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我们来带着他。”曦雍手下的那对姐妹花笑咯咯的凑过来一左一右搀住段逯。
在山顶的一条小溪旁,南无煌将所有上衣脱下,拼拼凑凑的铺在地上,玉函琼安静的躺在上面,沉寂的睡颜看着都会让人一阵心暖。
南无煌从小溪中走回,那只放完的烟火被丢弃在一边。
简单清洗过后去掉了不少污渍,身上的伤口也被清理干净。
夜风寒冷,南无煌用火折子很快点燃一簇篝火,温暖的火光闪动跳跃着。
南无煌坐在旁边,安静看着一尘不染的玉函琼。
“你便是我到这里来的原因吗?可是我却不记得你,我们过去发生过什么事呢?”南无煌看着玉函琼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
不自觉地,南无煌的手指轻轻碰触玉函琼面颊,吹弹可破的细滑面庞还带着暖暖的体温,他的胸口也一起一伏,呼吸十分平稳。
等南无煌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竟情不自禁的吻上那细软的红唇,吓得他立刻起身。
沉睡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他心中松口气。
尽管已经不记得和这人的过往交集,但南无煌知道自己又喜欢上了玉函琼,只是这一面。
一阵急速的沙沙声过后,景衍气喘吁吁的闯进南无煌的视野。
“主子!”景衍看见南无煌兴奋大叫。
“你们终于找过来了,其他人在哪里?”南无煌发现只有景衍一人。
“段逯他们在后面,让我先把长生不老药送来,主子快给玉公子服下吧。”景衍看家躺在一边的玉函琼心中大喜,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方盒呈给南无煌。
南无煌听见长生不老药心中高兴万分,总算能见到美人醒过来的样子了。
从盒中取出那枚金黄色的丹药,南无煌扶起玉函琼,小心的送进他口中。
夜,静的让人窒息,就连殚鸣也消失不见——
南无煌紧紧抱着玉函琼,怀中的人轻颤一下,眉头微微一皱,两只眼睛的睫毛嗡动起来,红嫩的粉唇也轻轻开启。
南无煌心中如战鼓雷响。
玉函琼的头在南无煌怀中稍稍扭转,随后慢慢睁开了双眼——
第二百四十八章:危机来袭
当众人气喘吁吁爬到山顶时都不禁呆立在当场。
玉函琼站在溪边背对着众人,南无煌尴尬错愕的站在他身后,景衍的样子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玉公子!”乌央飞奔到玉函琼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玉函琼慢慢转过身,眼中一片沉寂淡然。
“你是秦默龙的贴身护卫。”他看着乌央淡淡地说,“为何披麻戴孝,秦默龙死了么?”
乌央听他这么一问,眼中泪水立刻滚落。
“玉公子,皇上他已经西去了。”乌央悲情的哽咽道。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秦默龙竟然死了!段逯刚刚看见乌央的样子就不不禁心中猜测,果然猜对了。
玉函琼转过身不再看他,神色依旧是一片淡然的注视着溪水,乌央又接着道,“皇上去给玉公子寻长生不老药,闯进龙北渊的皇宫,但是中了埋伏,为了让属下将长生不老药顺利送来,皇上亲自垫后阻挡龙北渊,于是就再也没回来……属下回到鎏国皇宫,发现与皇上性命相连的生辰石已经碎裂,皇上他……”
玉函琼没有半点声色,众人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他心情如何。
“玉公子,皇上几次去鬼府洞天寻你,身体受了很大的内伤,得知那里面的长生不老药早在许多年前被龙北渊取走后又不畏危险为您寻回,甚至临行之前连后事都交代清楚。”乌央越说越悲伤。
“他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如果是搭上性命的事情必定会要我来偿还,说吧,他的遗愿是什么。”玉函琼声音依旧平淡,听了秦默龙的死讯后一点感触都没有。
乌央从怀中取出一个圣旨呈给玉函琼,“皇上已经秘密传召,如果他回不来就将整个鎏国送于你,王爷已经在着手准备,随时恭迎玉公子去鎏国皇宫,另外皇上除了长生不老药还让属下从龙北渊那里带回一块鬼府洞天的浮雕,现在就放在鎏国皇宫中。”
“我问你他的遗愿,他让我欠下这还不了的人情究竟是为了什么。”玉函琼头也不回。
“皇上只求玉公子一个愿望,”乌央整了整情绪开口继续道,“希望玉公子能为皇上守孝三年。”
“不行!”南无煌第一个反对。
虽然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会反对,但是听完乌央的话,自己拒绝的声音本能的就发了出来。
玉函琼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水面思考。
一时间周围安静无比,没有人发出声音,南无煌看着玉函琼的背影也不说话。
段逯凑到景衍身边,用眼神询问与玉函琼和南无煌究竟是怎么回事,景衍朝他使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色摇摇头。
“他的江山我不要。”玉函琼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篝火里的木头被烧断,发出噼啪的声响。
“玉公子!”乌央心中大急。
“不过我可以为他守孝三年。”玉函琼又幽幽的说。
这次乌央的脸色好转,但是南无煌一行人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玉公子。”段逯上前,“秦默龙于我们有恩自不必说,但是也用不着做到如此。”
“不错,函琼你还是跟我们回殇国吧。”曦雍也上前劝道。
玉函琼没有回答他们,而是转过身看着乌央问,“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玉公子请说。”乌央立刻开口。
“将我三哥的墓移过来,我要为他们二人一起守孝。”
“属下明白。”乌央欣然应允。
“函琼?”南无煌开口叫着玉函琼的名字,心中虽然有种熟悉感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玉函琼终于转头看着他,慢慢开口。
“秦默龙的江山——给你了。”玉函琼说完就朝山下走去,乌央立刻跟跑到前面开路。
南无煌一看也追了上去,但是被曦雍一把抓住。
“他没这么轻易原谅你的,让我和他说说。”
“原谅我?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南无煌想了想恍然道,“该不会他在气刚醒过来时被我亲?”
