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沦陷 中——轩音幽篁

作者:轩音幽篁  录入:03-23

卓思晨呲牙咧嘴的揉着肚子跟出来,见周元风一脸暧昧的立在门外,摇着指头,“难怪哟难怪……”

“难怪你个鬼。”他用力掰弯他那只乱摇晃的食指,“你最好祈祷他待会儿回去是自己解决,要是他去找别的人解决,这笔账我会算在你头上。”

“天大的冤枉啊,包大人都要从坟里跳出来替我申冤了。”鬼哭狼嚎的声音没有让对方心软一点点,卓思晨冷冷的甩掉他的手,转头问立于门边的手下,“人呢?”

“阿思,是关琳琳示意的。”

卓思晨冷起眉心,没有理会周元风,依然盯着手下。

“回少爷,就在对面包厢。”

踢开包厢门,卓思晨坐上沙发,那个外国男子被五花大绑着,眼里开始有了害怕。

“不要伤害我,是Linda要我这么干的,她恨那个男人,她要我把他上了,我只是被他灌了迷魂汤。”

外国男子操着不怎么顺畅的普通话,急着替自己辩解,他也不过是为了帮助兄弟得到那个靓丽的东方女人,才揽上这么个活的,谁让他恰好是个GAY,可她怎么不告诉他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她应该让他去个更安全的地方才是。

“下次在给别人做事前,记着一定要先打听清楚对方的身份。”卓思晨起身,他将手中名片对折后扔到那人脸上,向身后扫去一眼,带着周元风离开包厢。

第二十七章

韩逸轩有个不好的童年,七岁以前在他的记忆里只有父亲的打骂,妈妈死后伴随着他的就是无始无终的饥饿。

那时候,他最喜欢蹲在学校门口看对面小卖部进进出出的同学,拿着他想也没想过的玩具零食,开心的边吃边玩,他很羡慕那些小朋友脸上的笑容,那种得到心爱东西的心情可以让他兴奋三天。

可能真的是越难得到的东西越好,那个时候,几乎没有他买得起的东西,在他眼里,所有摆在商品柜里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第一次吃到糖葫芦是一位大哥哥送给他的,那天他像平常一样蹲在校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小朋友手里拿着不一样的零食大快朵颐,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的自己正在流口水,所以引起了那位比他高几届的大哥哥的注意,他只记得他是笑着将那串糖葫芦递到他眼前。

他的笑很灿烂、很亲切,他没有接受那串糖葫芦,他只倔强的对那位大哥哥摇了摇头。

大哥哥对他说:“吃别人的东西不倒霉,吃用自己好心换来的东西更不倒霉。”

韩逸轩当初不明白他的意思,等到大哥哥跟他讲完前因后果,他才想起有一次期末考试,那人的考试用笔不知怎么不见了,刚巧被他碰上,他把新笔给了他,自己就用旧的那支,事后因为没有再碰到过,他也忘了这事。

可他听完后,依然没有接过糖葫芦。

大哥哥又对他说:“人不能太自卑,我没有可怜你,更没有同情你,没有永远的富人,也没有永远的穷人,只要你努力,就一定会成功,吃了这串糖葫芦,你会永远记得这句话,相信我。”

这是韩逸轩听到过的最动听的话,也是吃到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从此,他迷上了那酸中带甜,甜中带酸的感觉,他喜欢吃糖葫芦,可是他没钱,每次看着卖糖葫芦的吆喝而过,他只能擦着嘴巴,咬牙不看。

唯一一次狠心买了一串,还是在他妹妹的生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人在童年时候记住的东西,往往令人难以忘怀,只是成年后的思想不会如年少时般太过渴望,就如上次,卓思晨特意为他买回来的糖葫芦,他虽然有一瞬想到过去,但也不会真的再去吃这种小孩玩意。

可他依然感激他。

韩逸轩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碰巧,他总是时不时的戳中他的弱点,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他越来越害怕,却总是逃不开他。

那天,他从宿醉中醒来,恍恍惚惚想起前一晚的事,差点想抽自己两个耳光,如果没有周元风的闯入,他可能真的完了,他越来越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他难道真的要变成同性恋吗?

