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是自作自受咯?!”秦仪一嘟嘴,头撇向一边,身体也故意要挪开,不料腰身早被矞昉给禁锢了。
“现在也算两情相悦啊。”矞昉想想,然后笑道,另一只手摸到秦仪的双腿间,好玩地拨弄起来。
“你!嗯——啊——要就快点!”秦仪愤愤地说道,矞昉的武功比他高,白天见面他就知道,好像论武力自己不占优势,论心计上面的,用在这个事儿上也不起作用了。即使曾听说两个第一次谁在上面,那以后就注定了另一个只能在下面。只要舒服就行,他认了。兴许,他们也只会有个一夜情罢了 。
“你说得哦——”矞昉坏坏地笑道,不禁懂起了手,下半身也跟着大动作起来。
“啊……啊……嗯……啊……”
引人脸红的声音从房间传出,荧荧管家摇摇头,感叹道,“我还以为那个美人是小秦带来享受的,结果他自己被享受了”
“不对啊,小秦也算是美人一个啊,既然是美人都可以享受的。”茸茸摇头晃脑地说道。
“我还说,享受不一定是上面的呢。”艳艳皱眉鄙夷地看着茸茸说道。
三鬼在外面激烈的讨论着,接下来发展到了儿童不宜的部分,就暂且掠过。楼上一道亮眼的风景伫立,他是这个天仙阁的头牌,离离!自从这里变成只有死魂鬼差之类来光顾的地方,他依旧是这里最惹人眼球的角色。之所以现在回来看两个凡人的热闹,是因为其中相貌出众的一个,好像是他生前一个恩客的后人啊。
65.一夜定情
翌日清晨,矞昉极不情愿地跟着秦仪顶着晨露离开了天仙阁,不情愿是因为实在没睡饱,昨夜似乎有些过度了。当然他是抱怨不得的,因为前面这个人情况没比自己好哪里去,还有更恶劣的倾向。
“你没事了吧?”矞昉担忧地看着秦仪小心举步的样子。
“不好不坏,反正我是自作自受。”秦仪翘着嘴,不悦地回答。
“对不起啊,害你这样难受。”矞昉觉得有些心疼,抬手扶着他小步地走着。
“看你柔弱的样子,就算说出去,也会说是我欺负了你。”秦仪无奈地摇头,古人说人不可貌相。偏偏世人都是以貌取人居多。
“我还没告诉你名字呢,我叫——”矞昉正想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却不料对方这时突然用嘴堵住了自己,吻如其人吧,清新舒适的感觉,像极了秦仪。
手搂着矞昉的脖子,秦仪无奈地看着他,柔声说道,“我也很想知道你的姓名,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有妻室的人了,我们只怕是有缘无分了。”
听到他这番话,矞昉总觉得心有不甘,但说道妻室,他才想起秦仪的老婆不就是自己的表妹铭秋吗!好像也不能夺人之夫啊。
“虽然我们两个并不相爱,但名义上我们毕竟是夫妻。我希望她还是能够保住一个好名声。我这样说,你能原谅我吗?”秦仪清泉般的眸子,充满了对矞昉的不舍,但又不得不忍痛割舍。
“我了解。”矞昉蹙眉,他也有两个人在一边,跟那两个比起来,秦仪就算真的要抢,肯定也没什么胜算。如果他们又秦仪一般的宽容,也不会搞得左右为难了。可是爱情向来霸道,自己又如何选择一个呢。凝视着眼前的人儿,矞昉有点恨没有早点遇见他,那样那个或许就少了现在这么多麻烦了。
“我们就从此别过吧。”心酸地吐出这句,秦仪就松开了矞昉,转身就走向另一条岔路。
看他落寞离开的背影,矞昉觉得心疼。即便只有一夜的接触,他敢断言,这个人对他所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而非那些登徒浪子。
烦闷地回到旅馆,就见到宓笙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喝茶,好像是在等他回来。矞昉上前问候道,“太爷爷,您早啊。”
“哪有你早,大老远地走回来的。”宓笙眼斜视一眼矞昉沾着尘土的鞋子,淡然说道。
“您找我有事?”矞昉想来还是不解释的好,就问起现在的情况。
“就你那个表妹的事,我昨天观察了她一天,发现她竟然有身孕了!”宓笙低声对矞昉说道。
不知为何,听了宓笙的话,矞昉决定心口发闷,无所谓地说道,“人家成亲有子很正常啊。”
“正常什么啊,你知道吗?她都有好几个月的身孕了,但是她嫁入天煞门才多久,两个月不足啊!”宓笙皱眉,也没顾忌矞昉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简单说来,我怀疑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跟你有关系。”
“我?!可是,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过啊!”矞昉发誓,他记忆力更本就没那出戏。
“你忘了你曾经被洛麦下药的事情了?那段时间你有意识吗?”宓笙摇头说道。
“那——那怎么办?”矞昉蹙眉苦思,“难道我再去娶她回来?”
