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
“不管!!不许你走!!”
“你又……”
“我又什么?!!”顾城西突然腾起身一把将王临按回床上,王临的后脑勺砰地一声碰在床头上,换来一堆星星
。
“小西。”王临搂住骑到自己肚子上的顾城西,“你……”
顾城西白色的四角裤又被踢下了床,他俯视着王临,手指沿着王临坚硬的胸膛向下逡巡,“在牢里寂寞的话,要
想我。”
王临耳根都红成一片,其实不用顾城西说,他从开荤到现在,也就跟顾城西是玩真的,不想他,还能想谁。
“老婆……”
“闭嘴!!”顾城西回手狠命掐向王临的七寸,“想叫我老婆,你还早得很!如果蹲十年以上,我可不等你。”
“……那,那……”王临被掐着半勃起的老二所以说话格外小心,“不等没关系。”
顾城西手上用劲儿,“五年也不等!”
“小西……”冷汗哗哗的。
“一年……一年也没门……”顾城西红了眼眶看着王临,手指灵活的剥掉了他的短裤,“……我很快就会想你…
…怎么办?”
“你,你别,别……”别哭啊……会让我想要你……
顾城西这样撩人的姿势实在考验王临的理智,清晰的视野里出现满是桃心的画面,顾城西就那么扶着他的兄弟,
慢慢的坐了下来,一阵酥麻了一般的快感冲上头顶,王临有些悲哀的想,这要是在号子里想起这样的镜头,不知
道手淫能不能顶用啊。
“王临……王临……”顾城西缓缓摇晃着腰肢,这种姿势自然是不可能舒服的吧,但他想要给王临留下点记忆,
哪怕是他最难堪的样子,也希望王临记在心里。
他知道监狱是个什么地方,当年实习的时候就在地方监狱呆了一个月,那里面肮脏的无法想象,势力分布还是管
理都不是没进过监狱的人能理解的,他甚至还记得那些犯人看他的眼神,那种神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在其他地方
见到吧……
那种对所有阳光下生物的憎恶,那种无法理解的阴狠蔑视……
王临也会变成那样吗?
也会变成拥有那种眼神的人?也会随便是什么人都可以推倒了操一下?也会忘记他,或者憎恨他吗?
“小西!”王临赶紧搂住顾城西的腰肢,本来很是享受的他突然发现顾城西不要命一样深深埋下身,是很爽啦,
但这样会把城西弄伤。
“别管我!”
“好了好了,你一边哭一边这么拼命,我,我那啥……我心里挺不好受的。”王临磕磕巴巴的搂住顾城西躺在身
边,下身还埋在里面,但此时此刻,似乎两人没有分开的打算。
“对不起。”
“打架的是我,跟你有毛关系?”王临笨着手替顾城西擦眼睛,“我以后不打架了,你笑一下。”
“会不会哄人啊!”顾城西撇开王老实的手,“王临,其实你可以不坐牢。”
“你说啥啊,不可能的。”王临压根没往心里去,这种跟地方权力起冲突的情况,哪里有不负责任的可能,更何
况对方还出了人命。
“如果我离开你,就能让你不坐牢。”
“……你,认真的吗?”
顾城西点头,“我师兄认识上面的人。”
“又是那个师兄……”王临哼一声,“我还真就不稀罕,他求我不坐牢我都不稀罕!”
“王临!”
“就是这么说,你给老子记住了,要是你跟他跑了,我就算不坐牢也肯定要砍他全家!”
“你说什么啊!!”顾城西推了一脸酸溜溜的王临,“我不是没答应嘛!”
“小西,你没想过要答应吧?”
“……有,有想过一次……”
王临脸色立刻有些不太对劲,顾城西还没做出反应,王临一提腰,本来就嵌在顾城西体内的楔子立刻钉的更深了
。
“啊!……你干……啊…呜啊……不行……”顾城西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着了,也没想过一辈子老实的王石头从
哪里学来那么刁钻的姿势,竟然半坐起来扯起他一条腿斜里拉高。
“小西,我宁可坐牢,至少你是我的。”王临匀了一口气,不等顾城西说话就猛烈的抽插起来,这一次顾城西是
真的发不出声音,仿佛身体从腿部开始劈成了两半,剧烈的撞击让他伸手去推王临,可好像真是生气了一样的王
临并没有放缓动作,只顾一味的拉高他的腿,细致的白皙腿里上沾着方才欢爱的痕迹,显得很是淫荡。
“你,你混蛋!”顾城西一边骂一边把身边的枕头扔过去。
王临紧紧往里顶了几下,便直接射在了里头,可似乎还是意犹未尽,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抽出来的趋势,顾城西双
腿挣扎着去踹他,他抓住城西的脚踝,侧脸亲了亲白皙的小腿。
“小西,你没说过你爱我。”
“谁要说啊?!!笨蛋,放开我!!”顾城西挣扎的太激烈,王临只好俯下身用全身的重量去压制他。
温热的气息,属于王临的味道,顾城西看着放大的黑糖脸孔,心突然发酸的很,他没说过“爱”这个字,但他应
该是愿意对这个人说的。
王临对着柔软的唇瓣啃下一口,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爱你。”
******
最后王临留下一句我爱你就去蹲了监狱。
十四年。
说实话,顾城西就是觉得这一切都是高柏做的,包括那个为王临辩护的傻缺律师,包括服刑的年限,还有那之后
陆晋川就不肯见他,
虽然心里多少因为这个想法而自责,他却觉得这份直觉并没有错。
现在他临时找了一个法律顾问的私活,生计不成问题,可要想办法把王临捞出来,却不是这点收入能支撑的。
而且这些日子里,他总能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
“城西?城西!!”
