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遗梦(总受)上——兰色妖子

作者:兰色妖子  录入:03-30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夏艳一惊,急忙站起身走至门口。我也转头看去,只见宵凌王背着手已经进了院子,他身后跟着端着托盘的韩桢和那个曾为娘看过病的大夫。

夏艳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忙掸掸衣袍迎了上去。

“你怎么在这?”宵凌王见夏艳迎上前见礼,沈下脸问道。

夏艳惶恐的低下头,小声回道:“夏艳听闻琪三爷在此养伤,特来探望三爷。”

“是么?”宵凌王抬起眼来看我。夏艳也低着头偷偷斜着眼瞄我,眼神冷冷的满是警告。

我看到夏艳不善的眼神鄙夷的别过头,既然怕我说你的不是,还不客气点。

诚远凑过来拉拉我的衣袖,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就是不想我得罪那位夏艳公子。

“夏艳公子是来看我的。”我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夏艳听我这么说似是松了口气,给我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看完了么?”宵凌王口气不大好的问。

“呃,看完了,夏艳正要告辞。”夏艳行了一礼,又转身冲我行了个礼,而后急匆匆离去。

宵凌王微皱皱眉头,见夏艳走远了才迈步进屋。

“怎么?夏艳真是来看你的?”宵凌王走至我身边摸着我的头发问。

“嗯。”我垂下眼来应了一声。那边诚远进里屋捧着一个软枕出来,走过来将我的手臂放在软枕上。那大夫上前行了礼,而后为我把脉。

两个手腕都把完脉,大夫问了问我的日常起居与行动是否不便,便想看看我的伤处。宵凌王眼睛一瞪,“难道这点外伤还用这般麻烦?”

大夫受惊的退后两步,忙低头说不用看也无妨,宵凌王才隐去不悦的神色。大夫又叮嘱了几句养伤的忌讳,便头冒冷汗的告退而去。

宵凌王抬手支起我的下巴,左右看看我的脸,说:“可不能留下疤了。”端着托盘的韩桢闻言将托盘放在旁边的茶几上,转身退出屋子。诚远也不落后,紧跟着他出了门,并反身将屋门关了个严实。

我仰着脸睁大眼睛瞟着屋门关上,心里忐忑,关门干什么?

宵凌王伸手拿起托盘上裹着棉花的竹签沾沾药水,在我脸上轻轻涂抹。我感觉有点刺痛,皱了皱眉。见宵凌王的脸越俯越低,我便自然反应的想躲避。只觉下巴上的手忽然掐住了我的下颌,宵凌王的脸也近到快要贴上我的脸。

“别动。”他低声说,近在眼前的一双眼睛里黑得深不见底。

我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垂下眼帘不敢直视宵凌王的脸。灼热的鼻息一股股的喷在我脸上,让我再也顾不上脸颊上的刺痛。

“琪儿……”宵凌王微不可闻的轻喃一声,松了手里的竹签,转手将我按进他怀里。不等我反应过来,那本就快贴上的嘴唇猛的噙住了我的嘴唇。

我瞪大眼睛惊呆在那,怪不得韩桢和诚远会退出去,怪不得诚远会关门,难道他们知道宵凌王会这样对我?

湿润温软的舌头在我双唇上来回舔舐,带着一股股吸力,而后伸进嘴唇里,在牙齿上游走。忽觉双颊一痛,不由自主的张开嘴,那舌头便一溜烟的钻进嘴里。

我几乎没办法呼吸,掐着双颊的手豪没有松懈的意思。口内的舌头剧烈翻搅着,探寻每一处角落。挑起我的舌头猛力吮吸,那吸力仿佛要吸走我的魂魄。溢出嘴角的涎液顺着我的脸颊流淌下去,沾湿了他的手指,我的颈子。

