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要嫁 上——羡宇幸

作者:羡宇幸  录入:06-05

防盗锁条一段一段往后退,一夏伸手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人,一怔。

玉老太太那边,阿常接到了电话。

玉老太太此时正静静仰躺在洗发床上,睡着,一头银中带灰的长发泡在中药水里,帮她洗头的年轻女孩轻柔按摩着。

阿常向老太太走来。

他静静地在一旁站着,直到老太太睁眼看他,他这才开口。

“人已经被接走了。”

老太太没说话。

又闭起了眼睛。

阿常看看茶几那边正在摆放小点心的禄婶,看禄婶一脸心事重重,阿常开口,对老太太:“小少爷把人打得这么伤,那边把人接去怕是会折磨得很惨。”

禄婶手上一颤。

玉老太太听到了,缓缓睁开了眼,说:“这关我们什么事?”

玉老太太起手示意要起来,女孩赶紧放掉药水拿过干净毛巾帮老太太包住头发扶她坐起,玉老太太被搀扶着,走到镜前坐下,女孩熟练地帮她把头发弄干理顺,然后小心地,要把她的头发挽起来。

“不用弄了,你出去。”玉老太太淡淡说:“阿禄过来,帮我把头发挽起来。”

女孩赶紧把老太太的头发放下了。

女孩对老太太点点头,然后离开。

禄婶走过来,站到了老太太身后,接过老太太递给她的血骨梳,轻轻地,给老太太梳理头发。

老太太透过镜子静静地看着她。

末了,老太太问:“还在生气么?”

禄婶手上的动作一顿,末了,摇头。

老太太看着镜中的自己,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Han死了,你看到King这样很心疼。”

禄婶点头,说:“我那天的确是急了……”

禄婶轻挽玉老太太的发丝,手很巧,弄得很漂亮。

她从梳妆台上拿来一古典精致的纯铜簪子轻轻一定,整个发型就出来了,雍容华丽。

“很好看~”

玉老太太很满意。

禄婶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轻轻帮她把特地留下来的几缕顺到前面,说:“那是因为底子好。”

老太太的头发保养得很好。

洗头时每每浸泡混合了人参、首乌等专人配置的药,不但柔软有光泽,而且现在渐渐地已经开始由白发转黑了。

玉老太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鬓,说:“看相的跟我说,老了还长黑发,这样的人靠不了老公也靠不了儿子。”

她的意思是自己很辛苦,临老来无所依,因为老公早死,儿子又靠不住。

“能者多劳不是命。”阿常笑说:“这跟头发无关,跟本事有关吧?”

老太太笑了。

她抬眸,透过镜子看阿常。

末了,她双眸回到镜中发鬓上,问阿常:“你觉得那份DNA报告可信么?”

阿常微微一怔。

不行于色,他问:“您的意思是……”

“我那天第一眼看到他,就想起了忠正。尤其是那双眸子……”

老太太伸手被阿禄搀扶了起来,阿常把拐杖递上,老太太接过,一柱一柱,往碎花金嵌的古典小沙发踱了去,问:“你觉得呢?”

医院

古乐面前。

一夏被推跌在床尾,很心惶回头看身后的那几个人一眼,对古乐:“你们想干嘛?”

“把他给我扒了。”古乐开口。

一夏心一惊,看那些人真的过来抓他,他挣扎推开那些人躲到古乐身边,古乐往旁一推,一夏被人拖了出来,衣服三下两下被人扯破,一夏好不容易挣脱起来,摸上一旁果盘里的水果刀挥舞对着众人:“你们不要过来!”

古乐看着,嗤笑。

他问:“你以为你对付得了谁?”

一夏怒火得很,把刀刃往自己脖子一转,大声:“你是不是想把事情闹大?”

古乐眉一挑,还是笑。

“死了也得[女干]尸。”

古乐这么一说,一夏有点腿软了。

一夏咬牙伸手就想给古乐一耳光,却被古乐出手一拉,整个人一下摔在了古乐身上。

刀子被古乐夺去,被丢到地上,古乐很粗鲁地把他翻过来,抓上他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指指自己的头,说:“你看到没?你那个所谓弟弟做的!”

弟弟就是弟弟,什么叫所谓弟弟?

一夏双眼眨巴眨巴,挣扎要起来,古乐双眼瞬地一下变狠,一夏吃一惊,几乎是马上:“我会赔偿!”

