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是……以后我一定记得,十一月二十四,对吧?”
“傻瓜,不用强记的。”
菜肴做得很是丰盛,我吃得肚子都是鼓鼓的,晚膳过后,又被晋思架着去散了会步,期间没少被他掐掐捏捏。
末了,我踮脚亲了一口他的嘴角,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就转身回房了。
自己沐浴一番后,选了件宽松的衣袍穿上,就情切切地向书房走去。
书房有个密室,是晋思着人秘密改的,我磨蹭着走进去后,晋思果然已经在里面的桌前坐着喝茶等我了。
一时脸上又烧起来。
晋思早放下茶杯,一把将我拉坐到他的腿上,就开始狠吻起来,不多时,我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的吻沿着下巴脖子一路向下,来到我胸前的朱果上,打着转儿轻啧着,直弄得我又开始不知羞耻地呻吟。
待他将我放上桌子坐着,准备还同往常一样时,我按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道:“抱我到软榻上去……”
刚一落榻,他就压上来,呼吸粗重地啃来啃去,我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双腿紧紧勾住他的腰身,闭了眼,下定决心似地道:“晋,晋思……今天我们……做到最后吧!”
听见我的话,他的呼吸更加粗重了,一双眸子漆黑闪亮,却没有急于动手,反而停下来确定道:“真的吗?你准备好了?算是生日礼物?”
我歪过头,羞得不敢看他:“什……什么呀……我们,本来就应该……是你一直太顾及我。我没什么的,我喜欢你,晋思,所以,我们做吧,做到最后……”
“子皇,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此时此刻我应该高兴得发狂,可是为什么直觉告诉我这不正常?”
“哪,哪有什么不正常,你想多了……”
“果然不正常,你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我这个时候,都是不敢看你眼睛的……”
“下午的时候,在后花园里你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哭了对吧?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的事……”
“对我还不能敞开心扉吗?子皇你在撒谎,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撒谎……”
“要做就做,说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子皇……”他坐起身来,目光严肃地看着我道:“是不是今夜我抱了你,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
“子皇,我最想要的,不是你的身体,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大可以一辈子都不碰你,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哪怕只是一部分。可你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和我说,只凭自己作决定,这不公平的,子皇,选择权始终都在你那,你不能总这么残忍地单方面决定我的生死……”还未说完,一大滴泪珠滚下他绝色的脸庞。
我心痛不已,坐起来,抱住他的脖子哭道:“晋思,我……我那么喜欢你,我不想失去你。我好怕,我怕大婚后你被人杀害了,她们不会容忍你的存在的,我不要你有事,我不要你像秦羽一样丢下我一个人……这次说什么我也要你成为我的,我成为你的……我不要总是留有遗憾……”
“然后呢?然后我们依旧是君君臣臣,再无情人关系?你觉得那样才不叫遗憾吗?你不觉得那样才更叫人遗憾吗?得到了又失去,那我宁愿永远不要得到,那样至少还存在希望,我不要绝望!”
“晋思……”
“我不会抱你,永远不会!若是抱你必须以失去你为代价,我一辈子都不会碰你一下!”他推开我,下了床榻,立在一边,阴沉着脸。
我难过极了:“我有什么办法……你不想失去我,可是我比你更不想失去。我已经遭遇过一次了,我尝够了那死别的滋味,我不想再尝了,我不敢奢望别的,我只是想要你好好地,好好地存在着,不要遭遇什么不测,别的,我真的奢望不了……”
“要我看着你而得不到你,你若对我无心也就罢了,偏偏两情相悦还要这样,那我还不如就此死了,省得白白牵肠挂肚……”说完甩袖便要走人。
“不要……别说死,求求你不要……”我下了床榻想要拉住他,结果踩到凌乱的衣摆,重重地摔在地上,手掌都磨破了皮。
“你……你下来这么急做什么?我又不是要去寻死,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总这么冒冒失失的叫人担心死……”
他抱起我,轻轻当到床榻上,拿水清洗我磨破皮的地方,又上了些创药,拿一块干净的帕子,让我的手压在上面。
他替我盖了被子,撤了灯火,只留下夜明珠。
“你睡吧,我看着你睡着了再走。”
“一起睡吧。”
“……”
“别走了。”
“我说过不会碰你,除非你哪天不再想着和我撇清关系。”
