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长得这么讨人喜欢!”他的手猥琐的伸到他的腰臀上抚摸着。
“走开!你别碰我!”尉迟鼎素性爱洁,紧皱着眉头,一脸嫌恶,却苦于被人箝制,避无可避。
“你别碰他!”寿春眼见自己爱子受辱,愤怒之极,嘶声叫着,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张昌宗狞笑,“我不仅要碰他,还要把他卖到妓院里去接客,让天下人都可以来玩玩永安侯府的二公子!”
“这有意义吗?”尉迟睿半天不吭声,此时突然发话了,“文蕙,你无非是恨我害死你全家,可你怎么不想想
,是你爹要灭我满门在先。为了自保,我杀了他又有何错?”
他这主动一出声,就把矛头引到自己身上去了,暂时替弟弟解了围。
“你胡说!肯定是你捏造的。”江文蕙坚决否认,“我爹无缘无故怎么会要杀你?他就是要杀也是去杀了姓庄
的和小榆钱儿,怎么会杀你?我都嫁给你了,他要害你就等于害我,我爹那么疼我,他一定不会那么做的!”
“你爹疼你?真是笑话!”尉迟睿冷冷讥讽,故意激怒她,“你爹疼你就是让你去给人家当小妾的?他根本就
不是疼你,而是拿你当晋升的梯子!”
“那是我爹没想到!是皇上下的令!”
“那我不妨坦白告诉你,文蕙,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你爹原本是打算送你进宫当妃嫔的,可是陛下没同意
,就提出送我为妾。我以为此事不妥,还专程让人跟你爹说过,可他却仍是同意了。你知道他给我的回信是怎
么答复的么?他用了四个字,荣幸之至!哈哈,你爹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给人家当小妾,还荣幸之至!”
“你胡说!胡说!爹明明跟我说,这是皇上下了令,他也没法子!后来爹还特意送了我许多嫁妆,是姐妹里最
丰厚的!”
“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去把你爹的回函拿来!他的笔迹,你一见便知!”
“表妹!永安侯素来诡计多端,你别上他的当!”张昌宗恐怕生变,插言道,“他定是想故意调拨你和姨父的
关系,骗你去拿信,再趁机拖延时间逃脱!就算真有那信,也多半是他伪造的!”
江文蕙新仇旧恨一时通通涌上心头,“尉迟睿,你既不念与我的夫妻之情,也别怪我不义!我今日就要为父报
仇,杀了你!不,我要当着你的面,把你的母亲、弟弟、姓庄的,还有这个小杂种一个一个的杀死!”
尉迟睿浑然不惧,还在故意找话刺激她,拖延时间,“你只会杀人这一种么?我可知道许多整人的法子,能让
人生不如死!再说,你就是把我们全都杀了,你以为你们俩能跑得了么?我们尉迟家的人纵然死绝了,还有皇
上呢!他可也是我们家的亲戚,难道就不会来给我们报仇?到时别说你了,张昌宗,你今儿干的事情你父亲知
道么?你是不是也想尝尝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滋味!”
“你少吓唬我们!”张昌宗听得心里有些发虚,色厉内茬道,“这府上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我们来了,知道的,
马上也都要陪你去见阎罗王了!我们怕什么?再说了,永安侯逼走正妻,找了个不明不白的男人生子,若是传
扬出去,你的名声好听么?”
尉迟睿嗤笑不已,“本侯既然敢做,有什么不敢当的?倒是你们辛辛苦苦费尽周张,弄得如此局面,原来只为
了取我等几人性命,真是……”
“真是什么?”
那对表兄妹听得云里雾里,不免费神琢磨。尉迟睿却似自悔多言,只看了小铜钱儿一眼,忽然换了个问题,“
文蕙,我且问你,上回小榆钱儿中毒是不是你下的?”
“是又如何?”江文蕙大胆承认了,却又忿忿的道,“只可惜那个贱人手快,竟然又下了钩吻,反而让那小杂
种死里逃生!”
“那你是怎么下的毒?你那天不是在房里么?还有,另一个下毒之人是谁?”尉迟睿不动声色的拖延着时间。
江文蕙得意的炫耀着,“你们都以为我在房里,花又是我带来的,我断没有下毒的可能吧?其实那花粉我在进
门之前早就准备好了,母凭子贵,这侯府若是有孩子,必须是我一个人的,其他人休想!那天,翠喜回房说起
要给小榆钱儿送点心,我就借故把花粉洒在了她的袖子上,她再去拎篮子,那花粉一定会洒在点心上,这不就
神不知鬼不觉了?只可惜徐秋雯那个贱人多此一举,竟偷偷又去下了钩吻,她要下就下重一点,这么不轻不重
的算怎么回事?真是没有胆量!”
