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元伦带领剩余的士兵冲进乱军中,用生命宣誓效忠国王扞卫他们的领土。
赤原一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部落联军死伤近一半,反观无遮城的大军伤亡倒不算惨重。迅速崛起的纵横大漠戈壁的王国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疆域,同时也引起了他国的关注。
苍国京都的琼华宫中,太子拿着手中的密报,向他的母亲请安来了。
“母亲,儿臣听说大漠戈壁那边有一个炎国,炎国的都城叫无遮城。”太子道。
“这有何新鲜的,这样的小国家很快就会消亡。”皇后总觉得那边都是小城邦,消失在战乱中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所以她不以为意。
“大哥亲自跑了一趟,在无遮城中假装成商贾,大哥传信儿回来说他在无遮城中见到了福才人和九弟。”
“什么!”皇后一听福才人和东方美跑到了无遮城中,她很是纳闷,他们母子如何到了那里?“那就将他们接回来。”
“母后,他们回不来了。炎国的帝王就是小九,太后就是福才人。”太子道。
“什么!”皇后更为惊讶,心道:这怎么可能!皇后想了又想,权衡了一下道:“小九如何当上了王姑且不论,怎么说小九曾和你是兄弟,他如今好了,以后对你也有用处,还是要与他交好。”
“儿子也是这样想的,与小九交好对大家都有好处。”太子点头道。
“你父皇知道吗?”皇后问道。
“他应该知道。”太子道。
“你父皇知道了,那仪君也应该知道这件事儿。这个仪君不是总想害死咱家小九么,他要是看到小九做了国主心中该多难受,活气死他才好。”皇后恨恨的说,皇后转头道:“把西和和青嬷嬷送到小九那里吧,怎么说这两个人也是照顾过小九的,再说福才人一个人在外面连个亲人都没有,有个家乡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儿子这就去办。”太子心情不错,笑着离开了皇后的宫殿。
目送太子离开,皇后感叹道,“福才人如今做了太后,她高枕无忧享儿子的福。唉,我何时也能如此呢。”
燕国的太子宫来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大美人深得太子的宠爱。
身为一个太子宠爱一个两个美丽的男人不算什么,问题是要是宠爱倒要星星不给摘月亮言听计从的份上,这里面就有问题了。
燕国的国主和皇后对此事颇为不满,尤其是当他们听说这位男宠和苍国国主有一腿的时候,两位大神彻底暴怒了。
“跃儿一定是被美色迷住了。”老国主气的摔了手中的茶杯。
皇后也是黑着一张脸,气呼呼喘着粗气儿,“这孩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让小皇叔劝劝他,他竟然把自己的小皇叔给损了一顿,小皇叔一进门便被一只鞋子打中了脸。”
“反了反了反了,目无尊长!”国主这次真的是气得不轻,老脸都发白了,“小皇叔是为了他好,他竟然如此无礼!”
南宫越的小皇叔南宫飞云是太上皇晚年得子,国主的最小的弟弟。太上皇死前嘱咐国主要善待小弟弟,国主又以孝悌标榜自己,封了小弟弟做逍遥王,最后敲定皇后亲自抚养小弟弟。养在皇上皇后身边的这位小弟弟身份自然与其他皇帝的兄弟不同,首先皇帝皇后对他的感情更亲厚,其次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对立的更安全些。
南宫越并非是皇后的儿子,他是国主最宠爱的贵妃生的儿子,国主见他聪明伶俐,又喜爱他母亲,于是立他做了太子。
皇后的儿子是八皇子,八皇子没有坐上太子皇后已对南宫越心存怨恨,巴不得揪住他一个错误一棍子将他打下尘埃。
可惜贵妃命不长久,前些年一病不起死了,皇后便开始扶持自己儿子,南宫飞云也是站在皇后这边的。
话说南宫飞云知道南宫越带回家一个大美人,天天与美人厮混,正事儿也不做了,皇后便要他去劝劝太子。
南宫飞云与南宫越之间关系说不上好,但也不算坏。他本不想去,可皇后面子的放在那里,他不能不去。于是这位燕国的最小的皇叔逍遥王南宫飞云硬着头皮来到南宫越的太子宫的宫殿中。
南宫飞云刚走进宫殿大门,迎面飞来一只黑乎乎的物体,这是什么暗器!南宫越冷不防被鞋子砸中面门。本就不太甘心情愿来这里的逍遥王更火大了,他抓住那一只鞋子眼睛瞪得圆圆的怒喝道,“哪个人偷袭本王,还有没有规矩!”
