得过的，可是京中从来没有人听过柳相还有个妹妹，柳相是当今皇上的太傅，他设立新律法，推出多项新政，可是在京中众多官员的眼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却是他的倾国之貌，他曾为景帝明帝两朝的皇帝最为宠爱的的幸臣，京中多少派系的朋党都是被斗下去的，手段非常人可想，如果这样俊逸秀美的柳相有一个亲妹妹，能得他七八分姿容，那不说倾国也得倾城之色。

大多数的官员还真很想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柳皇后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林慕秋和柳相同年殿试入朝，关系匪浅，当时他坐上右丞相之位还是得柳如冰在明帝面前的举荐，很多年前他们还未殿试之时，他就和柳如冰交好，曾经多次问过他有没有用妹妹，若他有姐妹，他就是卯足了劲也要讨来做老婆，可是柳如冰总是无奈地笑着对他说他是孤儿，哪来的妹妹。那神情不像是作假，这会儿怎么突然冒出个妹妹来。

那日他奏请入宫，先是向明帝表述了自己对于今年的太学修编的建议，从御书房里退出去之后四处想要寻找柳相的身影，他多数入宫之时柳相都是在御书房里帮着明帝整理批注奏折，这会儿却在何处？

“何公公。”林慕秋在路上问了一个他熟识的公公：“您知道柳相这会儿在何处？”

“林相。”何公公顾左右无人答：“柳相在琼华殿，您要是有话跟他说，趁着今天，以后怕是想见就没那么容易了。”

何公公说完立刻退下了。

林慕秋找到了琼华殿，这个时候若水正坐在案前读着一本诗集，神态娴静，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优雅的味道，这朵开在禁宫之中的花朵还真是不敢看，只怕迷了心神，林慕秋连忙转过头。

“林相，你怎么来了。”

若水多日在宫中都未曾出去，那日办的酒宴又被林慕秋这个不饶人的刀子嘴给囧得中途就逃开了，从那日都没有出过宫，这会儿见了这个老熟人也是挺高兴的。

“立后一时你想必已经听说了。”林慕秋也不打算跟他绕那些个弯弯，开门见山地直表来意：“你不是没有妹妹吗？”

“这……”若水有些汗颜了，从数年前来到京城，问他有没有没有这句话最多的就是林慕秋了，这个家伙一直想着若是他有姐妹想要娶为妻子，他不是不知道，而且跟他说过数十次他没有妹妹，如今突然冒出了一个妹妹，最先心生怀疑的当然是林慕秋了。

“还是柳如冰就是柳若水，柳若水就是柳如冰，那些都是掩人耳目的手段。”林慕秋一语道破，这其中的关节不难猜测，如果认定柳相并不像对外面宣称的那样有一个妹妹，那这个妹妹是什么人就很容易想到了，明帝心中一心惦念的人是哪个，又为何这些年都无法将心上人立为皇后。

若水没有回答，他也没有遮掩，林慕秋这个人他很了解，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么多年他的朋友里面还真是数得上这个林慕秋了。

“难道你真的愿意一生都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居于深宫之中？”林慕秋问他：“即使是为了权力钻营也不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我是不是为了权力钻营我想林相应该清楚，如果林相连这个都不清楚那也枉我这些年当你是朋友。”

“那你为了什么？”林慕秋曾经跟若水开过玩笑说他是无心于朝廷，有心于后宫，没有想到最后真被他说中了，明帝为他虚悬左相之位数年，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员中的第一高位，依明帝对他那样的宠信，他要做任何事不论是怎样的权力荣华富贵还是党羽成群都是能达到的，可是他却始终很少上朝，多数时候都是默默地呆在后宫里，这样的人怎可说是有心钻营？

“为了那个人。”若水虽然没有明说，林慕秋也明白他说的人是谁。

出于好奇来宫中寻他的还不止林慕秋，还有他的另一个好朋友独孤愿，他和独孤愿多年志趣相投，在朝中是肃清他挡的好搭档，在江湖中是一同把酒的好兄弟，独孤愿对若水当然了解，他不仅知道他没有妹妹，而且知道他的名字就正是‘若水’，这个柳皇后不是他又是谁，独孤愿是明帝的亲娘舅，之前他知道若水跟赵烨好上之后好几次笑着让他叫自己舅舅，这会儿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友真的‘嫁’作了他的甥妇。

“若水，你这次玩得太过了。”独孤愿坐在御花园里跟他一起喝酒：“过了立后大典我真成了你舅舅了。”

“哦？那又如何。”

“叫一声来听听。”

“舅。”若水这一声叫得清清楚楚。

“你！”独孤愿算是拿他没辙了：“你在江湖上好歹也是鼎鼎大名的武林第一高手剑仙端木若水，何其威风，怎么甘心如此一生埋没在宫中。”

“一朝的皇后也很威风啊，母仪天下。”

他那一句母仪天下听得独孤愿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算是服了他了！

……

三月初八日，京城之中处处张灯结彩，红色的毯子从正和门一直铺到宫中，鼓乐喧天和众官员的期盼之中终于迎来了明黄色龙纹的皇撵，后面紧跟着是绣着紫色凤章的凤撵，一袭红衣垂地的新后在一众宫人的搀扶之下下了凤撵。