古乐没说话。

一夏坐起,求古乐:“钱,医药费,或者……或者……”

虽然他对纪昊是不是真的这么残忍至今还有所保留。

但一夏看那帮凶神恶煞的人一眼,说:“我可以留在这照顾你,直到出院,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古乐不为难他们俩兄弟。

最近的新闻一夏都有注意。

古乐对警方说他不知道是谁袭击了他。

由此就可以证明,古乐有私了的打算。

这私了是有很多定义的。

要么报复,要么谈条件。

一夏没有钱,但是古乐如果真的要钱,他可以去问财务公司借。

如果古乐不稀罕钱,一夏只得把自己赌出去,希望这样有用。

其实古乐不想跟他废话。

一夏只要被人整惨了,然后铺天盖地地爆出去,对King来说,一定会很痛苦。

但是这种痛,一下下就没得玩了,来得不够激烈。

那不如……

古乐改变主意了。

他笑得很坏。

重新靠在了枕头上,他对那些人:“你们出去。”

那些人面面相觑,末了,点头走了。

一夏看门被带上,松一口气,想要站起来,却古乐制住。

“……怎么?”一夏惶惶。

古乐摸上他已经被撕烂的衣服,一点一点往下扯,一夏心里一提,洞悉到他想做什么,紧张了。

“我……我那还没好。”

一夏说的是实话。

而且他不觉得,古乐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有兴致做那种事。

“那就用嘴。”

古乐的话让一夏的脸刷地一下脱色。

古乐凑上来微微侧头在一夏唇上抿了一记。

“不是说要你做什么都可以吗?”他很喜欢那柔软的触觉,轻轻地,又啵了一夏一下,伸手摸着一夏胸前,在一夏唇前,柔柔魅惑道:“那就让我试一下,未经调教的是什么滋味……”

这头,一夏满是屈辱,又气又无奈,泪几次在眼眶里打转。

那头,顾家要刘妈给自己装饭,想了想,对走去的刘妈说:“麻烦您老给我装一壶汤,我要带走。”

顾阿鲁和叶环雨互看了一眼。

叶环雨说:“喜欢就多喝点,自个家里吃饭还打包呢?”

“不是我喝。”

顾家念着一夏。

但是他马上就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他赶紧改口,说:“不是现在喝。”

“那边就我一人,又不开伙,现在喝不下了,所以打包回去喝。”顾家这话是说给顾阿鲁听的,这声调特别地高。

顾阿鲁说:“这饭厅很大吗?需要这么大声说话吗?”

顾家不说话了。

他扁扁嘴,把小汤碗里剩余的汤喝掉。

顾阿鲁还要训他,但是叶环雨把手放在了顾阿鲁手臂上,顾阿鲁张开的嘴巴合上了。

叶环雨说:“你爸昨天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你要是玩完了就回去一趟。”

“什么玩,我是来找人的好不好?”

顾家夹了菜塞嘴巴里嚼着,末了,抬头:“他不是不管我的吗?”

顾家从小就游学。

家里背景比较特殊,大家都怕他被对头害了,根本不敢让他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生活超过两年。

所以顾家养出了很独立的个性。

大大咧咧,谁都不轻易放在眼里。

“那人你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顾家边吃边抱怨,说:“可是他都已经忘了我是谁了。”

叶环雨看向了顾阿鲁。

顾阿鲁垂眸看着顾家,说:“你也不想想这都多少年了,你那时才多大?你那时对他来说就是个屁。”

顾家不满,嚼着菜,腮帮子鼓鼓,头一抬。

顾阿鲁看他眈着自己,差点就火气了。

但是叶环雨按着他呢,那火硬是没有发出来。

顾家是个刺头。

要是吵起来顾家说不定马上就丢筷子走人了。

叶环雨想了想,刚要张口,突然看到大厅那边仆人走去开门,顾家的姑姑顾帷走进来,叶环雨起身:“吃饭了吗?”

顾帷脸色不好,对叶环雨:“你们吃,我没胃口。”

顾帷上楼去了。

大家看她这般,都知道是什么事,顾阿鲁说:“真该找机会灭了他。”

顾家嗤笑:“早该了。”

叶环雨难得的蹙眉,瞥他俩爷孙一眼,说:“你们俩胡说什么,那好歹是钩钩的父亲。”

钩钩是顾家表弟的小名。

顾家听了又嗤笑,但是没再说话。

叶环雨朝那边看了一眼,坐下了,对顾家:“钩钩不在家,你今晚就别走了,住家里,开解开解你姑。”

顾家眉头一下蹙起来了。

他犹豫,末了,问顾阿鲁:“钩钩去哪了?”

“和同学爬山去了。说是今晚有月全蚀,明天才回来。”

顾家不说话了。

顾帷从小就疼他。

去到哪都有联系。

现在顾帷这样,顾家留下来陪她说说话也是应该的。

顾家吃完饭就给一夏打电话。

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顾家觉得奇怪,开始担心,但是想想,他门都已经下重锁了,何况当初千叮万嘱勒令一夏不许接电话的,顾家眉头一展,放下电话往楼上踱去了。

第七十六章:医院~

待顾家发现一夏不见已经迟了。

家里乱到不行,一看就知道一夏是在毫无预警之下被人带走的,顾家火得不得了,打电话回家,有其孙必有其爷,顾阿鲁也来了回装傻。

“什么人?你那不是没有我要的人么?”

