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之爱——残霜月

听到孲的话，克因莱斯起身，将棉被盖在孲的身上「孲少爷，时间不早了，晚安。」说完，便关起灯，打

开床头灯。

「克因莱斯晚安。」孲说着，便立刻闭上了双眼。

有克因莱斯在身边，他不会再害怕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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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舞开始天天在家里，不再往外跑，就像是要扞卫自己的地盘一样。

似乎想再像五年前一样，将孲压在自己底下。

今早，孲跟克因莱斯一下楼，桌上并没有他跟克因莱斯的早餐，而帝则是心虚的吃着早餐，而小育不知道

为什么就是不肯吃早餐。

「你们要吃早餐，就自己去弄。」舞冷冷的说着，她早就叫佣人不用准备孲跟克因莱斯的早餐了。

克因莱斯的脸色突然冷却，孲却还是挂着笑容，走到小育旁边，问：「小育怎么不吃饭呢？不吃饭长不大

喔！」

「不吃不吃不吃！孲哥哥不跟我一起吃饭，我就不吃！」小育嘟起嘴，耍起脾气。

「王育！你不要给我太超过了！快给我吃饭！」舞大力的敲着桌子，骂着，小育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孲缓缓抬起头「王先生，王夫人骂小孩这点到是跟你挺像的。」他看着帝冷冷的说着，然后将小育抱起「

小育乖，妈妈没有准备我跟克因莱斯的早饭，我们出去吃好不好？吃完就去上幼稚园。」他揉声的哄着小

育，完全不把舞这个正牌母亲放在眼里。

听到孲的话，小育立刻扑到孲的怀里「好！」

「王育。」帝压低了声音，冷冷的喝令着。

忌妒！他在忌妒他的儿子。

忌妒他可以轻松的接近孲，而他不行！

听到帝的声音，小育立刻坐好，乖乖的吃着自己都没动过的早餐。

看到小育的动作，孲顿时怒火上来，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将里面的水往帝一泼。

被孲的举动吓傻了，除了克因莱斯，他上前，将孲沾到水的地方擦干净，又缓缓的退到孲的后方。

突然，孲绽出绝美的笑容，转身跟克因莱斯说：「心情真是爽快，偶尔早上也是要这样才对！」他完全无

视王家三人的错愕，拉着克因莱斯的手离开。

「孲少爷，我觉得泼水真的是太容易清理了，下一次泼油会比较易燃。」克因莱斯的建议传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帝，他拿着卫生纸擦拭着自己的脸，心情却是愉悦的。

他想起五年前，他跟孲的关系还没有变化之前，那时的孲虽然顺从，听话，但是眼里却总是燃烧着一种叛

逆的火焰，只可惜，那种火焰却被他亲手给扑灭了，如今，他又在孲的眼里看到那种火焰。

他想要的就是看到这样的孲，漂亮且高傲的孲。

他丢下没用完的早餐，抱起自己唯一的筹码小育跟在孲的后面走出去，只留下舞一个人。

听到后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孲疑惑的回头，看着帝抱着小育跟过来「你做什么？我跟克因莱斯这两个不

受欢迎的客人要自己去吃饭了。」孲冷冷的说。

「我、我跟小育也一起去。」看着孲冷淡的表情，帝紧张的说着。

看了他一眼，孲转过头「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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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帝将小育丢给克因莱斯，不断的试着让孲跟他说话，但是孲总是看着前方，不想理会。

「克因莱斯哥哥，为什么孲哥哥都不理爸爸？」被克因莱斯牵着手，小育仰着头问。

「他自做自受。」克斯莱斯这样回答，无视小育一脸疑惑的可爱脸蛋。

有些事情，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在帝不断的说话声中，孲终于开口了「你到底想怎样？」他的表情写满了不耐。

「孲，我只是想要跟你再一起。」听到孲的问题，帝认真的说着。

孲停下了脚步，「克因莱斯，你先带小育去我们常去的地方吃饭，我等下就过去。」孲说着，漠视克因莱

斯投来的担心目光。

听到孲的话，克因莱斯虽然担心，但还是先带着小育走了。

「你觉得还有可能吗？」知道他们走远后，孲看着帝，问着。

被孲问得心虚，但是帝还是不死心「为什么不可能？我知道过去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不肯再给我机会？」

「我说过了，那时候是我太傻，以为用爱可以化解你对妈妈的恨。」孲缓缓的说着，随即低下头，用着似

笑似哭的声音说着：「所以我才伤的那么重……」

虽然知道自己对孲造成的伤害有多大，但是当孲自己亲口说出来时，帝的罪恶感更加深重。

是他……把孲逼成这样子的……

「孲……再把你交给我一次好吗？我这次保证不会再伤害你。」伸手抓住孲的手，帝认真的说。

但是孲却笑了，笑的冰冷「我不相信……」抬起头，眼中的不信任感清楚得让帝发现「所有人都只会骗人

……爸爸一样，老师一样，妈妈一样，连帝你也一样！」被许多人欺骗过，让孲不怎么能相信他人，更何

况是帝。

这个曾经伤他伤的最重的人。

被孲眼中的不信任给弄得心痛不已，这都是他的错，是他残忍的一直再孲的伤口上洒盐。

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孲，我不会再骗你……我这次一定会相信你，相信你爱我。」还记得孲那时候不断说着爱他，但是他却

