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迫。
“别……别在这儿,”耳垂被含住,张恒军的身体如触电般,“去房间里。”话刚说完,张恒军被抱了起来,
男人冲冲踢开房门,午后很静,关闭的房门里却如惊涛骇浪……
情事后享受着余韵,张恒军爬在床上一动不动,前几天松山一顾虑自己的伤,一直都是接吻爱抚为止,今天平
时温柔的男人便化身猛兽,张恒军已经再没有体力了。被松山人抱到浴室清理后,就爬在床上,突然想到李牧
,张恒军心里有些差异,这一个星期除了晚上睡觉前几乎都没有“时间”去想李牧,松山一几乎时时陪在自己
身边,即使有事要去做,也有他儿子鸣人缠着自己。许久没有享受的家庭的感觉让张恒军感到一切不是很真实
。
“累吗?”男人从身后俯过来,细细吻着后颈和耳朵,痒痒得让张恒军缩了一下,男人怕压到张恒军一直用胳
膊支撑着身体。
“嗯……”轻笑一下,原本正常的回答便搭上了撒娇的意思,听了后有些不好意思,把脸转向男人看不到的一
面。
男人轻笑地吻着张恒军的脖子“休息吧,我叫保姆熬了汤,晚上去医院看你母亲去,她明天不是要做手术吗?
”
“什么?”张恒军马上坐了起来,吃惊地盯着男人,“明天?”
“是呀,”男人也立坐起来,搂着张恒军,“李牧打电话来告诉我你妈妈明天做手术,让我多关心关心,怎么
了?”
“哦,没,没什么……”悻悻地躺下,闭上眼睛,不让男人发现他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张恒军尽量克制自己不
让自己颤抖。母亲做手术这么大的事,竟没人通知他,更可怕的是李牧竟然能作主,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确定男人走出了房间,张恒军悄悄爬起来拿出电话,电话那边也好似在等他一般,很快便接通,并且还是李牧
亲自接听。
“比我想得要慢很多,看来你也没怎么把妈的命放在心上,光顾着和那男人快活了吧。”
“你想怎么样?我自问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李牧的话让张恒军很不舒服,跟松山一在一起是他吩
咐的,现在他反过来又侮辱自己。
“怎么?陪了一个星期就开始这么跟我说话了?也是,你也挺厉害的,那松山一有一个星期没露面了,你们是
不是天天在床上混呢?不过你别忘了,你妈还在我的手里。”
“我……没有,我只是急,为什么我妈做手术没有人通知我?”单手支着头,张恒军无力的诉说着心中的疑问
。
“因为你得帮我看着松山一,你妈妈的病你就放心吧。”李牧有些阴阳怪气地语调好像在谈论的不是一条人命
,而是一单生意。
“牧,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牧’?”
“抱歉,但是……”多天的思念让人忽略了原有的游戏规则,有时太幸福了会让人忘记疼痛,松山一的爱护并
不等于李牧的回心转意,这种称呼是张恒军不能得到的资格。
“听着,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在松山一身边,做你应该做的,我会让你妈活得很久。”李牧从来不说费话,张恒
军也习惯了电话那头冷冷的盲音。
松山一是个很称职的情人,吃过晚上饭,便陪着张恒军买看望母亲的物品,亲自送张恒军去医院,碍于两人的
关系,他只是在病房外静静地等着张恒军,这一切的一切让张恒军有些受宠若惊,张恒军一直很自信自己的魅
力,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倒让张恒军开始混乱,短暂的相识,浅少的相处,张恒军开始怀疑自己何德何能
的得到这个男人的爱,一直思索着,母亲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轻轻盖好被角便走出病房。
男人正面对着走廊的窗户,看着男人雄健的后背,张恒军想起了李牧第一次来自己家时他在厨房看到的后背。
那时只是兴奋幸福却不是现在的安稳踏实,慢慢地靠了上去,男人并不像李牧那样有着古龙水的味道,淡淡的
不知是什么清香让张恒军一时的迷恋上,也不顾有没有旁人,就一直靠着。
“怎么了?担心吗?”男人也不动,依旧让张恒军靠着,握住张恒军的手环着自己的腰放在腹前,有些宠溺的
语气让张恒军一时感觉自己好像正在深爱的是李牧。
“没有,”狼狈地离开宽厚的背面,错觉让张恒军有些混乱,男人转过身看着张恒军,微微地笑着,“只是…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男人用力的将张恒军抱在怀里,张恒军低下头。
“傻瓜,今天放过你,明天来要来陪你妈妈做手术,不过你要补给我哟。”男人笨拙地撒娇着实吓了张恒军一
大跳,“回去吧。”男人盯着张恒军发愣的脸,不好意思地牵着他的手,连忙转过脸朝外面走着。
走出医院,一阵冷风吹过,张恒军不由的打起寒战,男人的手很大,也很温暖,张恒军作由他拉着快速向车的
方向走,不经意抬头,看到了李牧的车,车里有没有张恒军不知道,他有种害怕的感觉,想要逃避关于任何和
李牧有关的事情,张恒军把头靠在男人的胸膛,快速地钻进车里。不去看李牧的车,只是听着男人厚实的心跳
