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的餐厅浪漫气息浓重,像他们这样的一行人实在少之又少,他们一共有四个人,英豪公司总监林宇锋及其助理,殷旗和最后赶到的叶呈希。
“英豪在音乐创作和制作上会给予歌手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度,当然,为了使专辑多元化,会邀请众多优秀的音乐人携手合作,既保证口碑又保证销量。”年过半百的林宇锋不像一般的中年高层,形象保持得十分良好,言谈也并不刻板。
“英豪的创作风格,我自然是了解过才会选择合作。”殷旗细长的狐狸眼带着笑意,“今天晚上,主要是想让呈希认识一下您,方便以后的合作。”
“你选定的人,日后必定大红大紫。”林宇锋笑道:“只是时间问题。”
“下个月是我女儿时颜的婚礼,筹备工作千头万绪,我一直希望有个人来主持,想来想去,还是非你莫属。”林宇锋这时说话已经不是方才公式化的口吻,姿态更平易近人。
叶呈希对殷旗的家庭背景了解不算深,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林宇锋是殷旗父亲的好友,在圈内有一定的地位,这一次女儿的婚礼,必定会有许多演艺界人士参加,表演自然少不了。规划好整个表演流程,对婚礼相当重要。
“婚礼筹备了几个月,最担心的还是流程安排。”林宇锋继续道,殷旗默然不语。
“既然这样,我就却之不恭了。”叶呈希一度以为殷旗会拒绝,最后他微笑着接受了。
春节前后历来是结婚的高峰期,叶呈希参加过了苏牧风的婚礼,自己也在前段时间登记注册。无论是苏牧风的婚礼,还是眼前这位谨慎细微的父亲,都为此筹备了好几月,耗费的心血不言而喻,而他和范泽西,可能相识的时间才相当于他们准备的时间,相较而言,甚是轻率。
因为是同性恋人,没有亲人朋友的祝福,不需要筹备,身处娱乐圈,甚至不能公开。
这顿饭,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比起认识新人,林宇锋想到更多的恐怕是女儿的婚礼。
“专辑收歌从下个星期就开始了,你要是有好的作品,要尽快拿出来。”与另外两人告别后,殷旗与叶呈希一起离开。
“我回去后,会尽快整理那一大叠的草稿。”唱片有了着落,心情不同于往日。
“那我就期待你的大作了。”
“殷旗。”走了一半,外面的风让思绪更为清明,叶呈希思虑片刻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答应林小姐的婚礼策划,是因为唱片合约吗?”
“我不想做的事情,谁能勉强我?”殷旗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唱片制作是投资,每一个商人都会从利益出发,利润是他们考虑的第一要素。”
到了停车的位置,各自走向自己的车,叶呈希望着殷旗转身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林小姐要结婚的对象是韩诀。”
殷旗的脚步短暂的一顿后继续向前,只抛下毫无波澜的一句:“我知道。”
组合时期,叶呈希曾经见过林时颜来看韩诀的表演,当时韩诀正在与殷旗交往,韩诀介绍的时候说林时颜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很多时候,婚姻更多的是利益的考量。
家世越是显赫,越是如此。
至于殷旗,是完全不在乎还是想借这个机会,斩断两人之间一切的可能?
红色的跑车消失在视野中,叶呈希在原地站了一会,思绪万千,最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巡回演唱会第三站,彩排结束后,范泽西回到休息室,平日里堆积粉丝礼物的休息室,今天被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淹没。作为多款在情人节投放特别广告的品牌的代言人,范泽西没理由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
“泽西,有你的花。”Medea的叫声让范泽西的目光落到了她手上。
那是一束紫色的玫瑰花。
平日里收过的花各式各样,这并不算稀奇。
范泽西接过后,翻开上面的卡片,映入眼帘的名字让他不由一怔,继而唇边勾起了笑意。知道情人节送玫瑰,知道他喜欢紫色,但是那个人,一定不知道这种花的花语。
在脑海中勾勒出他买花时认真思索的表情,范泽西低头深深闻着花的香味。
“Medea,帮我定最近的航班。”
一贯从容的Medea差点崴了脚,转过身像看到鬼一样盯着他,“你说什么?”