尉迟睿听得暗自心惊,江文蕙做如此行径是他早就猜到的,只没想到原来看起来最老实的徐秋雯为了孩子也可
以做出如此疯狂之事。他后悔不迭,自己还是太小看这些女人了,应该早听庄净榆的话,把她们全都远远的打
发离开,否则今日也不至于酿成如此大祸。
张昌宗却没空听这些,一直在想尉迟睿方才的话和那个眼神,他忽然惊喜地道,“表妹,你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
尉迟睿脸色大变,似是异常着急,厉声道,“你们要杀就杀,休要多言!别等人来了,你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
了!”
张昌宗心中更加肯定,得意的笑道,“永安侯,还真要谢谢你提醒了我们!表妹,你想,如果杀了他们,这个
府里谁最大?”
谁?江文蕙一时还没闹明白。
“当然就是你了!”张昌宗卖弄着自己的小聪明,不肯把话一次痛快说完,倒替尉迟睿他们又拖延了一下时间
。
江文蕙想当然的接着追问,“为什么我最大?还有小榆钱儿那个小杂种,他可已经被册封为世子了!”
“错!小榆钱儿虽然是世子,毕竟只是一个三岁多的孩子,能有什么作为?而你,却是他名正言顺的庶母,这
个侯府不就是你最大了?”
江文蕙这才明白过来,略略颔首,却又质疑道,“但那小杂种可狡猾得很,他可记得事了!跟我平素又不亲,
怎么肯乖乖听我摆布?”
她不明白,庄净榆听到这里却明白了。
尉迟睿这是釜底抽薪,用这种法子暂时保住了两个孩子的性命。只要江文蕙舍不得杀孩子,以小榆钱儿的聪明
,还有他们不知底细的江陵,有了这三人,尉迟家就不会绝后了!纵然他们此刻全都殒命,又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张昌宗指着她手中哭得半昏迷,现在只能抽抽答答呜咽着的小铜钱儿道,“咱们有了这个宝贝,
就是奇货可居了!”
江文蕙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
“杀了大的,留着小的!由你亲自抚养长大,那么这个永安侯府,还有谁能比你更有权势?这个永安侯府,不
就变成第二个江府了么?”
第一百二六章:生死攸关
“这……”这未免也太冒险了!
江文蕙被表哥的提议吓了一大跳,心怦怦如小鹿乱跳,但心思却着实活动开来。与其杀了这几人泄愤后亡命天
涯,倒真不如留在此处坐享荣华富贵!
“可我凭什么替他们养孩子?”看看手里的小铜钱儿,她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万一孩子大了,不就还是由
他说了算?”
“表妹你真傻!”张昌宗把她拉到一旁悄悄细语,“这孩子还小,根本就不懂人事,咱们只要把这府里的下人
全部换掉,他能知道什么?肯定能认你做亲娘,完全听你摆布。你现在赶紧找个男人也生下儿子,等孩子都养
大了,再分别给他们接房媳妇,到时咱们来个狸猫换太子,把你的亲孙子换到永安侯府来,再把这小子和他的
后人杀掉,这个永安侯府不就彻彻底底是咱们的了?”
对啊!这果然是条好计!虽然说起来有些羞耻,但江文蕙真是怦然心动了,她还年轻,又有的是容貌,可没打
算守一辈子活寡,当然想过离开尉迟睿之后再寻个男人过日子。而既然有这天赐良机,她为什么不选个中意的
俊俏书生,留在这儿侯府里作威作福?
况且如此一来,不仅一雪前耻,简直是让尉迟家永世蒙羞,不得翻身了!
张昌宗的心里也盘算起来,永安侯府可是一块大肥肉,怎么能让表妹一人独得了去?她要是想生孩子,那还不
如就让她生自己的种!纵是她不愿意,用点春药也就是了。那时掌控了永安侯府,他可就是权势滔天,要风得
风,要雨得雨了!到时看还有谁敢瞧不起他?
这两表兄妹各怀鬼胎,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尉迟睿当然尽收眼底,还特意慌慌张张的补充一句,“你们是要
挟天子以令诸侯么?不要想得美!皇上英明,是不会给你们得逞的!”
他这么一说,反而让那二人更加坚定了信心。对视一眼,下定了决心,杀了大人,留下小的!
可是,先杀了谁呢?
江文蕙还要享受猫抓老鼠的乐趣,在众人之间看了几遍,最后把怨毒的目光盯在了庄净榆的脸上。
庄净榆却是浑然不惧,他此刻最担心的是小铜钱儿,宝宝哭得有气无力,小脸已经开始发青了,也没人哄哄,
要是再这么下去,这么小的孩子肯定会受不了的!
他不怕,尉迟睿却怕了。
眼见江文蕙手执匕首对庄净榆步步紧逼,生怕她一时发疯对他不利,忍不住开了口,“江文蕙!你要干什么?
”
江文蕙转头冲尉迟睿笑得狰狞,“侯爷,您心疼了么?”
她忽地转手拿匕首抵着小铜钱儿的脖子,冲他扬了扬下巴,“姓庄的,你要是想让你的孽种活下来,就去杀了
他!”
庄净榆闻言浑身一震,向尉迟睿望去。
尉迟睿却不看他,只看着江文蕙,是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文蕙,你……你居然让他杀我?”