嬉闹声在逍遥王暴怒的呼喝声中戛然而止,逍遥王深吸了一口气,他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和。
从宫殿中跑出一个赤足的美人,逍遥王南宫飞云仔细打量这个美人。
一袭墨色丝绸勾勒出纤韧挺拔的身材,墨色的头发如丝缎般散落在身上,眉目如画春山如笑,一双玉足露在外面,衣袍被风吹动,光滑细白的腿露出来,果真是个绝色,还是个没穿裤子的绝色美人。
可是偏偏这绝色美人看在南宫飞云的眼中就是一坨眼屎,逍遥王给大美人定位在狐媚惑主的位置上。于是这位皇叔没好气喝道:“大白天的衣衫不整便到处乱跑,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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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君从小时被捧在手心中养大的,在仙界神君对他百般疼爱,从没有人训斥过他,他哪里受过气。被南宫飞云这一声训斥他看天不看地,没好气的说:“你是谁,这里是太子宫,闲杂人等怎可乱闯。”
“你也知道这里是太子宫,你瞧瞧你,一副狐媚样子,还不去把自己收拾好再出来见人。”南宫飞云心里只想骂娘,他尽量使自己保持风度。
“你说谁狐媚样子,请注意你的用词。”仪君沈下脸道。
这个男宠还真厉害,不把我放在眼里!从小没有被一个男宠蔑视过的南宫飞云火气更大,他从没见过这么无礼的人。
“你是太子的人,太子平常不约束你吗,瞧瞧你什么样子,青,楼出身的也如此猖狂,你还有教养吗!”
仪君一听南宫飞云说他是青,楼出身,气的变了脸色,指着南宫飞云道:“你在胡说八道小心我让太子砍了你!南宫越,南宫越!你死哪去了,快出来!”
还是仪君这一嗓子好使,南宫越飞也似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仪君道:“怎么了仪君,是谁让你不高兴了。”
仪君并不认得南宫飞云是哪个,可他也看出南宫飞云是个有身份的人,但是仪君在仙界养成的习惯使得他觉得南宫飞云算什么,凭什么指责一个仙界的王者。
“这个人是谁,他骂我是青,楼出来的。”仪君指着南宫飞云道。
南宫越一见自己的小皇叔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这个小皇叔是皇后和皇上面前的小红人,心中不免有些忌惮。
“仪君,他是我的小皇叔。”南宫越马上松开了抱着仪君的手,笑呵呵的同南宫飞云施礼道,“十九叔,仪君不懂宫中的规矩,望十九叔不要和他计较。”
“臣和他计较什么,你快送他走。如今朝中内外都在说太子不务正业,成天与一个男子厮混。”南宫飞云道,“太子殿下,你可是储君,你要注意一点。”
其实南宫飞云想说你有失国体,皇家脸面都让你丢尽了,但是他还是有所保留的没那么说。
“孤从没因为喜欢的人在身边而耽误过正事,朝中是哪个人指手画脚的议论孤。”南宫越一听南宫飞云要他送走仪君,他也沈下脸来,保护仪君不受任何委屈是他的原则,谁也不能说仪君不好。
“是吗,昨天圣上找你去商议大漠边境的事情,你说你头疼,让臣去大漠那边看看。”南宫飞云道,南宫飞云就差没说你是头疼吗,你和你的男宠在鬼混当我不知道。
“昨天孤确实不舒服,已经传了太医,不信你去问问。”
“太子,臣一片心意是为了太子着想,请太子以国事为重。”南宫飞云道,“皇后已经为太子指婚,太子大婚之前还是尽量低调一些。”
“指婚,孤怎么不知道指婚的事情,孤这辈子除了仪君谁也不要,还请皇后不要为孤操心了。”太子对皇后没有好感,他心中感觉皇后一定是没安好心。
“你你你你……”南宫飞云已经被气得无话可说,太子也太无礼,竟然不把他让进正厅说话,就在门口同他讲话也就算了,竟然曲解皇后一片好意,被皇后养大的十九皇叔彻底翻脸了。“太子的婚事圣上钦定,皇后指婚,你竟然为了一个男宠违背父母!!”
