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洋靠在床上,灼热的眼睛欣赏性的盯着斑,某个地方慢慢的起了反应,斑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身体,讽刺的
一笑,也不遮挡,站起来直接往浴室去了。
林沐洋微微眯起眼看斑的背影,若有所思。
热腾腾的水喷洒在斑身上,斑慢条斯理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每一寸,每一个被林沐洋碰过的地方都仔细的一一
洗过,这间房门的浴室没有锁,却是完全透明的,浴室外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林沐洋甚至能看到那人身体微微前
倾,手指向后伸去,一点点动作的过程,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精致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红。
林沐洋霍然站起来,走进浴室,也不顾自己的衣服被水打湿,斑张开眼瞄他一眼,也没有开口赶人,就像他不存
在一般,自顾自的清理自己的内部,昨天这个混蛋留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必须清理干净。
林沐洋伸手将他猛然拉进怀里:“刚刚,他们看到了。”
斑先是不解,才猛然想到林混蛋说的是刚才他逃跑时候的事情。
“如果不是提前给被单施了咒术,我一定会发狂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所有的地方,都是我一个人的。”林木眼
低头亲吻斑的嘴唇,喃喃的道。
斑终于抬眼:“我永远都不是你的。”眼前的这人就是一个疯子,现在斑唯一庆幸的是,他在重新遇见林沐洋的
第一时刻就把胸膛上的契约符号隐藏了,他实在不能想象这个疯子混蛋知道悠然存在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悠然
……斑心中充满了悔恨,早知道就不跟那个臭小子吵架了,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在想谁?”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斑咬牙:“我想回妖怪之森。”
“不可能。”林沐洋也不拆穿他的谎言,一边亲吻斑的脖颈,一边爱,抚他的身体,这句身体他熟悉到不能再熟
悉,这二十多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斑敏感的部位被重点照顾,不多时曾经被调,教过的身体就发烫颤抖起
来。
“你已经是我的,再也不让你逃开了。”林沐洋一个用力就将斑拦腰抱起,迅速回到床上,将人放在床上就压了
上去。
被熟练的挑逗到情动的斑抑制不住生理上的快感,情不自禁的呻吟,心中却是一片悲哀,这句身体对这人的碰触
太过熟悉了,沉寂了二十多年的欲望飞快的燃烧着他的理智。破罐子破摔,斑狠狠的闭上眼,伸手去解林沐洋的
衣扣。
林沐洋身子一顿,接下来却是更加狂烈的动作。
情事过后,斑被林沐洋揽在怀里平复自己的呼吸,许久过后,斑推开他的搂抱,翻个身肚子下床,再一次进浴室
梳洗。
林沐洋跟着进来,俊美的脸上复杂万分:“为什么回应我?”
斑停下手上的动作,极淡的看他一眼:“想要而已。我没记错的话,这句身体是你调教出来的,有多饥渴你不知
道?何况已经忍了二十多年。”
林沐洋被他这种带着极大自贬的话语激怒了:“不许这么说你自己!”语气里的寒意森冷无比。
斑却似无所觉一般:“难道不是吗?林沐洋,你自己做过,却不允许我说吗?”
林沐洋不再说话,看着斑的视线蕴含着极大的痛苦,最终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出去。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斑泄
气的仰起头,任由水冲撒在自己身上。
又回到了这里,当初想尽一切办法逃离的地方,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嘴角扬起一个自嘲的笑容,斑关上水,也
不擦,将床上的东西掀在地上,直接躺了上去。
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就算是这房子是专门为囚禁自己建造的又怎么样?难道被抓一次还不够吗?自己
还会没有准备吗?何况自己已经有了契约,一定可以离开,在这之前,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斑正在思索的当儿,一条大毛巾落在身上,突然连人带毛巾都被抱进怀里,温热的身体贴着很舒服,一双手轻柔
的擦拭着自己未干的身体,从头发到脚趾,都细致的温柔的擦过。林沐洋带着淡淡无奈宠溺的话就在耳边:“不
过过了多长时间,你这个习惯始终都不改。洗过澡不擦干,生病怎么办?”
