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第三部 三)+番外——洗尘的细雨

作者:洗尘的细雨  录入:04-04

“喂!姓齐的,想打架啊。”柳逐阳恼火地用拳头揍他,被齐宁捏住了手腕。

清荷没理会耍花枪的二人组,疑惑地对柳下溪说:“她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西山滑雪场?”

齐宁拧住柳逐阳的两只胳膊,笑着说:“这消息是我放出去的。”

番外八:炽热的冰天雪地

第一章

柳逐阳挣脱了齐宁的手,弯腰脱掉滑雪靴上了暖烘烘的铺炕,盘着两条腿坐下,从水果盘里拿起一只梨放在嘴里啃,边啃边说:“瞧你们那紧张样,还以为这杀手有多厉害,想不到一个照面就被老六抓住了。真没用,这样也能称得上是职业级的杀手么?”

邹清荷觉得三哥这话刺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心想:柳大哥能顺利地抓到杀手是他的身手好,早有心里准备才能全身而退。对方的偷袭很阴险,换成是自己可能成了刀下亡魂。

这事也在齐宁的意料之外,对手不强令他泄气。那感觉就像一名重量级的拳击手挥舞着拳头却落在棉花上一样令人觉得郁闷。他脱掉手套挨着逐阳坐在炕上,揽住他的肩膀张嘴咬了一口他手里的雪梨,笑着说:“逐阳,这个女杀手不简单埃老六和我的观察力还算可以,居然漏看了她,光凭这一点她就够得上职业级的。老六的对战经验稍差一点就会栽在她手上。”

柳下溪拉着清荷坐在对面的铺炕上,点着头说:“她精神方面很强韧,擅长隐藏自己收敛住杀气混在人群里一点也不引人注目。她出手的时机把握得很好,乘我凌空时用雪杖从背后偷袭我,算好了我会从半空摔下去,会造成骨折或者扭伤。她见我伏在雪地上没动,摸不清我的情况没有急着行动,等了十来分钟才开始行动。她的警觉性极高,拿着雪板偷袭我时也预防了我会还击。她出手快、狠、准,她输在低估了我。”

柳逐阳把梨子啃完,剩下的核塞在齐宁手上要他丢出去。他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成功解决了杀手剩余时间可以放心大胆地玩乐,首先得好好地安抚一下肠胃蓄积体能下午去滑雪。拿起一只梨甩给清荷,说:“肚子饿了,去哪儿吃中饭?”

“你想吃什么?”清荷扬手接住了梨,递到柳下溪嘴边。

柳下溪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好吃,汁多味甜,差点咬到舌尖了。他刚想从清荷手里拿过来吃,没料到清荷把梨子举到自己的嘴边去了。

“锅包肉、酱骨棒、小鸡炖蘑菇、拔丝苹果、地三鲜,其余的你看着办。”柳逐阳也没跟他客气一口气点了五个菜。

齐宁丢掉梨核走回来提醒他道:“东北菜馆在停车场附近,有点远。”

柳逐阳往炕上一躺,懒洋洋地说:“不想动。齐宁,你和清荷去把饭菜端来。”

“我跟清荷去吧。”比这两位大爷勤快的柳下溪从对面炕上的水果盘里拿了两只梨和清荷一起出门了。

离开出租屋,邹清荷回头望了望。这些出租屋模仿东北民居建造的,省掉了东西两边的厢房只留下独立的坐北面南砖瓦屋,一排排极有规则地构成了一个小型村落。每幢房子的门口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红灯笼,门的两边贴着古朴喜庆的年画。屋子的窗户扁宽型用木头做的也没装玻璃只用纸糊着,采光效果极差却很保暖。清荷不习惯这儿的是厕所盖在室外,太简陋了。这出租屋只住人省掉了厨房,他们租的那一幢一个大门两间房,每一间都是两铺炕,活动空间很校清荷没睡过铺炕最初觉得很新奇,可惜他睡不惯硬床板,初入睡时炕太热早晨却被冻醒了,起床后觉得浑身不舒服。

