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陆兄弟不方便说就罢了。”南无煌也不逼问。
“这位兄台救我师兄弟一命,敢问大名,日后我等好登门道谢。”陆长源说。
“大家萍水相逢不必深究姓名,你们的伤也包扎好,请尽快上路吧,免得那群人再追来。”南无煌说。
两个人立刻变得犹豫起来,陆长源和陆长水对望一眼,最后陆长源咬咬牙开口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这位英雄答应。”
“不情之请?”
“对。”陆长源直接说下去,“低渊谷的人不会就此放过我们二人,但我们有要事在身必须在这几日内回到岳宫山,如果英雄没有要事在身,在下愿意出重金请你们保护我二人回去。”
“我没兴趣。”南无煌断然拒绝。
两个人不出所料的一脸失望,不过陆长源并没有死心。
“侠士想要多少银子尽可以开口,我在这里可以代我家掌门做主。”
南无煌眼睛一眯,曦雍和离歌心中也起疑心。
“你如此不顾一切想找人护送你们回去,看来这其中必有隐情,如果我不知道你们和低渊谷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就帮你,最后在把我也赔进去,那岂不是吃了大亏?”南无煌反问。
陆长源和陆长水像是被人戳中心事,立刻变得局促不安。犹豫再三后,陆长源才措辞小心的开口。
“不瞒您说,我们一群人这一路上不仅被低渊谷的人围堵,还被其他门派的人截杀,不然我们也不会沦落的如此狼狈,只是这件事事关我岳宫山的的存亡,还希望侠士出手相助。”
“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细细讲来。”曦雍命令。
这两人别无选择,反正左右是一死,不如就赌上一把。要是眼前这群人是正人君子不愿意护送自己回去,那就算是老天开眼了。
“说到底,就是因为我岳宫山得到了一块宝贝,这才引火烧身。”陆长源说。
“大师兄,这件事说不得。”陆长水立刻制止,生怕南无煌等人也会像低渊谷一样杀人夺宝。
“事到如今主不由不得你我了。”陆长源叹口气继续对南无煌道,“前些时候,我岳宫山的人偶然寻得一件宝贝,谁曾想不小心走漏了消息,江湖上的各种帮派听闻后马上派人来抢,掌门知道事情不妙所以派我和二师弟带着人前去接应,但没想到这些贪婪的人来势如此凶猛,一路追杀下来只剩下我们两个,最后被侠士所救。”
“你们得到的是什么宝物,竟能让江湖掀起一阵躁动?”南无煌问。
“是一个记载宝物隐藏之地的路线图,只要按照这个路线走就能找到用之不尽的财富。”
“是什么样的图?”曦雍追问,他对这些东西最有兴趣。
“这个请恕在下不能透露,不过在下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不知几位是否愿意护送我们回岳宫山,报酬绝不会低。”陆长源又问。
“你就不怕我们杀了你们二人夺了那路线图吗?”离歌问。
陆长水身形一滞,立刻变得警觉起来,陆长源到是没什么反应。
“如若至此,只能怪我们兄弟命薄,苍天不佑有什么办法。”陆长源叹气。
“你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答应护送你师弟弟二人回岳宫山,如何?”南无煌想了一下问。
段逯在一边虽不出声,但也猜透主子的担忧。想必他一定是担心那藏宝图的最终目的地,其实一开始他也在怀疑。
陆长源和陆长水对望一眼高兴万分。
“侠士请讲。”
“你们那个记载藏宝路线的东西是否是一块巴掌大的石雕磨盘?”
原本还高兴万分的人表情僵直在那里,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东西除了他们以外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眼前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回答我?”南无煌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命令,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的确如此,不知侠士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对这宝物有所了解?”陆长源试探的问。
“这你们就不必多问,我会护送你们回岳宫山,带路吧。”南无煌眉头紧皱。
随后这师兄弟不再多言,在南无煌这些人的护送下带着他们朝岳宫山而去。
钻回马车,不好的记忆接踵而来,玉函琼听见外面的对话又见他神色不好看,关切的上前询问。
“你知道那宝物的事情?为什么会是愁眉不展的模样?”