顾城西正专心于身后那个白痴私家侦探的具体方位,突然听到有人喊他,一抬起眼睛便看到个水灵灵的少年笑着
跟他打招呼。
“安欣?”
“好久不见啦,一起去喝点什么吧。”拥有好像少年一样无邪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安欣是个二十出头的小美人,
几年前,他就是用这样一张脸迷惑着周围的人,顾城西曾经觉得,这种好像身体的时间停止了一样的人,会很幸
福。
不过那也是在他认识陆晋川这个人之前才会那么想,又想起陆晋川,顾城西沉了沉眼神,“好。”
“你的事我都听哥哥说了。”安欣微微笑着,眼睫微垂,“对不起。”
“你为什么道歉?”
“我替我哥道歉。”
“没有必要,这事是王临的错,至于之后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顾城西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一家绿色牌子的
咖啡馆,“这家怎么样?”
“嗯。”
安欣跟他一前一后进了咖啡馆,室内的调子有些昏暗,午后懒洋洋的阳光里,这家不起眼的小店静悄悄的,橡木
板的桌子上摆着新鲜的黄菊,椅子都是高脚的包面软椅,安欣挑了里面的一个拐角坐下,顾城西也跟着走过去。
“喝什么?”
顾城西抬头,看到服务生的时候吓了一跳,这真是他见过的最邋遢的咖啡店服务生了,一头乱发又长又毛躁,将
男人的大半张脸都遮住了不说,发丝还带着胶着感,古板的大方框眼镜有一边已经碎裂了,用两块明显的胶带粘
着,而这个男人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更是长势看好,完全一副流浪汉的感觉。
“诺丁就好。”安欣说完也看到了服务生的模样,惊愕的瞪大眼。
“你呢?”
粗糙的声音,没有一点服务精神,或者说,他看起来连正在写账的手指都是吊儿郎当的,从他出现起就一直玩弄
着笔杆,戳着账册。
“卡布奇诺。”
“很娘娘腔啊。”男人嘟囔着回身走到柜台里,这个时候顾城西两人才发现,似乎这个服务生就是这间店子的唯
一人员,负责的也是全部项目吧……
“卡布奇诺很娘娘腔?”顾城西收回视线,觉得这个店未免太诡异了。
“他这么说的?!”安欣一脸惊异,“什么人啊!!邋遢到那个程度还经营咖啡店!”
顾城西失笑,本来遇到安欣时复杂的心情,此时已经被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搅乱了,“是挺奇怪的。”
“对了,我们不是来说他的,说说王临的事情吧,你知道我哥也一直挺欣赏他,但……”
“但有人压着不让帮他。”
安欣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顾城西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他也知道,这个结果是我们商量的结论。”
“你师兄是什么人啊……感觉,很有背景。”安欣揪着桌上的花,“我哥都跟他翻脸了,但最后也没能帮到你们
。”
“啊?”顾城西冷不丁听到陆晋川跟高柏翻脸还有点不可思议。
“你不知道?高柏要求我哥连企业补偿都撤销,那么一来王临就极有可能被判无期……”
“什么时候的事?”顾城西手掌握紧,他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切都跟高柏有关,却没想到陆晋川其实并非旁观,“
陆晋川他傻了吗?怎么能得罪高家?!”
“就算他有很硬的门路,但哥哥也不差的吧。”安欣戳了戳桌子上盛开的黄菊,大眼睛抬起来看向顾城西,“虽
然哥哥现在也没脸见你了,但他还是想帮你的,你先别急,至于王临……”
“高家是指高成森家吗?”