“没错!”江文蕙怨毒的道,“我是恨他,可我更恨你!我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宁肯喜欢一个男人也不喜欢
我?你最喜欢他是不是,还让给你生儿子,生了一个又一个,那我就让他来杀了你!让你尝尝被最心爱的人背
叛的滋味!”
生死关头,尉迟睿做了一件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的事。
他抬头迎向江文蕙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之极,甚至可以用含情脉脉来形容,“文蕙,其实在这么多女人之中
,我最喜欢的一直是你!你最年轻、漂亮、可爱又有朝气,是男人就根本无法抗拒你的魅力。我承认,是我故
意陷害你们全家的,因为是他!”
他一指庄净榆,大声道,“是他逼我这么做的!他几年前就来勾引我,还偷偷服了药怀上了我的孩子,逼我赶
走了正妻。我给他许多钱财,才让他离开。可他没几年又花完了,又来京城缠上了我,还拿孩子的事情威协我
,逼我跟他在一起。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文蕙,你去杀了他,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欢这两
个孩子,就杀了他们!我扶你做我的正妻!你依然是永安侯府的女主人,将来我们俩的孩子,就是侯府的继承
人!”
这一番黑白颠倒的话,听得众人都咋舌不已。
寿春勃然大怒,“睿儿!你怎地能如此贪生怕死,卖亲求荣?大丈夫死则死矣!你怎么能这么中伤净榆?难道
你忘了,你是费了多少工夫才求得他回心转意的么?”
“你这个老太婆,少多嘴多舌!”尉迟睿目光冷得简直可以杀人了,完全是一副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的样子,“
从小你就偏心弟弟,对我不闻不问,现在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文蕙,你先替我杀了他!”
他指着尉迟鼎骂道,“留着他也是个祸害!不学无术的纨!子弟!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心头肉,这应该够她难
受的吧?”
尉迟鼎可当真吓坏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你疯了?”寿春简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尉迟睿象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他是亲弟弟啊亲弟弟!你
怎么能这么丧心病狂,要害死你的亲弟弟?”
“疯的是你!”尉迟睿冷漠无情的伤害着自己的母亲,“你从生下我的那天起就疯了!还一直疯了这么多年!
我告诉你,我恨你,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恨你!”
这话象锋利的刀子,深深的扎进了寿春的心里,被自己的亲生孩子如此看待,是一个母亲最难承受的痛。
“表妹,你千万别听他的花言巧语!”张昌宗也着急了,生怕江文蕙顾念旧情,回心转意,“他是哄你的,等
你放了他,他肯定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
“不会的!文蕙,我们俩重新开始!以后你要给我生儿子,我们多生几个好不好?”
“表妹,别信他!”
……
一片吵嚷里,只听屋顶传来轻轻的两声鸟鸣,可此时此刻,又有谁会关注呢?
寿春怒极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尉迟睿却仍是面无表情。
“够了!”庄净榆忽地从床上翻滚下来,结结实实摔到地下,就见他眼中含着泪,一步一步向尉迟睿爬去,“
尉迟睿,你狠!你好狠!原来你就是这么与我同生共死的么?你就是这么骗我生下两个孩子的么?你要杀了我
,那好啊,我自己送到你面前来,你来杀啊!”
这一番变故,可让大家吃了一惊,尤其是江家表兄妹,不过见庄净榆只是奔尉迟睿而去,才略放下心。
“表妹你看,不用我们操心,他们就要窝里反了!”张昌宗现在的首要目的是除去尉迟睿,别来跟他争抢表妹
,所以忙道,“姓庄的,你想杀这负心汉么?我把剑给你!”
他想借刀杀人快点干掉尉迟睿了事,庄净榆似是悲愤之极,紧紧的盯着尉迟睿,却道,“杀他,还不配用剑!
有匕首足矣!”
“表妹,把你手中的匕首给他!”张昌宗催促着江文蕙。
江文蕙犹豫了一下,扔出了手中的匕首,庄净榆哆嗦着捡起匕首,几乎令人难以察觉的作了个手势。
转头,他举着匕首一点一点爬到尉迟睿的面前,“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么?”
当他全然的遮住了尉迟睿的脸,尉迟睿的眼中才微微露出一分笑意,里头是全然的信任,定定的看着他,似乎
要把他看到心里头去。
庄净榆勇气备增,“那就,来吧!”他猛地挥起匕首一下刺进尉迟睿的心窝!
“不要啊!”寿春公主受不了这刺激,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第一百二七章:拨云见月(正文终)
就在庄净榆拿刀捅向尉迟睿的同时,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趁着江家表兄妹分神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发
动袭击!
小榆钱儿冲到了江文蕙的身后,愤怒的小拳头直接砸向她的后膝盖窝,那本是人体的软弱之处,江文蕙猝不及
防,一下往前跪倒,他手中的小匕首便毫不犹豫的扎中了她背心大穴,当即江文蕙便晕死了过去。
她手一松,小铜钱儿便掉了下来。而此时庄净榆已经放松了刺在尉迟睿身上的匕首,一回身飞扑至前,先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