“我的意思是只是睡在一起而已。”刚才竟真以为他是要去做傻事,我担心今晚要做噩梦。
我想在我噩梦醒来的时候,摸摸身边,还有他存在。
那样我不至于全然的害怕、孤单。
“子皇,我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和你在一个被窝里不心猿意马,我不能碰你。我坐在这里不走好了。”
于是,
他一夜枯坐,我一夜未眠。
经那一夜,他和我之间疏远了很多,虽他还和从前一样疼我爱我,可是再不会有任何亲昵的举动了,就是我主动粘上去,也会被他推开。
我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
每日恍恍惚惚地跟着父皇学一些政务方面的事,渐渐地我也能为父皇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了,父皇很是开心,礼部尚书和太尉大人更是刻意夸赞。
朝中格局有了很大变化,除了位列三公的人员不动以外,其他人员都是重新调配的,也有一大批新晋的进士,其中有个名唤周宜的,是今年殿试的探花郎,名次虽在第三甲,可是文武双全,最得父皇赏识,父皇让我和他多认识认识,好长进点。
周宜长得一表人才,据说因为当日放榜,前三甲奉旨天街游行时,探花郎的风头盖过去状元榜眼太多,导致后来状元榜眼在官场上总是对他使绊子。
他本人也是难得的儒雅风流,给我讲了好些闻所未闻的奇闻怪事。这人全无文人的那一股酸气,怪不得父皇欣赏。
后来得知他竟与晋思是同乡,我遂又待他亲了几分,少不了在父皇面前多番美言。
他说,他的家乡云州,那可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到处都是美女美男子,四季花开不绝,人人都善跳舞,善乐器,盛产葡萄酿。
我问:“真有那么好的地方?那还不人人都削尖了脑袋往那挤?”
“那可不一定,云州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本土人十分排外,非长得美的在那估计呆不久就被赶了或者是自己溜了。”
“……”那不就是个外貌歧视的地方么。
我正囧着脸,周宜从怀中摸出一玉色短笛,悠然自得地吹起来。
呃,虽然从他看来,云州人爱美又自恋,但是他吹的那曲子真是好听。
“你好厉害啊!吹得真好听!”
“不算什么,云州三岁小孩都能吹这个了,只要是云州人,都会吹这首《风起云州兮》。”
因为好听,我央着周宜吹了一次又一次。
回去王府,我还觉得不够,磨着晋思让他吹给我听,可他非说没心情,不开心摆弄那些雅事。
弄得我,哎,摸摸鼻子,疑似有一层灰。
我算是得罪他了。
第48章
与周宜接触得多了,发现云州真的很羡慕人。
自古君子远庖厨,可周宜却是个例外,那日我去他府上拜访时,他竟亲自下厨给我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吃得我赞不绝口,直道云州出奇人,周宜却道:“云州第一美少年才叫奇人,会的可多了去了,人称当世小庄玄呢!只是下官平微,一直未能得见。”
“哦?晋思就在我的王府,呃,算是兼职王府总管,改日我撮合你们聊聊?”
“七殿下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
“那下官就敬候佳音了。”
回到府上,府上华灯粲然。
我喝得有些高了,晃晃悠悠地要去找晋思,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话说开,我们不能再不冷不热下去了,我难受……
我渴望和他像对真正的情人那样。
我希望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能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我不要去想什么缘分、相守。
我不够配。
我能碰触得到的,只有眼前当下。
刚走到他的院落前,才想起平日里,我们见面的的地点是书房密室,我几乎从来不到他的院落里来,每次都是他主动来找我,侍奉我左右,一直未曾改变,就算这几日生我气了,也还是如此。
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滑上一丝甜蜜,他终是疼惜我的。
转身正要走,却发现晋思的房间里的灯火是亮着的。
我一望,里面有灯,没有下人,难道晋思在他的房间里?
我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转了几个圈,还是没发现有人。
正准备走,发现一个书架上摆的一个古瓷盘子和我书房里的那个一模一样,我书房的那个是晋思设计的密室机关。
走上前去,一试,果然,书架立马一分为二,中间出现了一个密室入口,原来晋思的房间里也有密室,他考虑得可真周到!
没想到,进了密室还是有一道门,上面有一排刻了数字的石雕,大约是要按动正确的数字,门才会开吧!
我俺了一一二四,门纹丝不动。
奇怪,一般人设置的密室密语不都是自己的生日么!我把上至父皇下至王府下人中我记得日子的都按了一遍还是纹丝不动。
哎,还是算了,等下见了晋思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反正是为我们俩自己准备的么。
摇摇晃晃地转身准备走,忽然想起还有我自己的生辰不曾按。
我飞快地按了零七三一,石门轰然一声开了!