出租屋内,齐宁打着呵欠把房门拴上脱掉滑雪服倒柳逐阳身边,双手枕着头说:“我睡会儿,老六他们回来后叫我。”昨晚他忙着调查杀手的事没睡好,困了,想小憩片刻。

柳逐阳不困,他昨晚睡得早精神格外好却懒得多动。见齐宁闭上眼睛睡觉,好心地搬走搁在铺炕上的四脚矮几,抓着被褥盖在齐宁身上。

静,太安静了。柳逐阳闲得无聊,举起手腕看表,才过了两分钟。

炕太热了,在出汗。他悄悄地坐起来脱掉滑雪服,侧头看了一下齐宁,好像睡着了。真睡?瞧他栓上门还以为他起了色心,想在床上运动一下。前几天狂迷滑雪,白天玩得太累了,加上每一次比赛都输给他心情很不好,晚上一沾床就想睡不客气地拒绝了他。难道这小子记恨着,打算吊他的胃口?

情绪来了,他想做。眼珠一转,钻进被子紧挨着齐宁躺下,大腿有意无意地摩擦着。这姓齐的跟木头似的没动静,真睡着了?他不相信!右手假装无意地搭在齐宁的腰上,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轻挠着他的腰背。哈,还是没反应!难道是隔着毛线衣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手指滑溜地从毛线衣里钻进去摸到防弹背心了,去,这小子怕死怕受伤……背心下面是衬衣,衬衣下摆扎着皮带里了,很紧,衬衣抽不出来。妈的,捂得像是禁欲的小修女,搞得这么严实做什么?

他的十指摸上了齐宁腰上的宽皮带,那上面挂着数不清的小玩意儿,扣得真紧,很难解开。他有些不耐烦了,暗自恼羞成怒咬着牙闷想:喂,姓齐的,这皮带是你的贞节带埃越想越不甘心,这厮平时脱衣服那速度比模特儿换装还快,换成自己想做连他的皮带都脱不下来。心里有气,伸出右手张着五指隔着裤子拧他的命,根子。哈,这小子装蒜,这里已经半抬头了。你装!拧掉你的……

去,痛得额头冒汗了,居然还是不动!

“唉……噫1齐宁被柳逐阳辣手摧根,终于熬不过去了,悲鸣地呻吟起来。一翻身把柳逐阳压在身下,捏着他的两只耳垂用力地搓,脸皱成苦瓜样,噘着嘴说:“祖宗,求求你别点火了。不知道你会来,我没戴套,子在身上,正憋着呢。”

这一次换柳逐阳的脸皱了起来,轻声嚷道:“痛,你他妈的给我松手。”逐阳的耳垂很敏感,齐宁的手劲大,搓得他痛死了。

“你也松手。”

“好。”逐阳双手改变了欺负的对象,用力揉揍着齐宁的屁,股。“老六他们肯定带了。”

“没有。”

“你怎么知道?”

“昨晚我搜过他们的行李。”

“小样儿,够贼。屁股洗干净了没有?”逐阳的脸凑过去咬住了齐宁的嘴唇。

齐宁的嘴巴张开把他的舌头吸住口腔内,用力地吮吸着。他那双贼手也没闲着,快速地扒掉逐阳的裤子,一手抚前一手摸后,没空脱自己的裤子。

柳逐阳岂能示弱?解不开皮带便拉开了前端的拉链,把那又恨又爱的东西掏出来玩弄着。

这室内的温度像是火上浇了汽油,燃烧得太旺,盖在身上的被子被掀掉了。毛线衣太碍事,脱掉它!背心,没必要穿了吧。衬衣的扣子太小解起来麻烦,用力一扯,扣子全落在炕上了。

齐宁松了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柳逐阳说:“皮带不会解?其实很简单的。瞧,这边有暗扣,左右拇指一按就松开了。谁叫逐阳你平时太懒,不肯替我脱衣服?”

一根指头,二根指头,三根指头,后面经过开发已经很柔软了。齐宁把柳逐阳的双腿拔开,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奸笑,舌舔着唇角,暗忖:这边的风景太迷人,勾引着自己这铁铮铮的热血好男儿失魂落魄,罪孽埃。

他左手扶住逐阳的纤瘦的腰,右手扶住XX对准位置往前推,腰一挺。耳边立即响着逐阳轻脆迷人的呻吟声,这声音逗得他全身上下的血液欢畅地流动。

他昂着头,甩着汗,拼尽全力春耕生产开发湿地。

时快时慢荡漾着,波里来浪里去。彼此的身体抖动着形成美妙的节奏与那欢乐的声音一起合谱一曲阳春三月。

一曲终了,余韵悠长。齐宁惬意地咬着逐阳的肩胛骨,蹭蹭摸摸。

“姓齐的!逐阳哑着声怒吼,“妈的,你居然射在里面!曲起右膝顶着齐宁的腹,“给我滚下去!