不同于寻常百姓的新婚盖头，新后的面前仅是一层珠帘，典礼之中近处的官员都看得到新后明艳的姿容。但见新人白玉的肌肤，如水的明眸，朱唇一点，绝世倾城。

新后一袭绣着九凤的红色华服垂到地上，长长的裙裾被八个宫女在身后捧起，额前用一条耀眼的宝石带子点缀，熠熠生辉，在他的颈上带着镶嵌着数百颗珍贵珠宝玉石的项环将他的整个脖子都盖住了，头上带着黄金打造的凤凰翅膀和长长的翎羽垂在他的身后，好不雍容华贵，环佩叮叮，仪态非凡。

明帝携起新后之手一起走上了九十九层的高台之上，在礼官的奏报之中，礼成。

在回宫的路上，明帝和他的新后同乘一撵，亲密恩爱可见。

那夜禁宫之中处处亮着华灯，赵烨抱着他的新后进了历代皇后的居所坤宁宫，那四处张贴的大红喜字和道道的朱红锦缎彰显着这不同的一夜，坤宁宫中点起高高的红烛，桌上已经备好了酒和各样喜果。

‘石榴，多子多福。’赵烨笑着剥开了一个石榴将红红的石榴子喂给若水吃：‘水儿什么时候给朕生几个小皇子？’

第六十五章：新婚燕尔（一）

‘石榴，多子多福。’

若水嘴里含着赵烨喂给他吃的石榴，他的脸立刻红了。

石榴甘甜的汁液在他的嘴里停留着，他在宫中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觉得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心跳得好快。

在宫灯摇曳的灯火的照耀之下，一身火红婚服，头戴黄金凤凰翎的若水白皙的桃心脸染成桃花瓣一样嫣红粉嫩的颜色，动人无比，再加上他心跳的加速促使体内的‘燃情’的幽香更是郁郁的散发出来，那幽香更是闻之动人。

“我今后可以叫你水儿，对吗？

“恩。”若水的头埋得很低，今夜是他们的大婚之夜，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他竟然会同自己的徒儿结婚。

“水儿……”赵烨轻吻他的唇角，那羞涩的神情更是惹得他想要不停地索取下去。

从今夜之后他的太傅就完完全全是他的人了！这是他梦想了多年，这一刻终于实现了。

赵烨的热吻向下滑去，他伸手解开若水颈上的颈环，那个宝石镶嵌的项环乃是为了遮挡若水颈上的喉结，这么重，他觉得他的太傅真是为了他受了太多的委屈，为了怕声音引起官员们的怀疑，他一整天在典礼之中他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正应了立后的诏书里的那句‘静雅淑德’。

“水儿，我们来喝交杯酒。”赵烨将一个金盏端给若水，他拿着另外一只金盏，两个金盏之中都装满了美酒，与他的手臂相交叉，两个人都仰头饮尽了杯中的美酒。

“水儿，你今天好美！”饮完交杯酒之后，赵烨一下子将他抱了起来。

“烨儿！”若水惊呼着被赵烨抱到了那大大的金色龙床之上，他那一身血一样红色的婚服被赵烨解开了，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肤，赵烨的唇印在那娇嫩的肌肤上，在若水的轻声喘息之下，他一次一次地进入那柔软销魂的身体里，直到那热液将若水的甬道盈满……“烨儿……啊……”若水的手臂紧紧地环着赵烨的肩膀喉咙里溢出如同低泣一般的呻吟……

案上的红烛燃尽之时，两个人纠缠的身体还没有分开，一夜的缠绵难分难舍……

……

从此赵烨就住在了坤宁宫，他们两个最多去的还有御书房，有这样的‘贤妻’相助，时常赵烨在批阅奏折的时候就不用再一个人费尽心思的苦思冥想，他心里有疑问有顾念的地方都会跟他的太傅一起讨论，常常两个人都讨论到了天黑，这样最难抉择的事情都没有那样艰难了。若水总是能给他很多建议，他仁德宽厚的心和那种对天下百姓的关心也总是让赵烨感慨他如此之幸能有这样一个好的太傅，而他的太傅如今还是他深宫之中的贤内助。

“明天我想带着太傅去骊山汤泉。”那日赵烨对他说：“这些日子太傅你诸多辛劳，去泡泡汤泉对身体好。”

虽然赵烨说了那句对身体好，可是若水想起每次去汤泉的时候，赵烨总是喜欢在那温泉水中与他欢爱，他还总是念念不忘呢。

“恩。”若水放下了手中的笔。

骊山汤泉

靠在那温热的温泉水中，若水的心中浮现出了很多往事，记得第一次相遇的时候赵烨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皇子，那时候他中了燕妃的奸计被锁在了地宫里，从地宫上面的缝隙里他看到了那个少年，俊挺地如同一株白桦树，在皇宫纷纷扰扰的斗争之中始终是那样挺立着，未曾因为权势改变过那颗宽仁善良的心，从那时起他就决心要辅佐他登基，因为他相信他一定会成为一代的明君。

这么多年过去，已经身为九五之尊的赵烨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果然成了为百姓称赞的贤明君主，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有一日竟然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太傅，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年少的时候。”若水答道。

赵烨环抱着他纤细柔韧的腰在他被温泉水煮成虾子一样粉红色的肌肤上印上一个又一个的热吻。

“太傅……”赵烨啃了一下他浑圆的肩膀，若水感觉到赵烨的那双手在温泉水中在他的身上抚摸着，从肩胛，到胸前的小核，慢慢地滑到了腰际，那手指甚至伸进了他双丘之中的小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