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秋风打在脸上,俞希尧头脑有些冷静下来。他忽然发现,那日回来后,他从未问过自己,电视上面看到的
那个人是不是楚真一,仅凭着多年相处的熟悉,以及他显露出的那份柔媚,俞希尧就可以看出那个人就是楚真
一。
看到那样的激情场面时,俞希尧整个人就懵了,他无法接受。他拼命告诉自己他看到的是假的,可脑中却不断
不断地出现楚真一那媚惑的神情。
血液上涌,怒气,羞辱,难过,悲伤,一切一切的混合的负面情绪使得他没有去思考过,楚真一是否是自愿的
,他是否不再喜欢自己,喜欢上了别人,可如果是那样,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却让自己通过电视来看到。
凭着对楚真一的了解,俞希尧看得出,楚真一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看到了那些,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说明
他是被迫的呢。
想起这阵子楚真一对待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局促,不敢轻易触碰自己,是觉得自己脏吗?
想到这些,俞希尧忽地觉得一阵愧疚,没有保护好小真,还让他受了那样的委屈却不敢告诉自己。
他快步走了几步,想要赶回家,却又想到一个人,楚晓孟。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为什么要把楚晓孟带回家呢?
俞希尧再次陷入茫然。
小真呐小真,到底真相是什么呢?我是不是应该相信你?
金二十七:追贼
“哈哈哈,希尧,来,你妈今天亲自下厨,煮了好多菜呢,快来看看你喜不喜欢吃。”宇元蓝爽朗笑着招呼俞
希尧入座。
站在门边,俞希尧有些局促,但看到妈妈期望的眼神,他轻轻一笑,走了过去,坐在了妈妈的身边,轻轻唤了
一声,“妈,宇叔叔,我来看你们了。”
宇太太一听,眼眶中就情不自禁充盈了泪水,宇元蓝忙抽了张纸出来递给她说:“擦擦,擦擦,又不是第一次
见到儿子,别让儿子笑话了。”
宇太太忙擦干眼泪,端出笑脸说:“尧儿,来,尝尝看妈煮的好不好吃。”说着就夹了几个菜到俞希尧的碗里
,看着俞希尧吃进嘴里,紧张地等着他的评论。
俞希尧微笑着点头说:“嗯,很好吃,妈的厨艺原来这么好啊。”
宇元蓝也点着头说:“你妈轻易不下厨房的,平时都不怎么煮给我吃呢,还是希尧你有面子呀。”
宇太太又羞又笑,满脸的幸福与满足。
“对了,小离没有回来吗?”宇元蓝问。
“小离打过电话,说高三课业重,不能经常回来。”站在一旁的李妈回答。
宇元蓝点点头,“是该以学业为重,而且小离一向独立,我也不干涉他在外面做什么,只要他能照顾好自己,
不管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俞希尧心下暗自佩服,在和夏离谈话时就感觉到夏离异于同龄人的成熟与稳重,有如此的父亲,自然可以教也
那样独立的儿子来。
吃完饭,宇太太和李妈去张罗些水果,俞希尧跟着宇元蓝在客厅坐着。宇元蓝养的獒大概也刚吃完饭,如电一
般的速度飞快奔了过来,扑到宇元蓝身边,又急速停下,乖乖地抬着头,宇元蓝满意地拍了拍它的头,表示满
意。
獒又转头看着俞希尧,满眼的欣喜,忍不住叫了两声,俞希尧知道它认得自己,也抱着它和它玩了一会儿。宇
元蓝则坐在一边,点燃一根烟看着他们玩。
“希尧,那天,我和你说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您是说,出国的事吗?”俞希尧也坐回沙发上,獒安静地趴在了地上。
宇元蓝点头。
俞希尧一阵发窘,抱歉地解释说:“实在很抱歉,最近,发生了些事情,我有些乱了手脚,一直没得空去考虑
这件事。”
宇元蓝挥了挥手,把手中的烟按到烟灰缸中掐灭后说:“和你说那事确实是有些突然,我也给了你时间来考虑
,不过照目前来看,短时间内你是不可能出去的了。”
俞希尧敛目低头,双手紧拽着——楚真一的事情一直没有答案,他甚至都忘了要去考虑这件事,自然也没有告
诉过楚真一。
“希尧,我希望你想得起我那天说过的话。”宇元蓝靠在沙发上,“想要保护你想保护的人,那只有让自己强
大起来,否则你只会让他跟着你吃苦。”
俞希尧身子猛地一震,因为宇元蓝的话触及到他最近一直苦恼的事情,触及到他思想的灵魂,直接而尖锐。
宇元蓝继续说:“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楚真一,我可以让他和你一起出国,当然,我对待你们会像对小离一样,
尽最大努力给你们最大的自由,只要你们能学到让自己强大的知识和本事就好。”
俞希尧轻咬唇,过了一会他点头说:“这次我会认真考虑的,还是谢谢宇叔叔。”
这时宇太太端着水果进来说:“来,吃些水果吧,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宇元蓝笑着拉过宇太太一起坐着说:“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件事了。”
宇太太脸色微变,“你是说出国的事吗?尧儿,你,你是怎么想的?”
