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蹲了下去,抬了头,一双眼睛无比哀怨地望着丁旭。丁旭又好气又好笑,叉着腰道:“让我说你什么好?你
还真的跑去问老大?你这个……唉!”
其实凌天并没有因为费扬的问话而生气,更多的,他只是装装样子,吓吓自己这个脑袋里少根筋的手下和兄弟
。比起前一天,他对拿下方若更加有信心和志在必得!
“连欲擒故纵这一招都使出来了,很好,方若,我对你的兴趣越来越大了!我等着看你究竟还有多少招数,等
着看你的胃口究竟有多大,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凌天举杯,对着空中喃喃自语着。
结束了一天的谈判,方若又累又饿。昨晚被意料之外的男人“请”去吃饭,待他回到家把第二天要用的资料整
理完毕已是凌晨一点。本就略有不适的身体经过一夜的休息并未恢复,反而在早上叫嚣着罢工,几乎起不了床
,待他经历了一番艰苦卓绝的思想斗争勉强起床后,才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吃早饭的时间了。
将田中一行人送出公司,约好明日正式签约并为他们饯行后,方若瘫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抬起手腕看看时间
,居然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方若开始认真思考提前翘班的可能性。嗯,看看刚才Lee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的模
样,恐怕应该不会很难吧。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历那风吹雨打……”熟悉的音乐声徐徐响起,提醒着方
若有来电。
方若懒懒地拿过放在一旁办公桌上的手机,一见来电显示立时坐直了身体,有些紧张地按下了接听键,难道谈
判细节又出问题了?
“喂,方先生吗?”田中说汉语总有些说不清楚的意味,好像舌头总是捋不直似的含混不清。
“是我。田中先生,合同还有问题吗?”方若客气地问道。
“不不不,方先生,合同没有问题。”田中一迭声地否认道,“我是想请方先生赏脸,一起用个便饭。”
方若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这两天接二连三有他不想看到不想认识不想深交的男人请他吃饭?知道田中这个大客
户不能轻易得罪,方若只得尽量婉转地回绝道:“不用了吧,田中先生,明天晚上不是要为您饯行嘛。我今天
在会议室里坐了一天,本来身子就有些不爽,现在更是头痛得厉害,今晚想早点休息。”
“是吗?方先生昨天就身子不适,今天又头痛,真的是身体太虚弱,还是根本看不起我田中呢?”话筒里传来
田中的冷笑声和咄咄逼人的话语,方若有些为难的按了按太阳穴,正想着说些什么消除对方的误会和敌意,却
听到田中话语一转,颇有些亲切地为自己解围道:“当然了,我知道方先生是绝对没这个意思。这样吧,我知
道附近有家日本料理味道不错,我们吃点清淡的,早去早回,如何?”
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显得方若不近人情了,而且势必得罪一个大客户。方若权衡了一下利弊,终于勉强应
道:“好吧。您给我地址,我直接过去。”
田中倒没有骗他,这家日本料理店不论是从装修、环境,还是从菜品、服务来说,都是一流的。方若跪坐在和
室里,听着如湍湍溪流般清雅的琴声,看着前面一道道精巧雅致的菜肴,忽然觉得和田中一起吃饭也并不是想
像中那么难以忍受的事了。
“方先生,请再用杯清酒,这可是这家店的招牌哦。”田中殷勤地起身,为方若斟满了面前的小酒杯。
方若觉得有些好笑,就凭几杯度数不高的清酒就想灌醉我方某人?也未必太小瞧我了吧。不动声色地举起杯,
方若对着面前的男人笑道:“请。”说罢,他轻抬皓腕,仰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见对面那人似是
看呆了,半张了嘴,目光痴迷。
方若心下不悦,轻咳一声,用手指敲敲桌面,田中终于回了神,略带狼狈地慌忙端起自己的酒杯,应道:“请
,请。”咕嘟几口把酒喝了,可能喝得太急,有液体从嘴角流下,滴到白色的衬衣上,田中便顺手一抹,将手
背在桌布上蹭蹭。
方若见了不由微微皱眉,起身道:“我去下卫生间。”径直出了和室。
来到餐厅大堂,用餐的人并不多。方若无意中朝门外一瞥,只见街对面停了辆黑色轿车似曾相识,方若一时没
记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也不为意,继续朝卫生间走去。
那个田中真是讨厌,自己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方若一边洗手一边想着脱身的对策,实在不行的话就装醉吧。方
若打定了主意,关了水笼头几下擦干了手,快步回到和室。
一进门,方若就看到自己的酒杯又被斟满了,有些不悦地微皱了眉,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田中抢先说道:“
我看方先生今晚已经喝得不少了,不如我俩干了这杯,尽兴而归吧。明天还要签合同,若是真喝醉了也不好,
您说呢,方先生?”
