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 下——黑钻奶茶

作者:黑钻奶茶  录入:04-05

“把你们的荧光棒借给我好吗?”唱到间奏的时候,Encore这样说。于是,休息了没多久的荧海再次澎湃了起

来,一大片一大片的五颜六色,就像浩瀚的星空。

唱完《泡沫》之后,Encore绕到沙发后面,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少数民族的服装,一股子山野气息

扑鼻而来。“其实呢,我和大家说,今天的主题,并不是让大家来听从前的Encore Lily。我给今天的演唱会取

名叫作‘星街’的祝福,想给大家听的就是原生态音乐。首先呢,要给大家唱的就是我为这次音乐会创作的主

题曲《星街的祝福》。”

一段葫芦丝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高亢嘹亮的高山喊歌,歌声在体育馆上空回荡;当大家正闭眼享受这种粗犷

的时候,音乐突然一转,换成了低婉的弦乐,Encore立马转换了唱腔,转音颇多的唱法;而大家再一次沉醉其

中的时候,曲风再次转弯,没有了漂亮长音,取而代之的是一长串急促的短音,再一次撞击了人们的神经。而

大家也终于明白了过来,Encore的这首《星街的祝福》并不是一首她作词作曲的新歌,而是一曲各民族风格音

乐的大拼贴。这类音乐再创作,Encore并不是第一人,从前就有人做过。做这类音乐看似简单,实际上是很有

技巧的,因为各个民族的音乐在风格上差异性很大,如果不注意的话,就很容易做成一份“十全大杂烩”。而

Encore做的这首《星街的祝福》,并不是简单的拼贴,在衔接的地方还用了自己的处理,使整首歌虽然各个部

分的风格不一样,但是整体的连贯性很强。

“好不好听啊?” Encore难得这样撒娇地问歌迷。

而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接下来,Encore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所说的话。在剩下来的时间里,她没有唱一首自己的歌,全部是各类民族

音乐。她将星街所拥有的各个民族的音乐一一唱了个遍,还和当地的原住民一起合作了数首歌。其实Encore的

嗓音是有局限性的,她的声音太清亮,而且气息很轻,并不适合那些高亢嘹亮的山歌。但就像她自己说的:“

音乐是没有局限性的,只要是音乐,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嗓子,都可以唱,而且都可以唱得很好。”所以当她尽

情高歌民谣时,大家不会去在乎那小小的破音。因为Encore Lily可能不完美,但是真实。

有人说过:“当你感觉时间过于美好的时候,其实它正在飞速流逝。”所以当Encore告诉说音乐会即将结束的

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表:不是才开始没一会儿吗,怎么就要结束了呢?

“我和大家说,在这即将结束的时候,我还是希望,大家看到的,是熟悉的Encore Lily。” Encore换掉民族

服装,一身素白的衣裤,怀里抱着她心爱的吉他,站在舞台中央。“你们一定要大声点,最大声哦!”

Encore的手指拨动了《吹进心瓣》的旋律。

这是演唱会的尾声了。

说过的话,应该要兑现了。

孙勤跟着节奏唱了起来,融入万人KTV的行列。

荧光海洋再次澎湃,照亮了所有。Encore的歌声就像清风,吹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瓣。

乐颐曦和容靖亭坐在孙勤两旁,一直默默地看着他举起手中的荧光棒随着节奏摆动,嘴里唱着Encore的歌,眼

睛一直注视着舞台上的Encore。

Encore的歌声吹进孙勤的心瓣,同时孙勤也将自己说过的话一句一句往心里吹,不断地提醒着自己:结束了,

该完结的已经完结了。接下来,要开始新的生活。

音乐会结束的时候,整个星街已经是一片宁静,当地的居民们大都已经入睡。歌迷们呢从体育馆散场,各自寻

找住处,有的是自己开车来的,所以准备连夜赶回家;有的则准备住宿在当地的旅馆。孙勤他们三人当然属于

后者。

午夜后的星街整个睡去,就连路灯昏黄的灯光也显得那么睡意朦胧。星街地方小,就那么四五家旅店,能接待

的人数并不多。今天Encore在这里办音乐会,大量的歌迷都涌入了这个小城镇,所以旅店的生意异常火爆,孙

勤他们连走了几家,都被告知已满员。走到最后一家,看到还有人在登记,孙勤便去排队。好不容易排到了头

,结果碰上的却是工作人员抱歉的笑容:“对不起,我们这里已经满员了。”

孙勤无奈地吐了吐舌头,转头对身后的两人说:“怎么办,这最后一家也满了,看来今天我们只有露宿街头了

。”

乐颐曦倒显得蛮不在乎,“那今晚就不睡吧,反正明早就回去了,到时候上车再睡咯。”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呢?”靖亭问。

“去走走吧,”孙勤说。“总不能就一直站在这里吧,反正白天的时候就没有逛完,继续逛吧。”

“这黑灯瞎火的,到哪里去逛?”乐颐曦望向前面,路灯都没有几盏,他不知道还有哪家店会在这里时候还没

关门。

“在街上走走咯,反正现在也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了。”

黑漆漆的街上,孙勤三人并排走着,乐颐曦在右,容靖亭在左,孙勤被夹在中间。

“你们觉得今晚哪首歌最好听?”孙勤觉得一句话都不说,在这街上还感觉蛮恐怖的,于是开口打破了寂静。

“你觉得呢,勤?”靖亭问孙勤。

“我啊,”孙勤想了一下,“我比较喜欢Encore和那位老奶奶合作的那首纳西族采果民谣,还有就是最后那首

《吹进心瓣》,Encore和她的吉他真是最完美的组合。你们呢?”

