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司老太爷没说什么也没什么表示,就越过梁田进屋。脚步轻快,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
梁田贴着一棵高大的鸡蛋树垂头站立,不敢看司老太爷及跟在他后面,提着几大个金属制箱子的人一眼,
只恨不得自己可以化作一团空气隐形掉。
已经没有去迷宫迷藏的兴致了。梁田脚下踌躇着,又万分不想走进那栋华美宏大的建筑。
最后是识途的双脚把梁田带进了迷宫,来到那张几乎要变成他们专属的铁艺长椅前。
真奇怪啊,每次不管怎么迷路,都会转到这个地方。如果这里就是出口该多好。自己就不会这么茫然,无
措,没有方向。
梁田苦笑一下,坐在长椅上,发呆。
蔷薇花的花期已经结束,花墙却不因此黯然失色,反而时一派硕果累累的丰收景象,小小的果实串串叠叠
,别有一番情趣。
只要是花,开过了,都会结果吧。
男人和男人,会有什么结果……
司源被一些事情耽误,来得有点晚。一道地方就看到垂头丧气如同街边被抛弃的流浪儿一样可怜兮兮的梁
田。
心里猛地一疼,一把把人抱住,口气不善骂道:
“风这么大,就穿这点衣服就跑出来!看手冰的!”
梁田不说话,只看着司源,眼神说不出的无助。
司源一下子就心疼得不得了。预期也放软了。
“好了,我们快进去吧。”
进到温暖的室内,梁田的身体很快暖和过来,司源这才停止揉搓小手的动作。
但是司源没有把手放开,抓在手里,还因为心绪的波动一会捏紧,一会又放松。
男人怎么了?脸色变幻不定,一会愤恨,一会恼怒,一会又像是愧疚。
长时间相处下来,梁田已经能读懂司源的表情。肚子饿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想要“运动”的时候是什么样
子,想出什么坏点子折腾人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
现在,梁田真的猜不透司源想要什么,心里不由有点发毛。
“怎么了?”
司源皱着眉头半天不吭声,梁田越发摸不着头脑,手回握了一下。
“田,我……”
一咬牙,司源一脸视死如归。
“我们一起生个孩子吧!”
“什么?”
“我们,一起,生个孩子。好不好?”
梁田张着嘴巴,变成了哑巴。
生……生,生孩子?两个男人怎么生孩子?!
梁田想用手去探一下司源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突然间又想到一个可能性,立刻愕然道:
“你要我去……变性?”貌似变性也生不出小孩来吧。
“当然不是!我们用——”
司源把一个东西递到梁田面前。
“——这个。”
什么东西啊?梁田接过那个东西仔细翻看着。
小小的透明膜质袋子,里面有个圈圈,像牛筋又太圆。
看了好一会,梁田也没研究出那到底是什么,只好装好奇宝宝,用眼神对司大少爷不耻下问。
“呵!果然是我纯真可爱的田!”
司源奖赏地轻啄了一下梁田的嘴巴,大咧咧解开自己的裤头,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充血肿胀的大家伙掏了
出来,对已经被他突然的荒唐行径吓呆的梁田邪邪一笑,把那袋子一撕,取出东西,对准大家伙的头部,
慢慢往上撸。
“啊!”
呆愣愣看着司源动作的梁田,突见一直魔爪朝自己伸来,惊叫着躲闪,动作却快不过司源,立刻被压在柔
软的大床上,中间顶着一根火热的东西。
男人又想出什么坏点子来折腾自己了?不要啊,我不要又三天下不了床……
司源轻易制住梁田并不算真心的挣扎,用一个激情四射的深吻作为一场剧烈运动的序曲。
隔着一层薄薄的橡胶,梁田却更兴奋,更敏感,细腰抬起扭动,前端激动滴泪,后方配合着男人的动作不
住收缩。
司源抽插得越来越快,律动越来越猛烈。
如此火热是关键时刻,司源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愧疚,胯下的动作不停歇,弯腰在梁田耳边,施咒般低语:
“田,原谅我……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不要气我……田,我爱你,好爱你……”
梁田什么也听不到,只一个劲的留着眼泪哀求在他身上暴动的男人:
“不……不!放……放开……呜,放手……”
后方的感觉如此敏感,刺激那么强烈,梁田很快就达到了顶峰,却痛苦万分——男人抓着他的小玩意,用
拇指紧紧封住了快乐的出口!
男人今天是怎么了,好狠心!
梁田恨恨一口咬在司源肩上,非常用力的,很快就见血了。
司源像是没有痛觉,口中不停叨念着“原谅我原谅我”,长久的冲刺着,喷发了好几次,却仍旧不让梁田
痛快一次。
被困在无着无落的高空,梁田受不了那一阵强似一阵的冲击,最后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所以梁田不知道最后司源是怎么让他解放的,更不知道男人下床开门,往外面扔了点什么东西。
第92章:保镖终身制
安——全——套!