“其实只要孩子就好了。”宓笙眯眼奸诈地笑道,“你不是不喜欢女人,喜欢那两个小子吗?只要你把那个孩子弄回来,无论是男是女,我都不会再为难你们了。”
这个建议看来还真是四赢,但是有没有搞错,这样抢人亲子的事,他怎么做的出来,他要是敢做,秦仪早跟自己回来了。恍惚间,发现此刻一直牵挂的竟然是另外一个人,他花心的毛病好像又犯了!
66.狭路相逢
深秋时节,万里无云,碧空如洗。百木凋零不免显得萧瑟伤情,文人多悲秋,寻常百姓却是最喜这个丰收之季,各家自有各家好啊。
血红的枫叶在白玉的指尖轻旋,矞昉在夜城已经晃悠了好些天了,慕容箫跟皇甫徽还是没有任何音讯,只是他此刻心头时不时想起的是那夜与自己辗转的少年——秦仪。是否越得不到的就越牵挂呢?
“夫人啊,你看这片枫林可是夜城最美的地方呀!”乖巧的女声自后面传来。
好奇地回头,矞昉愣在当场,整个夜城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此刻就在他的面前,两人都有些尴尬,她依然红装艳丽,只是胸前那块通透的蓝宝石项链,成了她为人妇的标志,天煞门掌门夫人的传承宝物。看着对方微微隆起的小腹,他思绪复杂。
“啊呀——公子也是来看红叶的啊!”最后还是铭秋身边的小丫头打破了沉默。
“是,不打扰两位了。”矞昉看着铭秋冷漠的表情,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面对我,你就只会走吗?”铭秋埋怨的语调传入耳中,矞昉微怔了片刻,苦笑回头看她。
“我们看来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话题了。”眼神黯然,矞昉真不知要如何好好跟铭秋交谈相处。
“所以你就叫了另外一个人来代替你见我!”铭秋尖刻地说道,目光中充满了对矞昉的怨毒。
无奈地看着铭秋,矞昉说道,“我们两个相见,似乎于你会有不好的影响。”
“是,你说得没错。”铭秋素手轻轻抚摸着冰凉的蓝色宝石,伤情的说道。
“铭秋——”矞昉正欲说话,一阵疾风刮来,紧接着几道人影落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怎么在这里?!”见到来人,矞昉忍不住惊呼道,此刻在他们面前杀气腾腾的三人正是慕容箫、皇甫徽,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小孩。
“矞昉。”对于见到他,皇甫徽也有些惊讶,但马上恢复平静,手下狠招朝那小孩攻去。慕容箫也没有落后,立刻也跟了上来,矞昉以为那小孩就快完了,不想他轻而易举地躲过,身姿灵活,如同水中游鱼。
“你们怎么围攻一个小孩?”矞昉不解地看着打斗中的三人甚是不解。
“那是鼠童,不是一般的小孩。”铭秋目露狠光,“他偷了我秋郁门的传承宝玉火焱心!”