他的眼睛半眯着,眉头微蹙,神情像是在隐忍什么。背后的手在我背上用力按抚游弋,好像要将我按进他的身体里。

忽的,那只手抚上了我的屁股。

“嗯!”我被屁股上的疼痛惊回了神,闷吭一声。双手紧紧的攥住宵凌王的衣襟,额上瞬间冒出冷汗。

宵凌王浑身一顿,抚在屁股上的手急忙撤回背后。停住蹂躏我口内的舌头,缓缓松开嘴唇。

我有点眩晕的站不稳,皱着眉头忍耐屁股上的痛楚,一边大口喘气。宵凌王也有些气息不稳,眼神沉沉的盯了我半晌。

待我们都平缓下来,他又俯下脸顺着我的颈子往上舔吻,直到清理完我嘴唇上的湿润。

背上的手离开了,从怀里拿出汗巾来给我沾去额上的汗。掐着我脸颊的手也松开了,抚着我的后脑将我的脸按进他的颈脖里。

“本王带你去湖边走走。”他低声说。而后扶着我开门出屋,往湖边走去。

62.兄长探望

当微风裹着清凉的水汽吹到我脸上时,我才真正清醒过来。看着夕阳下闪烁红光的广阔湖水,脑子里却混混吞吞的。这是跟宵凌王第二次亲吻,每一次都会让我失去一段时间的思考能力。特别是这一次,我几乎被他亲的失去意识。

真不愧是养了好多年男宠的人,在情事上如此厉害。

想起刚才那个吻的噬魂感觉,才真正清醒过来。看着夕阳下闪烁红光的广阔湖水,

炙热的嘴唇在颈子上辗转,全身猛然一麻,便有点口干舌燥。

沿着湖边漫步,韩桢与诚远远远的跟着。宵凌王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说话,似乎并没有发觉我的心不在焉。他绝口不提刚才的事,也不再提我家的事。我对他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不管说什么都只是嗯嗯啊啊的应声敷衍。

沿着湖边一路进了瑶琪园,来到幽月榭时湘琴正站在门口恭迎。

“琪三爷,好久不见。”湘琴行礼过后微笑着说。

我急忙还礼,想起脸上的伤痕,又难堪的低下头。宵凌王安慰的拍拍我的背,扶着我进了水榭,趴在那一大团软枕上。

晚饭是在水榭吃的,还有湘琴的琴曲助兴。我依然没什么胃口,虽然这次有去年来求药时吃过的小牛排骨。再说趴着吃饭也不好下咽,只喝了点粥吃了几口清淡的素菜就吃不下了。宵凌王不大高兴我总吃的这么少,说我现在养伤更要注意保养身子,逼着我又吃了点东西。

看到那盘小牛排骨,我忽然想起这道菜的名字叫“红玉飘香”。记得诚远说过我住的那个院子是才修建好的,名字就叫“红玉轩”,难不成那院子就是用这盘菜的名字起得名?

宵凌王的嗜好真奇怪。

王爷就是王爷,果然出手不凡。在家里养了快一个月的伤才堪堪能扶着人走路,可在王府才养了几天的功夫,我就能行动自如了,可见宵凌王给我用的药都是上好的珍品。我甚至还流过一次鼻血,不知道是不是药好得太过头了。

几天后大夫再次给我诊脉,跟宵凌王说不必再用那么猛的药了,以我现在的年纪用太多了那种药反而会损身体。晚上睡觉的时候仍是不能正面躺着,但是可以侧躺着睡了,这对我这个趴了一个月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恩泽。

屁股上的伤都结了疤,一天到晚的泛痒。诚远跟条尾巴似的天天跟着我盯着我,就是睡觉的时候也守着我,不让我抓屁股。折腾了几天,我养胖了,诚远却瘦了一大圈,还顶着一对黑眼圈。

其实我挺感谢诚远,他只比我大两岁,却比我懂事多了。他对我的照顾不止是因为宵凌王的命令,也是很诚心实意的伺候我。

自从那次宵凌王来给我的脸上了药之后,除了一早给我屁股上换药时出现一下,其他时间再也没有来过我这。只是晚上不时的听见他住的院子里传出呜咽声与令人脸红的喃呢声,这让我很不习惯。

那位跟我很相像的夏艳公子也再没来过,其他三位公子倒是总会躲在远处往我院子里偷窥,我也只当没看见。

眨眼间十天过去,我已经能躺着睡觉了,屁股也不会痒的那么厉害。一个多月没洗澡,身上开始痒的难受,诚远便给我准备浴桶沐浴。沐浴的时候屁股上的疤掉了一大半,露出粉粉嫩嫩的新肉,我想着这样算是好了吧,便趁着下午宵凌王在水榭乘凉的时候过去请辞。

宵凌王只说了一句:再好好养养,不必着急走。把我给打发了。

他不会是不想放我走吧?

