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想,世上真的有这么坏的人吗?不想刚出来就被他遇上了,运气十分不佳。
“我们老大叫你停下来你没听到吗?”一人见他还跑,出声吼道。
“妈的,竟敢藐视我们四海大盗。”另一个声音响起,吩哒的脚步声更加密集,原来是那人疾跑着追了上去,“
看老子等一下怎么收拾你。”
“老三加油,别让这小子跑了。”四海大盗,其实就是四个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地痞流氓组合起来形成的,平日
专门强取豪夺,欺负弱小,幽画碰上他们,真真的是十分倒霉了。
幽画现在腿酸困乏没跑多远就被那强盗几步追上了,强盗往前一扑把他扑倒在地上,嘴里还骂着,“妈的,让你
跑,让你跑,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狠狠的把他按在地上。
“嗯。”匆忙中把装着衣服的包袱垫在了腹下护住小腹,但膝盖和脸部还是被撞破了,火辣辣的痛,忍不住呻吟
出声,额上冒出细汗,一时难以开口。
“敢藐视我们四海大盗,等一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盗粗鲁的把他的双手扭到背后一把把他拉起,一边
阁下狠话,一边推着他往往前走。
“老大,我把这小子抓来,任你处置。”抓着他的大盗阴笑几声。
“不要打我,我身上没钱。”他现在可经不起打,希望他们不是像江南说的那般坏,能放过自己。可他不知道,
这帮强盗得不到钱财最喜欢的就是打人来出气了,他偏要说自己没钱。
“没钱,你当老子是傻子啊,看你一身锦衣绸缎,没钱,难道你也是强盗,这一身是抢来的?”强盗头一脸恶相
,言语嘲讽。另外三人跟着嗤笑起来。
“我说的是实话,我真是没钱,不信你自己看。”幽画侧头看向被强盗仍在地上的包袱。
他这一侧头,加上刚好吹过一阵风,把他草草绑起来刚才因奔跑散开的遮住大半边脸的发丝吹开,露出姣好的面
容。
“咕噜”前面的三个强盗顿时眼冒火光,猛吞口水。“老大,怎么了?”站在背后抓着幽画的强盗不明所以,疑
惑的问道。
“绝色,哈哈……没钱也没关系,好好让老子爽快爽快就可以了。”强盗老大淫笑着道。另外两人猛点头,“老
大先来,我们后面再上。”一边说一边猛咽口水。
幽画听到他们的笑声和眼中的欲火,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猛的挣扎起来,“不,你们放了我,我什么都给你们。
”双手被牢牢的抓住,挣扎不了分毫,淫笑声却越加大了起来,幽画感到从没有过的恐惧。
在他身后的强盗腾出一只手执着幽画尖细的下巴将他的头扭过来,一看,“妈的,老子从没见过这等绝色。老大
,快点,老子等不及了。”一边冲强盗老大嚷嚷一边顺手摸了几把幽画的脸,“又滑又嫩,啧。”
幽画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他他们,他们真的要……脸上那只粗糙陌生的手让他胸口憋闷,难过欲呕,却惊得什
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力的挣扎着。
“看你急的。”强盗头一边笑骂手下兄弟一边迫不及待的向幽画伸出手,“嘶啦”一声,对襟的衣服很轻易的被
拉开了,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幽画唇色颜色顿时退得一干二净,“不要。”大叫一声,往后退去,却被身后那
人牢牢困住,退不得半步。
“叫啊,再叫大声点,嘿嘿,这样才有趣。”强盗头嘿嘿直笑,双手一撕,将轻薄的里衣撕了开来,露出单薄莹
白的胸膛。四人一同猛吞口水,强盗头猴急的伸手“猪爪”摸上那莹白诱人的胸膛。
“不要,裔,快来救我。不要,放开我。”幽画惊恐的胡言乱语,拼命的挣扎,想要躲开那令他感到恶心的手。
他他生活环境纯洁干净,从没见过这等恶霸欺世,更不说遇到了。只能惊恐的说着简单的拒绝的话和下意识呼唤
心底最重要最能依靠的人,可惜,这时,那个人已经在千里之外了,什么也听不到。
“妈的,让你动。”强盗头被幽画踢了一脚,愤怒的甩了他一巴掌,白皙的小脸上马上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敢踢老子,等一下让你爽得动也动不了。”狠狠的摸了一把那莹白如玉的胸膛,往下,翻手欲退幽画的裤子
。
那一巴掌打得幽画头脑昏沈眼冒星光,嘴角火辣辣的痛,但意识到那恶人要做什么,也顾不得痛了,反射性的抬
腿乱踢起来。惊恐之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强盗头踢得向后退了一步。
“老大,要不要我们帮忙啊?”一边看戏的两个中的一个嚷道。
“去,看我怎么收拾这妖精。”强盗头吐了一口口水,狠狠的瞪视着那张虽然红肿但依然绝色的脸,猛的出手,
一拳打在幽画隆起得不堪明显的小腹上,“敢踢老子。”
“啊……”被粗大的拳头狠狠的撞击,小腹猛的传来剧烈的痛楚,幽画惊叫出声,泪水夺眶而出,嘴角流出更多
的血,心脏紧紧的缩了起来,悲痛欲绝,声音凄厉,“孩子,不要打我的孩子,不要打他(她)。”
