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好润滑根本就进不去。”
真正实施的时候才发现实际没有想象中那么美满,两个人苦恼地弄着,早就被刺激地高涨的分身已经有汁液流出,只可惜包皮过长的性具毫无美感,幸亏套了套子。
手指也伸进去了,互不相让的两个人谁都不想另一个占到便宜,所以均衡地抱住他的腰,进行着摩擦和扩张,突然——
“你——”
手中还沾着润滑液,男人扭曲着面容指着对方。
“我杀了你!”
他反手抓起枪,就要射击,另一个男人虽然还在莫名其妙中,但到底反应灵敏,意识到同伴试图对自己开枪,不由恼羞成怒,也翻身拔枪准备射击。
他们互相对持着,谁也没发现,猎物正在偷偷割断束缚身体的皮革。
短短几秒,局势已经有了可怕的变化。
为了证明举枪的合法性,第一个拔枪的男人举起他藏在少年身下的手,胳膊上一刀深深地伤痕,血正汩汩的往外流。
“你个狗娘养的!居然拿刀子砍我!”
他愤怒地大喊,对方更加莫名其妙,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拔出随身的军刀,刀刃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迹。
两人不由地发愣了,除了首领外,还立在帐篷里的四个人根本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原本像蚕蛹一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猎物潇洒地切断束缚上臂的皮革,坐了起来,他随手扯掉封嘴的金属塞口,同时一刀割裂腿上的束缚。
“谢谢你们的款待。”
他冰冷地宣布着,虽然衣衫不整下身还插着情趣物品,但金色的头发下,闪烁的是恶魔的光芒。
宛如一只美丽的猎豹脱离了铁笼,他微笑着,露出牙齿。
空气有些阴森。
******
死亡是美的意向。
安德里虽然也杀过很多人,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满足过。
虽然主演不是他。
看美人神经兮兮地杀人绝对是一种享受,安德烈本只想看一场闹剧,但真正上演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是一次享受。如歌剧的酣畅淋漓,金发飞扬的杀手在残片中穿行,生命碎裂,绝望和恐怖笼罩全场。
我似乎释放了一只不得了的野兽,他坐在钢板床上,满足地翘着腿,观看着。
他如舞蹈家般游弋着,手中只有一把匕首,但他却能轻松地抵挡袭来的每一次攻击,甚至还能辨别是圆舞曲的节奏。只是圆舞曲的舞者不会像他一样,在令敌人炫目的同时,割断他们的喉咙。每一个尖刺横划乃至于高砍,都带着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冷酷,匕首是短武器,意味着他必须以极快的速度接近敌人而后一刀致命。
是的,一刀致命。
他的每一道刀痕都割在了致命的部位,但渐渐地,他不复一刀致命的干脆,变得残忍而无情。刀依旧致命,却倾向于剥夺敌人的抵抗力,而后,留下庞大的肉块任他宰割。
同伴的血在房间里飞溅,哀鸣逐渐消失,那些粗俗的家伙死去了,他们在化为血肉的瞬间被死神赋予了难以想象的美,甚至连弥留时难以置信的眼神也笼罩着神秘主义的光芒。
很妖冶的感觉,明明恐惧到了极点,却又忍不住地X潮。
性感得令人高潮。
杀戮就快结束了,安德烈敏捷地跳下床,地上全是血,他小心翼翼地找比较干净的地方,却还是不小心踩中了同伴的内脏。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原来这个只剩下半截身体的人还没有死透,他抓着安德烈的脚,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
安德烈毫无仁慈之心地一脚踢开了他。
他的眼睛只能看见站在中央的人形娃娃,那么美丽那么冷漠,赤裸的身体沾了血,性感得夺目。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他走上前,抚摸着沾满血的脸,因为鲜血而加倍滑腻的皮肤让他血液加速,而没有反抗的平静更是催化了情欲。
他迫不及待地抱紧了这个血腥的身体。
他疯狂的亲吻着,从额头吻到肩膀,这是个有魔力的,迷惑着男人的。
而后他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冰冷的锋利滑进他的小腹,带着长长的血痕挑过心脏,但那一秒降临时他惊异地发现自己竟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这似乎就是他在等待的结果,当安德烈释放了野兽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我已经厌倦了这一成不变的世界。
他努力睁大眼,帐篷的灰绿色是他看见的最后风景。
“结束了,谢谢。”
耳畔,传来恶魔的祝福。
65.坦荡荡
李韶成没有准备逃走,他知道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个恋父狂的监视下。他平静地杀人,平静地找了件还算完整的衣服穿在身上,平静地走出血腥的帐篷。
“里面有几具尸体,你们帮忙处理一下。”他平静地对守在帐篷外的人说道。“辛苦了,不小心多切了几刀。顺便问一下,波尔的帐篷在哪里?”