“青娅的香囊也是他偷得!”矞昉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平凡的小孩,小小年纪竟然树敌这么多,光个三大家族就够狠的角色了,他竟然还惹了秋郁门这等以毒辣出名的门派。
“哼!老子今日反冲,被你们给发现!别以为我这么好抓的!”那小孩恶狠狠地说道,依旧不慌不忙地躲避着慕容箫与皇甫徽的攻击,“进了我的口袋你们休想拿走!”
轻功只能抵得一时的作用,鼠童眼见愈打愈吃力,皇甫徽一掌凶狠地劈下,鼠童被击飞一边,矞昉以为他死定了,谁知一道白影跳出,接住了那小小的身躯。
“真过分,两个打一个!”秦仪气愤地瞪着慕容箫跟皇甫徽。
一见秦仪矞昉和铭秋都愣了愣,皱眉看他,矞昉觉得现在就算不告诉他自己的姓名,他也要知道了。果然,在秦仪视线微转了一点后,就发现了矞昉的存在,干涩地开口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只能告诉你一句,纯属巧合。”矞昉耸耸肩,自嘲地笑道。
“呵呵。”干笑两声,秦仪倒也没说什么了。
“你们两个认识?”铭秋询问地看着两人,半天才问道。
“天煞门门主秦仪?”慕容箫皱了皱眉,冷然说道,“他是鼠童,偷了我们的东西,好言相劝他不还,那就只好动手了。”
“哦?”秦仪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孩,问道,“你是鼠童?”
“嗯。”鼠童点点头,对于承认这个他觉得理所当然。
“那你把东西还给他们吧,为了身外之物丢了性命可不好。”秦仪真诚地劝解道。
“他们那样凶,我才不要给他们呢!”鼠童说着朝慕容箫他们白了眼,然后对秦仪笑嘻嘻地说道,“你对我这么好,那我就把那些东西给你好了。”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个鼓囊囊的小锦袋,放到秦仪的手上,然后身体一滑越出好远。
掂量着手上的袋子,矞昉感觉这重量不轻啊。秦仪还真是干脆,鼠童一脱手给他,立马就将这个“分赃”的任务交给自己,他说,那两个的人你都好说话,那就交给你了,我就拿回铭秋的火焱心就可以了。
夜晚回到旅店,矞昉将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这鼠童还很细心,都是用锦盒装好的,就连青娅的香囊都在外面包了层丝手帕。
“鼠童偷了你们什么东西?”矞昉打开一个红色锦盒,里面是一枚翠色欲滴的玉戒指,上面雕琢的是浮云波动的花纹,难道这个就是碧风堂的传家宝——玉指环?!
“那是我的。”慕容箫走上前说道,矞昉点点头将盒子小心盖上递了过去。
“你有什么?”矞昉看向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这边的皇甫徽问道。
“我要那个香囊。”直截了当地开口,皇甫徽眼睛自始自终没有离开那个东西。
“啊?这个是青娅的啊,我拿给她好了。”矞昉又看了眼那个香囊,收回了身上。
“……”慕容箫跟皇甫徽都面色不怎么好地互看了对方一眼,就此作罢不再说话。
“嘭!”门被推开,宓笙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直奔矞昉,袭击火燎地说道,“把那个香囊给我。”
“是?为什么?”矞昉吃惊地看宓笙慌乱的样子,这个香囊怎么这么多人要?
“那是我的!”宓笙瞪大眼睛说道。
“可是这是青娅的啊,我亲眼看到母亲提炼的紫蕙香,还有是她亲手交给青娅的啊!”矞昉护住那东西不放。
“漘岚是用紫蕙香遮住它本身的气味,交给那个青娅丫头是为了让她有朝一日交给你替她做一件事。”宓笙不耐烦地解释着,“这个东西是我最初弄出来的,传到你爷爷和母亲手上,它的象征意义是得到这个香囊的人,当时的瑶琼谷谷主都要为其完成一个力所能及的心愿。还有,这个东西对我私人有很重大的意义,你现在拿给我,我用它有事!”