南无煌握住玉函琼抚摸自己面颊的手,看着他心中不禁五味陈杂。定了定心思,他谨慎的开口道:“我知道那地方是个有去无回的魔窟,曾经很多人死在其中尸骨无存,后来记载宝物路线的磨盘被毁在这藏宝地就沉浸下来,想不到世间竟还有一个,江湖中人生死看得轻,为了宝物一定还会去送死,不知要枉送多少条命。”
“如此可怕的东西必须留不得,应该尽快毁掉才是。”玉函琼说。
“反正我们一路经过岳宫山,看看这件事的形势,如果可以我一定趁机毁掉它。”南无煌说。
他心中还有没说明的原因,但毁掉这石雕磨盘却势在必行。
因为护送陆长源师兄弟,麻烦也接连不断找上门,他们才刚走了没多远,就有人寻上门了,确切的说他们有点不像人。
第二百二十章:身受重伤
“你们是什么人?”南无煌的护卫上前询问挡在路中间的人。
那两个人就像黑白无常一样阴森可怖,一个身穿白衣一个身穿黑衣,细长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一直垂到腰际。他们脊背弯曲看起来无精打采,但是诡异的模样却令人不禁心里一阵哆嗦。
两个人没理会护卫的问话,直直站在路中央挡住去路,四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群中的陆长源师兄弟。
“他们是黑白鬼,想不到三幽观的人也来了。”陆长源说道。
“三幽观是什么地方?”景衍问。
“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们为了练邪魔歪功经常去挖死人的墓地,将那些死了十年以上的人的骸骨从棺材里丢出,自己躲进去被活埋,过了一段日子后在棺材里大功练成便破出而出,这些个丧尽天良的事情都被他们做遍了。”陆长水指责道。
尽管说了这些话,那黑白鬼还是没有动作,两个人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陆长源师兄弟,根本就无视他人。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南无煌的护卫又问一遍。
不出所料,那二人依旧没有回音。
曦雍悄悄凑到离歌身边,面色难得一见的严肃。
“回车里去,这两个人不好对付,我会顾及不到你,有苏伯保护那两个人绝对伤不到你半根汗毛。”
“那你呢?”离歌见曦雍不像是开玩笑,也知道事关重大,他也感觉到那两个人非同一般很难对付,自己留在这里定然会拖累他人。
“放心,我可不是吃白饭的。”曦雍紧盯着前面两个阴气森森的人对离歌说。
与此同时,段逯不用人提醒就知道那挡路的人不容小觑,早就驱赶马退到车旁。
南无煌感觉到外面的气氛走出马车。
“发生什么事?”
