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个比流氓还要流氓的。
“咳……我说的是孩子。”
“哦哦~是孩子啊~对了,你要上楼是吧?顺便帮我捎份东西,我懒得上去了,不好让人美女在外头等。”
打扰人新婚生活不仗义,荣小爷深深懂得“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宁舒却摇了摇头:“你自己给他吧,我睡底下……看着点孩子。”
一句话说完,脸又不争气地红了三分,荣小爷嘿嘿奸笑一声,甭提多幸灾乐祸,拿着文件上楼去。
“兽,有东西给——你——哈哈哈哈哈哈——哎呦……妈呀……停……停……停……”
楼上传来“!”一声闷响,像是巨物倒地的声音,宁舒早已经见怪不怪,宋家丫头眼睛里头精光一闪,原来有奸情的是这两个人,得好好观察,于是从怀里掏出本记事本,唰唰唰写了几笔。
3月3号 星期二 晴
雇主秦扑倒不具名长发风流男,叽叽叽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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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宣捻了酒杯在手里,嘴角有微笑的弧度:“所以呢……”
“所以说,那家伙就是个白眼狼!有了老婆儿子就不认兄弟,还说什么兄弟如手足,都是屁话!屁话!”
“谁让你那个点去戳他霉头?脸上这伤是他给的?”
荣小爷特不屑地摇了摇头:“切,就他那两手,还能让我挂彩?也是,那只禽兽折腾了一整晚,被他孩子尿了一脸不说,脸也给毁了,老婆要顾儿子跟面子,还非得跟他分房睡,是憋屈来着。嘿嘿,你是没看到他那张脸,”
他是完全忘记从小到大被揍到鼻青脸肿的日子了。
杜宣也不揭破他,只老僧入定似地笑了笑,伸出修长一根指头戳了戳他脸上那块淤青:“那这伤是哪来的?”
“哎呦~你轻……轻点……正疼着呢~”
“呵,看来下手挺狠的啊?谁干的?”
“不知道。”
“哦?”杜宣来了兴致。
荣小爷特没面子地撇了撇嘴:“本来准备送完东西就带我马子去兜风,结果拉错了人,被那老男人钻了空当。”
“就你这身手,也能让人钻空子?那他挺有两套的。”
“我那是没防备,要不然能让他得逞?”
荣小爷跟禽兽哥儿俩,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嘴硬,一个比一个要面子。
“难得有人能伤到你。就这么完了?”
荣小爷吐了口眼圈,眼睛眯得像只狼:“哪能呢?不揍到他喊我爷爷,这事就没完!”
秦朗一张俊脸愣是被他儿子给毁了,顶着个创口贴见人,谁见了都偷笑。
杜宣逮着他,一脸“真诚”地问:“脸怎么了?”
他就是明知故问,幸灾乐祸来着,其实消息早从荣小爷那儿一点儿不漏打听来了。
秦朗特憋屈地磨了磨牙:“别提了,意外而已。”
他那儿子还不到四个月,就有这么大的破坏力,可见这谁家的孩子,到底像谁家人,一点儿也错不了。
“孩子送回去了?”
“嗯,那小子要是再多待上一晚,我可真没命了,乘早走人。”
第七十六章:备考和秦兽
“呵呵,不是有小保姆在?”
提起这个,秦朗更加憋屈,一口大白牙磨得嘎吱响:“孩子他亲爸说了,小丫头白天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晚上不好再麻烦人。哼,敢情我给的支票是假的?就那数,够我请三个保姆了。”
“人丫头不是专业嘛!”荣奕凑过来说了句风凉话。
“滚你的!昨天的账还没跟你算。”秦朗十根手指头掰得劈啪响,想想又觉得不对劲,“你脸怎么了?怎么比我还车祸现场?”
“切!你那是真车祸,我这充其量就是个意外。”
杜宣呵呵一笑,没说话。
秦朗回头看杜宣:“他这是让谁给揍了?挺能的嘛。”
杜宣呷了口酒,很淡定的模样:“好像是个不认识的。”
“不认识?呵——那更有意思……”
说完拿脚踢了踢荣小爷:“要不要哥哥我帮你找人修理修理他?”
