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看护走出来时一边整着衣服,一边瞪着一夏。
她怨气得很,从一夏身边走过的时候一直瞪,一直瞪。
直到绕了过去,她“哼”的一声,很大力把门关上。
走廊刚好一女看护走过,看她衣衫不整,一下惊诧开来了。
“小小,你真敢勾啊?”
那女的问。
那女看护小小拉下自己的裙脚,没好气瞥她一眼,没说话。
那女的看她脸色这么臭,嗤笑,说:“看样子就知道没被看上。”
那小小火了,停下脚步瞪了她,末了,她收回目光,怨:“原本好端端的,被那突然回来的死老
兔子搞砸了。”
“什么什么?”那个女的双眼一下发亮,八卦:“你是说那个留宿的男人是个GAY?”
“不然他平日被男人抱着睡干什么?犯/贱哪?”
小小的话说得难听,惹得女人侧目瞥她。
那女的说:“说不定你看中那个也是。”
“才怪!”小小瞪她了,末了,缓了脸色,说:“刚才我在他面前一点点解开,他看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说是不是?”
小小想来就生气。
“两次三番坏我好事……”小小咬唇:“不给点颜色你瞧瞧我对不起我自己!”
在房里的一夏打了个喷嚏。
他刚才被门震了一下,挺郁闷的,把书往床头柜上一放,看还未到吃饭时间,想睡一下。
刚打侧躺下,古乐也窝到床上来了。
古乐从后面搂上他,一夏回头,古乐的呼吸就喷在一夏脸上。
一夏感觉他握上了自己的手。
一夏被纳进了他怀里,一夏蹙着眉瞥他,问:“你不抱着东西是不是睡不着?”
“是。”
古乐的回答简单有力。
一夏无话可说,没好气,任由他贴上来,自己静静睡。
一夏感觉自己背后被完全贴上了。
一夏觉得,有点热。
古乐在他背后动来动去,一夏被折腾得没办法睡,末了,又转脸看向了古乐。
除非是晚上,不然古乐就算睡了,也不许人关电视。
电视还在播,一夏垂眸看看,问古乐:“你干嘛呢?”
古乐的脸埋在下面,没答话。
一夏定定瞥了他很久,古乐突然问:“想说什么?”
“都送上门了,刚才为什么不要?”
古乐的火肯定被刚才那MM挑起来了,一夏是这么认为的。
古乐把头埋在了一夏背上,软软的黑发丝窝在了一夏后颈,古乐学着老头说话,慢悠悠地抱怨,说:“这不都一把年纪了么?还怎么做啊……”
一夏被他逗乐了。
一夏心情一松,转过身来问他:“其实你为什么要花钱住这种地方啊?”
一夏记得,古乐不是有栋挺好的房子的吗?
“习惯一下……”古乐的脸埋进了枕头里,幽幽:“老了就搬过来住。”
一夏听着微微一愣。
一夏问:“那你家里人呢?”
古乐安静了。
一夏在那等着,久了,没见他回答,轻轻摇摇他,发现他竟然已经睡着了。
第五十八章:被害~
这一觉,睡到天黑。
吃饭的时间都不曾有人来打扰,直到天空“轰”的一声巨雷,这才一下把一夏惊醒。
房间里没开灯,电视还在开着,有限的光在不断变化,他整个人迷蒙蒙的,起手肘轻轻撞了撞身边躺着的,手有点疼,他声音沙沙,低声问:“……几点了?”
一夏等不到反应。
他的手从绷带里出来了,摸摸身边:“……纪昊?”
一夏还是等不到反应。
一夏迷迷糊糊坐起来了。
他看着周围很久,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在哪。
一夏紧张转头看向了古乐。
古乐双眼紧闭着,还在睡。
一夏松一口气,爬起来,进了浴室。
不想,他出来时,古乐已经起来了。
古乐正坐在床上对着电视。
整个人也是迷迷朦朦的,就像个迷糊娃娃,好像用手指一戳就会倒下去。
一夏看着觉得很好笑。
因为,这与以前古乐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像。
以前的古乐总是笑容可掬。
但是凡事都很强硬。
斯文的外表下寸步不让,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点残忍,让人有时候禁不住提防和畏惧。
现在这个看上去和他完全不一样。
看上去脸嘟嘟的,半迷糊半醒,有点装大人的小可爱,带着那么一点点憨厚和任性。
古乐看一夏出来,摇摇晃晃进了浴室。
一夏回到床前坐下拿过床前柜上的书,里面掉出了两张卡片,一夏这才记起,疗养院办Party的事。
一夏把东西捡起古乐就从里面出来了。
他重新爬上床,整个人软趴在了床上,一动不动。一夏把卡放枕头上,轻声问他,道:“今晚上的邀请函,去不去?”