韩逸轩纠结着这个问题,已经连续几天睡不好觉,只要一想到那个害他变得快不是自己的人,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花冲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曾伟然狡猾的很,自从上次坏了他的大交易,他就再也没有其他动作,内线没有一点消息,帮派里的小打小闹奈何不了他,韩逸轩头痛的紧。

今天,他接到齐奎的电话,约在射击场见面,他匆匆忙忙的赶到约定地点。

齐奎是个神秘的物体,在韩逸轩眼里,他是个无所不能的人,除了电脑,他的枪法极准,说他是神枪手,绝不辱没这个称号,他这个警校每年度射击冠军也是师出于他。

他曾经猜测过他的职业,或许他是一名杀手,可他在他身上找不到半点杀手的气质,更闻不到一点血腥味道,他又否决了自己。

或许,他只是天生聪明,学东西超于人前。

齐奎很少外出,吃得全叫外卖,穿的一次性把几年的衣服都买回来,算起来,他出门的次数大多都跟韩逸轩有关,今天忽然打电话让他出去,他有点不安。

进到靶场,站在最角落边的齐奎正打完一轮,他双手撑着枪台,韩逸轩走到他身旁也不出声,他盯着越来越靠近的靶子,咧开嘴角,“真是百年不变,永中红心。”

齐奎瞥了他一眼,让出位置,示意他继续,韩逸轩笑了笑,迅速装弹进匣,单手平举,停留三秒种,啪啪啪啪,连发数枪,卸弹匣的同时,齐奎摇了摇头。

韩逸轩察觉到他细微的表情,心里也有数,有一枪射歪了,“奎哥,突然找我出来,有事吗?”

“出枪的时候心不在焉,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奎哥,我是你教出来的,又哪能跟你比。”

“阿轩,你在逃避我的问题。”齐奎离开靶位,走出射击间,来到休息室坐下,“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集中不起精神。”

韩逸轩摇头,“奎哥还记得我前段时间跟你提过的花冲吗,我想尽办法追查,到现在还是找不到案件的突破口,曾伟然那只狐狸太狡猾,而那个井上神野,除非去日本查他,否则,我根本没办法。”

“阿轩,不要去惹井上神野,他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最主要的,他在日本,你在中国,你根本奈何不了他,不要试图以卵击石。”齐奎将桌上的水杯移到他面前,韩逸轩没理会,只皱起眉头,“可是这个案子难道就让他成为无头公案吗,那死者不是很冤。”

齐奎讽刺的笑出声来,“阿轩,这个世上不平的事太多,你是警察,不是救世主,警察不是万能的,别让自己太累了,花冲本来就是黑道上的人,你能保证他没有做过坏事?手上没有人命?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的,这是注定的,也许就是他的仇家雇人来杀他的,能不留线索的杀手,就一定不简单。”

“至少他留下了那块徽牌,还有那颗子弹。”

“那代表不了什么,Xanthus可以排除,井上神野根本不是你能抗衡的,即便真的是他派的杀手,你也抓不了他,你根本就不知道,连日本警方也奈何不了他,他在里面有人。”

韩逸轩移开视线,他受不了齐奎那能穿透人心的眼神,他明白他是为了他好,他也明白井上神野的厉害,沉默半天,他还是抬起头来,“我不甘心。”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阿轩,要相信古人的话,不要枉做肉靶。”

“可……”韩逸轩忽然住嘴,他迟疑片刻,古怪的看向对面,“奎哥,你好像对那些人很熟悉?”

齐奎没有惊讶,也没有其他表情,他一脸平静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阿轩,我要走了。”

我要走了。

韩逸轩似乎还没理解他的意思,他盯着他,回味着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之后才猛的睁大眼睛,“走?”