干巴巴的声音平板的问着,店里唯一的服务生端着咖啡,鬼气森森的问道。
“是。”顾城西微微皱起眉,知道高成森并不稀奇,高柏的父亲是个公众人物,可一说起高家就能联系到高成森
,看来这个服务员并不单纯。
“陆晋川是惠恒那个?”服务员端下两杯咖啡分别放到两人面前。
“你是谁?我们说话的内容你知道是什么意思?”比顾城西先反应过来的安欣直接开门见山,虽然他不知道高成
森,但至少明白,开咖啡店的,不应该知道百强地产的总裁。
“这两个人我勉强都认识,至于你们说的话题,不如当做茶点心,再给我讲讲吧。”男人说完就拉过一个高脚椅
坐下,两只毛躁的手揪着围裙的带子。
“你谁啊?”安欣不接受这种自来熟的人,再说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事跟外人说?!
“噢,自我介绍是吧,高杨。”
“你是?”顾城西突然想起高柏似乎提起过,名叫高杨的……旅居国外的哥哥。
“高家的最后成员,高柏的哥哥,高成森的不肖子。”
“你是高杨?!!”顾城西简直惊掉了下巴。
那个连高柏都引以为傲的优秀兄长?!邋遢到随时都可以扔进垃圾堆的眼镜大叔?!
中间是等号?!
“好了,讲讲发生了什么,是仗势欺人了吗?”
安欣因为高杨一脸期待的表情抽搐了嘴角,“你真让人惊讶。”
“惊讶?”
“偏差啊……高柏挺拔的跟棵柏树一样。”
“杨树不也挺直的吗?”
“……”可你哪里像杨树啊?!!
第十六章:监狱
天气转凉之后,监狱里总能听到嘶嘶哈哈的呼气声。
早上上工之后,北区的五个牢房临时集合,听狱管说了些废话。然后聚集到食堂午餐,下午再返回施工地段挖土
。
跟每一天都相同,丁启鸣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方才听到路边一个小姑娘念叨时间,看来这一天又快结束了。
“喂,你过来。”
丁启鸣放下榔头,慢慢抬起的眼睛带着种懒洋洋的妩媚,他看到光着膀子的北区一哥冲他勾勾手,于是走过去。
“什么事?”丁启鸣入狱三年,距离出狱还有四五倍的长度,所以他不紧不慢的态度在北区也算出了名,而他最
出名的却不是性格,而是他作为北区老大的专属用屁股,据传相当销魂,可一直没人敢染指一下。
也就是在前两天,那个老大出狱了,所以迅速荣升一哥的许强迫不及待的想要一试究竟。
“来给我舔一下。”许强是正宗的市井出身,父亲跑路后母亲改嫁,他十二岁就出来混,背上从俗气的一枝梅一
直纹到进来前最流行的一条龙,对于他来说,打架是为了面子,进了号子是为了义气,当然生理有需求,他就要
提要求。
过去他那间房里倒是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子,可后来被他玩废了,所以一直对107室的丁启鸣很有些想头,那弼马
温一出监狱大门,许强就已经快要裤裆撑小旗儿了。
丁启鸣自然也知道,许强放了话之后,他现在又变成了新一任的老大的后花园,可看着那张蠢不可及的脸,他只
是哼了一声。
“丁子,咱爷们也明说话,你让爷操,爷罩着你。”许强本来脾气出了名的暴,可这丁启鸣虽然也是个男的,身
上却带了股骚劲儿,撩拨的他实在快撑不住了。
此时也是因为临近下工,五米深的行道沟里只剩下他俩和几个许强的手下,一个管教不远不近的看了这边一眼,
便转身该干嘛干嘛去了。
许强说完就开始解裤子,在他心目中,自己比那个四十好几的温成瑞强多了,丁子没道理不跟他。
可丁启鸣这次不只是冷哼,更露出了嘲讽的神情,“强哥,弟弟身体不舒服,你自己蹭墙玩吧。”
许强根本没料到丁子会拒接,所以当他听到这番话,起先还以为是好话,等到反应过来时,大嘴巴子已经扇了过
去。
小身板在最小号狱服里还要晃荡的丁启鸣立刻被扇得跌到土墙架上,耳朵嗡嗡直响。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弼马温出去了还有人会罩着你?!我不嫌你太他妈松就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面对许强恶狠狠的嘴脸,丁子扶着墙往后退了两步,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可当初跟温成瑞也是有原因的
,他不想变成那种随便跟谁都能来一下的人。
但吐掉嘴里的血沫,丁启鸣还是有些害怕的,他倒白粉被送了进来,进来之前,他甚至连架都没怎么打过,小时
候有过几次跟小朋友起冲突,对方还是女孩子吧,他却是被打哭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