斑心中一颤,低着头,没有说话。
斑一直没有回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没有任何留言任何线索。悠然着急坏了,可又不知道如何去找,知道先
生在外面有麻烦,悠然须臾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只得托了须臾的人慢慢的打听。
每日悠然白天先到俱乐部查找关于司徒家的蛛丝马迹,然后就是漫无目的寻找先生的踪迹,下午去尚夫人的家里
给小耀小薰教授流声,晚上到骄阳。只几日就消瘦了不少,看的须臾以及暗地里的司徒两兄妹心疼不已。
司徒锦绣仗着自己能时常接近悠然,总是想着法子给他补东补西,而悠然自从上次想到一种可能之后,再见到尚
夫人心中总有一些别扭的感受。可是不论他怎么疏远冷淡,尚夫人仍旧慈爱依然。这让悠然心情复杂,他猜测尚
夫人有可能是他的亲人,也知道她其实没有像隐瞒,只是怕自己接受不了,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但亲人什么的
,已经离他很远了。悠然觉得这样就够了,他从来未曾责怪过亲人,对尚夫人的关爱让他心中颇为不自在,可尚
夫人却又是极其温柔聪慧的女子,相处以来从来不过度的亲近,恰到好处的接近又让人很舒服。对于她的企图,
悠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很难接受。他想回到妖怪之森。
这一天,悠然再次来到尚家,远远的就听到小薰小耀正在弹着自己布置的练习曲。悠然心中欣慰,推门进去,两
个小孩子永远都是那么快乐有活力。忍住连日奔波的疲惫,悠然静下心来给两个小孩子讲课。
课到一段落,悠然端起杯子,却突然想起多日前见到的男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尚夫人欲言又止的请求
还在眼前,悠然想了想,顺着那时的路找到了那间房门。门就如上次一般未曾锁上,悠然礼貌的敲了敲门,里面
很快传来声音:“请进。”
悠然推门进去,那个叫做尚勉的男人正低着头专心的写字,悠然走过去细细的观看,那一页页都是一个‘悔’字
。字体清瘦,充满了一种萧瑟的味道。
尚勉突然开口:“其实我不悔。”悠然默然以对,他猜想尚勉应该是在这里思过的,这屋子与其说是居所,不如
说是囚室。
“听我讲个故事吧。”尚勉没有停下笔,“从前有一个孩子,他的身体并不好。从出生起就不好。父母因为政治
婚姻并没有感情,而因为他的身体不好不能继承家业,对他不闻不问,没有关心。可是他不在乎,因为他有世界
上最好最有才华的哥哥。哥哥对他关爱无微不至,小时候他甚至认为这个世界上只要有哥哥就可以了。然而,孩
子慢慢长大,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哥哥明明有才华却始终不用,父母对哥哥的不满一天天的增加,他们说哥哥
是废物,是蠢材,孩子不服,他的哥哥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最有天赋的人,哥哥只是不喜欢而已。他为
哥哥鸣不平,得到的却是父母无情的呵斥以及哥哥满不在乎的表情。甚至到后来,父母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
个孩子,妄图取代哥哥的地位,让他成为小孩的哥哥。小孩很讨要这样,他的哥哥只有一个。然后不知道什么时
候开始,小孩有了执念,他想让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多么有才华多么耀眼的人,可是,他的哥哥不上进,渐
渐的,小孩对哥哥有了怨念,他就想着,既然哥哥不喜欢,那他就帮哥哥喜欢好了。他一直在试图用各种各样的
事情逼迫哥哥,但哥哥总是一笑而过。”
“终于,有一天,哥哥幸福的告诉小孩,他有了心爱的女子,那个女子有多么多么美丽,多么多么有才华。是,
女子是很美丽聪明,甚至连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的,同样的,她是骄傲的。小孩突然觉得,一个机会终于来了。于
是他设计了哥哥和女子,制造了假象让哥哥以为女子背叛了他,然后又利用假象让女子以为哥哥在误会之下杀了
他的双亲,并在他们试图弄清真相的时候一次次的阻挠,最终,骄傲的女子刺伤了哥哥,怀着哥哥的孩子不知所
踪。哥哥终于怀着怨恨发奋,他的哥哥果然是最厉害的,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打败了那个不知道父母从哪里弄来
的男孩。然后花了不到十年的时间达到了这个世界的顶峰。小孩本来以为他会开心,他的哥哥终于是那个最耀眼
的存在了,可是看着哥哥痛苦他却更痛苦。就算这样他也不后悔,只是遗憾那时候自己并不成熟,没有选择更好
的方式。更加愧对那个对他很好的女子,以及那个仍旧在肚子里的孩子。”
悠然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这些话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走回流声教室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
迷迷糊糊的走出大门的。
他不蠢,那个叫做尚锦的男人的话他听的出什么意思,完全猜得出里面的主角是谁,这些事情串联起来一切都说
得通顺。只是他有些不能接受,为什么他每天都去的地方就是他费尽心思打听的司徒家?为什么他恨之入骨的男
人会是他的父亲?他一直以为不负责任的丈夫居然一直活在痛苦中。母亲已经离世,是自杀,为了他。尽管可以
算作被他称之为父亲的人逼迫,那个男人跟母亲的恩恩怨怨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对错来判断了。
现在,他们一个个的出现在他的身旁,是想做什么呢?又能做什么呢?悠然有些不懂,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找到母
亲的尸骨安葬,为什么会出来这么多复杂的事情。
悠然此时有些不知何去何从,虽然一直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再去在乎父亲到底怎么样了,可得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真