被柳逐阳踢下炕的齐宁连忙爬起来,陪着笑脸说:“我马上端热水过来给您洗。”拾起逐阳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火狗腿给他塞在嘴上,“您抽支烟休息一下。我马上给您办好,包您一身清爽。”

有烟叼在嘴上,柳逐阳的怒火马上消了。

齐宁以惊人的速度穿上衣服,忙着把被褥折叠好枕在他头下,把另一炕上的被褥拖过来盖在光滑滑的大爷身上。

柳逐阳一支烟刚抽完,齐宁风风火火地端着盆热水跑进来。这热水被他分成两盆,先把关键部位清理干净。再用另一块干净毛巾醮着干净的热水,给柳逐阳大爷擦脸,擦身体,洗四肢,指甲缝也没放过。他那副勤劳的模样分明把柳逐阳大爷当成瘫痪在床上的年迈老太爷。清洗完毕接着从行李箱里拿出干净的衣衫给柳逐阳大爷穿上。

“饿了,老六他们真慢!”

“先垫垫肚。”齐宁急忙拿着梨递到他嘴边。

第二章

邹清荷踩着脚下的积雪暗自嘀咕着说:“真厉害,有阳光照射这里的雪居然一点也不融化。”户外的温度很低,不知道是零下多少度。风很大,吹在脸上生痛,木木的。他把帽子兜在头上,顺手摸了摸干燥的嘴唇。他偏头看了看走在身边的柳下溪,只见柳大哥低垂着眼睑不知道想些什么,表情显得很严肃,一点也没理会大风吹得他的头发往一边倒,他的嘴唇也很干燥有细小的裂痕。

“冷嘛?”柳下溪感受到他的视线回头问。

“还好。”清荷摇了摇头。他身穿租来的橙黄色滑雪服很保暖,只有脸被冻僵了。他嫌橙黄色的衣服太显眼想跟柳大哥一样选蓝色的,被柳下溪否决。柳下溪认为他是初学者,滑雪服的颜色越鲜艳显目越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润唇膏递给柳下溪,说:“你的嘴唇裂了,擦点润唇膏。”

柳下溪没接,摇着头说:“等到了餐馆再用。”他觉得戴着厚厚的手套擦不好唇膏,脱掉的话又很冷容易冻坏手。

柳下溪拦了一辆路过的空马爬犁,和清荷坐上去没多久就到了停车场附近的东北风味的餐馆。

餐馆没什么客人非常冷清,见有客人上门很热情地迎了上来。清荷把三哥列的菜名儿报了出来,说是要打包带走。餐馆服务员却建议就在餐馆里吃,热菜带回出租屋变冷了不好吃。

清荷想打手机给三哥叫他们过来,拿出手机一看,接收讯号很差不能打。最后决定找餐馆弄个小炉子买点火炭回去热一热。

柳下溪坐在餐馆的角落里,脱下手套从口袋拿出纸和笔画素描。

清荷和服务员商量好后给自己擦了润唇膏后走到柳下溪身边,见他专注地画着偷袭过他的女杀手。举起润唇膏轻轻地给他擦嘴唇,一连串动作很轻巧没打扰他画画。他满意地看着柳下溪的嘴唇恢复了光泽,一回头发现服务员惊讶地偷瞄着他们。微笑着很不好意思地挠自己的头发。

柳下溪画好网名叫漫步的女杀手肖像,对清荷说:“帮我问问服务员,以前有没有见过她。”

这家餐馆的服务员说没见过。清荷拿着这张肖像画跑去附近打听也是一无所获。她昨天到过停车场,也没人记住她的长相。清荷返回餐馆把肖像画还给柳下溪,见他还在画,这次画的是蓝祥群和邵帆。

餐馆的服务员指着蓝祥群的画像说:“我记得他!初四、初五都在我们这儿吃的午饭。”

柳下溪眼睛一亮,问:“他和谁在一起?”