还不等段逯和景衍说话,他一眼就看见挡在路中间的两个人。
“黑白鬼?”南无煌眉头一紧,“想不到他们竟然会在这里。”
“无煌,出了什么事?”玉函琼要出来,被南无煌一推按回车内。
“外面危险,你不要出来,跟耀儿和洹儿好好待在这里。”南无煌说完又对景衍道“去上后面的马车将融磬带过来,让苏伯一起来保护这辆车。”
“是。”景衍立刻翻身下马朝后面的车路去。
“离歌,用你的络神丹将马匹迷晕,不然它们一会儿发起狂来及不好对付。”南无煌对来到后方的离歌说。
离歌也不耽误,立刻分发络神丹。景衍将融磬抱过来,苏伯也一起过来守在马车边,陆长源和陆长水也靠在苏伯身边不敢离开半步。周围的气氛异常紧张。
“许久没遇到这么像样的敌人了。”东贤看着那黑白鬼自言自语的说。
“告诉所有人屏气凝神,将气息稳在丹田,不要让气息混乱,否则性命堪忧。”南无煌说完转身进马车。
“无煌,事情很严重吗?”玉函琼问。
“放心,我应付得来,不要过委屈你们一会儿。”南无煌看着车里这群不会武功的人说。“黑白鬼能扰乱心神使人狂躁,最后血脉喷张而死,你们没有内功护体就只好先睡过去,这样才不会被他们发现的声音惊扰。”
离歌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用我的迷香?”他问。
“一刻钟足以,不需要太久。”南无煌说。
“我知道了。”说完,离歌在车内点起一根香,所有人马上沉睡过去。
耀儿晕晕乎乎临睡着前还抓着南无煌的袖子迷迷糊糊的说:“濯爹爹,一定要保护琼爹爹和耀儿还有弟弟和融磬哥哥。”
“放心,爹爹一定保护你们周全。”南无煌摸了摸他的脑袋,手拿开时他已经睡着。
一直捂住口鼻直到出了马车才松开,南无煌长舒一口气。
“只可惜瞿述不在,以他的轻功和这黑白鬼周旋定能助我们事半功倍。”南无煌说。
“主子,他们为什么还是一动不动?”景衍问。
“他们在等待时机,黑白鬼要攻击必须要提前聚气,之后才能发出扰人神智的幻音,幸好他们如此,不然我们就会吃大亏。”南无煌暗自庆幸,现在函琼和孩子们都已睡着,他无需惦记。
一名手下试着朝旁边的路绕,想不到黑白鬼其中的黑鬼横着朝他移动的方向一闪,就挡住了去路,吓了那护卫一跳。
“不必再试了,我们这么多人,他们轻功极其厉害,想躲是躲不掉的。”南无煌说。
那名护卫听远,立刻跑回阵营中严阵以待。
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不寻常,原来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开始越来越暗,一阵阵阴风嗖嗖的扫过每个人的身体,让人忍不住战栗。
“他们——他们竟然能操控天气?”有人不敢相信。
“不要被迷惑,这是他们的障眼法,一会儿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当真,那些全是幻象,只有他们本人是真实的。”南无煌言辞厉色的提醒。
“要来了。”曦雍看着前面的黑白鬼也提醒道。
南无煌抽出身上的宝剑,黑白鬼看见之后死人一般的脸上这才闪过一丝不明的表情。
“狂、狷?”黑衣鬼沙哑的嗓子像是锯木头一般的声音,看着南无煌的剑一字一顿的说。
在后面的陆长源听见狂狷二字,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目光紧紧钉在南无煌背后。
“他们来了,大家小心。”南无煌一声大吼,所有人将注意力集中到顶点。
黑白鬼此时恰好张开嘴,只见那嘴越张越大,一直抻到脖子根的位置,看的众人无不惊异。随后,一阵阵难以言明的声音从他们的口中发现,像是桌角吱嘎划过地面引起的尖锐声,又像是一群女人嘶声力竭的大叫,又像是凄厉的哭嚎……
许多声音混杂在一起震的人耳膜生疼,脑袋里一股股血气翻涌。
“沉住气。”南无煌咬着牙大喊。
听有人面色扭曲,几乎要坚持不住。马匹躁动不安,蹄子不停的点着地在。周围的风更大,直要将人吹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见满天狂风夹杂着或黄或红的纸钱飞舞,其中一个个气体般的黑影穿梭在空中,有些凑近一看竟是面目狰狞的厉鬼,双眼凹陷,皮肤漆黑褶皱,没有唇的嘴,一颗颗惊悚的牙齿露在外面。
