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瑄见书童走了,怕廖鄚发汗不便在柜子里找出袭衣掀开被子想为廖鄚换上,才避开伤口解开外衣廖鄚的怀里掉出了一个饰物,拿起细看竟是他送的绣着并蒂莲的荷包。
拿着荷包的手微微发抖,他为了再次勾起廖鄚记得当年雪地中自己软弱的一面而瓦解他的心理,特意拿着娘亲的遗物送他,还在满朝文武面前赐予他让他没有退路。可他从来没想过廖鄚会将东西带在身边,这只是一种相互的需要廖鄚应该知道的不是吗。
禤瑄心思杂乱的看了廖鄚一夜,如果轩辕泓梦寐的叫喊激起了禤瑄的怜惜,那么廖鄚睡梦中冷汗不断在痛苦也要咬牙挨过的样子让禤瑄心生爱怜。
寅时三刻禤瑄才换了衣衫准备离开,临走为廖鄚拉了拉被角。
昭和、缎香看着自己的主子面色不善没一个敢言语半句的,跟着马车飞快的朝着大内皇宫绝尘而去。
破晓前一刻的黑暗淹没了明月星辰,暗得可以吞噬人心。
十指的指甲陷入禤瑄的皮肉,疼痛感冲击着他动摇的神志。他不得不承认在听见身后弩箭袭来的那一刻他下意识的要去为廖鄚当下,若是不是廖鄚先他一步现在躺在那里的人就会是他。
害怕失去那温暖眼眸的感觉真实到让他无法逃避,他却清楚的知道一定要扼杀这种感觉,一旦有了牵绊便意味着灭亡。对他是如此,对廖鄚亦相同,他很清楚轩辕泓的为人,昨夜那种毁灭性的占有欲还让他记忆犹新。
第18章
卯时天边蒙蒙不明,鱼肚白揭开了黑幕下的软弱,皇城在这一刻再次苏醒,一切如常。
禤瑄踏入屋内的一刻他的心踟蹰了,燃尽的哭蜡诉说了昨夜的一切,依稀还可看见熄灭时冉冉升起的灰烬。
轩辕泓残留的味道充斥了他的屋子,消瘦的身形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那些愤怒还在屋中盘绕区别于平日的戏谑,禤瑄感到了无形的压力几乎压塌他整个身体。
“主子,清晨露重还是进屋吧。”缎香在后面提醒说道,屋内紧张的气氛一闪而过,她以为是错觉。
禤瑄点头踏入屋内,一边说道:“去准备热水,哀家要沐浴更衣。”
“是。”昭和答应着小跑退了出去,奴才的嗅觉最敏锐,皇后屋里那股子味道他多一刻都不想待,那股子杀气不是他这种做奴才的能经受得住的。
昭和准备的很快,半个时辰后禤瑄就沐浴更衣完毕,缎香看着禤瑄淡漠有神的双目劝说道:“主子,您睡一会儿吧。”
“出去。”禤瑄冷冷的说道,看也没看缎香。
缎香吓得一哆嗦,有些心疼动了动唇没有发出声响转身带着人退了出去。
禤瑄很快的扫视一圈屋内,毕竟是养尊处优的皇帝,再掩饰也留下了些凌乱的痕迹,可见昨日他的火气绝非小可。
禤瑄讥讽的撇唇而笑:‘有必要吗?只是一夜未归罢了,他不明白轩辕泓的怒气从何而来,即便是帝王的占有欲也来得无端了些。’
连夜未睡禤瑄的体力明显支撑不住,脸色苍白不见血色,没一会儿便伏在了桌案上。
未时禤府禤子梁书房
禤瑄一身便衣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静默以对,一个时辰的光景仍是泰然自若,恍若这书房里只有他一人。他找廖鄚为自己拉后台就是做给禤子梁看的,要禤子梁也知道要顾及他借以分散禤子梁的心思。权利这块饼很大,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吞得下去的,却偏偏有人贪心不足。
禤子梁起初假意批看公文,最后倒是他耐不住性子先发话道:“你若是男子我必定将禤家传给你,你比瑜儿好太多了。”这话是真的,禤家的基业一定要由禤家最强的男子来承担,但是这世上从来没有假如,所以禤家现在只能传给禤瑜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样说只是安抚和拉拢的手段,这样的话禤子梁说起来驾轻就熟。
禤瑄置若罔闻,抬起头来凝视禤子梁看不出心思,冷淡的启口道:“我在想父亲大人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娘亲,哪怕是曾经。”
就是这样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话让禤子梁静默了半晌,老练如他也没能掩盖好自己的秘密。
禤瑄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移开,禤子梁不自觉的闪了下眼神的细微动作全部落入他的眼里,那一刻开始他判定禤子梁已然是输了,这叫报应。
“哎~”禤子梁当下便知道禤瑄昨日去了何处,难得一见的感伤说道:“我对不起你娘,但是我对她的爱始终没有改变过。”