我躺在床上惴惴不安。

都这么多天了,家里一点信都没有,也不知道尧君怎么样了。大哥啊大哥,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还是说你已经来过了,却被宵凌王挡回去了?

娘,您也把我这个小儿子给忘了么?爹把我送到王府,您也没有拦着点么?

又在王府呆了几天,屁股上的疤也掉完了,坐着躺着都不碍事了,我就开始心急上火。宵凌王到底放不放我走?

“琪三爷,琪三爷,大喜事!”我正坐在桌前发愁,见诚远乐呵呵的从院外跑进来说道。

“什么喜事?”我无精打采的问。

“三爷,您的兄长颜盛烨,烨大爷来看您来了!”诚远眉飞色舞的说。

“什么!”我惊喜的倏然站起,大声问:“人呢?”

“刚陪着王爷说了会话,这会正往这边走呢!”诚远回说:“还是琪三爷您的面子大,若是换个旁人,王爷是绝对不会允许外边的人入内院探访的!”

我没有理会诚远的话,急匆匆跑出院门往前面张望。只见一个老太监引着大哥正往这边走,便高兴的迎了上去。

“大哥!你怎么才来看我啊!”我跑上前抓住大哥的肩膀说。

“哎,琪三爷,注意礼守。”那老太监脸色不大好的将我拉开一旁说道。

我脸一沈,心想我又不是宵凌王的男宠,注意个狗屁礼守!

“呵呵,谦公公,琪三爷才来,还不大懂王府的规矩。公公您受累了,这里有小的我伺候就行了。”诚远见气氛不对,忙上前挡在我面前躬身笑着说,一边还拿出一串玉珠子塞进那老太监手里。

那老太监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撇着嘴看看手里的玉珠子,掂量掂量,便转身离去。

63.家中消息

“琪三爷,烨大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进屋吧。”诚远见老太监走远了,转身小声说道,让着我们进了红玉轩。

在屋里坐下,诚远下去沏茶,我才发现大哥的脸色很不好,便问道:“大哥,出了什么事?”

“二弟病发了,”大哥一脸愧疚的低下头,“二弟屋里的丫头病死了两个,那个巧倌也死了。”

“啊……”我震惊的张大了嘴。

“如今孟梓先生只能先保住二弟的性命,二弟已经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大哥又说:“二弟屋里的另外几个丫头和一个伺候过他的小厮也染上了,只是发现的早,被孟梓先生治好了。不过都被爹卖出去了,不敢继续留在府里。”

“怎么这么快?”我惊道:“那病有这么凶?”

大哥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却见诚远端着茶进来,便又闭上嘴。

诚远将茶放在几上,行礼之后退出去,而且站得很远。我知道虽然旁边坐着的是我的亲大哥,但为了避免闲话还是不方便关门的。

大哥见诚远站得远远的,并转过身不看我们,才低声说道:“我也没想到那病会这么厉害,先生说因个人体质不同,所以发病也各不相同。再说二弟又重伤刚愈,身子还有点虚,染了这种病就非常难治。”

“那治得好么?”我小声问。

“应该治得好吧,先生他没有说得很明白。”大哥说罢,端起茶碗咕咚咚灌完一碗茶。

我有点难受的低下头,当初就觉得大哥这个主意不好,可因心里有恨也没有过于阻拦。现在不止是二哥病重在床,还牵连了几条人命,这是多大的罪过啊。

娘的病才好了半年,二哥便又病重,而且还死了人,罪魁祸首还是我们这两个亲兄弟,这要是让爹知道真相,不被气吐血才怪。

“自从爹瞒着家里将你送进王府后,娘跟爹闹了一场。本来娘要回娘家,可因二弟病倒了,家里又出了人命,娘才没走。”