曦雍看了他一眼,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抬脚追上玉函琼,曦雍和他并肩而行,玉函琼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乌央安静的走在前面。
“他两年前去海外仙山为你寻长生不老药,之后出了事情失忆,所以他现在算是第一次见到你。”曦雍对玉函琼说。
玉函琼心中恍然,难怪南无煌刚刚那副生疏又好奇的搭话,还美人美人的叫个不停。尽管心里知道,但表面上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忘记也好,免得我们四目相对无话可说。”玉函琼淡然道。
“玉函倧的事情我们确实瞒着你,但玉函倧杀他父母,屠我族人在前,你不能责怪他报仇。”曦雍劝道。
“你们瞒着我的不只是三哥的事情,还有鬼府洞天。”玉函琼说,“他早知道里面的秘密,十多年前就在寻找我,想将我活埋到那里,只是最后龙北渊帮他完成而已。”
“我不否认无煌刚开始寻你确实是因为鬼府洞天的预言,但是他之后真的爱上了你,他是因为怕你知道真相后害怕担心才吩咐我们不许透露的。”曦雍解释。
“三哥的事情也是因为怕我害怕担心才吩咐你们不许透露的吗?”玉函琼讽刺的问。
想起当初发现南无煌和管虎等人暗中书信联络,玉函琼就暗恼自己为什么没发现其中的猫腻。
“他是人子也是国君,其中说不完的艰辛和两难抉择都不是出于他的本意。”曦雍道。
“我只记得他答应过我和三哥冰释前嫌,他的保证我还记得。”玉函琼说。
“他确实骗了你,也利用了你,但上天也惩罚过他了,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如果我们没有在那海岛上找到他,他现在还是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外乡人,占着一亩三分地称霸王呢。”
“上天惩罚的是我,不是他。”玉函琼说到这里,眼中终于有了些异色,“他忘记一切,艰难、痛苦、挣扎、抉择,现在变得一身轻松心无负担,而我呢?那些背叛与欺骗的过往依旧历历在目。”
曦雍竟被他说的无言以对,气氛稍稍凝滞下后,曦雍再次开口。
“他既然忘记一切就更容易证明是不是真心爱你,他刚回来什么事情都不清楚,耀儿和洹儿也没见过就直接来救你,对于他来说,救玉函琼就是救一个陌生的人,尽管如此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一个时辰前我们在墓穴的甬道里生死一线,我亲看看着南无煌用身体给你挡下那些怪物的利爪,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他还是真心爱你的,不管是过去还是这次重新爱上你都是真真切切没有半点虚假。”
自己醒来后看见南无煌遍体鳞伤的模样又闪过脑海。
“我不相信背叛和爱情能共存,我不想再看见他。”玉函琼跟着乌央的身影来到山下路边,那里已经有马车在等候。
“那耀儿和洹儿怎么办?”曦雍只好搬出两个孩子。
“如果南无煌能大发慈悲允许他们自己选择,耀儿和洹儿一定会愿意跟我生活。”玉函琼站在马车边说。
“玉公子,请上车。”乌央打开车门。
他踏上马车又转身对乌央说,“将鎏国的江山给他们吧,如今天下能与龙北渊抗衡的也只有他们这些人。”
“一切都听玉公子吩咐。”乌央立刻回答。
就在玉函琼要进入马车的一瞬间,曦雍猛的从袖子里甩出飞刀朝玉函琼的方向丢去。
两柄合并的飞刀的利刃划过玉函琼耳边朝远处的树林中刺去,一柄击中空中的什么东西,锵锵两声响,和一个不同样子的飞刀一起落在地上,而另一柄飞刀直直飞进树木中,紧接着树林里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人中了暗器从树上摔下。
乌央也察觉到不妙,一把抓住玉函琼将他从马车上拉下。
树林里瞬间冒出二十几个黑衣人,个个身着黑装手持沁过毒液的兵器。
“是龙北渊的人。”曦雍看着那群黑衣人立刻判断。
乌央使劲吹了一声口哨,埋伏在周围的鎏国暗杀者立刻从暗中朝这些人发起攻击。
那些黑衣人没想到除了他们外竟然还有埋伏藏在这里,马上和这群人交战起来,但还是有一部分朝玉函琼逼近。
一路小心尾随在玉函琼和曦雍后面的南无煌看见有刺客对玉函琼不利,也不去管曦雍吩咐不能露面的要求,马上抽出狂狷剑冲过来,景衍、东贤等人跟在他后面。
乌央这边十几人不算多,但南无煌这边却有四十多人,加起来足足是黑衣人的两倍。
领教过这群黑衣人厉害的曦雍心中并没有因为他们这边人数占优势而放宽心,这些黑衣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先带函琼走。”