声,再也没有风吹过,车内的温度很好,张恒军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明天我要回日本了,两三天回来,本来想带你去的,但你母亲做手术,下次我再带你回去,鸣人我就不带他
了,他很喜欢你,我很放心……”像是既将出远门的丈夫的嘱咐,男人温柔地再说些什么,张恒军已经听不到
了,只是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23.工作
张恒军坐在手术室外面,盯着手术室门上的提示灯,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着,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曾学过医
,他知道这个手术的危险性,即使手术百分之百的成功,母亲的身体也很难承受,可是他不想看着母亲的生命
一点一点地流失掉。
把脸埋在双手内,四周都是医院的冰凉,身边有些温暖,转过头看到身边不知何时坐着那个让他惦记的人。
“还真是孝子,没陪男人倒在这儿守着。”不去理会李牧的冷嘲热讽,张恒军只是把身体靠在冰冷的椅子上,
头倚在墙上。
“怎么?现在真是长份量了,连我的话都开始当耳边风了?”此时的李牧,张恒军只感觉他像个任性的孩子,
明明是在那唱独角戏想要引人注意,可是却没有捧场傲慢的小屁孩。
“哼,我可告诉你,里面的医生只要我说一句话,你妈……”张恒军听到这话,马上转过头看着李牧,气息急
促,眼睛红红的发酸。
“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张恒军的眼睛越来越红,这并不仅仅只是对李牧
的失望,母亲的身体日渐消弱,作为儿子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无能为力,尽管童年的记忆并不幸福,尽管张
恒军已经踏入社会多年,可说到底他还是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对于失去唯一的亲人,他还是惧怕的,长时
间的委屈、害怕、焦虑的心情在这一时被李牧激发出来。眼睛里的泪水越来越多,在快要流出来的时候,张恒
军转过头,背着李牧擦掉,然后一直不去看李牧。
“我……”李牧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哭什么?”李牧有些心虚,李牧一向很自傲,这样的勾当他本就不
喜欢,前一天晚上张欣桐突然说小腹不舒服,李牧也不怠慢,夜里陪着她来医院就诊,却意外看到张恒军和松
山一亲密地走出医院。李牧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感觉他们的“亲密”太过于碍眼。因为张恒军是自己的人,
所以这种碍眼让他感觉到背叛吧,李牧是这样安慰自己的。本来他没想今天来“刺激”张恒军,上午还有重要
的会议要开,结果却鬼使神差地坐在这里,控制不住自己地说出这些话。
“你把事情办好了,我也不会亏待你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李牧的语气明显有些示弱,但他要在张恒军面前
摆出的威信还是要有的,声音有些提高,他得吸引张恒军的注意,不然这事没法谈下去。
“我现在不想跟你谈这些,等手术结束后再说吧。”张恒军一直呆呆盯站手术室的大门,全身无力的靠在后面
的墙上。
“这我不管”小屁孩又开始强调自己的目的性,“过几天松山一回来……”李牧话还没说完,手术室的大门突
然被推开,坐在他身边的张恒军迅速站了起来迎上跑出来的小护士。
“护士,怎么样?”小屁孩只看到张恒军的后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动作有些僵硬,李牧不自主地站了起来
,陪在那人身边。
“请让一下,病人大量出血,我现在要去血库!”护士闪过张恒军,快跑离开,张恒军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放心吧,我请的可是全国最专业的医生。”小屁孩不会安慰人,他拉着张恒军坐了回来,张恒军也没理他,
只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坐着等待着,张恒军的气息很轻,小屁孩总以为他睡着了,
一转头却发现他一直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不知过了多久,只是记得有几个穿着白衣的人从手术室里急急地出来,又匆匆地回去,张恒军突然想起刚入大
学时一个老师讲的话,在手术台上就如在战场,永远都不要想着放弃。那是好久的记忆了,虽然只是过了几年
,可是那样青涩而又充满希望的心情已经再了不会回到自己的身上,如今的自己已经浑身沾满了社会的肮脏。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张恒军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小屁孩已经站了起来,迎上了走出来的医生,看不清医生
的表情,有些害怕不敢走上去。
“手术很成功,可是病人的身体状况不太乐观,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小屁孩致了谢,送走医生转过身,只看到张恒军呆呆地站在原地,走了上去,盯着那个漂亮的男人。