不曾相信。

「呵。」听到帝提起他爱他的事情，孲笑了，轻轻的笑了，笑的讽刺。

听见孲的笑声，帝看着他，却发现他虽然笑，但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我爱你？哈哈哈……我爱你……哈哈哈……」孲突然狂笑了起来，彷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

帝不懂孲为什么笑，但是他却在孲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笑意。

终于停止了笑声，孲恢复以往的表情「王帝，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不爱你。」孲冷冷的说着，无视帝的

错愕，他又开口。

「以前，我太天真了，所以看不清楚你的真面目，又愚蠢的以为可以用爱来平息你对妈妈的恨，但事实证

明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孲一字一句缓缓的说着，语气间是满满的憎恨。

「你恨妈妈，所以你连我都一起恨！」最后这句话是大吼出来的。

「孲，不是的不是的……」无法反驳孲的话，帝只能这样说着。

「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建立在金钱上，是我忘了牛郎的原则，不能爱上客人，是我先错了，所以我们

才会一直错下去。」语气突然恢复平缓，孲淡淡的说着。

「没有错！我们之间谁都没有错！我自己也对ONS的对象动了心，是我发觉的太慢，才会……」帝看着孲，

反驳着孲不爱他这件事。

「ONS对象……我不懂。」孲的眼光突然变的迷惑起来。

到底，他们之间谁先动了心？

「那时候，第一次见到你，我应该就爱上你，只是我没发觉而已……」看着孲迷惑的双眼，帝认真的说着

。

孲眼中的迷惑突然消散「这是你每次追ONS对象的说词吗？的确很让人心动，但是我已经体验过你的憎恨，

所以这对我没效。」孲冷冷的说着。

帝的话，他无法相信，也不敢相信。

自己的真心话不被人相信，帝怒了起来，本来想再用暴力逼迫孲就范，但是当他双眼对孲的眸子，怒火瞬

间少了一大半。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是他先对不起孲的不是吗？

「你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一年的合约时间。」帝看着孲，冷冷的说出。

「真是可笑，冬阳那时候早就把钱退给你了。」孲冷笑，他不懂这时候提起那场合约要做什么。

「我没收，那些钱我都没有收！我只是……只是想要你在我身边……」帝认真的说着，现在是他唯一能跟

孲好好解释的机会。

「关我什么事？搞不好那些小钱你根本看不上眼不是吗？」孲扭过头说着。

听到孲这样的说法，帝的怒火又瞬间被挑起「我现在要你继续履行那剩下的一年时间！」

听到帝的话，孲的头转回来，黑眸有点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要你履行那剩下的一年！」看着孲，帝说着。

「哈哈哈……你凭什么要我履行那一年的时间？」孲大笑了起来，问着。

「匛世孲，你在害怕吗？」冷不防的，帝突然这样问。

听到帝的问题，孲一愣「我害怕什么？」他随即问道

「你害怕，你还爱我，是吗？孲。」直盯着孲看，帝希望他能在孲脸上找出一丝变化。

「我还爱你？这是我这五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孲笑着说，但是他眼里并没有笑容。

「那么你敢跟我再继续那一年的合约吗？」

孲静了声，然后缓缓的笑道：「王帝，我曾经是牛郎，你不怕我在日本已经是公车了吗？你不怕我身上有

任何病吗？还是你想先要求我去做体检？」

「我相信你。」王帝认真的说着。

「相信？」孲看着帝，淡笑变成了冷笑「你这次想践踏我什么？五年前你践踏了我对你的爱，这次你想践

踏我的尊严吗？」

「不是的！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你。」帝立刻说着，但是却被孲射来的冰冷目光给安静了下来。

「你在骗人！你在骗人！」孲立刻大喊着。

什么没想过要伤害我！那都是最虚伪的谎言！就跟爸爸的道歉和老师的爱语一样，那全部都是骗人的！

看着孲低下头的大喊，身体微微颤抖着身躯，帝顾不得这是大路上，将孲抱进怀里。

突然被抱住，孲立刻挣扎着，帝将他抱得紧紧，丝毫不让他挣脱。

「孲……再相信我一次……只要一次就好……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感到恐惧跟害怕的……」帝不断再孲的耳

边说，希望能让他再相信自己一次。

「为什么……」

听到孲的声音，帝将头抬起，看着孲。

「为什么是我？你明明一招手都会有一堆人想爬上你的床，渴望你的爱，我已经被你伤得够深了……你为

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孲问着帝，脸上的表情变得脆弱，他伪装起来的坚强终于被帝打出了一道裂痕。