也许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坦荡荡的杀人狂,佣兵们也是一愣,这才回过神为他指出波尔的帐篷的方向。
“谢谢。”
彬彬有礼地道完谢,李韶成走进了波尔的帐篷。
帐篷里,波尔正玩着他的新玩具:一只四肢都被捆好的沙漠羚羊,可怜的动物被绑在手术台上,眼泪汪汪地接受检查。
李韶成进入的时候,波尔刚刚切除第一刀,利刃切入柔软的肚皮,立刻血线溅出来,弄脏了眼镜。
他抬起头,看见了兄长。
“哥哥看起来精神真不错。”
“你的热情也令我感动。”
李韶成漫不经心地走到波尔身边,波尔暂停了工作,他不会问李韶成为什么会逃出来,也不对他沾血的衣服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礼貌地请李韶成坐下,并给他一杯热巧克力。
“很享受吧。”
他咧着嘴,李韶成再次有了随时会有黑糊糊的虫子从他的皮下爬出的恶心感。
“当然很享受,你送我的从来都是最棒的,不愧是我的弟弟。”
李韶成开心地笑着,盘腿坐下,喝着热巧克力。
“能得到你的认可我感到万分荣幸。对了哥哥,你觉得什么颜色更适合祭品?”
“仪式都准备好了?”
冷不防地一问,波尔倒是坦荡地点头。
“全都准备好了,研究人员已经对遗迹做了超过一万次的演算,失败率小于万分之一。”
“换而言之我的生还率低于万分之一?”
“可以这样认为,所以父亲才会一直犹豫不决,他到底舍不得牺牲你。”
波尔如实回答,可以说整件事情都是他的阴谋,为了独占父亲的爱,也为了彻底钦灭父亲对哥哥的爱恋,他定下了计划。但是李韶成不恨他,因为推动阴谋的是彼此的执念。若是对离开没有执念,他不会进入陷阱。何况当时他也知道这是陷阱,依旧选择了与虎谋皮。
“所以他都不和我见面了。”
波尔点点头。
“你伤他伤得太深了,他虽然一直都关注着约柜,但自从知道被当做钥匙的身体里寄居的是你的灵魂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打开约柜。可以说他从来都没有爱一个人像爱你这么深,爱到连自己的肉体都可以抛弃。他对你的感情太深太重,让我连嫉妒的余地也没有。”
“可你还是选择了嫉妒。”
波尔叹了口气。
“和他一样,我陷入了无望的恋情。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我的爱情从未有过希望。但我还是会继续走下去,就算注定了毁灭,也不会后悔。事实上能有今天的结果,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的笑容混合着某种诡异的物质,李韶成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有了奇异的想法。
母亲虚构的约柜,真的能够打开吗?
或者说,他们真的打算打开那个约柜,在知道它并不是真正的约柜的前提下?
“你想要什么?你真正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他无由来的一阵紧张,仿佛看见了绝望的灵魂濒临毁灭。
“一个我们都知道的结果,哥哥,你已经知道最后一页写的是什么,为什么非要过早地拆穿呢?留给我们一点神秘感吧。”
他苦笑着,或许是血的牵绊,李韶成听见了一个疲倦的声音。
我已经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它如此述说着,一切都该有个结束……
无声地、蘸满了深沉的绝望。
突然间所有的憎恨与厌恶都消失了,李韶成静静地看着波尔,这总是带着将要破碎的神情的面容是如此的无奈,他将全部都投入到无望的爱情之中,从开始就知道结果,一个彻底破碎的结果。
“其实——”
“不要再说下去了,哥哥。很多事情我们心里明白就够了,不能说出口。说出了口,就不会再幸福。”
他苦笑着,挥挥手,门外两个佣兵进入。
“你们再去搭个新帐篷,哥哥以后就住在我的隔壁了。”
“担心我再次逃跑于是决定随时监视?”
波尔笑了下。
“只是想和你增进感情。”
李韶成站起身,指着绑在桌上的沙漠羚羊。
“把这个小家伙放掉吧,它虽然注定会死却不该死在你的手上。”
“当然可以!”
波尔干脆地点了头,这时又有一个人进入,李韶成与他正面相对,不由都睁大了眼睛。
居然是哈里!
本应该陪在俄罗斯的哈里出现在沙漠已经够令人惊讶了,更何况他还和波尔很是熟悉的样子。李韶成记得巴菲去俄罗斯的时候,波尔没有随行。
“需要我介绍一下吗?”
波尔得意地插入其中,他是个反复无常的人,上一刻才释放了可怜的羚羊,这时却又露出了阴谋者的獠牙。
“当然需要。”
李韶成冷静地说着,他需要知道哈里在剧本里扮演的角色。
“这位是哈里,名义上是父亲的青梅竹马,实际是哥哥的青梅竹马。他追随着父亲,为了这伟大的爱情,毅然出卖了他的亲人们。多么令人感动的爱情呀!”
