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拉住青芝,说不行,还是不要去说了,少爷爱在哪里就在哪里吧!就让那些管事的多跑一趟的吧。青芝淡淡的说,“就算你今天不说,我还是会和表少爷说让他回上溪的。”然后就走了。丁子呆在原地想,难道少爷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吗?
上溪有个传闻,向来风流的花心周大少,被桃花林的仙子迷住了,整日里乐不思返,无心商务。桃花仙子冰肌玉骨,呵气如兰,实在是无边艳福。多少爷们来月老庙上香,就是想看看传说中的桃花仙子长什么样,顺便希望自己也能碰上一个。
桃花仙子自然是碰不上的,但是来上香的哥儿总能碰上几个。于是看对眼的大好姻缘就成全了几对。而这也更让月老庙香火鼎盛。
青芝第一次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就决定让周子桓回上溪去,他不是什么美人,也担不起色令智昏的指控。本来以为只是表少爷心血来潮的游戏,但是整日的黏糊和亲密,让青芝开始不太确定了。
这种感觉很美好,但是不是属于我的。青芝提醒自己。
周子桓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去坐在马车里送青芝回去。要是以前别人告诉周子桓,有一天他会和他喜欢的一个哥儿在同一个空间,除了亲亲抱抱,然后再没有其他的行为,然后这个还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周子桓一定嗤之以鼻。
他周子桓喜欢的哥儿还没有一个不到手的。如果是良家哥儿,不好下手的,周子桓也没有耐心陪他像过家家般的玩下去。但是现在,他和青芝,这样的状况已经维持很久了。每天接接送送,然后在马车里亲亲抱抱一下。再没有其他跟进一步的行为。
周子桓意外的觉得没有任何不满。每天能亲亲青芝,和他说说话,他已经很满足了。周子桓想起青芝就想笑,发自内心的想微笑。周子桓想,这次是真的要被套牢了吧!
在收拾的时候,青芝敲门进来了,盘子里端着饭菜和一壶酒。周子桓诧异的看着他,“今天可以晚点回去吗?奶嬷嬷那里没有意见吗?”
青芝说:“我和奶嬷嬷说了,今天不回去了。”闻言,周子桓更诧异。青芝淡定的把饭菜摆好,然后转身把房门关好,周子桓从后面环抱住他,在他耳边说“今天怎么这么好!有什么好事吗?”
青芝说,“先吃饭吧!”轻轻挣脱他的怀抱,在桌子旁坐定,然后给他斟了酒。周子桓笑着坐下。两人吃饭。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青芝淡淡地说:“表少爷,你这里的人手也充足了,我想回去了。”周子桓一愣,把酒杯放下,“做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青芝说:“我是主子的侍郎啊,借调到你这,总不能以后就都在这了吧!”
周子桓挑眉,“为什么不能。”
青芝笑,“表少爷说笑了。”周子桓看他的表情,突然觉得很郁闷,然后倒满酒杯,一饮而尽,“果然是宴无好宴啊!”
青芝看着他说:“这里已经上了正轨,表少爷也可以回上溪去处理事情了。”
周子桓看着他,“有谁和你说了什么吗?”
青芝摇头,“没人和我说什么,只是觉得,表少爷呆在这浪费时间罢了。而且那些个管事每天来来回回的也辛苦。”
周子桓说:“我不想回上溪的原因,你不知道吗?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不知道吗?”
青芝沉默,久到周子桓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青芝悠悠的说:“表少爷,你真的觉得这样每天和我腻在一起好玩吗?有意思吗?”
周子桓被他的用词刺激到,“好玩?不,一点都不好玩!我昏了头要和你玩。”
青芝直视他,“那就不要玩了。我也觉得不要玩了!”
周子桓看着他的眼睛,“直到现在,你还是觉得我再玩!”语气有一点点质疑,有一点点害怕,有一点点伤心。
青芝突然笑了,无声的笑,“难道不是玩吗!表少爷让我相信,一贯眼高于顶,花丛围绕,片叶不沾身的周少爷,会对我这个姿色平庸的侍郎认真吗?”
周子桓有点狼狈的说:“我这次是认真的。真的!”
然后,青芝笑的更开怀,开怀到眼泪都出来,“表少爷,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在想,我到底哪里吸引了你,然后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我乏善可陈,没有什么值得你看中的。”青芝站起身。
周子桓也自嘲的笑笑,“你确实不在我的审美范围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独独对你这么上心。也许这就是真爱吧!”周子桓期待的看着他。
青芝对他嫣然一笑,“后来,我想我知道了,大概是我这身子吧!”周子桓不解的看着他。青芝抽调衣带,把整个上衣剥落下来,莹白的胸膛,在跳动的烛光里有想让人伸手触摸的欲望。
周子桓诧异的看着他,“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疑问的语气里有怒火也有另外一把火。
青芝依旧淡定的说:“我的身子,表少爷想要就拿去了吧!也许要过了,表少爷就不会再对我有什么错误的感觉。”
周子桓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觉得我这么下作?”