俞希尧摇了摇头说:“我还没决定好。”
宇太太眼神黯淡下来说:“我才和你重聚,就又要和你分开了。”
宇元蓝搂过宇太太说:“傻瓜,我是让他去外面学本事,又不是故意让你们分开的。等他学成了,不就回来了
嘛。”
宇太太虽然理解,却还是不免心伤,宇元蓝叹气,“再说,希尧不是也还没答应嘛。”宇太太这才不再感叹。
俞希尧走时,宇元蓝照旧派车送他,而俞希尧也照旧在市区就下了车,然后自己步行回家。
忽然人群中响起一声尖叫,然后听到有个尖锐的声音喊道:“抢劫啊!来人呐,谁来帮助我老太婆了!抢劫啊
!来人呐……”
俞希尧慌忙转头,只感觉有一个男人飞速从自己身边跑过,而面前正有一个老奶奶一手拄着拐杖,一手向前伸
着,踹着粗气缓慢跑着。
俞希尧忙转身向飞贼逃跑的方向追去,可是那贼跑的速度极快,俞希尧怎么也追不上他,只能尽量紧跟在他身
后。忽然那贼闪进了一条小巷,俞希尧一见,停下跑步,微考虑,然后转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又拐入了一条小
巷,七拐八转跑进了一个胡同,果然那贼正慌慌张张地边跑边向后看,不想却撞到俞希尧正等在他的面前。
那贼忙转向右手边的巷子中,俞希尧自信抿唇,然后追去。果然贼跑了几步停下了脚步,那是条死胡同!
“你,你给老子闪开,想要命的快滚开!要不然老子可不客气了!”那贼把抢来的包绑在了腰间,一脸凶狠地
瞪着俞希尧。
俞希尧有些紧张,面上却保持着沉着,朝那贼伸出手说:“把包还给老人家,跟我去警局,我就让开。”
那贼想不到会遇上这么不要命的人,他眼珠子转了转,叹了口气说:“兄弟,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为难?你抢人东西,倒说我为难你了,这是什么道理!”
“你以为我喜欢抢东西啊。”那贼一脸委屈,不进反而蹲在了原地,又是叹气然后说:“我这不是被逼无奈嘛
!我告诉你啊,我啊原本也是个中规中矩的平民百姓,晚上在这条街上摆了个地摊,勉强也能维持生计,我也
满足了。可你知道吗,这里的地头竟然来和我收保护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哪斗得过他们啊,可我也付
不起昂贵的保护费啊,付不起钱他们就抢了我的摊,把我唯一维持生计的家伙全收走了,我现在连饭都吃不上
,你说,你说我,我能怎么办啊!”那贼边说边抹着泪,一边摇头骂这世道,一边感叹着自己的摊子收不回来
了。
金二十八:撕裂
俞希尧心中叹惜,“虽然你是有困难,抢东西也是事出有因,可你也不能因此而抢老奶奶的东西呀,你这么做
和那些地头有什么区别啊。你这不是把自己遭受的罪加到别人身上吗?就算事出有因,可这么做也不对。这样
吧,你把东西交给我,我,不报警抓你。”
“兄弟你,你这还是在逼我啊!”那贼站了起来,满眼的诚恳,“你就让没看到我,饶过我这一次好不好?我
,我可以把这些钱分你一点,怎么样?”
俞希尧紧皱眉,摇摇头,正想说话,后面听到一声呼唤,“希尧……”他转过头去,竟然是沈东怀。
那贼眼中精光一闪,冲了上去推开俞希尧就要跑走。
沈东怀眼疾手快,抬腿照着那贼肚子就是一脚,那贼自然抵挡不住练武之人的一脚,重重地摔在了墙上。
沈东怀跑了过来问俞希尧,“你没事吧?”
“没事,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才正好在这条街上呢,忽然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跑过我身边,后面那个人看着像你,我就追来了。”沈
东怀说着笑了笑说:“没想到还真的是你啊,追贼这种事哪适合你干啊,应该我来啊,下次啊……”沈东怀说
着却看到那贼站了起来,抽出裤中的匕首就冲俞希尧刺来,他忙推开俞希尧,身子尽量侧向一边躲开匕首,却
还是避免不及,手臂被划了一刀。
俞希尧只觉身子被推开,向后踉跄了几步,然后看到那锋利的白光自沈东怀的身边擦过。
沈东怀捂住手臂,愤怒地瞪着那贼,愤怒之光中带着极致的冷,但手臂伤处却也是疼痛,血流不止。
那贼自然也不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脱了上衣露出肌肉便准备和沈东怀大干一场。
沈东怀正欲上前,却感觉有人把手放上了自己的肩,他转过头,却看到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着黑色卫衣的男孩
,沈东怀奇怪地说:“小孩子,这里危险,赶紧别处玩去。”
那男孩却冷冷一笑,说:“你过去大少爷那边吧,这里交给我吧。”
说着他扬起嘴角,冷“哼”一声,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那贼,让那贼心生惧怕,向后退了两步,却仍占着自己手
上有匕首又扬着匕首向前进了一步。
沈东怀听他说“大少爷”,顿时明白了他的身份,放心地朝俞希尧走去,俞希尧忙迎了上去,撕了衣角的布料
给他暂时捂住伤口。
“他是你的保镖吗?”