“现在是九点钟,明天下午两点钟之前我会准时回到这里。”范泽西看了一下时间,“在飞机上我有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不会影响到明天的演唱会。”
“……”Medea只能感叹,爱情连工作狂人都可以改变。
窗外是喧闹的街道,叶呈希自餐厅离开之后,兜兜转转一个小时后回到家里。
或许是被外面的气氛感染,回到偌大空荡的房子里,难免有些失落,回国以来,他和范泽西一样忙碌于工作,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回复,叶呈希等了一会打了过去,听到的却是对方关机的信息。
将手机扔到床上,叶呈希进了浴室,或许是太累,他不小心在浴缸里睡着了,等到醒过来时,水都已经凉了。匆匆披上浴袍,叶呈希冷到有些打颤。
拿起床上的手机,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躺了一会,他起身查看电话,是一样的结果,手机和电话都没有故障也没有问题,却一个回复的电话都没有。
将近了十二点,一分一分临近,叶呈希又一次按下拨打的号码。
“对不起……”一听到三个字,他就马上挂断了。
在冷水里浸泡太久,窝到被窝里还是全身发凉,转辗反侧。想到明天还有工作,叶呈希起身拿了一瓶酒,考虑到自己喝酒容易醉,他选了一瓶度数比较低的,喝了一口之后身体不但没有暖和起来反而感觉更冷,他只得重新选了一瓶。
这一次入喉就火辣辣,身体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
叶呈希喝酒非常容易醉,灌了几大口,脑袋就开始晕晕乎乎,摔回了枕头上,连呼吸也变得灼热起来,酒精就像直接灌进了血液里,全身都发烫。
躯壳里的灵魂过了而立之年,身体却还处在十分朝气蓬勃的阶段,重生后叶呈希既想着复仇又忙碌着,加上本身欲望并不强烈,所以很少宣泄。跟范泽西在一起后,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炙热的火焰喷薄而出,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
没有肉体接触的感情,就像空中阁,男人对所爱的人的身体,总有抑制不住的渴求,他也是一样,只不过范泽西的主动,让他的索求变得不那么明显。
几个星期没有见面,积聚起来的热情在酒精的催发下变得异常强烈,叶呈希发烫的脸贴在带有范泽西气息的枕头上,尽管实际上早已消散,然后将手慢慢往下。
宽大的浴袍让他顺利的将手伸了进去,握住挺立起来的部位,一圈住,他就抑制不住呻吟了一声,接着撸动了起来,烫热的温度摩擦后带来的快慰如同汹涌的浪潮。
一浪一浪扑打过来,直至将他完全淹没,喷薄而出的液体溅湿了手指。
叶呈希将脸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胸膛因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晕晕乎乎的脑袋此刻更是如同搅合在一起的浆糊,乱得没办法理清。
“吱——”即使意识不清,还是能听到突如其来的房门推动声,叶呈希吓了一跳,他刚刚把床头灯关上了,四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
急促的呼吸尚未平复,心跳得厉害,瘫软的身体移动困难,叶呈希刚想起身查看,就被一阵猛烈的力道压回床铺,陌生的气味让他剧烈挣扎起来,但力气完全比不上平日,双手很快就被拉过头顶,大敞的双腿连合上的力气都没有。
脸被往下压根本看不清楚闯进来的人的模样,手也被男人扯下的领带绑了起来,温热的掌心直接贴在了湿漉的下身,叶呈希惊恐地挣扎起来,想逃离男人的触摸。
第六十八章
被酒精麻痹的身体失去了往日的灵活与力道,反抗轻而易举就被男人抑制住了。叶呈希后悔到不行,他每次一沾酒,就必定醉到浑身发软,可是深夜自家的房中,谁能想到竟然会有人大胆地闯入?意识不清醒,还是能分辨出陌生的味道。
脚踝被抓住,吻慢慢顺着小腿而上,叶呈希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滚开……给我滚开……”徒劳的挣动,双手被领带勒住,连向前爬都做不到。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回应,只继续亲吻,敏感的皮肤控制不住颤动起来,立刻挨了狠狠的一咬,几乎没有受过阳光照射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红艳的痕迹。
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潜入浴袍的手按住腰部后开始往下,沾染了白色痕迹的布料擦过皮肤,缓慢到令人难以忍受,叶呈希积聚起力气往后踹,虚浮的腿不但没有击中目标,反而被抓住,裤子一同扯掉了。
双手捆在床头,浴袍无法完全脱下,半遮半掩越显得风情无限,月光下脊背的线条十分流畅,散发出淡淡的微光,让人生出狠狠蹂躏的念头。
与以往熟悉的感觉不同,男人的掌心粗糙很多,叶呈希用力咬住下唇,也就在这时,压迫的力道突然消失了,叶呈希茫然地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若不是背后传来的隐隐凉意,他或许会就此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醉酒后的梦境。
脚步声很快再次临近,来不及闪躲的叶呈希闻到了浓郁的酒香,那是范泽西珍藏的红酒,那个人……竟然倒在了他身上……
暗红色的液体将皮肤衬得白皙异常,在夜色中滚动着,酒香熏得人都快醉了。
叶呈希因为凉意瑟缩了一下,男人已经压了上来,伏在他身上,狂热地亲吻,咬住了被酒液浸染的皮肤……
“住手!”拔高的叫声对男人一点作用都没有,暗红色的痕迹顺着脊背的线条滚落,淌进了臀间的缝隙,因紧张而收缩的地方。
