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的触感 中——鱼跃于渊Y4

第十四章：入侵大敌，白权之鸿01

“杀气，首脑们亮武器了。”方达望着主屋的方向，手插在裤袋里，好像攥着什么。格穷切了一声，皱起眉头：“防穿空装置怎么会被打开了？连我们都进不去的地方……”

奥维克修忽然变了脸色：“方达，卡洛，这气息……”

“啊，没错，是前任的，这样的气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啧，我最讨厌这个人，他果然是敌方的关键人物。该死，小铁有危险！”梅纽卡洛一瞬间就没影了，格穷抖开链光，紧随其后也飞出了很远，边笑着：“哈哈哈，是吗？我晚生了六十多年，没见过他啊——”

奥维克修也要跟上，却被方达拉住了。

“你不能去，奥维。”

“为什么？小漠漠在里面，他现在可什么都不会！小铁也是，力量还不完善啊！”

“冷静，奥维。”方达捉住他下巴，凝目：“你忘了吗？他要杀你。”

“有那么容易吗？我是第一阁特别属官。他再厉害，难道能杀了我们全部的人？”奥维克修不耐烦地把着他的手，拿出了黑盒子：“更何况，他失踪这么多年，这是个了解他能力增强、变化到什么地步的机会。大裁量官大人有了详细的资料，才好制定对敌计划！”

“正因为他能力很强了，你觉得自己还能顺利取到资料吗？反应速度，你能比得上他？奥维，别自大了，你的记录盒的功能，只有当敌人无暇顾及你时，才能成功，更不要说他力量的强度是不是你能记录的，反弹回来怎么办？你考虑过没有？这里戒备森严，不光有影望者，还有同盟首脑，你觉得他一个人敢深入这里，是因为什么？”

“……不管怎么说，我要去，作为裁决者，不是作为特别属官，我不能容忍他杀了小空的行为。”

他一甩手，挣脱了束缚，转身不见了。方达手掌，喃喃自语：“不能容忍？那裁决者杀自己的生主，就是可以容忍的行为么？”

彭的几声，无形物摩擦着空气，朝梅纽卡洛和格穷高速袭来，一些被两人躲开了，还有一些被格穷的链光拍散，剩下的则被梅纽卡洛的的斗篷包住，反了回去。

不过返回去的攻击又被新一轮的攻击抵消了，两人看清了袭击自己是伏家的影望战士。

“伏家背叛了影子世界和同盟啊，怪不得。”梅纽卡洛冷笑着，斗篷忽然变大了几倍。格穷把链子甩得啪啪作响，这回一个攻击都没漏，全部粉碎在了他的链光中。梅纽卡洛死瞪着他，攥紧斗篷，他笑着抖抖链子，说：“什么啊那表情，你这个七号，多少年了还是七号，被我抢先了也是理所当然吧？而且你刚才说什么？背叛？你没眼睛吗？他们都被操纵了，你这个娘娘腔。”

链子陡然伸长了，卷过了几个影望战士来，摔在地上，他们果然全都神情呆滞，眼神空洞。梅纽卡洛不甘心地撇撇嘴，说：“那怎么办？一个个弄晕太麻烦了……”

“弄晕？”格穷阴恻恻地笑着，看看地上的战士：“不管背叛与否，没用的人在战场上只有死路一条。”

他大笑着又伸出了链子，火焰扩开，向拦在前方的影望战士包袭而去。

卡嚓卡嚓卡嚓卡嚓——

熟悉的声音急速响起，火焰围成了一圈，却没听到有人嚎叫，格穷哼了一声，收回链光，扭头说：“白痴，待会儿他们醒了更麻烦，还不如杀了。你这种婆婆妈妈的性格，怎么当伍利西亚大人的特别属官？碍事！”

“我下了高剂量的药，他们几天之内都不会醒。”奥维克修放下记录盒，吁了口气：“培养一个影望战士不容易，要都像你这么杀了……”

“闭嘴，世界上的人那么多，不缺这几个。”格穷收起链子攥在手中，四处望望：“就这么几个人吗？我记得应该还有才对。”

“可能都调到会议室周围守卫去了。”方达也赶来了，望着脚下：“地下室啊，要不要把这里掀了？我们暂时还不能使用穿空……”

“最好不要，还是从入口进去。”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马里奥大吼着，套着银色手套的手抓着一把白蛇，银色靴子脚下也踩着许多。他望着顶上盘旋的黑洞，跃了上去，黑洞中涌出了白蛇之波，把他淹没了。

“白痴，那有这样迎上去的，对敌的基本都没学会……”温斯利抬起手杖对着蛇群，猛力一喷。

“老不死的，这里还有个没用的王啊，注意点！”雅佳挡住他的攻击，尼科尼玛则站在了萧漠身前。

铁触刚刚把萧漠从束缚中解脱出来，那些蛇缠在了黑权上，他不由得有点诧异，因为这摸不到的黑权按理来说除了自己，应该不会给任何物体触碰到，更不要说缠上来。

“小鬼，别慌，这些可能不是实物。”萧漠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看着那些蛇身上有点熟悉的纹路，皱起眉头。