青芝无谓的笑,“表少爷是怎么样又有什么重要的?我现在能给的也只有这具身体,希望表少爷得到了,就不要再拉着我玩那些你侬我侬的游戏了。说老实话,我已经厌倦了整天陪着表少爷这么腻歪。”
周子桓像是受了很大打击,不可置信的说:“这就是你真实的想法?”青芝点头。
沉默,沉默,周子桓又灌了一杯酒,见青芝还没有任何松口的迹象,惨笑一声,“算了,把衣服穿上吧!少爷我要嫖,会去找会伺候人的。你都一把年纪了,身体不柔软,还不会玩花样,爷我再饥不择食,也不会找你这么难吃的。别费爷的功夫了。”
青芝沉默的把衣服穿上,“你想走就走吧!明天爷我就回上溪了,以后这你爱来不来的。”周子桓把壶里的最后一滴酒喝了,甩甩袖子走了。
青芝穿好衣服,然后自如的把碗筷收拾好,送到厨房,然后自如的和掌柜说自己明天就不来了。然后自如的走出燕子坞。走进重重树林,直到除了树再也看不到其他。
青芝再也维持不了自如,颓然的瘫坐在地上,脸上的眼泪流淌出一片冰凉,青芝环住自己的膝盖,终于呜咽出声。
第五十章
青芝是半夜回的别院,来开门的华伯看见青芝面色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连忙问出了什么事!青芝说没事,还求他不要和别人说,自己打了些冷水,洗洗就回去睡了。
第二天奶嬷嬷看到他很是惊奇,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要不要去。青芝一一回答,态度很平常,但是奶嬷嬷还是看出来青芝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他问,青芝总是笑着糊弄过去。
难道青芝和表少爷发生了什么?奶嬷嬷忧心的想。抽空和可可说一下,让他去问一下。
李可见着久违的青芝,很是高兴。两个人开开玩笑,很是欢乐。尤其是青芝说以后都不用去了。李可更是高兴,笑着问青芝拿了多少红包。
奶嬷嬷找了一个空当,把自己的猜想李可一说,李可摸下巴,他也感觉到这次回来青芝有点不一样。两人讨论过后的结果可能是表少爷对青芝做了些什么。李可气愤了,挥挥拳头,“如果说是周子桓真的欺负了青芝,还不愿意负责任,我一定用拳头把他轰飞。”
在李可和奶嬷嬷偷偷咬过耳朵后,齐赞又把李可拉进了书房。“气冲冲的准备去哪啊!”李可说去找周子桓,齐赞说:“你什么都不问就准备给周子桓定罪吗?”
李可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齐赞叹气,“你和奶嬷嬷不就是怕周子桓欺负了青芝,但你好歹也要弄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李可皱眉看他,“肯定是周子桓欺负青芝,难道青芝还能欺负周子桓吗?”
齐赞说:“我认为周子桓是认真的。”李可瞪眼,“认真的为什么青芝会不会不声不响的回来。”齐赞想,“也许有什么误会!”齐赞搂着李可的肩,“我们先不说这些,你也不要急着去找周子桓,你先和青芝谈一谈吧!”
李可为难的说:“可是奶嬷嬷说青芝不愿意说这些,每次他要问的时候,他都把话题岔开了。”齐赞看着他,“难道你没有办法吗?”
李可仰着头,斜瞥他,“怎么可能,我是谁啊!怎么会没有办法。”李可说着又垮下肩,“只是我想如果他不想说,就不要去勉强他。毕竟逼着他去说他不高兴的事,会让他再一次不高兴的。”
齐赞捏捏他的脸,“如果他不想说就算了,但是,你可以告诉他,你在他后面支持他啊!”李可点头。齐赞迷恋手指的触感,捏了捏后又摸又揉的。李可瞪他,齐赞凑到他耳边吹气,“可可,我们做吧!”
李可一个用力,挣脱齐赞怀抱,几个跳步,远离齐赞,防备的说:“你想的美!门都没有!”齐赞叹气。李可跑出了书房。
到了晚春,白昼越来越长,漫山遍野脱去了粉色,上了新绿。春风吹的人欲睡,李可也恢复了自己午睡的习惯。一觉醒来,见太阳已经不是很毒辣,李可就拉着青芝去看桃林。
漫步走在桃林里。李可敲敲这颗树,摸摸那棵树的,青芝沉默的跟在他后面,李可絮絮叨叨的说着桃林的后续发展。
“主子,你以后都要住在这里吗?”越听越不对劲的青芝打断他的话,按照他那个说法,他的后半辈子都得在这里过了。
“不行吗?”李可反问,青芝苦笑,“主子,你忘记姑爷是齐家的大少爷了吗?”青芝说:
“可能再过半年,老祖就会让姑爷回府,到时候你还能在这吗?”
李可看着山郁郁葱葱,“可我不想回那个齐府。”青芝看着他的侧脸,“你现在还能毫不迟疑的离开姑爷吗?”青芝问。
李可明显是被这个问题难到,思索的表情有点苦恼,青芝笑,“舍不得吧!”李可看着他,“那你舍得周子桓吗?”