世界上最邪恶的东西。
梁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咒骂着那个发明了这种邪恶东西的不知姓甚名谁的始作俑者。
“来,喝点鸡汤,陈吗放了很多好料,炖了一下午的。”
某只恶魔化身为人,端着碗,殷殷切切。
鸡汤,当我坐月子啊!
被司源宠得脾气见长的梁田面露韫色,想转身背对男人,奈何动不了身,心火更盛,气呼呼扭头向里,不
理会男人。
“好啦,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我发誓!”
司源三指朝天,信誓旦旦。见梁田不但没回头,还低低哼了一声,不禁有点气小家伙对自己的不信任。
“那你想怎样……大不了,我七天,不,五天不做到最后就是了。”
司源一脸割肉卖的不爽表情。
听了这话,梁田终于有反应了,回头看司源的目光里有着明显的怀疑:真的?君子一言,飞雪和踏燕加起
来都追不上哦!
为了不负梁田的信任,司源真的做了五天君子。
那五天里,司源双眼冒着饿狼一样的绿光,整个南园笼罩在一团低气压里。南园的仆人们前所未有的乖巧
机灵,就怕一不小心惹到莫名暴躁的司大少爷。成了那可悲的炮灰。
第六天,解了禁的司大少爷在饱餐一顿之后,拥着梁田卧看夕阳落,明月升。末了还抱怨没什么意思,把
梁田轻转向他自己,说还是看人比较有意思。
激烈情事激出的酡红还未消退,梁田就被司源痴迷又复杂的眼神逼出了更多的粉色,心里渐渐发起毛来:
这眼神,怎么这么熟悉?该不是男人还没够,又起了什么坏主意——救命啊!
梁田身形未动,心里在高速运转想着怎么逃生,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毫无退路,完全时那什么瓮中之鳖。
“你怎么不提回学校的事?”
司源用食指点点梁田莫名其妙如临大敌般紧绷的脸颊。
学校啊……梁田的眼神忽然变悠远了,一副沉思摸样看在司源眼里别样可爱,捏捏他的鼻子,拉回他不知
飘到哪里去的思绪。
“想不想回学校?如果……”
“不想。”
梁田打断司源的话,少有的坚定。几乎可以算是斩钉截铁了。
哦?真反常呢,之前不是极其渴望的事情么,怎么……
司源本想问个究竟,梁田却把头埋进他怀里,额头顶着胸膛,手轻轻搭上他的腰,做了个安歇的示意。
司源一下子就把那点疑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从来都自信满满,唯我独尊的性格直接认定最甜蜜的原因:
当然是为了全心全意照顾休养中的自己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遗憾的月亮。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失意的月亮。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悠然的月亮。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祝福的月亮。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思念的月亮。
……
月亮真的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存在。只要人们发挥想象力,创造力,任何感情都可以托付于它。
又因为看似年年相似却瞬息万变的特征,使得那些情绪美者更美,愁者更愁。
就连窗外那丛萧索的枝桠,也因为月亮的映照,透出一股诗意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停,停停!怎么想到这上头来了……
梁田拉回遥远的思绪,脸上有点羞色。
轻手轻脚移出男人的怀抱,梁田拉开玻璃门走到阳台。带着凉意的晚风一吹,混乱的头脑才清醒一点。
梁田抱着手臂看月亮慢慢爬上来,被那枝长势温柔的枝桠轻轻一托,悠悠往上荡。
和月亮对影成三人的梁田猜测,现在若是夏天,定是“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吧。
“怎么了?”
随声而至的是一张柔软的毛毯,还有,男人宽厚又温暖的怀抱。
“睡不着?”
司源把头搭在梁田的肩头,爱困地打了个哈欠。
梁田低头看着交握在自己胸前的男性手掌。手掌宽厚,指节分明,透着一种力量感。
“为什么……派人监视我?”
“嗯?”
拉长的鼻音只有在前半截是慵懒的,后面瞬间变成警醒。
“监视?”
司源非常不满梁田的用词,把人扳过来捧起脸一看,那目光竟比月亮更飘渺更遥远。
凑到鼻子顶鼻子的距离,火热的气息喷散下去加强着语气和感情色彩。
“应该叫关注,至于原因……”
在微张的小嘴上迅速蜻蜓点水偷了一吻,司源说道: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也不了解,更不接受。梁田如是告诉自己。
暂时弄不懂一脸奇怪表情的梁田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司源倒是大概弄清楚了一件事情。
“难道,你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想会学校?”