“我比较喜欢开场曲《The last one》和《泡沫》,这两首歌听着觉得好感动。”靖亭说。他是在认识了孙勤

之后才开始接触Encore Lily的音乐,可以说他对Encore Lily的认识全因为孙勤而起,只要提到Encore Lily,

靖亭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孙勤。

“哼,完全就不懂Encore Lily的人,也配喜欢她的音乐?”乐颐曦说,“做作。”

“喂,你今天脾气不太好哦,”孙勤对乐颐曦笑笑,“经常生气对身体不好的,开心点啦。快说说,你比较喜

欢今天的哪首歌?”

“《右翼》,还有就是她和壮族原住民合作的山歌,很有气势。”从乐颐曦喜欢的音乐就可以推出他的性格:

高调、强势、不服输,在他身边会很有安全感。

孙勤边走边说:“看来今晚我们真的没地方栖身了。”前面还有一盏亮着的路灯,孙勤想往那里走,借着路灯

光看一看时间。三个人并排着往那里走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什么。

突然,一只手捧着一张手帕,从后面绕到前捂住了孙勤的口鼻。

孙勤完全么有准备,正准备挣扎,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昏了过去。

而靖亭和乐颐曦也被人用了同样的招数,两人也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昏了过去。

夜幕笼罩的星街,晕过去三个少年。

第三十八章

孙勤醒过来的时候,仍然觉得头昏眼花。发现自己倒在地上,他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了身后。

眼前的状况,他在一间空屋子里,大约有四五十平米。房间里除了一罐煤气,一把铁椅,一架双层床,其余的

什么也没有。而乐颐曦和容靖亭仍然处于昏迷状态,乐颐曦被绑在铁椅上,而容靖亭被绑在双层床的床脚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勤还没搞清是个什么状况,就听到隔壁有人交谈的声音。

“嗯,不错,又赚到了一票好的。”一个沙哑的男声。

接着便是碰杯的声音,然后是一个音调较高的男声,“看着三个都十七八岁的样子,应该正是抢手货。”

什么,什么?抢手货?

孙勤觉得挺奇怪,还没来得及细想,又是一个男中音,“大姐,你看咱们干了这一手,能赚多少?”

赚多少,卖猪肉么?

然后是一个听起来麻死人的女声,“就那三个,卖出去的话随随便便是个六位数,别人估计赚一年都赚不到呢

。”

孙勤这下终于听明白了:遇上票贩子了。来不及多想,孙勤想挣开绑手的麻绳,但是麻绳绑得很紧,挣不开来

。“靖亭,颐曦,快醒醒!”孙勤想叫醒容靖亭和乐颐曦,但又怕惊动外面的四个人,所以声音压得很低。

“靖亭,颐曦,快醒醒!”孙勤一边想挣开麻绳,一边要喊醒容靖亭和乐颐曦。

外面又传来碰杯的声音。孙勤心想:我们真成了案板上的猪肉,任人宰割了。他环视一圈房间,好像没有什么

东西能够用来割麻绳的。

靖亭也醒了过来,“我们这是在哪里?”他的手被绑在双层床的床脚上,不能动弹,他立刻想到应该是被绑了

。“勤,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还好,”孙勤说。“颐曦,快醒醒啊!”

乐颐曦缓缓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绑了,“妈的,谁把我绑这儿了?”

“嘘——”孙勤示意乐颐曦小声点儿,以免惊动了外面的人。“我们被绑票了,外面应该有四个人,三男一女

,听上去是惯犯,做过不少案,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那要怎么办?”靖亭被绑在床脚,根本无法动弹。

“先想办法把绳子弄开。”孙勤再次寻视房间看看有没有能用来割麻绳的利器。他无意间背部触碰到一个尖尖

的东西,转头一看,原来是用来固定水管的钢片。“这下好了。”孙勤将绑手的麻绳靠到钢片上去磨,“你们

等等,我把麻绳割断了就来救你们。”

外面仍然是票贩子团伙畅饮的声音,孙勤使劲儿磨着麻绳。他很焦急,如果在他没把麻绳隔断之前,那些人就

进来了的话,他们的情况就更糟糕了。

乐颐曦坐的那张铁椅是被固定在了地面上,他使劲摇晃想把椅子摇离地面,听到外面男人说“真是太好了”,

他还不忘接一句“好你个猪头啊”。

孙勤使劲儿磨麻绳,终于将麻绳磨断了。他站起来,“我来帮你们解,”他正想过去帮容靖亭解麻绳,门就打

开了。那四个人走了进来,女人走在最后面。走在最前面的尖声男人掐着嗓子说:“哟,你这小子还不错嘛,

居然自己就把绳子给弄开了。”

孙勤心里十分紧张,但嘴上还是不忘调侃几句:“就你那种低等动物的智商,也把我绑住了,那还真是世界奇

迹了。”

尖声男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臭小子,死到临头了还要嘴硬吗?”