我好奇地走了进去,巡着烛火的光芒,走进了一间地下石室,一路上的墙壁上挂满了画像,在夜光玉的照耀下,我看见那些画像画的竟都是我!或站或坐,有正面有侧面,还有背面!几乎每换一套衣服都有好几张不同角度的画像,甚至还有半身不着衣的出浴画面……
看得我脸热耳热,晋思这个变态的!
可是心里又有些开心,原来他如此迷恋于我,所以我更不能与他再冷淡下去了,心里这么想着,足下轻快,很快就找到了一间亮着大颗夜明珠的石室,但见一个人,一身雪衣,坐在镜子前面好像在照着什么,我站在门外,笑道:
“晋思,原来你每天见我之前还要精心打扮一番呀?我又不是你们云州人,才不会看重外貌呢!”
“呯——”的一声,他把面前的镜子推倒了,像吓了一大跳一样,转过身来,又飞快地转过去。
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人的那张脸,一半是晋思,另一半,是二哥!
我嗤笑道:“晋思,你在搞什么啊?干嘛扮我二哥啊!”
“……”
“你真变态哦,把我的画像画那么多,还偷偷挂在这里,还,还在这里扮我二哥。”
“……”
见他还是沉默不语,我以为他还在生我的气,上前一把抱住他道:“别生我的气嘛,都这么多天了,你都不理我,我心里好难过,不过你不要误会哦,我不是因为见你不理我才去找周宜喝酒听曲的,更不是故意和他亲近来气你的,呃,虽然他长得很不错,不过没你帅,他不是我的菜。我,我不是看重外貌的人啦,哈哈,所以你也不必扮我二哥的脸,我又不喜欢他的脸,我只喜欢你的……别不理我呀……”
他还是不说话,我一把推开他,假装生气道:“晋思,你是怎么啦?怎么跟个姑娘似的使小性儿?哼,你再不理我,我就……我就离了你!”
“你果然是想离开我?!”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捏得我生痛,我都不敢再说话了。
他那一边是晋思一边是二哥的脸,明明是两个极品美男子的脸,凑在一块,加上他现在的表情,竟十分狞狰可怕,他摇着我的肩膀吼道:
“果然我无论如何做你都不能爱上我吗?为什么你的心可以随便给任何人,就是不给我?!”
原来他到现在都没相信过我是爱他的,晋思晋思,我虽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可我对你是什么感觉,难道你还要怀疑吗?你那么聪明,为什么这都看不出来呢。
这几日更是如此,我都厚着脸皮,连投怀送抱的事都做了,可是你……
我已看错了二哥,看错了杨文绍,看错了我母妃,看错了齐雯,难道晋思你,我也看错了吗?
手腕被他捏得大抵已经青紫了,好痛,好痛。
泪水又不争气地流下来,没头脑的话也随着气愤不管不顾地冲出口来:
“你要我怎么给?你始终是男人,难道我还能光明正大地娶了你不成?”
手腕被他捏得更重了,他还重重推了我一下,我的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双手被他捏住压在墙上,我的全部身形,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忽然有些害怕。
可他的话才叫让我惊恐不已:“是啊,我始终是个男人,还是你二哥,亲生的哥哥,所以你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我对不对?……”
“你说什么?!晋思,你不要开玩笑,别吓唬我……”
“没必要装下去了……”
他变了个声音,是二哥的声音。
他拿手在自己脸上一抹,那完全是二哥的脸了。
他又扭动了一下四肢,立马比刚才高了一些,身材也结实了一些,不再是晋思那种比我几乎强不了多少的身形,那是熟悉的二哥的身形。
乔装也就罢了,这变态的,难道这些年月,他每天都是缩骨来着的?
“啊——”
我抱头恐惧地乱叫起来,在石室内狂乱地跑着,没跑多久,就被他一捞而起,我扑腾着,伸出两手胡乱地扇着他耳光,他也不躲,任我扇得他两颊通红,可他越这样我越不解恨,双腿也乱踢腾着。
“七弟,七弟你冷静点……”
“放下我,你这个死变态!我从来没见过有人用这么恶心的方式去喜欢别人!还装别人装得那么像,我完全都没有看出来!你不是去北方了吗?不是和北疆公主在一起了吗?原来你一直都是在骗我!好叫我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你,你做梦!我喜欢的是秦羽,是晋思,就算你装得再像,我喜欢的,始终都不会是你!”
“你冷静点,不要这么大声说话,呆会嗓子会难受的……”
“咳……咳……我难受我的,与你何干?!我已经原谅你了,不再恨你了,甚至还像从前一样把你当成我最关心的哥哥,可你为什么要……你还我晋思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