古乐摸了一张看了看,一把把它扔了开去,纸片飞开掉地,一夏微微一怔,去捡起来,看古乐已经蹭着摸开了被子把自己整个包住,就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真的完全是一老头儿的生活。
除了看电视,吃饭,发呆,就是睡。
一夏在他这几天都没见他跟外界联系过。
别说打一通电话,一夏甚至都挺怀疑古乐身上到底有没有手机这回事。
一夏不管他。
任由他晒鱼似地摊着。
一夏去洗了个澡,带上门出去,来到二楼大堂,发现Party早已经开始了。
二楼大堂很热闹。
露天的设计,顶上是圆弧形的玻璃雨棚,周围是透明的全景式落地玻璃幕墙,虽然是室内,却让人有置身室外的感觉。
外面风雨摇曳。
时不时就会有闪电劈过。
但是在大堂里头开着音乐,还有表演,已经完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舞台上的人滑稽的表演惹来阵阵笑声。
一夏接过递来的果汁,喝着,坐到角落处,看着表演,原本觉得挺有意思,但是渐渐地,一夏坐不住了。
一夏觉得很热。
他心口闷闷地,觉得有点恍惚,又有点莫名的兴奋,他有些慌,手捂上心脏,发现自己的心跳动得很快。
大家都在玩,在笑。
到处都是欢快的交谈,没有人发现一夏不对劲。
又过了一会儿,一夏气促。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摸上脸颊,发现是滚烫滚烫的。
一夏无意中抬眸对上了一张脸。
小小一脸幸灾乐祸,正站在人群里,眈着他。
小小随即被人叫走了。
糟了!
一夏低低喘着,越来越热,紧抓着自己胸口上的衣服,心里有了猜想。
他赶紧丢开了手中的杯子。
杯子倾倒桌上。
颜色好看的果汁浸染了桌布。
他站起身来,突然一个男人走到他面前,伸手摸上他,他慌张,避开那人,那人突然伸手箍到他腰上,像是要把一夏往会场外带,一夏紧张加气愤,把那人一推,脚步错乱,离开会场往房间走去了。
房门被撞开,正在静静看着电视的古乐被打扰,淡淡瞥向了突然回来的一夏。
一夏此时已经有点兴奋过头了,血液上脑,头很晕,他沿着门滑到了地上,古乐看着,微微一怔。
古乐慢悠悠下床走到了他面前。
古乐也没扶他,而是蹲了下来,看了他很久,才问:“你怎么了?”
一夏要气死了。
一夏怒:“还不是因为你!”
有得吃都不吃,害他得罪了人。
一夏挣扎往锁把借力要爬起来,不想,人一偏,竟摔到了古乐身上。
古乐一接,一夏身上被蹭,一下呻吟出声。
古乐的动作一顿,一夏又羞又气,推开他,往前倒到了床上。
古乐关上门。
坐回到电视前。
一夏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气喘得很,怒:“……什么地方……竟然能搞到……”
那种东西。
古乐转脸看他,一脸的平静。
末了,古乐说:“这里是疗养院,不是养老院,有那种东西有什么奇怪。”
这里环境好,是养生地,很多有钱的老头都喜欢来这里小住。
来,当然不能自己来。
那些人大多都会带上自己的“干女儿”。
老头们年纪大了,那方面自然是不比年轻人。
那些“干女儿”们年轻又漂亮,老头儿有了心,自然要有力。
这里的疗养院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就很“体贴”地为客人备着那种药。
那东西是给老头吃的。
一夏还是壮年,被强劲的药效折腾得不轻。
一夏喘着,都快哭了,全身都泛着绯红,身下已经一塌糊涂,他又羞又气,一双眼睛逐渐迷离。
怎么办……
总不能说跑出去见到女的就压上去解决吧?
他不知所措,唇红润润的,喘得辛苦,伸手,摸到了古乐手上。
“你干什么?”
古乐这一问,让一夏针刺般撒手。
一夏其实没啥意思。
他就是想,求古乐给他想想办法。
“我……”
一夏的身体颤抖着,又窘又尴尬。
他爬起来想去浴室解决,但是古乐定定坐在那里刚好挡着他了,他摸索着,跨过古乐双腿要下床去,身下却被古乐的膝盖轻轻碰了一下。
“嗯!”