曦雍一把将玉函琼推给南无煌,玉函琼一个重心不稳跌进南无煌怀中。
南无煌看着曦雍朝他使了一个调皮的眼色,心中也一阵轻笑。
可曦雍也马上凑过来趁乱在南无煌耳边一语带过的小声说:“我在他手腕上抹了情花膏。”
南无煌听他说过这情花膏是什么东西,心中不禁责备他太乱来了,只是玉函琼因为周围混乱又忙着站稳,没听到曦雍的话。
“还不快走,十天后鎏国都城嵘繁的闻香楼汇合。”曦雍说完转身加入战局。
玉函琼脱身不得最终被南无煌揽在怀中,一个踏步轻功远去。
第二百四十九章:调戏美人
山坳的避风处,一间猎人用来临时休息的小木屋孤单的矗立在层层树荫下,拼凑在一起的木板墙之间还露着很大的缝隙,幸好这里的地势和植被可以遮风挡雨,不然摇摇欲坠的小木屋早就变得七零八落。
南无煌找到这里时发现怀中的玉函琼已经变得很不对劲,此刻正全身瘫软地靠在自己怀中,艰难的喘气。
“曦雍——曦雍对我做了手脚?”玉函琼声音颤抖,抓着南无煌的衣领质问。
“你怎么知道是他?”南无煌抱着玉函琼走进漆黑的屋中。
将玉函琼放在门边地上,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狭小的屋内立刻变得明亮。
“敢无所顾忌算计我的除了你只有曦雍和离歌,你什么都不记得自然是他。”玉函琼被靠门边。
“你如果生气我回去帮你教训他。”南无煌微笑着说。
简易的小木屋东西不多,除了一张砖石堆砌起来的土炕和相连的炉灶外就只有一只用来装水的瓦罐。
南无煌回到门边将玉函琼抱到土炕上,陈年不见阳光的单薄被褥散发着浓重的潮气。
幸亏段逯等人与他汇合后换了衣服,不然南无煌现在还真没办法找东西扑在玉函琼身子下阻断潮寒。
玉函琼看见他脱掉身上的大麾,支撑着挪到土炕里边。
“我不用你救。”他气喘吁吁,面颊通红地说。
“美人,你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药?”南无煌讶异于玉函琼的敏锐。
“贾长勇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给曦雍找来的情花膏专门对付离歌的不是吗?”玉函琼白了他一眼。
南无煌看的有点呆愣,玉函琼怨愤的目光在摇曳的火光中闪闪烁烁,红透的双颊上似如远山的双眉皱在一起,口中贝齿紧咬着嘴唇,艰难的呼吸从他口鼻之中传出。
不自觉的,南无煌手中的火折子掉落,滚进炉灶里,被潮湿的尘土弄灭,屋内又变成一片黑暗。
“你做什么?”玉函琼发现南无煌趁着黑暗侵到自己身边。
“角落潮湿,你会生病的。”南无煌将他抱到铺着大麾的土炕中央。
但是,放好玉函琼后南无煌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贴的更近。
“走开。”玉函琼冷漠地说,但是他现在的样子就算口气再冷漠,说出来的效果也是大打折扣。
“你自己怎么散去药性?”南无惶的鼻尖在他脖子上轻轻滑过。
玉函琼身体一颤。
“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玉函琼倔强地说。
“你真是倔,和这张温顺的外表比起来一点也不一样。”南无煌轻笑。
“你既然已经忘记我,我们今日也算第一次见面,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无礼。”玉函琼努力推距他。
必须要让这男人离自己远一点,如果过去那些熟悉的感觉又回来,自己还怎么保持原本的冷漠与拒绝?既然心中已经决定和他再无瓜葛,恩断义绝,那就不要让关系变得亲密了。
“曦雍说我们以前就是爱人,你还为我生了两个儿子,虽然我不记得,但你这样理应由我来帮你不是吗?”南无煌在玉函琼拒绝他的这一会儿时间里已经褪去二人的衣服。
“我说过……不需要……你……”
“嘘——别说话。”低沉磁性的嗓音充满情欲的在玉函琼耳边响起,仿佛是引诱灵魂掉入深渊的恶魔。
黑暗中,南无煌心中遗憾没有光亮,身子下方的玉函琼一定美极了,真想好好看一看他情浓难耐的样子。原来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美貌不可方物的人儿,他现在十分渴望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和这位美人的点点滴滴。
玉函琼心中抵触的壁垒不知何时已经被打破,不知是出于药性的关系还是出于身体的记忆,玉函琼逐渐妥协在南无煌的热烈索求之中。脑中一片混乱,意识也随波逐流的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