“不是实物？”雅佳重复着，扯断了一条。没有血迹，断掉的白蛇变成了白色的碎片，在空气中飘荡。

“呸呸呸——”马里奥好不容易从蛇群中解脱出来，满身白屑。

“说对了一半啊，这是力量的碎片，严格说起来也是实物，所以可以附着在你那种还不成熟的古怪武器上，萧漠。”里加也弄碎了很多，他见铁触迟迟没能摆脱纠缠，不耐烦地冲上去，空手便抓。

咦？

铁触和他都睁大眼，他抓空了。

“原来如此，那就是你武器的缺点，萧漠。”黑权上的蛇消失了，黑洞中传来了男人磁性的嗓音，那语调的感觉好像在笑着。

缺点？

“什么啊你以为你转变出的黑权形态很好么？告诉你，只要别人的力量密度有一瞬间和你的黑权同步，那‘触不到’这个优点，马上就会变成致命伤，你还没发现，敌人就有可能趁隙杀了你，呵呵。”

“你是什么人？出来！”马里奥边拍着身上的碎屑边对黑洞发话，尼科尼玛瞥了他一眼，抱起手来：“还用问？当然是前任影玄王资格者，你没看见这些蛇身上的纹路，和白权上的有多相似吗？”

萧漠站起来，盯着黑洞：“缺点……说得好像很简单，我当然知道我的武器有缺点，所有的武器都会有缺点，包括你的，所以你才会派人来袭击我。你用白权干扰过黑权，还侵入过我的意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因为你干扰过，所以你的力量碎片才会那么容易破了小鬼黑权的形态。”

“……嗯，你真的很聪明，萧漠。”男人的声音好像在赞赏，又好像在低叹。萧漠笑了笑，腕上的黑权闪了起来：“两次了，在我的意识里你就不肯现身，鬼鬼祟祟的很好玩吗？出来，白权之鸿。”

“啊，影子世界是这样称呼我的，不过我不太喜欢这种强加在我身上的称呼。”

“强加？白权是你的武器，鸿是你的名字，我看不出哪里强加。还是说你被小空带到影子世界，用的是假名字？”萧漠冷笑着，无形的黑权已经攥在手中了，愤怒在胸腔里咆哮，伏樾闲的尸体很扎眼，从尸身上萧漠好像看到了伏梓开的死状。

“不，这是我的真名。”白权之鸿依然在黑洞中和他对话，萧漠的目光变得黑沉沉的，他又问：“为什么杀他。”

“啊，原来你在为这个生气。我想知道影望同盟第一集团的首脑在哪儿，这两父子都不肯告诉我，所以我杀了小的。”

萧漠咬咬牙，压住悲愤：“你是说，伏家主还活着？”

“当然的。”白权之鸿呵呵笑了起来，满屋的白蛇都消失了：“我知道你是个受不了残酷事情的好孩子，所以特意留下这个老家伙。毕竟为了你，他的两个儿子都死了，你良心受折磨，会怎么做，我很好奇。其实也不用特意杀了这小子，你也想见第一首脑啊，通过你就可以了。不过这小子居然攻击我，我生气了。”

“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萧漠眼中有一瞬间掠过了冰冷和厌恶，白权之鸿已经接过他的话，笑着：“你问你的禽兽继父吗？是我杀的。你的母亲在我那里，想见吗？想见的话，欢迎你加入我那边去。”

毫无疑问，这个人，是我的敌人。萧漠，你绝对，要阻止他的阴谋，哪怕赌上性命。

第十五章：入侵大敌，白权之鸿02

是的，你是我的敌人，不能原谅你这种人，绝对不原谅。自以为是地裁决一切，为达到自己的目的随意戕害别人，最重要的是，在我的意识里唆使我杀死小鬼，随便玩弄践踏我的内心，这种行为比那个禽兽的侮辱行为更丑陋……

因为你杀死了小空，所以希望我也杀死小鬼。你现在也在侵入我的内心，你以为我没感觉吗？别开玩笑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的白权再厉害，也是死的，我是人，不是你这种行尸走肉。

“白权之鸿，我给你一个机会，放手，我就原谅你。你在窥视别人内心的同时，别忘了别人也能看到你的内心。”

黑洞中静默了一会儿，接着传出了刺耳的大笑声。

“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太过自信？”白权之鸿好不容易忍住笑，叹息了一声：“窥视内心？虚假的情感也能构成内心啊，萧漠，不断暗示自己，就会成为真实。我只是在挖掘你可能被我利用的部分而已，明白么？老实说，现在的你太无趣了，我有点失望。”

“意思是我对你没有利用价值喽？”萧漠抬起头，腕上的金属光纹嘶嘶作响：“那太好了，直到刚才我也还有点犹豫，因为我从没有和谁当过敌人。”