“嗯。”俞希尧早已认出这男孩就是之前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那个叫梁亦的人,想不到他一直在暗中保护着
自己。但他并不怪宇元蓝,至少今天他派的保镖派上用场了。
只见那贼扬起匕首就冲梁亦刺来,梁亦迅速抬起左手抓住那贼的手腕,转过身背对着贼,左手用力向上扭,那
贼手腕疼痛,匕首自手上脱落。梁亦的右手也缚上了贼的手臂,用背托起贼,重重将他摔了出去。
“啊——”只听一声惨叫,那贼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疼痛得再次摔在地上。
梁亦走过去,目光冷峻嗤道:“乖乖躺在那吧,要是你连他都伤到了,你可不止是这一个下场了!要再想逃,
我可以连你的腿一块卸下来!”
“不,不敢了,大爷,你放过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那贼在地上滚着,全身骨头像都碎了一般,不敢
乱动,只双手抱拳不停求饶。
梁亦这才转过身,脸上却不再是冷峻,转而扬起了笑脸,让人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冷峻的打手就是他。
“大少爷,您要怎么处置这个人?”
“带他去警局吧,警察知道怎么处置。”俞希尧说完,扶着沈东怀要走。
“就,就这么简单?他伤了您的朋友耶!”
“他伤我,自然有法律处置他,我没有权利对他进行个人的报复。”
梁亦都一脸理所当然,“您当然有这个权利,只要您想,他随时可以任凭你处置。”说完还转头冷冷剜了那贼
一眼,那贼恐惧地哆嗦着。
俞希尧身子微微一震,敛下眼说:“原来你们都是这么办事的。”
“你……”梁亦有些吃惊。
俞希尧微转头,看了他一眼后说:“把他送警察局吧。”说完扶着沈东怀走了,此时他的心中却做下了一个决
定。
带沈东怀去医院包了扎然后送他回家,等俞希尧回家时,已是晚上了。
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楚真一便站了起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听到楚晓孟一声尖叫,“希
尧哥哥,你的衣服怎么破成这样?”
楚真一皱眉站住,回头看俞希尧,衣角明显是被撕裂的,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精神萎靡。楚真一拽紧拳头
,硬逼自己不让自己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俞希尧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先去洗个澡。”抬头望了楚真一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睑,进了自己的房
间。
楚晓孟偏着脑袋看着闭紧的房门说:“怎么那么像,像我那时刚被送出来的样子……”
楚真一此时心中早已怒火中烧,气得浑身颤抖,理智却告诉自己事情肯定不是那样子,肯定是发生了其他什么
事。他决有理会楚晓孟,转身“砰”的一声关了自己的房门。
楚晓孟偏着的头转向这边,复又偏着,许久,他微扬嘴角,得意一笑,极致的妖邪。
等俞希尧洗完澡出来,他去厨房替自己下了一碗面,等他出来,却看到站在沙发边脸色阴沉的楚真一。
俞希尧奇怪地皱了下眉,微犹豫了下后问:“小真,你,怎么了?”
“怎么了!你竟然还问我怎么了!你非要等到那一天才要告诉我吗!”
“小真,你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楚真一冷冷一“哼”,一步步走了过来,扬了扬手上的一个牛皮信封,扔到他面前的桌上,“刚才你那好后爸
送来这个,这些东西哪是一天就可以准备好的,如果不是提早准备,现在它们哪会出现在这!”
金二十九:分手
楚真一冷冷一“哼”,一步步走了过来,扬了扬手上的一个牛皮信封,扔到他面前的桌上,“刚才你那好后爸
送来这个,这些东西哪是一天就可以准备好的,如果不是提早准备,现在它们哪会出现在这!”
俞希尧奇怪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他的护照以及出国所需的所有文件,他惊诧于宇元蓝的高效办事,下午他只在
心中做好打算,准备带楚真一一同出国去,晚上宇元蓝就派人送来了自己的护照及文件,让他奇怪的却是,楚
真一的文件却不在这里面。
“小真,我……”
“俞希尧!”楚真一直呼俞希尧的名字,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阴骛,牙恨恨地说:“原来你早就视我为包袱
,如此难得的机会和老妈重逢,还给了你一个有钱的老爸,你就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抛开我。就算你想这么做
,拜托你也做得隐秘一点,为什么!既然不想隐瞒,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不是的,小真,不是的……”俞希尧神情慌乱,他想告诉楚真一,不是这样的,那个信封里应该还有他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