“现在我们总可以谈谈你的工作了吧!”小屁孩有些底气不足的说着。
“……”张恒军没有回答,眼睛突然变红,泪止不住地开始流,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谁,他无法控制自己,弦绷
得太紧,一旦松了就无力地虚瘫。小屁孩则有些失措,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张恒军,即使在床上再残忍地对他,
也没见过他这么伤心的哭泣,本来他拉不下面子,面对这样等待母亲的人,任谁都会心软,不得已才说出要谈
工作的事情。小屁孩不会表达自己,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皱着眉头看眼前只顾着哭的家伙。
张恒军向前一步,靠在小屁孩的身上,张恒军哭累了,一步也不想走,一下也不想动,就任性一下下吧,也许
是被松山一惯出毛病来了,眼泪依旧流着,想着这些年的痛苦、委屈、不甘、失去的种种,眼泪就流得越兇。
小屁孩无奈地抱住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医生也走了,护士也离开了,四周好像串通好了一样没有人打扰,突然
间的脚步声打破了僵局。
张恒军回过头,看着来的人,一时间没有认出来,那人看了看两个的姿势先是一愣,然后毕恭毕敬地走上前。
“张先生,松山先生吩咐有任何需要做的事请您交给我去办。”此时才想起这人是松山一的司机。微微退一步
,不留痕迹地与小屁孩拉远了距离。
“哦,谢谢,目前没有什么事情。”张恒军并不习惯支使人做什么,转过头看着小屁孩不善的表情,李牧不傻
,刚才自己有意与他拉开距离定会让他不高兴。
“是,有事还请张先生吩咐。”说罢人便离开了,再转过头看着小屁孩,小屁孩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表情。
“我也不多废话,我把我留在松山一的身边是要你帮我做内应。”李牧冷着脸,尽管这才是他应用的表情,尽
管刚才一时的温柔只是假像,可张恒军还是感到失落。
“以后如果我需要什么情报,我会通知你的,至于怎么弄到手就看你自己了。”张恒军低下头,他不想看这样
的李牧,只会让他更伤心。
“明白了吗?”
“明白了。”再回过神,李牧已经离开了,苦笑了一下,抬起站麻的腿向母亲的病房走着,一切一切都只是这
样的,李牧依旧是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李牧,为什么自己总是认不清呢?
24.家
母亲恢复的很好,手术两天后就醒了,精神也不错,这让张恒军很欣慰,松山一打了不少电话慰问,也派人送
来了需要的食物和一些营养品,不知情的母亲只以为儿子结识了不错的朋友,直嘱咐张恒军要好好珍惜这个朋
友,能帮上忙的时候一定要帮。
松山一的细心张恒军很感动,这样的情人和以前的那些都不一样,他更切入张恒军的生活,尽管张恒军和他在
一起的理由是因为李牧的吩咐,张恒军自己都不知道他和松山一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床伴?可是他和松山一
在一起的原因是李牧的“赠品”;情人?尽管表面上很像,可是张恒军猜想到松山一知道他的身份;那就剩下
利用与被利用,可张恒军怎么也无法理解的是,既然大家的身份都心知肚明,松山一为何要花这么多的心细去
讨好一个别人在他身边安排的棋子。张恒军不愿意多想,目前母亲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
是为了母亲,一切等母亲的病好了再议。
母亲的病房是个独立的高档病房,张恒军趁母亲睡着了,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躺在沙发上。很久没有做梦
了,自从和松山一在一起之后,年少时的一些事情总是在梦境里重现,第一次被男人强暴时的情景让处在梦境
中的张恒军一直紧皱着眉头,张恒军不愿意去回想那个时候的事情,可是现在的梦境是那么的逼真,那么的清
晰。姜义在自己的身上猥琐地笑着,兴奋地叫着,张恒军开始发出呜咽的哭声,明知道自己哭了现来可是就是
醒不过来,手紧紧地护在胸前,想要抓疼自己,想要让自己醒过来。
冰冷的手抚去脸上的泪水,触摸的一刹那张恒军被冰醒了,缓缓张开眼睛,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眼前的人,
那人专注地看着张恒军,温柔地擦去他脸上的眼泪,视线渐渐清晰,张恒军看到松山一的脸时竟有一丝被救的
感觉,看到男人一脸疼惜的注视着自己,张恒军有些脸红地低下头。
“做恶梦了?”男人一支手温柔地摸着自己的脸,另一支手不时地拍拍张恒军的肩膀以示安慰。
“嗯……”不敢抬头看男人,看了看母亲,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张恒军很担心自己刚才出了什么声音吵醒母亲
,此时松山一的举止过于亲密,被母亲看到怕是会被误会。
“呵……”松山一笑着收回手,就像明白了张恒军的担忧,坐到张恒军身边,陪着他看着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