白色的权杖忽然从黑洞中伸了出来，好像挡住了什么。萧漠并没有动，五个影望首脑都觉得有点奇怪，可是铁触没觉得，因为他看到了。

很细的无数细丝，气息也非常淡，几乎感觉不到，牢牢缠在白权上。

漠……

小鬼，在旁边看着，不要插手。

白权开始往外移动，露出了轻抓在上面的一只手，修长，白皙，但却一点也没有文弱的感觉，反而充满了力量。

“……原来你是这么操控自己武器的，光用意识的话很危险啊，因为容易受到情绪的左右。”鸿喃喃说着，轻松抓着白权的手紧了紧，白权的移动终于停止了。“你刚刚学会的？好像不大成熟啊，小心喽——”

“漠！——”铁触最先觉察到了不对，他探出黑权，想要把萧漠从中隔开，但还是晚了一点。

长指在白权上玩似地叩了叩，萧漠周围的景象，不管人或物都消失了。

糟糕……

“你那样操控武器，简直就像是邀请我到你的意识中来啊，萧漠。”

鸿的声音就在面前，他抬起头，看到了他淡淡的笑容，但却依旧看不清他的长相。

“我邀请你来？你好像没有诚意啊，到现在了还要蒙着脸，很有意思吗？”萧漠稍稍冷静下来，一边反唇相讥，一边尽力寻找铁触的气息。那种失去联系、最后对两人都造成伤害的感觉很糟糕，他已经不想再重复。

“我没有诚意？我就站在你面前，是你自己不想面对。”鸿的笑意加深了，浓浓的，好像在诱惑什么。

萧漠忽然觉得有点害怕，鸿似乎能把他看透，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好孩子……”鸿伸出手抚着他的脸，白色浊光慢慢浸透他身躯：“别费劲了，那小鬼只是你丢弃的一部分，已经没用了，你耗费精力保护他，对你自己是种伤害。听我的，拿回力量来，你才能真正成为王者。”

“不……要……”身体像中了毒一样疼得厉害，萧漠颤抖着抬起手，抓住他：“我……不会像你一样，我……需要他……”

“需要？知道吗萧漠，裁决者对生主的情感，要么迷恋，要么憎恨，但所有裁决者的本能都一样，没有区别，那就是对生主永不磨灭的杀意。”

鸿笑着摆摆手，强烈的冲击席卷着萧漠的头部。那好像是些混乱的意识情感碎片，熟悉而又陌生。

“唔……”萧漠呻吟着，无力地垂下手。鸿轻轻抱住他，低语：“看到了么？这是我在那小鬼身上摘取下来的，他对你的杀意从没变过，只不过他对你的情感表现是迷恋你，所以才自动压制了杀意。明白么？总有一天他会露出凶恶的本能，把你置于死地，然后你就只能存在于他的回忆中了……”

小……小鬼……

“我没有骗你，你心里很清楚，这些碎片我都没有歪曲过，全是那小鬼内心原本的反映。恨意和执念是最难消失的，更何况是身为影玄王影子的他。”

小鬼……

“漠！”铁触摇动着他的身躯，腕上的光纹剧烈闪动着，他用尽一切办法想把他唤回来，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首脑们正在跟又出现的白蛇群纠缠，根本就顾不上这边。

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了，是影望战士，全都把武器对准了他们。

“保护好你的主人啊慌有个屁用！”马里奥对铁触大吼一声，全速向影望者们冲去。

一瞬间影望者们倒下了，马里奥和人撞了个满怀，是格穷，由于他个子非常高大，肌肉紧绷绷的，马里奥的鼻子马上流血了。

“很疼啊，白痴。”链光缠住了他，把他甩到了蛇堆中，他又被碎屑沾满身体。

格穷看了处于失神状态的萧漠一眼，抖抖链子，冷笑着朝黑洞袭去。

“我不知道那个没用的贱货是怎么回事，不过打败你他应该就会恢复了吧？”

“格穷，别冲动！”奥维克修要阻止他，不过他速度很快，奥维克修拿住了他的手，却没能拦下发出的攻击。

这是什么？又一个没忍心杀死生主的裁决者么？不过这么强的力量是怎么回事？比其银厉害啊。蓝希，你的情报有误哦，这么厉害的人还是先杀了比较有利吧？……真讨厌，我正在全力说服这孩子呐，没空闲理你……

链光被弹了回来，格穷有一瞬间的失神，他顿了顿，举起手，又放下了。

“格穷？”奥维克修拍拍他手臂，皱眉：不会也受伤了吧？不像啊，难不成是和小漠漠一样？

“格穷？”又叫了一遍，格穷回头瞪眼：“我听到了。”

“……没用的贱货，尽搞些麻烦的事情出来。”他收起链子，走到铁触身边，一把拉住他，冷笑：“你是这里唯一能和他能联系的人，快点让他恢复意识啊小鬼，死命地干他，我不相信他还会像尸体一样。”

他回身伸出大手，扯开了萧漠的衣服，把他推到铁触怀中：“快点，别浪费时间，他是个贱货，让人干才会舒坦。”

“还有你们，为什么都站着，一起上啊。前任怎么了？只要是生主，在我眼里都是贱货！”他又甩开链子，往黑洞中冲去。

啧，真讨厌，这个裁决者，到底是哪个生主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