“去!我的事我自己搞定?还用得着你替我出头?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小心,别让你儿子骑到头上去,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秦朗又是一脚过去,荣小爷回一脚,这么你来我往,一来二去,见面不到三分钟,果然又扛上来,戏码虽然老套,杜宣倒看得很带劲。
有人免费提供乐子,干嘛不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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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的三天过得很快,当然也让宁舒忙得够呛,好在宋家丫头照看孩子挺得力,替他省了不少心。
秦朗左盼右盼,终于等到了宁舒开学。
宁舒一开学,家里顿时清净了起来,原因很简单,小家伙已经被秦朗打包丢回了别墅那边,宁舒虽然不舍得,可是有学业要顾,不舍得也得舍得。
于是还是那句老话,老虎不在了,猴子成霸王,秦家走了个小霸王,大霸王终于有了耀武扬威的机会。
可惜,天又不遂人愿。
秦朗裸着上半身歪床头,把遥控按得啪啪响,那个在台灯下认真看书的人,跟坐山雕似的,完全无视他。
“哎……没什么可看的。哦?快十二点了,难怪啊。小宁——”
“嗯……?”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宁舒往后翻了一页,又翻了一页,又翻……翻得秦朗太阳穴上青筋突突直跳。
“只剩二十多页了,应该要不了一个小时,你困的话先睡吧,不用等我。”
“你开着灯,我怎么睡得着?!”
这话说得横声横气的,宁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我去隔壁。”
说完拧灭了书桌上的台灯,抱起书往外走,还特抱歉地冲秦朗笑了笑。
他一笑,秦朗就更加受不了了:“回来!”
“嗯?”
“你给我回来!听到没有!”
宁舒一只脚跨在门框外面:“可……你刚才不是说……?”
“刚才是刚才!怎么,我说的话,就是让你拿来堵我的?!回来!”
秦朗那样子是真的不好看,宁舒就只好回去,回去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一盏台灯也不是很亮,其实就星点的光,照理说不应该会影响睡眠,可秦朗既然说了会影响他,那宁舒就不好再开了,大灯更加不能开,壁灯估计也不行。
“勤奋也要有个度,少看几页会死啊?睡觉!”
少看几页倒不见得会死,不过可能进不了系前三,当然这话不能说,说了估计那家伙得当场跟他翻脸。
“过来啊,傻站着干嘛?!”
宁舒在一阵天人交战后,终究还是妥协了,不甘不愿把书搁床头凳上,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秦朗这家伙一向有裸睡的习惯,屋子里开着空调,盖一层羊毛毯在身上,贴着皮肤磨蹭,一来二去就兴奋了。
宁舒这会儿刚看完书没多久,公式数据在脑子里转来转去,别提多清醒,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秦朗被他一闹腾,彻底醒了,一只手伸过来。
“干嘛?!”
“既然睡不着,那干脆运动运动助眠。”
“不行,我下个礼拜有好几场试要考。”
“都说是下礼拜了,那就还早呢。”秦朗边说边翻身过来,一点点亲吻,“为了那臭小子,你都冷落我一个礼拜了,还要我再忍一个礼拜?你可真忍心啊。”
宁舒连躲带推地闪:“这次的考试对我很重要,不能有一点闪失,错过了我可能要留一级,你别让我为难。”
第七十七章:摩擦容易起火
宁舒连躲带推地闪:“这次的考试对我很重要,不能有一点闪失,错过了我可能要留一级,你别让我为难。”
“那算了,睡觉!睡觉!”
秦朗嘴上这么说,手脚也老实,果然没再乱来,可身体的反应真老实,稍稍一蹭就站起来了。
宁舒感觉到,脸噌一下就红了一半,稍稍动了动,那个坚硬的东西就越发难耐起来,抵在他两腿间,危险得不得了。
这样下去,谁能睡得着?
宁舒不得已,只能往后挪了挪,他一动,秦朗在他身后闷哼一声,那个又粗又硬的家伙又往上顶了顶。
这混蛋!
这下真没办法了,宁舒只得起身,把枕头放到另一头:“我去那头睡。”
他那眼神闪得特忐忑,似乎生怕那只躺他身后的禽兽真干出点什么流氓事来。
秦朗磨了磨牙,难道他就这么禽兽?还担心他用强?
磨完牙整个就挫败了,于是一个大力翻身过去,留给了宁舒一个背影,一把拉过被子蒙头上,一副随便你想干嘛,他也懒得管,你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吧的置气模样。
他这样,宁舒有些不忍心了,盯着那“萧索可怜”的背影瞧了会儿,犹豫再犹豫,想起一个礼拜后那几场大考,还是狠了狠心,挪另一头睡了。
秦朗背对着他,肝疼头疼小兄弟也疼,浑身没一块是舒爽的,先前有小家伙在,想干的事也没法干,眼下小家伙好不容易走了,居然又整出个考试来为难他。
这都什么事儿啊!
过了一会儿,另一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声音不大,秦朗还是听见了:“还不睡?”
他一出声,那一头就静了下来,隔了好久,宁舒才闷着声音说:“你睡你的吧,不用管我。”
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像是隔着什么东西。
秦朗猛地挺身起来,一把掀开被子,往床另一头一瞧,傻眼了。
“你在干嘛?”
宁舒那会儿左手拿着个手电,右手拿着本书,正看得聚精会神,被人一搅和,愣了神回过头来,正好对上秦朗一张气急败坏的脸。
“我……”
“拿手电当台灯照?想瞎吗?!”