“仪君不是男宠,他是我最爱的人。”南宫越示威一般揽住仪君的腰,“此生孤只要他一个人,指婚也可以,新娘孤娶,让新娘守活寡可别怨孤无情。”
仪君深情的凝视着南宫越,南宫越则挑衅的望着南宫飞云,他暗道,谁不知道你是皇后养大的,你向着皇后和八皇子,你来这里不是来劝我的,你是来找茬的。
南宫飞云快被南宫越给气死了,身为太子就要为这个国家尽义务,这是储君的必须做的,太子竟然公然这样和他说话。
“好好好,这可是太子亲口说的!”南宫飞云气得攥紧了手中的鞋子一字一顿道,“臣告辞了。”
十九小皇叔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泄,狠狠地踩着地面,恨不能把地面踩出窟窿来,黑着一张脸的逍遥王走到皇后那边告状去了。
皇后一听马上到老国主这边告状,还把那只鞋子放在御书案上,老国主自然是气得不得了,摔杯子砸东西,发脾气。
“去把逍遥王叫来,让他带着朕身边的总管太监去太子宫,既然他那么喜欢那个狐狸精,朕也不心疼三尺白绫鸩酒一杯!”老国主气得动真格的要杀人了。
皇后假意劝道:“皇上莫动气,我想太子也是一时糊涂闹着玩,等过些日子闹过了,他觉着不新鲜了,也就好了。”
“妇人之仁。”老国主一甩袖子道。
“皇上,太子本就与我不亲,我一心想着他好,他曲解我的意思,我这边儿刚到您这来,您就要逍遥王去拿人,太子还不是更恨我。”皇后为难的叹了一口气。
“哼!”老国主一屁股坐在龙椅上生闷气,心想皇后说的也对,太子与皇后不合,自己又觉得太子失了母亲一味的宠爱,如今才发现宠爱的结果就是他目无尊长。皇后插手管这件事也是慈母心肠,不想看太子毁在男宠手上,太子倒不领情。
“把太子叫来,朕有话对他讲。”皇上高声道。
老国主的意思,他稳住太子,让逍遥王和大太监们去毒死那个男宠。逍遥王南宫飞云领了圣旨,大太监去准备毒酒和白绫,按照老国主的意思,男宠不老老实实喝毒酒的就绞死他。
南宫飞云领旨出去的时候,太子南宫越刚好走进宫中,两个人走了一个脸对脸。南宫越没搭理南宫飞云,南宫飞云也没正眼看南宫越。
再说南宫飞云领了圣旨带着一干太监侍卫去执行使命,南宫飞云心中对这个仪君就是没有好感,应该说仪君是他厌恶的那种类型的人。宫中死个个把人不是新鲜事儿,何况是被皇上赐死呢。
仪君哪里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命运,他惬意的在太子宫中的榻上享受美食。忽见南宫飞云手拿圣旨带领一群太监侍卫闯入太子宫,他丢了手中的食物,从榻上跃下,斜睨着南宫飞云等人。
“圣上有旨,赐仪君白绫鸩酒,仪君,还不领旨谢恩。”南宫飞云冷冷的宣布老国主的旨意。
“哼!”仪君搭理都没搭理南宫飞云,他只冷淡的问:“南宫越呢,把他叫来,我要见他。”
“太子正在与圣上商谈大婚的事宜,没时间见你。”南宫飞云道。
“你们趁他不在想要害死我,南宫越要是知道了,还会饶了你们么!”仪君道。
“我等是奉旨行事,有什么委屈到阴曹地府里去说!”南宫飞云一挥手,侍卫上来便要拿人。
仪君怎么会束手就擒,他一掌击飞了先过来拿人的大太监,侍卫见义军反抗便把刀相向,仪君一挥手促动咒语一道霹雷炸开了太子宫的屋顶,霹雷刚好炸到侍卫身上,一个侍卫当场变成黑色焦糊的尸体。
“哼!”仪君恨恨的瞪着南宫飞云道,“我乃仙界之人,岂是尔等凡人所能碰的。”
“满口胡言,仙界的人有给太子做男宠的么!”南宫飞云高声喝道,一伸手拔出了身上的佩剑刺过去,仪君伸手一抓,一对金环握在手中,仪君与南宫飞云交起手来。