“所以这些日子你才没来看我?”我心里凉飕飕的问。

“嗯。”大哥应了一声,,小鬼惊讶的完全的僵住了,

“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朝廷里也不安宁。听说有官员参了爹十大罪状,皇上接了本子,却因宵凌王的进言压下来了,还没有命人彻查爹。”

“十大罪状?”我又是一惊,“我们家做过那么多坏事么?”

大哥一脸沉重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那尧君呢?他现在怎么样?”我急忙又问。

“他……”大哥脸色一变,低下头不敢看我。

“尧君他怎么了?”我急得站起来,大哥急忙伸出手指竖在唇前示意我小声点。我看看院子里的诚远没有什么反应,才又慢慢坐下,急切的看着大哥等他说话。

大哥往院子里看了看,探过身子小声说:“我说了你可别着急,二弟病倒之后,爹就将尧君送到兴州的合兴王府上去了。”

“什么?”我目瞪口呆。

把自己的亲儿子送人还不算,竟然把人家的徒弟也送人?

“三弟,三弟,来,喝口水喘喘气,别把自己憋死了。”大哥端着茶碗凑到我嘴边着急的说。

我猛然回神,大喘了几口气,抢过茶碗一饮而尽。真的差点把自己给憋死过去。

“爹他!”我“呯”的放下茶碗,大声说,大哥急得直呲牙。我忙转头看向诚远,他只是扭头看了我们一眼,见没什么事便又转回去,并往远处又走了几步。

“爹他怎么能把人家的徒弟也随便送人!”我压低声音恨恨的说。

“哎,三弟,爹他都能把你这个亲生儿子送给宵凌王以作护身符,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大哥叹了口气,“你从小就心直的很,对那些尔虞我诈一窍不通。咱们家什么事都是爹和二弟苟合,连我也被排除在外。你以为爹为什么那么护着二弟,正是因为如此。你和二弟因那宁尧君闹出这么多事,爹早就想将宁尧君处理掉了。”

“那孟梓先生他……”

大哥不等我把话说完,打断我道:“孟梓先生只是咱们家的府医,除了医术好还有什么可让爹看重的?爹再敬重他也只是表面上的,如今将宁尧君送了人,孟梓先生不是一样没话说。”

大哥的这番话让我没了主意,失神的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茶碗说不出话来。

“本来我是想先偷着把宁尧君送出城藏起来的,可还是慢了爹一步,唉!”

马后炮!

我瞪了大哥一眼,“尧君被送走多久了?”

“嗯……有七八天了吧,用车接走的,应该已经到了合兴王府,府里的人正往回赶。”

“快马加鞭多久能到兴州?”我又问。

大哥想了想说:“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话,有个三四天能到。”说罢,大哥睁大眼睛看着我道:“三弟,难道你想……”

“我要去把尧君救出来!”我瞪着眼睛沈声说。

“王爷能放你走?”大哥凑过脸来小声问。

“王爷说过等我伤好了就可以走!”我也凑过脸去小声说。

“那好!我请袁师父过去接应你!”大哥轻轻一拍桌子,“等你们回来就住在我在城外偷买的宅子里,等过了风头再说!”

“好!”我紧紧的握住大哥的手,大哥也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64.请辞之怒

送走了大哥,我急匆匆来到瑶琪园,却没见到宵凌王。转道又往宵凌王住的青霄苑走,半路上碰到湘琴,一问才知道宵凌王这时候正在牡丹园的小敞厅里待客。

又来到牡丹园,在门口把守的韩桢拦住我说这会王爷待客,不可打扰。我求韩桢给通禀一声,有急事求见王爷。韩桢没有刁难,进去通禀。不大会韩桢出来,说王爷让我等一会,我便在门口转来转去的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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