禤子梁脑海中浮现当初让他倾慕不已的倩影,只是如今烟消云散佳人已逝,曾经他以为他可以让她做自己的皇后,只可惜一切都不再会有任何的结果。
禤瑄双目蒙上了一层水雾,淡淡说道:“是吗?”扬起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让人不以为是错觉。
“如果不是这样,被送去和亲的又怎么会是禤珺。”禤子梁说道,见禤瑄的心还在摇摆不定他更加不安,怎么说也是他和秦娘的孩子,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下不了手的。
禤瑄听了心中冷笑道:‘嫁给禤子梁这样处心积虑要弄死了人家的丈夫再忍辱偷生只为抚养最后的血脉,也算得上是厚待?’他不去接禤子梁的话,自顾自说道:“近日燕妃要毒害于我,这件事情可看出曹御史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知道爹爹的意思为何?”
“你既然已经有了参政的权利,为父想听听你的意见。”禤子梁不答反问,他知道禤瑄心中早有定论。他给三个孩子的名字都寓意为美石宝玉之意,除了禤珺任性懵懂外,禤瑜和禤瑄都已经隐隐有大将之风。
“女儿以为……”禤瑄当然明白禤子梁的用意,直言说道:“铲草除根。”一字一顿。
亥时一刻凤宫内灯火通明,极尽显示了皇后的威仪风光。
禤瑄遣散了身边的仆婢,静静的坐在软榻上等待轩辕泓,他知道轩辕泓一定会来。
“主子。”昭和小心翼翼的端着净鞭在禤瑄身前察言观色说道,见禤瑄虽然没有搭话可也未动怒,仗着胆子说道:“禤公子今儿送来了些补品,都是些补血益气的东西,是不是让奴才伺候主子平日里调理调理,您看可好。”
禤瑄听了一挑眉,抬眼凝视昭和,看得昭和两条杆子一样的腿直打摆子,心中叫苦连连暗道:‘这不论好事坏事只要沾了禤公子就定然没有安生的。’想到这里昭和的心咯噔一下,咽了口口水,目光发涩头脑发麻。
“你很聪明。”禤瑄冷笑说道:“但是太过聪明的人总是不长寿。”
“我的主子。”昭和噗咚跪倒在地用膝盖向前爬了几步,苦着脸哀道:“主子您明鉴,昭和可是压上了一家老小的性命效忠主子呀。”
禤瑄的手腕让昭和又是敬畏又是害怕,不跟着是死路,跟着也是搭上性命游走在生死的边缘。最要命的就是害怕被怀疑不忠心,这才是最致命的关键,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起来吧,本宫也没说你不忠心。”禤瑄淡淡说道,满意于对昭和的敲打,说道:“本宫哥哥拿来的东西就赏给你娘亲和弟弟了。”昭和这样的人不同于缎香,太过油滑的人可以利用却不能轻易相信,其实他谁也不相信。
“是。”昭和听了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儿说道:“多谢主子厚恩。”当下连个谄媚推辞的话都说不出半个字。
“皇上驾到。”合德尖细的嗓音高呼道。
“咳……咳……咳……”轩辕泓的咳嗽声断续传来,比往日更加急促严重。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昭和转个身拜倒在地上。
“咳……咳……”轩辕泓蹙眉痛苦的说不出一句话,佝偻的背部因为剧烈的猛咳直不起来腰,胸腔起伏不定。他只勉强的摆了摆手示意昭和起身。
“陛下今日劳累你们就都去吧。”合德端着净鞭板着脸说道,此话是说给昭和听也是给自己机会离开。皇后有权干政与皇帝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此刻这屋里面只有他和昭和,他不想知道里面的任何事情,他只想活命。
不肖片刻屋子的门就无声无息的再次合上了,此刻屋内只有禤瑄和轩辕泓两人。
禤瑄本就是孤冷的性子,院子里的人并不多,每次轩辕泓来更是都会遣走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院子半步,否则不到天亮便会诡异的暴毙,这就是皇宫的规矩。
因为这宫墙里面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了,比如现在的轩辕泓,怒光如火身上散发着肃杀的气息,肆无忌惮的昭显一个真正帝王的霸气。
禤瑄忽然觉得两人的距离不安全,这种意识让他起身朝着桌案而去——变相的逃离。
轩辕泓忽然邪魅的笑了,看着禤瑄不自在的举动问道:“和那老东西不是谈得很顺利,为何皇后看上去并不开心呢?”一步一步缓慢稳当的迈向桌案不疾不徐,细细数来也就十来步的之距。
沉默是禤瑄最好的保护伞,心中翻江倒海也面沉如水看着轩辕泓站定在他桌案前,每次轩辕泓阴晴不定都会让他不安心。
哗啦!!