黑暗中无法看清,视觉的缺失让触觉和听觉变得敏锐异常,尺度越来越大的揉捏,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叶呈希竭力想躲开,但床铺的空间有限,根本躲无可躲。
灼热的硬挺抵住入口,想抗拒,扳开的双腿却是却是予取予求的姿态,男人用力一推就顺利进入了,异物感十分强烈,叶呈希呼吸混乱,紧紧咬住的下唇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几乎不敢相信是现实。
短暂的静默后,男人就开始了动作,高频率的进出让叶呈希原本空洞的眼神渐渐变了,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咬紧的牙关也松懈了力道。
神经过度紧绷,因紧张而激烈收缩,完全撑开的地方贪婪地吸附着……
一次比一次深入,恍惚中,五脏六腑都搅动在了一起,感觉自己几乎要死去。
每次退出直至入口最浅处,尔后狠狠撞开合拢的括约肌,叶呈希一次次将到嘴边的呻吟吞回去,用力咬住,无论愿不愿意承认,身体已经沉浸在愉悦之中。
破碎的声音哽在喉间,若有似无,最是撩拨神经。
衔接的位置紧密到不留缝隙,再次涨大后,叶呈希抑制不住挣扎起来,说不清是在抗拒还是迎合,男人察觉到他的变化,扳过他的脸,细细地亲吻汗湿的眼角。
叶呈希感觉得到承受的地方完全湿润了,继而贪婪地收缩,以换取更多甜美的抚慰。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叶呈希慌乱地甩开贴在额上的湿漉发丝,用力咬住了男人的肩膀。
共同达到顶峰,连灵魂都控制不住战栗起来。
余韵过后,口腔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叶呈希如梦初醒地松开了嘴。
“咬得这么用力。”男人轻点他的鼻尖后,向下吻住了他的唇,“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叶呈希凝视了一会那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眸,然后再一次咬在了相同的位置上。
“生气了?”尖利的牙齿陷入伤口处,带起一阵刺痛,范泽西用额头抵住了他的,“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倒不如说是惊吓,叶呈希达到教训的目的就松了口,仔细一看,伤口还挺深,咬得真有点太用力了。脑海中浮现这个念头,他赶忙阻止了自己,这么容易心软,范泽西下次肯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他是真的吓得不轻。
现在的他,根本接受不了除了范泽西以外的人。
“对不起。”
“……”起码要表现出一点诚意来。
“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要积极改正。
“从今以后,我都会记得。”范泽西的语气相当认真,“我会好好满足你的。”
叶呈希忍住再咬上去的冲动,这是什么鬼理论?
“我们结了婚,有满足对方的义务。”范泽西凑近了,在他耳边道:“以后不准自己动手,想要的时候要告诉我,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义务。”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想要给对方一个惊喜,一推开门就见到那样淫靡的场景,哪个男人能够忍住不爆发?
酒后难得放纵一次,就被抓了个现行,范泽西这样说想必看到了全程,叶呈希涨红了脸。
“很晚了,睡觉。”卷起的被子被拉住,叶呈希被迫转过脸对上范泽西的眼睛,“还有一个星期,我才能回来……”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摩挲着脸颊的手很烫热,连在一起的部位蠢蠢欲动,不同于往日的形式,意料之外的激烈。
呼吸变得浑浊,间隔了这么久,一次怎么可能满足,叶呈希也同他一样。脸被捧住,很快亲吻在了一起,掌心相较于往常粗糙了很多,想起方才,叶呈希偏转开脸,抓起范泽西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掌心赫然一个药贴,当时意识混乱的他没有分辨出来。
“不小心弄伤了。”
“你去过医院了?”埋进颈窝吸了一口,是消毒水的味道,与往日淡淡的香水味不同。叶呈希问道:“怎么回事?”
“路上车子出了点小毛病。”拥住温暖的身体,范泽西继续顶入,声音暗哑地道:“明天早上我还要赶回去,所以你要好好补偿我。”
以叶呈希的个性,一般就是默许,但这一次,他转过头应了一声:“嗯。”
声音不大,范泽西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下一秒,叶呈希主动将腿环到了他腰上。
每一次深入总觉得不够,无法克制地想往最深处挺进,混合在一起的液体随着每一次的进入而流出,范泽西喘息着紧紧扣住他的腰部,叶呈希被带动的身体几乎要撞上床头。
“啊……”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脸颊滚落着汗水,声音漏出来后就再也停不住。
“腿再张开一点。”范泽西用力掐住叶呈希根部的皮肤,被撞得意识模糊的人听了他的话,竟无意识地夹紧,腿也按照他的要求尽力往两边分。
双方共同的热情持续到了凌晨,最后筋疲力尽一起陷入了沉睡。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照进卧室,卷在被子里的人意识不清地伸出手按掉了闹钟。没过一会,铃声又响了起来,他皱起眉头,睁开眼睛,意识终于恢复了一些。
同一个被子里,两人光裸的皮肤直接贴在一起,对方的头一如既往埋在他的颈窝。
“喂,醒醒。”推了几下没有作用,叶呈希只得拍了拍范泽西的脸颊,“起床了。”
对方嘟哝了一声,埋得更深,继续睡了过去。
无奈的叶呈希想翻身,这才察觉他们一直保持着昨晚的状态,范泽西到现在还没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