众强盗被他凄厉的声音吓得愣了一下,强盗头很快就回过神来,恨恨的又扇了他一巴掌,“叫魂啊。老三,放开
他,让老子来好好痛爱他。”
十八 绝处逢生
老三应声松手,退到一边。他一松手幽画就滑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蜷缩在地上,泪水湿了鬓发淌满双颊,嘴
里喃喃着,“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裔,裔,救救孩子,不要打我的孩子……”
“妈的,装死。”强大头骂了一声,随即扑了上去,按着他的肩膀将他硬掰过身来,一手继续按着他的肩膀一手
往下欲退他的裤子。
看到那张凶恶的脸,幽画从昏眩中清醒过来,小腹的剧痛让他在快要失去唯一活下去的依靠的绝望中生出一股强
大的力量,他瞪大红肿模糊的双眼,哑声大叫一声,“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双手一伸抓住强盗头的头发,趁强
盗头吃痛的瞬间一口咬住强盗头的耳朵,血松唇角流了出来。
“啊……”强盗头发出凄厉叫声,马上伸手去掰幽画的手,另一只手去捏幽画的下巴。
“老,老大……”另外三人回过神来,马上冲上去想要帮忙。
“走开,不要亲自收拾这婊子。”强盗头大吼一声,那三人停住了脚步。强盗头一手一用力,“哢嚓”一声御下
幽画的下巴,“嗯。”幽画闷哼一声,瞪大的双眼中泪水不停的往下流,满嘴鲜血。
耳朵得到自由,再用力掰开幽画的双手,一手抓着他的双手按在头顶,双脚压住他的双脚,低头看着无比凄惨,
却绝美得更加引人蹂躏的幽画,嘿嘿的笑了一声,“跟老子斗。呸,敢咬老子,臭婊子。”扬手欲凑幽画的脸。
头发散乱,鬓角被泪水湿透了粘在脸上,双目瞪圆红肿泪水潺潺的流,双颊红肿,嘴巴微张着合不上,看着那扬
起的大掌,心里默念着“裔”闭上双眼。
“哗啦啦”一帘水幕兀自欢畅,腾起一层层薄雾,不知别人心中的凄楚绝望。
如若失去了孩子,污了身子,来生,幽画也没有脸面见你了,裔,下一世,轮到我失约了,请你原谅我。
不堪明亮的月光下,一道白光闪过,坠于潭边,一白衣如雪,头戴银冠,墨发如瀑,清俊异常的男子现于潭边。
白衣男子在那强盗的手就要碰到幽画脸的瞬间宽袖一拂,四道柔和的白光,分别向四个强盗射去,四个强盗动作
一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白衣人急急的向幽画那边奔过去,弯腰把晕倒在他身上的强盗翻到一边,看到幽画的凄惨的模样,淡漠的脸上生
出几分心痛,伸出去抱幽画的手也有些微的颤抖。
幽画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皱,泪水沿着眼角蜿蜒,俊秀的小脸红肿红肿,苍白的嘴唇上沾着红黑的血,此时还不
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魔爪,满脸绝望。
“幽儿,幽儿,睁开眼,坏人已经走了。”白衣人帮他拉好衣服,一手覆上他的小腹。
“不要动我的孩子。”幽画大叫一声,猛的睁开眼,同时伸手就要去拉那只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
“幽儿,别怕,是我,上仙,乖,别怕。”白衣手不敢松开,柔声安抚他,
“上仙?”幽画低喃一声,迷乱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一看清眼前的人(此人正是他作为神仙时,对他十分宠爱
的上司容华上仙),眼泪“唰唰”的往下流,“上仙,上仙,呜呜,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孩子。”
“傻孩子,别哭。本座正用仙气护住胎儿,太上老君还惦记着你呢,特地让我带来了保命的仙丹,等一下服下去
就没事了。乖,孩子会没事的。”容华作为上仙已经有上万年了,尘世的爱恨情仇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过眼烟云
,他的心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冰冷淡漠了,只有这幽画让他放不下心的,有谁能让他说如此多的软语安慰。
“谢谢上仙。”腹中的闷痛渐渐消减,温暖的气流裹住不断冲散的气流,幽画感觉到胎息渐渐的聚拢,纠紧冰冷
的心渐渐的松开回暖,头脑也清明起来。
“跟本座还道什么谢。”容华收回手,拿出一颗丹药让他服下,轻抚他红肿的脸,“乖,睡一下,醒来就没事了
。”
“嗯。”幽画轻应一声,疲乏至极,慢慢的合上眼,睡了过去。
唉,是本座不好,跟那玉帝小儿周旋费了许多工夫,来迟了,害你受了苦。容华在心底轻声的念道,抱起伤痕累
累的人,瞬间失了踪影。
天庭天规,众仙无论职位大小,一律不得私自下凡,以免扰乱人间秩序。
想要下凡和必须下凡(等级较低的仙人到了一定的时期都要下凡历练一段时间,以避免仙劫。所谓历练,就是在
凡间找一处地方设下结界自寻一件事来完成便可。三百年前幽画就是下凡历练的,他喜欢梨花,所以种了一片梨
树园子,待到收获了梨子就可以返回天庭了。可,不知为何,那时作为凡人的申屠裔竟能进入结界,让他们相遇