方若一听,原本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含笑道:“也好。”便举杯一饮而尽。
方若将空杯子亮了亮,放回桌上,见田中同样喝了酒,带着一脸诡异的笑看着自己。方若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
被蛇盯上的青蛙,被那赤裸裸的无礼目光看得全身不爽,随意地敷衍几句,方若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告辞。
田中倒说话算数,没怎么留他,抢先买了单,便和他一起出了餐厅。田中是坐出租车来的,出于礼貌,方若肯
定要先送他回酒店,两人并排朝停车场走去。
刚走了几步,方若忽然觉得身上有些不对劲。趔趄了几步,沉重的脚步再也挪不开了,一阵晕眩袭来,眼皮渐
渐沉了,模糊中只见田中诡异的笑脸逐渐在面前放大,而那讨厌的男人的手,已经搂上了自己的腰。
糟了,最后那杯酒有问题!失去神智的那一刹那,方若懊恼不已。
第五章
凌天正和几个重要的下属在房间里商讨今晚交易的细节,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先还隐隐约约,后来竟然
越来越喧哗。
“谁这么大胆?”不是明明有费扬守在门口嘛,凌天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不悦地发问。
“天哥,我去看看。”丁旭忙起身请命,见凌天点头便走了出去。
不过三五分钟,丁旭重新走了进来,在凌天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只见凌天的眼神逐渐凌厉,问道:“哦,
有这等事?”
方若点点头,道:“有一个兄弟跟上去了,另一个就赶着回来报信。小扬以为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拦着不让进
那人偏要进来,两人就争了几句。”
凌天猛然一下站起身,椅子向后一倒,发生刺耳的声音。凌天略想了想,很快说道:“我带几个兄弟过去,阿
旭你在这主持大局。”说罢,急步朝门口走去。
方若追在后面说:“天哥,小心点。”
门已经拉开了,凌天瞟了眼一脸不悦撅着嘴站在一旁的费扬,转身,邪肆地笑道:“不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
子罢了,怕他个球!”
费扬还欲上前阻拦:“天哥,一点小事而已,哪用得着您亲自出马……”话还没说完,就被凌天狠狠剐了一眼
,丁旭连忙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住嘴。
费扬委屈地目送着凌天出了大门,一把甩开丁旭紧拉着他的手,怒道:“本来我去就行了的事,你干嘛还巴巴
地给天哥说……”
话没说完,丁旭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叹道:“说你笨你还真是笨!眼看这么好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天
哥干嘛要让给你?”
费扬捂着后脑勺,似有所悟。
凌天带人冲进酒店大堂的时候,留守在这里的炎帮中人已迎了上来:“天哥,两人进了1014号房,方先生不知
是喝醉了还是中了药,看上去一点神智也没有。”
凌天一边急步向电梯走去,一边问道:“进去多久了。”
那人看看表,道:“将近20分钟了。”
该死,凌天心中一紧,赶忙进了电梯。
田中淫笑着看着床上赤裸的人儿。雪白细滑的皮肤,无可挑剔的外表,迷离的神情,真不愧是极品中的极品。
田中只觉得欲火高炽,下身已涨痛得不行。田中咽下一口口水,用手将那人修长的大腿曲起分开,摆出一个诱
人的姿势,用数码相机照了下来。
“够了,有了这些照片,怕你以后不乖乖听我的话,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田中淫笑着,扔了手中的相机,
朝着床上之人扑了过去,不料手刚刚触到那人的身子,突然传来了响亮的敲门声。
“谁啊?”田中不耐地高声问道。
“客房服务。”有人应道。
我没喊什么客房服务啊,该死的,看不到请勿打扰的牌子吗!敲门声执着地响着,田中不舍地摩挲了几下手中
细腻柔滑的肌肤,在下身草草围上浴巾,愤愤然应道:“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田中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是哪个不懂事的服务生打扰了自己的好事,一个重击打在他的头上,田
中顿时失了神智,双眼一闭仰面倒下。
凌天是第一个进入房间的,连对方会不会看清他的长相,认出他是谁也顾不上了。一冲进卧室,看到方若全身
赤裸地躺在床上,凌天的眼神顿时一凛,快速地查看了一下方若的身体状况后,他长出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还好,只是迷药而已。”凌天一边嘀咕着,一边拉过床单盖在方若的身上。
“天哥,”几个弟兄徘徊在卧室外,不敢贸然进入,有人指着晕倒在门边的田中问道,“这小子怎么处理?”