皇袍几尺的宽袖横扫桌案,笔架砚台纸张书籍字画等应声散落一地,纸片纷飞。
禤瑄下意识的向太师椅中缩了缩,只这一下勾起了轩辕泓讥讽的笑意,丹凤眼眼角微扬,王者的唯我独尊的俯视,讽刺道:“朕以为一个没有心的人是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
禤瑄闻言蹙眉凝视轩辕泓,即便是害怕轩辕泓的强势此刻也无法,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疯了,真以为外面的都是死人吗?”他猜不透眼前年轻的帝王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害怕。
“朕是疯了。”轩辕泓袍袖一甩说道,绕过桌案一把抓起禤瑄的衣领往怀里用力一带。昨夜他在这屋里等了他一夜,结果他竟然彻夜不归,那种心中空荡荡的感觉让他无法忍受所以他几乎掀了屋内所有的物件泄愤。为他已对禤瑄的牵绊之深而恼怒,为禤瑄不能同等回应而气闷。
轩辕泓知道禤瑄去了廖鄚府上,可他容忍不了禤瑄照顾遇刺的廖鄚整夜,他只能是他轩辕泓一个人的,这一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心中不可以再有其他人。
“你这是做什么?”禤瑄冷冷说道,被激起了隐藏在心底的怒气,他也是有脾气的人周身的寒气逼人。
“做什么?”轩辕泓右手钳住禤瑄的腰际紧紧的贴上自己的腰腹,邪恶一笑说道:“你也是男人难道这还不明白吗?”
“你……”禤瑄被他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抵在自己身上明显的坚硬让他睁大了眼睛羞愤之下立时红了脸。这样的强势完全占据了他的理智,并迅速掠夺他的意志。
轩辕泓不理会禤瑄的惊恐之色,一手抚上他的面庞啧啧说道:“看看这脸颊细致的哪里像是男人。”
这是禤瑄的软肋闻言他抬起手有要落下一巴掌,可轩辕泓比他更快,快准狠的抓住了禤瑄的手腕毫不怜惜的用力挽在禤瑄的身后。
疼得禤瑄张口要呼痛,轩辕泓忽然食指比在禤瑄唇间温柔说道:“嘘!若是你喊出声音就真的会招来人的。”说完邪魅一笑带着说不出的得意之色。
禤瑄强忍着紧咬牙关生生的忍下了几乎挫骨的疼痛,恨恨说道:“你答应过我要等到铲除禤家以后的。”轩辕泓此刻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且势在必得不留余地,禤瑄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果然这句话换来了轩辕泓低低的哑然失笑,他的额头搭在禤瑄的肩膀上,笑声低沉有力敲击着禤瑄的心脏每一下都可以穿透他的胸腔。
一个转身将禤瑄抵在桌案的边缘,轩辕泓抬起头目光锐利如豹,而禤瑄就是他的猎物。平凡的脸上因为帝王的自负而俊美异常,轻启双唇说道:“朕反悔了。”
说着眸色一沉一手钳住禤瑄的双腕,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将禤瑄困于桌案和自己之间没有任何的退路。
“你出尔反尔。”禤瑄强自镇定说道,轩辕泓眼中坚定和侵略让他害怕,这种身体上的侵略和掠夺远大于他在精神上所能承受的,这样的触碰轻易地攻陷他竖起的高墙。他心里明白若是轩辕泓一意孤行他也莫可奈何,这就是‘君王’与‘君子的区别所在。