“或许,我不会再回到这座城市,阿轩,以后你自己要多保重。”

“奎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要走?在这不是待的好好的吗?”从他救下他的一刻起,他几乎在这安了家,多年来他根本已经把他当成亲人,他这么毫无预警的给他扔出一颗炸弹,叫他如何接受。

“阿轩,远离井上神野,不要妄想挑战他的势力,他的手段和可怕之处,你只要尝试过,会宁愿选择下地狱,而且,他有一个特殊的癖好,不幸的是你正好是他喜欢的类型,相信我,离得他越远越好,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奎哥你……”

齐奎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抓起他的手将它套上他的食指,“送给你的临别礼物,记住,不到万不得以,不要用它,它可以保你一命。”

齐奎拍拍他的手背,轻叹一声,起身离开。

韩逸轩想说什么,却已来不及,他的耳边只回荡着那声似不舍,似无奈的叹息,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他也会叹气。

他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之间跟他说些有的没的,又是忠言又是临别礼物,他傻了,如果他一直都想离开,不该在过了这么多年后才突然说要离开,那么,究竟是为什么?

他对井上神野他们如此了解,跟他们到底有些什么关联?他到底是什么人?

韩逸轩回过那间出租屋,可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除了电脑,齐奎什么都没带走,他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走了,他是厌倦这里的生活,还是厌倦了他?

去的时候,他看见房东正在整理屋子,齐奎几乎足不出户,很多衣服都还是新的,捡了这么个大便宜,他看房东的嘴都快咧到耳后根。

屋子根本不脏,韩逸轩自己没空过来,也会打电话让家政公司的阿姨过来替他整理,离开时,因为阳光折射的缘故,他发现簸箕中的一颗彩色圆玻璃珠,珠子小到不够小指大,他从没看见过那么精致可爱的珠子,本想捡来看看,房东却快他一步将整簸箕垃圾丢进刚好经过的垃圾推车里,他无奈的笑笑,本来还可留作纪念,这个房东。

齐奎对于韩逸轩的意义不一般,他教会他很多东西,在生活中,他是他的老妈子,可在其他方面,他却是他的良师益友,视如兄长的人,突然之间消失,而且可能永远也见不到面,他的情绪一时低落到零点。

颓丧的从西街一直走到东街,他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家,客厅一片漆黑,清亮的月光透过窗户夹着朦胧的霓虹灯光射入屋子,照的白色地砖闪着光泽。

关上门,他伸手想开灯,却被突如其来的力量给抵在门上,唇也被堵住。

想出手的同时因为熟悉的气息,他松出一口气,继而开始愤怒,张嘴,话没说出,对方的舌头便霸道的闯入,他气得双手掐上他的脖子,一把推开他,啪!开关按下,整个房间瞬间大亮,也将那张可恶的笑脸照的清清楚楚。

“你发什么疯。”韩逸轩疲惫的靠上沙发,头搭沙发沿轻柔的按着太阳穴。

“我说过我还欠你一顿饭,愿赌服输,你既不肯去我那,也不愿出去吃,我只能来你家。”卓思晨欠扁的笑着,每次电话打过去不是直接拒绝,就是电话忙音占线,他如果不追到他家来,他哪来的机会和他烛光晚餐。

韩逸轩不屑的冷哼,忽然扑面的热气让他感觉到危险的来临,他愤怒的睁开眼,伸手一推,“你到底有完没……”

因为不防,卓思晨被推的手臂弯转,空气中,一团白色物体划过小小的抛物线,落在茶几上,韩逸轩盯着那团丝絮般的东西慢慢瘪下,一时回不过神来。

卓思晨张着嘴巴足有一分钟,在叹出一口气后,才回到原位,嘴角挂着苦涩,“真是的,这棉花糖就是棉花糖,经不起一点摧残。”

韩逸轩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为了避免尴尬,他转移话题,“你是怎么进来的?”他确定没有给过他钥匙,他家大门又没有被撬的痕迹,他可不认为他能爬得上十六层楼高的窗户。

“我让珊珊帮的忙。”

“你去骚扰我妹妹?”韩逸轩低喝,刚刚的尴尬一下又被愤怒取代,他怎么能去找他妹妹?该死的,早知道他就不该在那天把备用钥匙给她,她怎么这么好骗,就不怕他是坏人?