「没有人可以代替你！」看到孲的表情变得脆弱，帝心里有说不出的痛。

是他给孲造成这么大的伤害，都是他的错。

「舞可……」孲还没说完，立刻就被帝打断了！

「她不能！孲，没有人可以代替你！」抓着孲的肩膀，帝大声说着。

被帝的话给震住「孲，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要证明我爱你……」

听到帝这番话，孲下意识的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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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跟帝住的事情意外的得到克因莱斯的首肯，只是克因莱斯说要是帝敢再伤害孲，这次他真的会把他做

掉。

「孲少爷，请你好好确认你的感情吧！蓦少爷那边有我挡着。」这是离开前，克因莱斯告诉孲的话。

帝跟孲搬离了以前包养现在是帝住家的豪华公寓，来到了一栋大厦前，是以前自己的住所，孲跟帝进了电

梯，帝按了十楼。

「是我家……？」孲抬起头，看着帝疑惑的问着，他记得这间房子在五年前自己离开台湾时，就托项冬阳

帮自己卖掉。

「你离开以后，我很注意以前你周遭的事物，这房子被卖的时候，我马上就买下来了，我想要多一点，有

你还在我身边的感觉。」帝缓缓说着，这间房子是个秘密，甚至连他父亲都不知道有这间房子的存在。

电梯很快的来到十楼，帝熟练的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孲跟着他身后进去，但是来到客厅后，他手中的行李掉落到地上，孲看着客厅的摆饰后，开始走到每一间

房间察看摆饰，没多久他又走回来。

「都一样……」孲看着帝，缓缓说着。

那时候，自己搬的匆匆忙忙，很多家俱都直接舍弃掉了，原本以为帝买下来会改变一下摆饰，丢弃一些家

俱，但是全部都没变。

「我刚刚说了，想要多一点你还在我身边的感觉。」帝看着孲，认真的说。

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再发酵，但是孲却忽视了那种感觉「变态！」孲骂了一句。

这句变态骂的小小声，有点害羞的意思在。

听到孲这句话，帝的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甜蜜。

孲自行提了行李，就往以前住的房间走进去，但是当帝也提着行李走进去后，孲却看着他，问：「你在干

嘛？」

「放行李。」被孲尖锐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帝心虚的说。

「出去。」孲冷冷的说着，心情早就平复下来。

「孲，我们同居当然要睡一起呀！」

「出去。」

「孲，这是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解开误会的好机会。」

「出去。」这个人怎么变的那么烦？

「孲～」拉长了尾音。

无视帝的话，孲终于在自己的行李中找出蓦给自己防身用的刀子，他缓缓得拿出刀，指着帝说：「出去。

」

被孲的动作给惊吓到，帝连忙改口：「孲，刀子很危险，不要拿在手上乱挥。」

「出去。」孲又重申了一次。

帝立刻提起行李，出了房间还关上了门。

看见门关上，孲收起刀子，如果不是害怕自己的心情会被帝发现，他是绝对不会做出像蓦一样的事。

现在想想，为什么自己当初会答应这种蠢事？不是一开始就决定好了吗？要离王帝离得远远的。

最好是这辈子最好不相见，只是刚回来就遇上了他。

孲轻叹了口气，这是算他流年不利还是他们之间还有缘分这种东西再牵扯着。

孲将行李放到床上，走到了镜子前面，看着镜中的自己。

及肩的黑色柔顺头发，过分精致漂亮的脸蛋，白皙的皮肤，加上，他还有一双如黑宝石闪耀般的黑眸。

这双眼睛很漂亮，这也是他跟妈妈最大的差别。

妈妈的双眼总是在算计什么似的，年幼的他总是觉得妈妈的眼神一但开始闪烁，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就

丑陋的扭曲起来，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巫婆一样。

而他的这双眼睛，曾经被很多人说过漂亮、清澈，这五年还有人说他的双眼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手抚上自己这张过于漂亮的脸，孲还记得，这张跟妈妈极为相似的脸就是让父亲把他当做妈妈替身，老师

也过度迷恋这张脸。

帝，是不是也只是喜欢这张脸？

如果这张脸不再漂亮，是不是还会有人喜欢他？

如果他一开始就长的平庸，是不是这一切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但是如果他一开始就长的平庸，自己是不是就无法认识蓦了？也无法认识项冬阳他们了。

这张脸，真是让自己又爱又恨。

白皙的皮肤……虽然这样看不出来，但是只要衣服一脱下，背后的狰狞伤疤会立刻出现，明明可以淡化的

伤疤，是他坚持不淡化这些伤痕。

为了给自己一个警惕。

「王帝，我真的搞不懂你对我到底再执着什么……」

将头靠在镜上，镜中的自己是那么的无助。

孲闭上了眼，再次睁开双眼时，表情已经变得冷淡，那双漂亮的眼瞳再也没任何温度。

转过身，他不再看镜中的自己一眼，开始整理行李。

被孲赶出了主室，帝叹了口气，他早该知道的，这五年来孲已经变得不是再是那个只会逆来顺受，看到他

只想逃的那个孲了。

但是当孲真得亮出刀子指着他时，帝才真正意识到。

原来，他让孲不信任到必须随身携带刀子防范他。

「自做自受呀……」帝苦笑了出来，孲会变成这样，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是他亲手把孲给推离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