“哦。”被宓笙长串的解释搞得糊里糊涂的,矞昉摸出香囊交到他的手上。
随着宓笙一阵风似地离开,房间也陷入沉默之中。矞昉看向他们二人,说不出话来。如今他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们了,因为他脑袋里就只有秦仪的影子,可是对于他们二人又并非已经毫无感觉。
67.抉择之间
夜城是出了名的鬼城,而今天真是夜城一年一度的“阴灵节”。顾名思义就是百鬼出行,而天煞门会布下阵法,如此就是普通人也能见到鬼魂,如同真人一般。也因为这样,这一天夜里,人鬼之间没有任何差距。
“这样一个节日不知是为何啊。”矞昉手提着玉兔宫灯,没目的地闲逛,也就凑个热闹,慕容箫跟皇甫徽一前一后地跟着他,生怕他跑了似的。
“据说是天煞门的创立人秦韵见到一个痴情的男子意外死后与爱人阴阳相隔而徘徊痛苦,就为他们布下此阵,以便他们相见惜别。后来因为此事传开,而吸引很多人上门求秦韵摆阵,可能是为了一劳永逸,他就定在每年的今日,在整个夜城布下此阵,代代相传,也就成了夜城的节日了,好像这也是夜城‘鬼城’的由来。”慕容箫听到矞昉的问题,回头解释道。
“哦,还有这样的渊源啊!”矞昉惊讶地说道,“这么说天煞门在夜城也已经很久了咯!”
“秦家传了五代人,已经有一百三十七年。”皇甫徽淡淡地说道,“通鬼神之术,毕竟违背天理,所以秦家每代人都活不过三十岁。”
“活不过三十岁!!!”矞昉脑海里浮现秦仪苍白的面色,心绪一下就乱了起来。
“这很正常啊,你在瑶琼谷难道就没有关于天煞门的记录?”慕容箫冷淡的表情就像在说这一件最常见不过的事了。
“有过。一时忘了。”矞昉垂下头,心隐隐作痛,原本玩的兴致都没有了。“看鬼也没劲,先回去吧。”转身落寞离去,慕容箫跟皇甫徽对矞昉突如其来的变化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半夜,皎洁的月光字窗外照在仰躺在藤椅的矞昉身上,他闭上眼就怕看见秦仪死去后冰凉的模样。藤椅规律地摇摆着,咯吱咯吱的响声,若非矞昉心里有事,旁人见了这番景象定然吓得浑身发抖。
“公子——”柔柔的熟悉声音从窗外飘来,接着一道蓝色的身影轻飘飘地落在矞昉面前。
“小兰风?”矞昉看着面前的柔美少年,略有些不措手不及。
“公子还记得我啊——小兰风好感动哦——”小兰风的声音不再像那晚一样媚骨,阴测测的让人发寒。
“你来有什么事啊?”矞昉皱眉看着愈来愈接近的小兰风。
“那夜没能与公子享受欢愉,如今小岚风依旧念念难忘啊,呵呵……”那阴冷的笑声听到矞昉浑身不自在,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目测了一下高度,自己跳下去应该不成问题。
“我们毕竟人鬼殊途,小兰风你另寻所爱吧。”矞昉说着就越出窗去,轻盈的身姿看得楼下的人都以为是鬼魅落下。
落到地面,矞昉也不管旁人或是旁鬼惊异的目光,径自朝一个方向走去,他要去找秦仪,或许他能为他做点什么。走到一个偏僻的转角,矞昉隐约好像听到熟悉的声音,轻手轻脚地靠到墙角,偷偷看过去,竟然是宓笙和一个堪称风华绝代的男子正相拥在一起絮絮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