“我只是在楼下跟她刚好遇上,又让她先回去而已。”

“鬼才信你。”

卓思晨无奈的再次叹气,“我没有骗你,今天是你生日,这是她送你的生日礼物。”

韩逸轩大脑有片刻停摆,他机械的接过塞到他手里的礼物,努力回想着今天的日子,他难道已经进入老年时期了?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可是他妹妹怎么就这么听话,没等到他就回去?今天可是他生日,最重要的是,那个王八蛋怎么知道他的生日?他也没告诉过他。

没有容他想出个一二三来,灯忽然黑下,他吓了一跳,轻音乐跟着对面跳动起来的生日蜡烛随后响起,他看着那个渐渐走近的身影,有瞬间的恍惚。

“happy birthday!”卓思晨站在离他一拳距离处,宝蓝色的小锦盒摊在手心,韩逸轩顿了很久,终于接过东西,哑声道:“谢谢。”

卓思晨哂然一笑,平举的手并未放下,跟着前倾身体,“这位先生,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韩逸轩像被定身似的,直盯着那个下弯身体,看不见表情的人,他没算过他立了多久,只知道那人在他未答应之前就没抬过头。

跳舞,韩逸轩只记得在大学毕业舞会上的时候,被一直暗恋他的女生邀请着跳了一回,他甚至还记得那名女生当时的表情,带点羞涩,带点开心,又带点伤感。

那时候搂着她跳,除了以解无聊,他没有任何感觉,倒是那名女生从头至尾都红着脸。

高中以前他是不会跳舞的,入了高中,这样那样的舞会多起来,他是被介辉硬拖着学会的,当时和他跳的时候他不觉得有异样,只记得自己老是踩中他的脚,被他从头骂到脚,今天和另一个男人搂着跳blues,他居然莫名的有些紧张,真是见鬼。

心不在焉的他没有发觉另一人有意的将他慢慢引到生日蜡烛旁,长时间由它亮着,不多的蜡烛已快燃尽,五颜六色的烛油滴的白色蛋糕上到处都是,卓思晨忽然从后搂住他,在他耳边道:“许个愿吹蜡烛吧。”

茫然清醒时,韩逸轩才发觉两个人的暧昧姿势,想出手撩开围住他腰的手臂,却鬼使行差的按住桌沿,无法动作,他极力忍住后颈的骚痒,隐忍着开口,“女人钟爱的玩意,你还真是了解的透彻。”

卓思晨只勾了勾嘴角,没有回话,贴着他颈肌的鼻子轻轻一滑,唇印上,极尽厮磨,舌尖顺着他颈侧的青筋一路蜿蜒而上,直到耳根,他轻轻吐气,含住微红的耳垂开始吮吸,怀中的身子轻颤,他探手划入他衣内,触上他完美的腹肌,移至胸口。

跳动的心脏,似要蹦出胸腔,卓思晨满意的刚想再接再厉,手腕被韩逸轩捉住,他顺着拉他的力度将他扳过身,不等他反应就抢占他的说话工具。

两个人纠缠着滚到沙发上,肢体间的摩擦,使两人体温迅速飙升,韩逸轩的呼吸越见急促,喷出的热气让另一人开心的舞动灵巧的指尖挑开他的皮带。

激烈的深吻让两人大脑同时有片刻缺氧,却没人愿意放弃,控制上位者利用娴熟的吻技,翻卷着另一人的舌头,与之共同缠绵。

韩逸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回应,他将十指插入他的发丝,用力收拢,两人的身体紧密的几欲融于一体,滚烫的躯体蒸腾着血液开始沸腾,炙热的欲望透过布料,传递着讯息。

唇终于分离,转移至锁骨,轻轻吮吸,卓思晨拉下扣住自己后脑的手,带它来到自己身下,引导它拉开拉链,去解皮带,忽然,他的动作一滞,带着欲望的眼睛盯着那枚精致的戒指,语气生硬的问道:“谁送的?”

推书 20234-06-04 :嗜血归来(出书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