“滑雪场的高教练。是他出钱请高教练吃饭,高教练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服务员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说:“大约再过半小时高教练会过来吃饭。”

柳下溪把邵帆的画像递给服务员看,服务员摇着头说:“没见过他。”

他们等了将近半小时,一个瘦瘦高高穿着红色滑雪服的青年走进来。

服务员小声对柳下溪说:“他就是高教练。”

柳下溪打量着这青年:瘦削的马型长脸,眉头颜色浓,眉尾的颜色很淡,看起来像两颗蚕豆;眼窝内凹,眼球呈墨蓝色;鼻梁高高隆起鼻翼宽而平;嘴的唇线很长,下唇比上唇厚。柳下溪揣着三张画像走到他桌前,微笑着问:“高教练,能耽搁你几分钟吗?”

高教练狐疑地看着柳下溪,问:“什么事?”

清荷朝服务员招了招手,说:“高教练的饭钱算在我们帐上。”

高教练听他这么一讲,立即热情地招呼柳下溪,“坐下来说。”

柳下溪坐下来把邵帆的画像摊在桌子上,问:“认识他吗?”

“认识!他不就是小邵嘛。这小子滑雪是跟我学的,算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他运动神经超好,胆子又大不怕摔,才学了三天就敢挑战高级雪道。我们滑雪场开张,他常来这儿玩,才玩了两年,滑雪技术快赶上我了。”

柳下溪把蓝祥群的画像铺放在蓝祥群的画像上面,问:“他呢?”

“这小子不行,运动神经很差。好在人很聪明,摔了无数次跤也没有受伤。我觉得他滑起来放不开手脚,身体的平衡差点,只跟我学了一天半打退堂鼓不学了。他是小邵的朋友,小邵介绍他来的。”

“认识她吗?”柳下溪亮出漫步的画像。

高教练摇头,“不认识。”

柳下溪收起画像,站起来对高教练伸出右手,“谢谢你。”

高教练惊讶地看着他,被动地站起来跟他回握,说:“你们想学滑雪,我可以给你们折扣。”

柳下溪笑道:“下午我们去滑雪场找你,请你带我们查看场地。”

“好啊。”高教练满口应承。

清荷付了帐和柳下溪提着饭盒坐马爬犁回出租屋。下了马爬犁,清荷笑着问柳下溪:“有没有把握赢齐哥他们?”

柳下溪耸耸肩,说:“难说,把握不大。看样子齐宁很熟悉这里的场地,而且他的技术超一流可能超过专业运动员。他往下直滑降居然没激起半片雪花,这一点很难做到,我不如他。想赢他只能挺而走险找捷径。跟他比起来三哥的速度虽然快,却不擅于排除阻力,赢他不难。”

“别找捷径了,输就输吧。”

“三哥跟你谈了什么条件?”

“秘密!”清荷狂眨着大眼,噘着嘴不肯说。提着饭盒突然往前跑,一口气跑到他们租的出租屋前,来到门口大喊:“三哥,饭来了,准备吃饭。”

“慢死了!”屋内柳逐阳不满地回话。

不知道三哥列出了什么条件,肯定是在难为清荷!柳下溪耸着肩膀嘀咕:“绝对不能输给他们!得想办法赢……”

齐宁站在房门口堵住清荷,指了指清荷住的那间说:“去你们房间吃。”

清荷惊讶地鼓起双眼。刚从处边回来五感被冻僵了,嗅觉很不灵敏没闻出室内飘出来的异味。齐宁心里有鬼,怕被他们嘲笑才堵着门口不让人进去。

他们饱食了一餐后休息了十几分钟,清荷和柳下溪整装完毕准备出去滑雪场。见齐宁和三哥懒洋洋地躺在炕上没动静,笑问:“你们下午不去滑雪?”

柳逐阳右臂一挥,自大地说:“你们滑雪技术太差,多给你们半天时间练习。”

柳下溪嗅觉灵敏,察觉到这两人乘他们去餐馆的空闲躲在房间里胡天胡地,凉凉地说:“三哥,别忘记‘龟兔赛跑’的典故。”

“哈哈,两只大乌龟,给你们时间慢慢地爬吧。”柳逐阳不在意地大笑起来。齐宁对付老六在不话下,他不可能会输给新手清荷。多练一个下午也没用,这场比赛的结局肯定是一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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