了。)时须向自己的直属上级(容华上仙就是幽画的直属上级)申请,直属上级答应了方可下去,而直属上级要
将下凡的仙人的名单呈给专门的管理机构,以防人间发现有人擅用仙法时可以立刻查寻,以便惩戒。
容华成仙的时间比玉帝还要长,一般情况下,玉帝都要给他三分薄面的,这次容华想要下凡帮幽画却被他百般阻
挠,最后差点惹得容华动法他才放行。
天界管制甚严,凡人想要见到神仙那是百年难遇的,以致人们对神仙,只是一种向往,很多人都不相信他们的存
在的。
“幽……”申屠裔满头是汗,大叫一声睁开双眼,猛的坐了起来。
“夫君,你怎么了?”木裳衣被的声音惊醒,也坐起来,一边擦他额上的汗,一边担忧的问道。
“我梦到幽被强盗,被强盗……他在叫我……他流了好多血。”申屠裔神情有些恍惚,还没从梦中清醒过来。
“幽?幽他在悠清小筑睡觉呢,只是梦而已,没事的。”木裳衣抓紧他冰凉的手,安慰道。
“悠清小筑。”申屠裔眼神蓦地清明起来,“裳衣你快躺下歇着,小心着凉。”申屠裔扶她躺下,帮她盖好薄被
,翻身下床,“我去悠清小筑看一下。”披上外衣。
“我也去。”裳衣想起来。
申屠裔把按下,“乖,好好歇着,宝宝经不起折腾。”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裳衣打消了跟他一起过去的念头,乖乖的躺回床上,“那你快过去。”虽然觉得幽画在申屠
堡中不会出什么事的,但,见夫君如此担忧,连她也紧张起来了。
“我过去,你继续睡,也许是我多心了,没事的。”既是在安慰妻子更是在安慰自己。
施展轻功,不一会儿就到了悠清小筑的院门口,一推看门,就传来云六警戒的声音,“谁?”黑影掠过,云六已
经到了面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马上垂头,恭敬的道,“堡主。”
看到院中静静的很安详,云六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申屠裔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展了开来,低声问道,“可有
异常?”抬脚向幽画的房间走去。
“未发现异常。”云六答道。他隐藏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门口和唯一的窗户,如果有人进出他一定会知道的,
云六很有信心。
申屠裔挥手让他退下,伸手推开门,放轻脚步穿过外室,撩开隔开外室与内室的布帘。内室里静悄悄的,窗户也
关着,床幔垂下,没有凌乱的痕迹,一切都很正常,申屠裔的心完全放了下来。走到床边,站了一会,伸手撩开
床幔……
“云六。”申屠裔又怒又急的大喊一声,衣袖一拂,琉璃灯灯照亮了整个房间。
“堡主?”云六瞬间出现,垂着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令堡主如此失控。
“人呢?”申屠裔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喝问,“没有异常,难道他凭空消失了?”
“堡主,属下该死。”云六吃惊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床,“属下敢肯定没人进出悠清小筑。”
“你是说现在本堡主是在做梦了!”申屠裔怒火中烧,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稳重和冷静。如果他够冷静的话,现在
首先会做的就是布置人手寻人,而不是追究属下责任时候。
“属下不敢。”
云六冷汗直冒,见床褥叠得整齐,屋里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云六觉得很奇怪,如果是被人劫走的话,无论怎样
,被褥也不会如此整齐的,“堡主,屋内和床褥都十分整齐,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如果是有人闯入而不惊动
属下,谁有这等本事?”云六敢肯定即使找遍抚樱国上下也找不到这样的高手。
申屠裔闻言,冷静下来,也注意到这点,“吩咐下去,让堡内所有的侍卫都出动,堡里每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另外让楚一带人到堡外去寻,把人带回来就好,不可伤其分毫。”
“属下遵命。”
如果是他自己走的话,肯定还在堡内,他,就这么想离开申屠堡,离开我吗?
“堡主!”小紫撑开迷糊的眼,被忽然出现把自己从梦中叫醒的申屠裔吓了一跳。
“幽呢?”申屠裔看到她睡得像死猪一样,怒火蹭蹭的往上冒,抓着她的衣领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公子?公子在房里睡觉。”小紫看了一下窗外,天还黑着呢,公子不睡觉,能去哪?
“你确定他今晚上床睡觉了?”申屠裔忍住怒气,问,拉着她往幽画的寝室走去。
“我亲眼看着公子上了床,帮他放好床幔才离开的。”小紫举手发誓,堡主这是怎么了?难道公子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