青芝一愣,半响才说:“表少爷从来不是我的,我又何来的舍不得。”李可叹气,“青芝啊,你这个就和我说的可以头也不回的离开齐赞一样。”没说出来的是话是都一样的言不由衷。
青芝看着李可说:“主子——”李可摆手,“你可以不用和我说的,反正我是支持你的。就像你支持我一样。”李可笑。“当然,我还是想你能开心一点。不管你和周子桓成不成,都要开心点。”
青芝轻松的笑了,他的性格是真的不愿意把自己的私事摊开来说。现在李可不追问他,他松了一口气。李可正经没一会,又语带暧昧的推推青芝,“说老实话,你们做了没有?你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啊!”
青芝很惊诧的看着他,“主子,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太太,说话怎么这么粗鲁?”李可不管,继续挤眉弄眼的。青芝被他磨的没法,只能狼狈的摇头。
李可再三确认,确定他们没做过,李可感叹,“看来周子桓是真喜欢你啊!”青芝不理他。“男人这种纯感官动物,在确定追你的期间,竟然能忍住不做,那是相当的喜欢你,愿意尊重你的想法啊!”
青芝反驳,“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对我不感兴趣?”李可看他,“你傻啊!没意思,他还每天像蜜蜂围着花朵一样围在你身边。”
青芝头疼,“我回去帮奶嬷嬷做晚饭了。你也回去吧!”两人又一前一后的回去。
回去后就有一个不算好的消息等着李可,老祖来了消息,让他们回去齐府过端阳节。
(我是很久没见的情景转换线)
齐府,端木阳房里。
刚刚平息的一场激烈的云雨,屋子里弥漫着餍足的气息。端木阳无意识用手指缠绕着浪月的头发。浪月趴在他的胸膛上,平静的等着激动的心跳慢下来。
“端阳节,齐赞会回来吧!”端木说。
“恩,去传信的人回来了,说少爷明天下午就回来。”浪月懒懒的说。
“传信的人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浪月想了会,“哦,对了,他说少爷身体大好了。老祖很开心,还赏了他银子。”
端木久久的没有说话。就在浪月合眼快睡着的时候,他又开口问,“老祖给齐赞看了账本,你知道吗?”
浪月点头,“老祖还夸了少爷,说根据账本提出的问题都很实际。后来,老祖不是还让管事们去别院请示少爷了吗?你不知道吗?”
端木说:“我当然知道。”阴郁的语气,浪月没看到他的脸,也知道此时的他,脸色一定很难看。
(我是情景转换线)
在回齐府的马车上,李可老大不高兴的。齐赞搂着他劝他,“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李可白眼,“是回来,一年回来住个十九八天的。”
齐赞说:“那你真的想,以后都住在这啊!你看这里,静悄悄的小山村,没有好吃的,也没有热闹的街。桃树就能满足你啊!”
李可执拗的点头,齐赞叹气,“等我当了齐府的家主,齐府就不会有制约的你的地方。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你想留谁就留谁。那里会成为你真正的家。”李可不说话。
齐赞扳过李可的脸对着他说:“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明白吗?”
李可不说话。然后齐赞只有叹气,“你这个小白眼狼,还没有把你喂熟吗?”李可继续没反应。齐赞又下猛药,“还是,你还是坚持,要离开我。”
李可嘴巴动了动,但是还是没有说话。齐赞无奈的放来他,“好了,我知道了,等稳定后我放你走的。”说完就窝在马车里的一角种蘑菇去了。
李可看着他萧瑟的背影,想上前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作罢。掀开窗帘,看路上的风景。
萧瑟的齐赞,脸上很严肃,装的这么可怜,他竟然都没有动静?难道真的要离开。齐赞心一寒,看来还是要把他拐上床,多拐几次,让他有了孩子,就不会想着走了。
到了齐府,第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一大早,老祖就让人把李可带到祠堂里跪下。李可不明所以。老祖什么都没说,就让他抄写夫郎训。李可不想写,但是看着老祖威严的眼睛,只能乖乖的写了。所以说他不愿意回来嘛!
一早上一起来。饭也没吃,就跪在那抄书,一直抄到日上正午,李可整个昏昏沉沉的。关键的是他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第五十一章
老祖很威严的看着李可,李可心里的不满已经到了顶点,身体也摇摇坠坠的。
“你知道你错在哪吗?”老祖一拍桌子说。
“老祖,孙儿也不知道李可错在哪,老祖可以告诉我吗?”李可还没来得及说话。被闻讯赶来的齐赞抢了先。
原来是见到了中午,李可还没有回来,齐赞觉得有点奇怪。来老祖的院子里来找,下人闪闪躲躲的,齐赞觉得不对劲,略一思索,齐赞就往祠堂里走。一进祠堂,看见李可苍白的脸色,心下就一紧。
不好就拉着李可起来,齐赞紧挨着他身边跪下,体贴的让李可把一半的身体重量靠在自己的身上。老祖见他跪下来,眉头一皱,“你跪下来做什么?”
齐赞直视老祖,“李可做了什么?可可既然是我的夫郎,就是我的责任,他有错,我自然也要受责罚。”李可怪感动的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