南宫越坐在老国主的宫殿中,皇后笑着摆了茶点,国主与皇后倒像是慈父慈母一般宇南宫越话家常。
从南宫越的母亲说起,皇后到说了南宫越的生母那位死去的贵妃娘娘的许多好话,说她如何贤良淑德温婉可人,好像当年皇后和贵妃没有斗得死去活来,皇后倒像是怀念好姐妹一般。
老国主感叹贵妃似地太早了,如今他们很看重南宫越,要南宫越多用心在国事上。大漠边境出了大事儿,沙漠腹地出现了一个新国家等等。
南宫越觉得不对劲儿,老国主和皇后好像是再拖延时间,南宫飞云面色不善拿着圣旨出去,正好皇上宣召自己过来,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好!
南宫越忽然站起来,“父皇母后,儿臣有事先走一步。”
“站住,你要去哪!”国主先怒了拍案而起。
“太子,老老实实坐下,听你父皇的话。”皇后拉住南宫越的手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耐心的劝道。
“你们拖住我是不是想杀了仪君!”南宫越机敏的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他一挥手,皇后被他甩开向后一仰摔到在地,老国主伸手扶住自己的妻子,骂道:“你们都死了,还不来帮忙!”
太监上来要拉住太子,宫女帮老国主扶起差点闪了腰的皇后。
“逆子,你竟然为了一个男宠忤逆父母!!”老国主已经气得全身发抖。
“仪君不是男宠,他是我最爱的人。”南宫越一脚踢开阻拦他的太监吼叫道。
远远听到半空中传来打斗声,南宫越急了,化出火焰枪跃出宫门,他抬头望见半空中仪君手持金环骑在一条黑龙背上,南宫飞云手持宝剑骑在一只朝天吼背上,两个人正在空中厮杀。
南宫越害怕仪君受委屈,提着火焰枪趁南宫飞云不备冲了过去。南宫飞云直觉身后有动静,一闪身,他的手臂上被火焰枪划破了一大血口子。
“我本是仙界之人,投生到你们燕国只为了寻找仪君和他在一起,如今仪君找到了,你们容不下我们,我们走!”南宫越将仪君护在身后高声道。
“南宫越,父母养了你二十几年,你就这样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南宫飞云捂着伤口气白了脸。
“父皇母后,只要你们让仪君陪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做一个太子。”南宫越狠了狠心道。
“你……”老国主和皇后相互扶持站在院子中指着半空中的南宫越气的说不出话来,“你竟然为了那个男宠伤了你的亲人,大逆不道。朕有的是儿子,不缺你这个太子,朕现在就废了你立皇后的儿子为太子,你给朕滚出燕国,快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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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仪君不是男宠,他曾经是仙界的王。”南宫越为仪君辩解道。
“一个不知道自重的人是仙界之王,你虎我老了,朕还没糊涂!”老国主怒喝道,皇后一个劲儿的给老国主顺气,“你不是要和你的仪君一起走么,快给朕滚得远远地,朕不想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