有些人的口鼻里渗出一丝丝鲜血,有些人艰难的喘着粗气,一些坚持不住的人吓得大喊大叫,反而更加血气翻涌吐血不止。
“东贤、景衍!”南无煌见时机成熟大喊一声。
东贤和景衍一左一右跟随南无煌一个踏脚冲出,朝着黑白色而去。
那黑白鬼的鬼哭神嚎从来就没有人抵挡得过,一声下来必然死一大片,就算有活着的也是元气大伤无法运功,到时要杀要剐都随他们意。想不到今天不仅有人能挺过来还有力气朝他们进攻。
可那黑白鬼也不吃素的人,尽管鬼哭神嚎只能用一次,但他们的功夫也不容小觑。
锵锵几声响,周围一瞬间变了模样。
原来天昏地暗的乌云消失不见,厉鬼和尖啸的声音也不翼而飞,太阳依旧高挂,狂风没了踪影。所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血气翻涌的感觉降了下来。
仔细一看,南无煌和东贤景衍正压制着黑白鬼。
“你们没了鬼哭神嚎,还会是我的对手吗?”南无煌狂傲的冷笑。
“不愧是鹄橪,竟知道鬼哭神嚎最薄弱的地方,趁机攻上前。”和南无煌对峙的黑鬼嗓音可怕的说。
“既然知道我是谁就更留你们不得。”南无煌抬手一挑,剑尖险险的被黑鬼避开,但是他又紧接着上前一刺,步履不停,连连出招。
那边东贤和景衍也在对付白鬼,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让白鬼慢慢难以招架。
黑白鬼见无法取胜又难逃一死,索性拼死一搏。
南无煌那边除了和他们激战的三人外,以及马车边的苏伯,剩下的都受了内伤。
说时迟那时快,黑白鬼只对望一眼就互相明白,一个虚晃闪过南无煌三人,立刻施展急速的轻功朝马车边上狼狈不堪的陆长源和陆长生而去。
“不好!”
南无煌三个转向追来。
护卫们起身抵挡,但是难以守住,黑白鬼一个呼吸间便到了陆长源和陆长水面前。两个人惊骇的睁大双眼,苏伯一个无法对抗他们两个,也难同时救两个人。
嗖嗖两声,破空的声音带着呼啸的利刃飞奔而来。黑白鬼感觉到身后的暗器,身形一顿同时转向去抵挡。
两枚柳叶飞镖被打落在地,但隐藏在那两枚飞镖后的另外两枚飞镖却依旧朝他们的面门而来。黑白色没想到世间竟还能有人将飞镖耍的如此厉害,又勉强去抵挡。
当他们将曦雍的飞镖尽数打落后却发现中计了!
南无煌和景衍已经杀到眼前,手中的兵器来不及抽回抵挡,一阵寒光在眼前闪过。
黑白鬼人脱落地。
所有人见此情景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
曦雍还保持着甩出飞刀的手势,口中鲜血狂吐而出,随后倒地不起。
这群人中他的内功最浅,受的伤自然最重。
“曦雍!”刚刚醒来走出马车的离歌正好看见他倒地一幕,心猛地揪紧,飞快的跑到他身边。
第二百二十一章:心生倾慕
曦雍还有些意识,但也神智模糊。心脏像敲鼓一样狂跳不止,胸口的血液几乎要挣脱而出。
“怎么伤的这么重?”离歌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取出凝神调气的药喂他服下。
南无煌也来到曦雍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已经受了内伤还勉强使用内力催发飞刀,你不想活了吗?”南无煌恼怒的看着他。
曦雍咳了一下,更多的血液从嘴角流出,滴在青绿色的衣服上,触目惊心。
“离歌……在车里,不能让……让他们靠近。”曦雍略有艰难的说。
“先不要说话。”离歌心中翻江倒海难以平静。
“把他抬上车在好好医治。”南无煌命令。
曦雍被抬上第二辆马上,离歌也跟去照顾,这一行人除了南无煌、景衍、东贤和苏伯外,参与迎战的人不同程度的收了内伤,好在伤势都不太重。只有曦雍因为在受伤后又连催动内力才伤上加伤,其余人只要休息上几天便能全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