“这不叫嘴硬,而是实话实说。”孙勤说:“你的智商本来就不怎么样啊,我又没说错。”

“你这个臭小子!”尖声男人说着走了过来,孙勤见状立马躲到了双层床后面。尖声男人说:“你要跟我玩躲

猫猫吗?”

“我当然是委屈一点陪你玩这种低龄游戏咯。”

“你还敢羞辱我!”尖声男人冲了过来,张牙舞爪想把孙勤扑倒,结果孙勤还十分冷静,一手刀劈在了尖声男

人的劲上,尖声男人立马倒地。“这招还是我老爸教的,我当初还不相信,没想到还真的管用!”但是他没有

注意到沙哑男人拿着一把刀冲了过来,看到时,沙哑男人已经举刀砍了过来,孙勤没有躲开,刀划在手臂上,

鲜血顿时飞出。

“勤——”乐颐曦和容靖亭同时喊到。

孙勤捂住伤口躲避沙哑男人的刀,倒在了床上。沙哑男人压了上来,“看来你还真不想要你这条命了,那我来

帮你解决了吧!”他举起刀向孙勤刺去,孙勤紧紧抓住沙哑男人的手,不让刀刺下来。他咬紧嘴唇,手指甲掐

入了沙哑男人的手臂。沙哑男人手一松,刀便掉了下来,落在绑靖亭的床脚边。

“臭小子,你还真不想要命了!”沙哑男人掐住孙勤的喉咙,“那我就结果了你!”

靖亭够到了刀,割断了麻绳,刚要站起来,男中音又扑了过来,“你们三个死小子还蛮厉害的嘛!”结果,不

知道什么时候乐颐曦已经把铁椅弄离了地面,他背着铁椅冲过来,一转身,铁椅便砸在了男中音身上,男中音

惨叫着倒下。于是靖亭用刀割断了绑乐颐曦的麻绳。

“谢谢。”乐颐曦对靖亭说。他们这时才看到孙勤的脸色已经卡白,沙哑男人一直掐着他的喉咙。“勤!”乐

颐曦冲过去一脚踹上沙哑男人,靖亭把孙勤扶起来,抚孙勤的背让他缓过气来。

沙哑男人的个子很大,他使劲儿一挥拳把乐颐曦甩倒。乐颐曦的嘴角渗出鲜血,倒在了地上。

“颐曦——”孙勤顾不得喘气,飞身抱住沙哑男人不让他扑向乐颐曦。“你这个臭小子快把我放开!”沙哑男

人甩动身体想挣脱孙勤,乐颐曦趁此机会抓住沙哑男人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双层床的铁柱子上撞去。“砰”

一声,沙哑男人的前额炸开一块血斑,便倒下了。

“这个便是正宗的脑袋开花,”乐颐曦扯着嘴角说。

“三个男的已经解决完了,”孙勤松一口气,谁知男中音却在没人察觉的时候爬了起来,一把掐住了孙勤的喉

咙。“勤——”乐颐曦正准备冲上去,男中音顺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你敢再动一步,我马上让他断气!”

该死,刚才那一铁椅居然没有把他给弄死!乐颐曦暗暗在心中骂道,却不知该如何把孙勤救过来。

“颐曦——过来——揍他,不——用——管我!”孙勤被卡着喉咙,断断续续地说。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男中音又加大了掐孙勤的力度,“你敢再给我乱叫,我就——”男中音话还没说完

,身子突然一颤,掐孙勤的手也随之失去了力道。他还想从嘴中挤出几个字,却没有再说出,腿一软,倒在了

地上。孙勤转头,看见靖亭的手一直抖,原来刚才是他用刀捅入了男中音的身体。

“在中国的法律里,我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完全合法。”靖亭扶住即将倒下的孙勤,“勤,你好一点了吗?

“我没事,还好。”孙勤靠在靖亭怀里喘气,看着房间里的景象。心里终于松了下来,“我们终于安全了。”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打入了孙勤的小腿,孙勤吃痛跌倒,大家才想起房间里还剩下一个女人。

“游戏该结束了,”女人举枪对着孙勤,枪口还有子弹发射之后的余烟,“你这小子还真能耐,居然空手就干

掉了我的一个手下,还用的是手刀。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卖到鸭店去应该值不少钱吧。”女人随后又用枪对

准抱着孙勤的靖亭,“你——你小子胆子倒挺大,用刀捅我的手下,你还真行。”

“不过呢,你们现在现在都可以好好想想自己的遗言了,”女人邪恶地笑着。“我这两发子弹出膛,你们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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