凌天厌恶地别转头,道:“把他带到郊外,扒光了扔下车。”要不是顾忌到那人的背景,凭他做的这事,他就
算不杀了他,也非得打他个半死不可,这下可真算是便宜他了。
几人应着,将地上的人扶起来,装作酒醉的样子朝外走去。
凌天见人退了个干净,甚至懂事地将门关好,笑了起来。轻轻掀开床上之人身上的床单,凌天自言自语道:“
方若,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哦,要我对着美人——还是一个赤身裸体的美人——坐怀不乱,也太难了吧。”
凌天说着话,粗糙的大手已直接抚下了床上之人细嫩的肌肤。手下的触感极好,细腻柔滑,如同抚摸着上好的
丝绸。凌天的手从胸前越过小腹,逐渐向下,嘴角微微翘起,露出满意的陶醉的笑。
“唔……”当凌天一把抓住怯生生地在草丛中慢慢抬头的小方若时,神智不清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呻
吟声。这似有若无的声音极度地刺激了凌天的神经,他猛地一下扑倒在方若的身上,狠狠地吻上方若绯色的嘴
唇。
“唔唔,嗯……”方若发出的呻吟一声比一声甜美,双手不自觉地缠上了凌天的脖子。方若的鼻息滚烫,一阵
阵地喷在凌天的脖子上,不由自主地激得凌天打了个轻颤。
“不对!”凌天很快从最初的意乱情迷中恢复清醒,用手臂支起自己的身子与方若拉开距离,观察着方若的情
形。
方若的脸颊绯红,连带着身体也成了诱人的粉色,凌天轻触了触,只觉得温度略高,而方若一挨到凌天的手,
立时“嗯咛”一声,如撒娇的小猫般沾了上来。凌天又翻开方若的眼皮看了看,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结论,不由
愤恨道:“这混蛋,居然还下春药,真是个下三滥!”
虽觉得万般不舍,凌天还是强忍着拉开方若正紧缠着自己的手坐直了身体。本来他也没准备把方若怎么样,最
多戏弄他一番罢了。凌天自问自己就算是出来混黑道的也混得有原则有风度,玩游戏也讲究个你情我愿,强暴
、迷奸什么的也实在是太没品太没格调了!
凌天无奈地对着床上一脸情欲的人摊摊手,道:“对不起,我不敢再碰你了,我也怕把持不住,你自己忍忍吧
。”说着,凌天退到床角坐下,却被扔在一边的数码相机吸引住了目光。
“这是什么?”凌天打开相机,慢慢翻看着里面的照片,脸上逐渐露出淫笑。哇,真是捡到宝了,他的样子真
是诱人啊,还有这个动作,那个姿势,天!好想……
凌天看着床上因不适而下意识地翻滚着身体,发出阵阵动人呻吟的人,一腔淫欲突然又化为了恼怒。他那么诱
人的样子,居然被刚刚那个猥亵的家伙全部看光了,全部拍下来了!MD,太气人了!
凌天极力安慰着自己,其实这也不算什么,自己不是早知道那个方若只是个靠出卖身体向上爬的贱货嘛,比这
更过分的事情还不知做了多少呢,这算得了什么?虽说这样想,心里却不知道为了什么迟迟不能平静。
凌天愤恨地将手里的相机一扔,起身到卫生间拿了块干净毛巾在水里浸湿了,回到卧室,为方若擦拭身体。
“这里,他肯定摸过了,还有那儿,要统统擦干净。”凌天一边嘀咕着,一边将手里的湿毛巾没头没脑地在方
若的脸上、身上擦拭着。
自古以来,蒙汗药的最佳解药就是清水一瓢,现在所谓的高级迷药其实原理也一样。因为酒杯很小,药的分量
本就下得小,此时本已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再被冷水一激,方若清醒了几分,渐渐恢复了神智。
“你醒了。”见方若慢慢睁开双眼,虽然眼里仍有些迷茫,但已不复起初的狂乱和神智全失,凌天心中高兴,
想到刚刚的事情心下又有些不悦,紧绷了脸,声音也分外低沉。
“你……”方若的头仍有些晕,说话间,灼热的呼吸从口中喷出。方若只觉得全身炙热,一股股的热流直朝小
腹涌去。方若不是纯情少年,被人下药也不是第一次,此时已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晕眩的大脑让他来不及
回想分析前因后果,直接认定是面前这个有不良前科的家伙对自己下药欲强行不轨。方若气血上涌,瞪圆了双
眼怒骂道:“无耻!”
伴随着这声怒喝的,还有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了凌天的脸上。
第六章
凌天眼神一凛,随即一个恶虎扑食将方若压在身下,双手扼住方若的喉咙,怒吼道:“第二次了,方若,你小
子真有种!老子这才叫好心没好报,你TMD的也不用你的猪脑子好生想想,刚刚你是和谁喝的酒,着了谁的道?
你也不想想,要是老子真有这个意思,有的是人把你打晕了扒光了绑到老子的床上,老子用得着给你下药?就
算你清醒的时候,你打得赢我吗?”
方若心思略一回转就明白自己错怪了凌天,不论怎样,田中决不会是和凌天一伙,而下迷药和春药这种事,也
像是那个猥亵的家伙干的出来的事。凌天,虽然说不上光明磊落,但至少敢作敢当,他即说不是应该就不是。
此时的方若虽然心中明白,口上却不愿讨饶服软,只是如初见时一样,双手无力地抓住紧扼住自己咽喉的那双
有力的手,双脚胡乱地蹬着。
正觉得自己再也熬不下去的时候,凌天的手突然松了,方若松了口气,一手抚着自己的咽喉,连连咳嗽,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