闪烁的目光诚实的告诉了司源答案。
猜想正确的司源不免有点小失落,之前设想的那些甜蜜的理由原来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啊!
“哼!本少爷不再派人“监视”你就是了,你继续念书吧。”
把梁田的脸颊用力捏了两下,当作小小的惩罚。
“要不然,这张小脸整天苦着,我心疼。”
第二天,司源领着梁田离开了南园,重新入住悠然居,为梁田的重归校园做准备工作。
因为两位少爷的离开,整个南园的生物,不管人和动物,都集体陷入了长达一周的情绪低落,生活无力的
乏力状态。
******
梁田重回校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造成了轰动的不是病弱又坚强的富家少爷求学若渴这件事,而是——
梁田又换保镖啦!
话说这梁田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短短四个月不到,保镖换了一个又一个,还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
吸引眼球。
之前的,一个冷气逼人,一个煞气凌人。现如今的,是一位集极端的冷冽和唯我独尊的煞气于一身的俊美
男子。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那俊美男子浑身上下无处不散发出的浑然天成的贵气!
全山城大学的女生几乎都要癫狂了,更别说梁田班上那些托梁田的福可以近距离接触(虽然只是眼神上的
)的花痴们。就算可以预见会有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惨烈未来等着她们,她们也是毫无心思做考前总复习的
。只痴痴傻傻的一个个沉浸在飘扬着绯色花瓣和泡泡的幻想世界里。
当然,男生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再也捕捉不到一个女生的视线,心里那个酸啊:那种男人的存在
,根本就是不让可怜的普通人活嘛!
班上的难兄难弟们同病相怜着,痛苦的心声也只有他们自己听得到,女生们满脑子满心思都是那个保镖。
梁田家太有钱了吧,保镖的装备太太太高级了:一身闪闪发光(只是在花痴们心中世界的剧场效果)的时
尚西装,皮鞋。虽然他们说不出牌子,但绝对是顶级货!
倒是一个冒死接近保镖一米之内的女生的惊呼道出了保镖手腕上的复古表的品牌,她说的是:“哦买尬!
”
这哪可能是保镖,分明就是个超级贵公子,SUPER大少爷嘛!
可你别说,他这保镖还真称职得很。在他强大的气场笼罩之下,隔着墨镜偶尔闪现了凌厉言道威慑之下,
人缘一直不错的梁田硬是成了孤家寡人,没人敢靠近他一手臂的距离。就连最爱拍别人肩膀称兄道弟的班
长董东北,手痒痒的时候也只好虚空那么一拍,以过干瘾。
上课的时候,老师就头痛到不行。班上绝大部分的学生都不在状态,一反往年一到期末学习积极性空前高
涨的常态,女生个个心不在焉,神色梦幻,男生无一不一脸苦大仇深。
老师们都知道凭空出现的那个贵气男人就是原因,奈何校长早下达了绝密命令,要对其听而不闻,视若不
见,听之任之。
当然,也有个别学生特别专心致志,求学若渴。老师还是欣慰不起来,因为那个好学生就是根源啊!
认真听重点,仔细做笔记,梁田学得有点辛苦,一小部分因为缺课实在太多,恶补不易,绝大部分的辛苦
则是来自在坐后面的新任“保镖”。
男人果然言而有信,没有派人来“监视”他,因为男人亲自上场了!
真是的,有这样设文字陷阱的吗?!
有“沙沙”的声音传来,在安静的课堂上尤其明显。男人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本子,然后就不停地写写画
画。
声音听上去很忙碌。可是梁田总觉得男人黏乎乎的热情视线没有半秒离开过自己身上。那种感觉,就像有
一百只毛毛虫在身上左拱拱,右拱拱,爬上爬去,让人想要高声尖叫!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梁田火速收拾东西直奔卫生间。关上门发现狭小的隔间里居然屯着一个如影随形
的男人的时候,梁田真的有点欲哭无泪了。
幸好梁田冲得快,卫生间里没有人。不然被看到两个男人进一个卫生间,那真是,直接从马桶把自己冲走
好了,再没脸出去。
“你——”积累下来的满腔怒气刚开了个头,就被一个炙热的深吻给压了下去。
司大少爷边吻还边不满得建议道:“我们回去吧!回去……”说着还用一个高热的部位顶顶梁田。
“好,回去,再也不来了!”
梁田难得强势地推开男人的头,口气虽然是气喘不匀带着点软软的调子,内容却是足以震撼司源。
门外传来如厕男生的笑声叫骂声以及嘘嘘声,填补了两人中间的沉默。
“哎呦,不错哦!”(有奖竞猜:此句式是谁发扬光大的?)
“哈!那当然,老兄我就靠它横扫山城大学美女哪!”
“这么说你小子阅女无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