一夏就这么泄了。
他一手抓在了古乐T恤上,喘着,古乐看着,竟突然觉得,这样的一夏很漂亮。
“……对不……”一夏很羞恼,想道歉,不想,他的腰突然被古乐摸上。他微惊抬眸,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古乐吻上。
这一夜,雷声轰轰。
闪电划破长空。
被照亮的一室里,一夏被古乐压在了身下,满是情/欲的两人忘我纠缠着。
激烈的喘/息和时不时就会传出的哭声隐隐约约在外边空旷的走廊上飘荡,偶尔经过的人听到了,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第二天一夏醒来全身都是痛。
但是身上的痛,比不上精神上的痛。
药效已经完全过去了。
他接受不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虽然,他昨晚很主动。
这件事……
不能让人知道……
他花了很长时间强迫自己镇定。
他怕吵醒古乐,小心坐起身来,难以启齿的痛差点让他飙泪。
他蹒跚强撑,摸进了浴室。
那么一小段的路,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不可以让人知道。
一夏心里念着,腰部无力,很痛苦地撑着墙站到了花洒下。
不可以让人知道。
他腰部发软,定定看着被水冲刷沿自己大腿侧流下的腥红,滑坐在了瓷砖地板上。
不可以被人知道……
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
热水,从头淋下。
水和着地上的一丝丝红流入下水道中,一夏抱住了双膝,埋着脸,在那颤抖着,久久无法抬头……
第五十九章:养伤~
一夏进去时没有拿衣服,所以出来时,只是简单套着浴袍。
他扶着墙缓慢走出,古乐突来的动静让他动作一顿。
古乐还没醒。
一身精塑有力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除了身下还盖着被角,其余的都已经被他隆在了怀里。
一夏看他没有了动静,才走出来。
他很轻地在床上坐下,看看这一床的乱,脸上烧得厉害。
走廊上突然很大动静。
一夏听到外面脚步来回奔走,觉得奇怪,又扶着起身往门口走去。
一小段路花了一大把时间,一夏吃痛,咬上了唇,刚打开门,抬眸,一愣。
有个男看护就站在他们门口,看样子,是准备敲门。
门还没敲就突然开了,男看护也是一愣。
“有事吗?”
一夏的这一身浴袍引得男看护打量。
男看护上下看着,见一夏尴尬地稍稍把门拢了拢,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很礼貌地说:“哦,我是来通知的,刚刚收到的消息,山路已经通了。”
一夏微怔。
男看护说完对他礼貌一点头,要走,一夏一手抓到了他臂上,让男看护一愣。
一夏看了看房里,犹豫了一把,小声问男看护:“你们……你们有没有车可以载我下山?”
男看护又是一愣。
他往里瞄了瞄,什么都没看见,他看一夏一脸的紧张,想了想,点头了。
一夏是坐他们的采购车下山的。
司机人很好,把他送到了巷子口。
一夏道谢之后便小心下了车,抬眸看看街道,看到停在一旁的警车,他眉头微微一簇,不安了。
出事了?
他们这栋楼是没有警察住这的。
一夏疑惑。
一点一点地挪着,他额头冷得厉害,人也难受。
好不容易上到楼上,看到好多邻居站在顾家门口,微微一怔。
“夏仔啊。”
潘婆婆最先看到他。
一夏走来,往里一看,低声:“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顾家惹事了吧?
“遭贼了……”潘婆婆一脸的担忧,老朽瘦斑的手指了指顾家的房子:“被偷了好几天了都没人知道……”
偷?
“这楼,被贼看上了……”潘婆婆抱怨着:“……怎么办?”
一夏往里走。
顾家正在和警察说着什么。
顾家看到一夏,话一顿,蹙眉对他:“你这几天哪里去了?”
一夏看看周围,家具什么的都还在。
一夏问:“丢了什么?”
“没丢什么。”
顾家说着,又应了警察几句。
一夏再看了看周围,目光停留在了一掉地的抽屉上,一夏突然地想起什么,说:“你爸来过。”
正在说着话的顾家和警察闻言皆是一顿。
那一瞬,顾家差点还以为一夏在爆粗话呢。
“什么?”
顾家转头看向他。
一夏指着地上的抽屉,不敢肯定说:“我那天在门口听到有抽屉掉地的声音,后来我拍门没人应,想报警,怎知你爸就出来了。这个可能只是你爸不小心弄的。”
“我爸?”
顾家插着腰转过身来了。
“你见过我爸?”
一夏点头。
顾家不信,觉得莫名其妙。
他看了警察一眼,对一夏解释:“听着,我爸在国外……”
一夏微怔:“出国了?”
“嗯,二十几年前就出去了。”
一夏一听,又一愣。
“我明明……”
“你见到谁了?”
“那个被你骂的……”一夏站久了腰不是很舒服,一夏后面的话全都省到手势上了。
但是这已经足够,顾家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
顾家好恨。
“我就知道是他!”
一夏不着痕迹扶着沙发背倚了上去,那警察却发现了,问:“你没事吧?”
一夏惊一惊抬眸,看顾家和警察皆看着他,尴尬扯扯嘴角,转移话题,对顾家说:“那人明明说你是他儿子。”
“你有脑子吗?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我老子了?”
顾家很生气,好大声。
一夏火也来了,靠着沙发背,说:“我怎么知道,他说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