“这天下间没有什么是朕不可以的。”轩辕泓将禤瑄的反应尽收眼底,低下头深深的吻上了他贪恋已久的双唇,那甘甜的味道每每让他午夜梦回不能忘怀,今夜他要彻底的折了他的羽翼,只有这样他多少能抚慰他不安的心,谁也不能抢走他的东西。
背脊的骨缝卡在桌案的边缘搁的禤瑄生疼他却无暇顾及,被制住的双手无论怎样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紧咬的牙关在轩辕泓灵活湿滑的舌下很快被顶开,灼热的气息充斥他满口无处躲避。
扭动推拒摩擦换来的是轩辕泓足以灼伤他的体温,陌生的欲望让他望而止步很快停下了无谓的反抗。心中的恐惧几乎让他想尖叫出口,却顾及着这屋外的耳目硬生生的忍下。
第19章
扭动推拒摩擦换来的是轩辕泓足以灼伤他的体温,陌生的欲望让他望而止步很快停下了无谓的反抗。心中的恐惧几乎让他想尖叫出口,却顾及着这屋外的耳目硬生生的忍下。
怀里少年消瘦的躯体,强忍颤抖的荏弱,灭顶的绝望取代挣扎反抗。这些激起轩辕泓无限的欲望,想要得到,必须得到。
十指抚过之处的美妙触感,那些想闪躲又无处可避的难看比妙龄女子所带来的欢愉要好千倍万倍,而知道他秘密的人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可以和他分享他的秘密,而今眼前的少年将是一个例外。占有他只是为了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虽然不智却也是最快的方法,一但有了牵绊就再也不会逃离他的手掌心。
沉默只是为了全力一攻,无声无息的鲜血顺着轩辕泓的唇角留下,鲜明的疼痛刺激着他迷离的心智。禤瑄冷漠的目光如寒冰可以刺骨,轩辕泓的血同样挂在他的唇上,为漠然的面容更添颜色。
轩辕泓抬起手臂不在乎的一抿,目光更加狂乱,反抗只会换来更加猛烈地侵略。一个翻身两人跃然桌案之上,毫不怜惜的将禤瑄压在桌案之上,居高临下一切尽在掌握。
骨骼磕在坚硬桌案上的镇痛让禤瑄闷哼一声咬住了下唇害怕两人的行径被第三个人知道。
轩辕泓就是吃准了他不会与他同归于尽,为了灭掉禤子梁眼前的少年什么都能忍。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微缩,怒火再次熊熊燃烧,在禤瑄的心中他连禤子梁都抵不过。
一使力抽出了禤瑄腰间的玉带利落的束起他的双腕,高高拉过头顶,丹凤眼中早没有冷静。
禤瑄抬腿想要挣扎却正好让轩辕泓分开他的膝盖一腿压在他的膝盖上,一膝盖顶住他的要害。
恐惧不再只埋藏在心里,冷漠如他也害怕即将到来的一切,大口的喘着气息以平息心中的慌乱却半点声音也不敢溢出。
轩辕泓邪肆一笑,还沾着鲜血的饱满双唇贴近禤瑄的耳际轻轻说道:“你这样子真的让朕想一口吞了你。”
哗~~
本就松了的衣衫在轩辕泓的掌下如雪片纷飞,他得意的说道:“这功夫朕练了十年,今日看来是值了。”
凉意袭来禤瑄不禁一哆嗦,两排清晰的肋骨下意识的蠕动,从未让人窥探的秘密就这样
赤裸裸的暴露,禤瑄立时羞愤难当红了双颊,咬牙说道:“我会恨你的。”水翦双目中的火焰足以燎原。
轩辕泓听了睖睁了下,转而阴柔的笑了笑得满足与得意,启唇说道:“若是不能让你喜欢上朕,那恨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