而后波尔又指向李韶成。
“这位是叶成,名义上是哥哥的私生子,实际上也还是父亲的儿子。他总是辜负父亲的深情,但是父亲从没有对他绝望,因为爱情总是伴随着盲目。即使再绝望也还带着期盼。”
他夸张的表情没有缓解现场的尴尬,李韶成很清楚波尔在掩饰着一些东西,每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总会用宛如歌剧表演般的语气和表情说话。虽然他平时也不时地表演欲旺盛,但是很可惜,唯有在内心藏有秘密的事情,他的表演也将格外的激情澎湃。
当然李韶成不会拆穿波尔,他只是静静地走到哈里身边,拥抱,而后分开。
“我先回去休息了,记得给我准备点热水。全身都黏糊糊地,真不舒服。”
礼貌地说着,李韶成离开了帐篷。
******
虽然在大部分人的想象中沙漠必须是黄沙千里,浩瀚无边,但事实上沙漠的大部分领域应该被称为荒漠,这里有稀疏的耐旱植物和少数生存此处的沙漠动物,依靠一年一次的雨季艰难地生活着。
但是现在,它们的生活被人类严重的干扰了。
数百里内唯一的小山丘已经被巴菲一行占据了,山腰上,七零八落的帐篷象征着人类的入侵。动物们都很有默契的将山丘放弃,它们不会去主动招惹人类,虽然他们没有獠牙。
而山脚下一个隐蔽的地方,同样也有几十个帐篷搭建着,此刻李萧忆正在帐篷里生闷气。
这一支队伍是王妃借给他的,当然他们虽然有协助他的义务,但并不听从他的命令。他们有他们的军队指挥,他只是客卿的身份。他们只需要负责保护他的安全,以及最终决战的时候不伤及他想要的那个人。
不止一次的潜入要求被否决,他觉得自己在这里毫无存在的价值。他不由得想到,如果在这里的人是李韶成,他们还会如此无视吗?答案是肯定的,李韶成拥有可怕的魅力,他能轻易地降服这些不驯的军人。而这份魅力也是李萧忆无数次想要放弃却仍然执着的缘由。
空气中滑过熟悉的味道,再睁开眼,凯特已经在他身边。
“我也想少爷了。”
他幽幽地说着,李萧忆这才发现他换上了一身迷彩服,虽然身姿尚未成熟,但是穿着了迷彩服的男孩确实有说不出的英气。
“所以——我们一起潜入吧!”
他天真而冷静地提议着,这句话触动了李萧忆的心弦,但他随即又冷静地意识到凯特的建议的荒诞。
“凯特,我们应该理智点,私自行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会打乱计划,暴露自己。”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更知道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只有他们的王子。他们根本不关心主人的安全,他们只是想带回他们的王子。”
李萧忆不由一惊,虽然这个可能他早就猜到,此刻从凯特口中说出,他还是满心的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
“直觉,以及偷听到的一部分。你知道他们不会防备我的,我是他们的同伴的儿子。”
凯特狡黠地笑了,他的笑容无法令人想到孩子。
李萧忆的脑海突然泛起个奇怪的恶心感,凯特绝对不可能是个普通孩子,他记得李韶成说过凯特对枪械包养的过分娴熟,那不是个孩子应该掌握的技艺。
难道他也和巴菲一样是肉体窃贼?
这想法并不荒诞,波尔素来小心,在给巴菲正式更换身体以前,必定会做各种实验,也许——
他灵光一闪,突然弯腰抓紧凯特的脖子,探头看了眼帐篷外,确定外面没有人窃听后,才放心而愤怒地将男孩甩回床,低声喝问:“说,你是谁!”
“我是小猫?怎么啦,小少爷?”
他无邪地说着,若是往常李萧忆会相信他,但是此刻的李萧忆怀疑一切,他进一步逼问。
“你绝对不是个小孩!”他紧张而哄骗着,“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我是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凯特的眼睛飞快的转了一圈,折射的光芒属于成人的睿智。
“就目前的局势而言,你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可是,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凯特反问着,李萧忆叹了口气道:“我只有你一个盟友。外面都是王妃的人,要救他我只能依靠你,所以——不管多么荒诞我都愿意相信。”
“果然,你和我一样,都没有退路了。”
凯特苦涩地笑着。
“好吧,你猜得没错,我确实不是凯特,但也是凯特。我和凯特的父亲一起执行潜入命令,他是我的同伴为了取信老板和基地里一个女人生下的孩子。他潜伏得很成功,最终在执行基地的任务中途牺牲。我照顾着他留下的孩子,并为了获取更多机密,自愿参加了老板的实验。结果在实验中我死了,我的灵魂——我只能这样形容,却在凯特的身上活了下来。我不敢被人知道我还活着,这很荒诞。直到老板突然变成以另一个人出现,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真正的研究内容是——侵犯神的领域!”
“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因为被巴菲夺走肉体的是我的父亲。”
李萧忆温和地说着,凯特冷哼一声。
“我早就知道了,不然我也不会不惜一切代价到少爷身边去。他可是这世界上唯一可能理解我的人!总之你最好听我的,马上跟我潜入,这群同伴比敌人更恶心!”
他顿了顿,“如果他们还能被称为同伴的话。”
66.前嫌冰释(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