相,他仍旧迷茫了。
然后就在悠然走在会住所路上的时候,几个人挡在了他前面,悠然心神一收,警惕的盯着他们。
“请问是林然先生吗?”一个中年男人礼貌的问道。
“是我。”悠然戒备的点点头,手慢慢伸进衣服里将准备好的符咒夹在手中。
“我们主人有请。”男人比了比停在路边的轿车。
悠然后退一步:“我不认识你们的主人。”
“主人说让我给您这个,您看后再决定要不要跟我们见主人。”中男男人递给悠然一张折着的白纸。
上面写着:认识斑吗?他闹脾气想见你。
悠然收起纸条:“好,我跟你们走。”
58.赌局
悠然上了车,临走之前谁也没有注意他的手低垂,凌空画了几个符咒。车子缓缓向前驶去,一转眼就就消失在拐
角处。
暗地中几个人影在悠然被围上的时候就快速的向这边靠近,但无奈平日里他们的保护都离悠然有一段时间,而悠
然答应的太快,等赶到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启了。
两拨人对看一眼,都各自从自己的主子那里得到了对方了消息,因此两个领头人对看一眼,默契的分别行动,一
方分出些人来回去报信,另一方则跟在他们背后。然而那些人却似乎是在他们跟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发觉。正在追
踪的路上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车子已经被包围,前后左右四方,车身被猛烈的撞击,并带着他们往歧路上走。最终
保护悠然的人被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人彻底的甩掉了。
悠然坐在车里,淡漠的望着车窗外飞速滑过的景色,心中并无多大的波澜,这车子究竟要到哪里去,他其实也并
不关心。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脑海里徘徊,只想随波逐流,找到先生,不论那人有什么目的,也不管此去的危险
。
难得的想任性一次,悠然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也不明白为何在上车的最后时刻留下了那样东西。只
是今天的事情让他心中生出一种厌烦的情绪,人生于世,为何总要纠缠于各式各样复杂的事件中。野心,权势,
名声,地位,感情,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为何这么多人执着。
死者已矣,事实竟是如此,悠然只觉得荒谬,为这一对男女惋惜,为母亲不平,却又觉得无奈。明明只是一场误
会,找到彼此互相言明,轻易就能识破诡计,可奈何女子骄傲,男子亦然,纵然心有疑虑,在一而再的阻挠之下
,最终的结果只是黯然相恨,再见面便拔剑相向。然而,悠然又想,这世间也是造化弄人,如果他不是妖之手,
母亲就不会对他下封印,也不需以生命为代价解开,如果他不是妖之手,母亲在最后就算是为了自己也会在与那
男人沟通,而不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为了自己的生存而直接武力抵抗。
可,身为妖之手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出生再此也不是他能选择的。这中间究竟是谁错了?是那个心心念念执
着于哥哥然后设下陷阱的孩子?可他纵然设下陷阱,仍旧没有伤害女子性命,甚至暗中保护女子一路离开,直到
找到安身之所,并定时为她送上日需。他没有做的,就是告诉已经成长的兄长当年的真相,为了维护他最重视或
者说是世间唯一重视的人对他的信任疼爱。是母亲的错?错在她太轻信,太骄傲,不曾放下身段?可女人一辈子
,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若是连骄傲都没有了,那她也就失去了灵魂。年轻的女子面对亲人的死亡怎能保持冷静,
去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为虚假的。若说是男人的错?他的不上进让弟弟出此下策?他的不相信让女子伤心欲绝?可
一个男人如果目睹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当面出轨,还能保持多少理智?何况和解的机会被一次次的破坏,他又有多
少耐心?
悠然只觉得心中怅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味道。又进一步想到,感情,难道就是这样的吗?随时会因为误会,
陷阱之类的消失无踪,甚至彼此相恨?须臾……他们也会变成如此吗?
这几日中他总是在考虑须臾对自己来说究竟是什么,算来算去,终于得出一个结论:独一无二。先生对他来说是
良师益友,甚至有时候他会先生当成小孩子。煜在妖怪之森的时候很照顾自己,自己对他也很友好,这大概算是
自己的一个朋友,还有青来……那个客栈老板,都可以算得上是普通朋友。还有小耀小薰他很也喜欢,一见就忍
不住疼爱,尚夫人对自己很照顾,还有尚锦……可是须臾与这些人都不一样,不单纯是相处时间的长短问题,而
是从内心中须臾对他就是不同的。
花了好几天将自己之前的生活分析一边的悠然,最终得出的这个结论清楚明白,同样将自己内心最隐秘的地方暴
露无疑。他是喜欢须臾,甚至爱须臾的。然而,就算是这样,可他自身的性格让他对这段感情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他喜欢的生活与须臾必须面对的生活格格不入,现在彼此没有介入对方全部的生活,矛盾并不是非常明显,一
旦他们决定在一起,那么有些事情就势必要面对,彼此迁就是缓解问题的方法,然而每个人的耐性都是有限度的
,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彼此迁就,就算是理智上知道这样做是为了彼此好为了他们的感情好。可是情绪这种东西并
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这些不良的情绪一次次的堆积下来,谁有能保证不会在哪天突然爆发出来,消磨他们的感
情?
悠然越想越觉得悲哀,可是他喜欢许遇须臾也喜欢他,难道他又真的忍心在这种情况下只为了以后有可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