顾家气到不行,直接把电话咔嚓了。

一夏此时正躺在古乐的病床上。

病床很宽。

但是一夏觉得很挤。

古乐还在熟睡中,紧紧地贴着一夏,背后露空一大块地方。

一夏不敢吵醒他。

一夏想挪挪位置,结果脸一红,又没动。

古乐正含着他胸前的柔软。

像个在哺乳中睡着了的婴孩,一动不动。

一夏很羞愤。

但是他微微支起被子看看怀里的,又没办法。

昨晚一夏伺候不了他。

因为一夏嘴“笨”。

被古乐训着,“教育”了一晚上。

后来古乐根本起不了兴致,只得放弃。

让一夏没想到的是,古乐后来又换了一套新玩法,含着咬着,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一夏听到床尾电视矮柜那边有声,一下支起了脖子,警惕地把被子微微拉起。

古乐整个人都是埋头在被子下的,阿路听到细微声音,转过身来看到一夏正在无措看他,笑了一笑,也不见尴尬,而是指了指矮柜上的东西,说:“新衣服,给你准备的。”

一夏点头。

一夏脸红红枕回到枕头上,低头探被子里头小心翼翼地想要把自己胸前从古乐嘴里拔离,却引来了睡梦中的古乐的不满。

古乐像个宝宝,好眉一耷拉,却没醒,而是下意识凑前来把一夏胸前重新吸进了嘴里。

一夏的脸轰的一下。

这算什么?

缺乏母爱么?!

一夏窘死了。

他又没有奶!

一夏真想给古乐一巴掌。

但是一想到古乐这人脾气乖张,背景又复杂,他硬是忍了,没有这么做。

古乐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一觉睡到下午。

阿路一直都在房间里看电视,守着他们,曾经进来过的医生和护士们都没敢贸然打扰床上的俩人。

一夏后来也睡着了。

因为有阿路在,一夏不担心会被人掀被子。

他一直迷迷糊糊睡到日落西山,待古乐醒了,大家都梳洗了,一夏和古乐这才吃起这一天的头一顿饭。

“好笨啊。”

他们吃的都是盒饭。

虽然一看就是高级地方送来的,但是一夏觉得古乐还在康复期,营养会不够。

“电视剧而已,有需要这么激动吗?”

阿路的大声嚷嚷让古乐不适。

阿路瞥古乐一眼,摸来遥控器把声音调小了一点,看古乐丢下匙羹不吃了,说:“本来就是嘛!野仔怎么了?被家里赶出来怎么了(说的是电视剧男猪脚)?现在人家都说他是亲生的了,他还不赶紧打蛇随棍跟人家回去。你要是给我,就算明知道自己是野仔老子也照样挨车边装亲生!什么老娘勾有没有勾人那就是个屁,等拿了钱花了再决定!”

古乐的脸色渐渐难看了。

他紧抿着唇,死死地瞪向了阿路。

阿路和一夏完全没有察觉古乐的变化。

一夏听阿路说着,嚼着嘴里的,眉头微微一簇,说:“不能这么说,是人又不是狗,做人总得有点血性吧?难不成人家给你一狠耳光再拿骨头逗逗你,你连自己老娘都不要了给人舔鞋底?”

一夏这一说让阿路一愣。

一夏看阿路这样,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太重了,想缓和缓和,不想,刚开口,古乐却大被蒙头侧躺睡下,阿路和一夏皆看向了他,他们看他这般,面面相觑,阿路又赶紧把电视声量关小,一夏闭上了嘴,不讨论了。

一夏以为古乐这一睡自己就太平了。

但是没想到阿路走了之后,古乐又要一夏用嘴伺候他。

一夏很累,很窘,很生气。

他求饶抬眸:“可不可以……”

“不可以。”

古乐冷冷:“一个月也好,一年也好,你学不会你就每个晚上给我学,学到你有本事伺候到我能吞下我//射//的东西为止。”

一夏都快哭了。

但是一夏强忍着。

他知道古乐是故意的。

但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一夏问:“是不是我把你伺候好了,你就不再追究我弟打你这件事。”

原本瞟向电视的古乐眼眸一转,盯着一夏,末了,双眸出现了杀气。

一夏露怯,低下了头,古乐看着,突然嗤笑,说:“看心情。”

一夏不说话了。

一夏就当古乐答应了。

一夏决定要“发奋”,刚凑上来却被古乐的膝盖撞了一把,一夏不备,一下被古乐起腿踹到了床下。

一夏摔痛了。

毕竟不年轻,骨头不比年轻人硬,他吃痛扶着手肘,好不容易爬起来看古乐已经大被蒙头背对自己躺下,一时间坐回到了地板上,很无措。

后来古乐不曾再提过要一夏用嘴伺候的事。

即使是一夏自觉,也会被他踹到床下。

一夏后来不敢再提。

一来是不想找踹,二来,他还没至于这么犯贱。

一夏后来都是默默照顾他。

所有梳洗、擦身、穿衣、去厕所,什么都是一夏负责。

古乐有时候懒起来连牙都是一夏帮忙刷的。

每每他一张好脸睡得迷糊的时候,粉嘟嘟的,张大嘴巴憨憨地盘腿窝在一夏面前,像极了迷糊宝宝,任由一夏折腾,都会让一夏时刻焦虑的心微微缓了缓,觉得又可恨,又好笑。

推书 20234-03-24 :最后的王牌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