秦朗啪一下打开天花顶灯,探了半个身子过去,一把从宁舒手里把书跟手电抽出来扔了。
“系前三的名号就这么好,用得着你这么拼命?”
秦朗显然被气得不轻,连头发都是竖着的。
“其实就一会儿,看完最后几页我就睡了,不至于太伤眼。”
边说边起床去拿书,他这人一向强得可以,秦朗也不是没领教过。
把书拿手里,作势要穿外套。
秦朗裸着上半身躺床上,不高兴了:“上哪?”
“哦,我去书房。”
既然不让用手电,那只好换个阵地了。
“去什么书房?!给我在这儿待着!”
秦朗噌一下起来,拿起衬衫往身上一套,横声横气地说:“我去客房!”
“啊?”
“我去隔壁!你留下!”
“喂……不……”
“不什么不?给你半小时,我回来后你还不睡,那今晚咱们就都别睡了。”
秦朗边说边扬了扬眉毛,一脸的威胁,宁舒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结果不到一刻钟,流氓就大摇大摆回来了,往床上一横,一眼也不看宁舒。
宁舒抬手看了看表,很为难地皱了皱眉:“这……”
他刚刚还稍稍紧张了下,一看表才知道时间没到,心头的弦绷了绷,又松了下来,秦朗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思,闭着眼特“大方”地挥了挥手:“我知道,时间没到,继续看你的。”
“哦。”
看了没一会儿,流氓很无聊地翻了个身,没过一会儿,又翻了个身,继而就开始来来回回地折腾个没完了。
宁舒被他搅得没安静,暗自叹了口气:“睡不着?”
“别吵,看你的!”
“隔壁不是有床吗?”
这什么话!
秦朗两眼一横,气势汹汹:“你还看不看?不看关灯睡觉!”
宁舒瞬间语塞。
看他傻愣愣捧着书不看,秦朗就更加不耐烦了,一把从他手里把书抽出来,眯着眼睛扫了两眼,一脸“这什么破玩意儿”的表情。
“学这顶什么用?”
“总有它的用处。”
宁舒一脸虚心受教的三好学生模样,秦朗更加不服气了,往前翻了几页,问:“‘线与’逻辑?什么东西?”
他一问,宁舒就本能回答了:“线与逻辑是两个输出信号相连可以实现与的功能。在硬件上,要用oc门来实现。由于不用oc门可能使灌电流过大,儿烧坏逻辑门。同时在输出端口应该加一个拉电阻。”
这都什么跟什么?!不过比对了书本,居然一字不漏,神了。
秦朗听得云里雾里,还不大服气,他就不信,这人还什么都会了,于是又往后翻了两页,继续问:“基尔霍夫定理?是个什么东西?”
这什么问题?!
宁舒皱了皱眉毛,一副严肃认真的谨慎样子:“这是一个电荷守恒定律,即在一个电路中流入一个节点的电荷与流出同一个节点的电荷相等。”
“哦,知道了。那平板电容公式呢?记得吗?”
看他态度还算虔诚,宁舒微微一笑,语气放软不少,说了标准答案,秦朗崴了崴嘴,似乎还是不大以为然。
“来,画个晶体管级的运放电路给我瞧瞧。”
宁舒想了想,唰唰几笔下去,递过去,秦朗拿过来看了看,懵了。
他这回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题目是他出的,答案却看不懂,真够怂的。
第七十八章:又见黑眼圈
第二天一大早,秦朗顶着两只熊猫眼“接见”登门拜访的杜宣荣奕。
荣小爷看到禽兽那副惨样,笑得前后打跌:“兽,你丫大晚上黑灯瞎火不睡觉,上哪个女人家爬窗户去了?”
“滚!我在家呆着!”
宁舒刚好拿着茶叶从厨房出来,听到“窗户”两个字,想起那个胡作非为的夜晚,脸“叱”一声腾腾红了上来。
荣小爷一向眼尖,瞧见他那模样,贼贼一笑,用手肘拱了拱秦朗:“瞧你‘媳妇’脸红的样,你丫都干什么龌龊事了?”
秦朗双眼一眯,盯着那个浑身不自在的背影瞧了会儿,意味深长地咂了咂嘴,一把怕开荣小爷凑过来那张脸:“去,问这么多干嘛?懂不懂尊重哥们隐私?!”
这话一听就有内幕,荣小爷很风流地抄了抄头发,两眼一眯,往柔软舒适的沙发椅背里一躺,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呦,这才多久,就开始隐私来隐私去了?长知识了啊。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
荣小爷举着酒杯朝杜宣比了比,杜宣微微一笑,很讲哥们义气地接了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是不是这样,兽?”说完朝厨房里头的宁舒喊,“小宁,今天还吃鲈鱼,要糖醋的,不加番茄酱,那东西败胃口。”
秦朗一脚过去:“糖醋你妹!要吃自己做!他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