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林开口,声音却是柔和的:“傻瓜……你去吃吧,不用陪我啊。再说你有力气,才能为我服务吧?”韩泽曦一愣,在他脑袋上揉揉,然后去厨房简单泡了煮了包方便面,下了一把青菜。
他特意绕到客厅去吃,省的周桂林闻见味道又开始叫饿。果然,韩家长吃到一半,就听见周桂林在屋里咒骂:“好香啊!韩泽曦,你这个大混蛋,都怪你!我想吃饭!!!呜呜呜呜……”韩泽曦停顿一下,小小叹口气,然后加快速度消灭干净。
晚上上药的时候,周桂林很快速把药膏夺过来:“你出去吧,我自己上药就好。”
韩泽曦捏捏他脸蛋说:“你自己怎么看得见?我会很小心的。”
不是小心不小心的问题了……周桂林赧然垂下脑袋,主要是,很丢脸啊嗷嗷……
韩泽曦雪上加霜说了一句:“再说,你那里,我比你更熟悉啊……”周桂林直接七窍冒烟,羞愤的登了他一眼。
韩泽曦笑着停止,按住周桂林把他小心翻过来。周桂林自暴自弃闭上眼,算了……还是赶快好起来比较重要,他可不想连着吃几天白粥,在家里窝几天……
韩泽曦小心褪下他裤子,他强忍着不注意那白花花的八月十五,把周桂林因为紧张紧紧抿着的双腿分开,露出中间脆弱的位置。他一边念着清心咒一边小心把占了药膏的手指探进去,然后在内壁抹开。
周桂林因为痛不时发出一些细微的呻吟,这让韩家长备受刺激,手指一滑,探的深了些。周桂林一惊身子跟着一跳,他努力否定刚才韩泽曦的动作带来的酥麻的感觉,咬牙切齿问:“韩泽曦,你涂好了没有?”
韩家长开口,嗓音却暗哑的自己都吓一跳:“好了。”他努力把已经开始浮上来的热度逼退一些,呼吸不稳的把周桂林的裤子提上去。
两只互看一眼,都是满脸红晕。韩泽曦定定神:“早点睡吧,睡着了就不感觉痛了。”
于是晚上,小周童鞋在睡眠已经充分补充的条件下,听着韩家长细微规则的鼾声,喃喃继续小声咒骂着:“我好饿!!!呜呜呜呜……韩泽曦,你这个大混蛋……”睡梦中的韩泽曦若有所感,紧紧抱住他圈在自己怀里。周桂林被他带的扭身的时候不免扯住伤口,痛的小声呻吟一声。他一会捂着肚子一会捂着屁股精力旺盛的继续咒骂……
再也不要下次了,呜呜呜呜……
62.过年
当周桂林终于能坐在餐桌前留着幸福的眼泪大吃海吃的时候,新年也来了。周桂林给周老爹请示以后,周老爹自然爽快欢迎韩泽曦到来。他待韩泽曦,比对自己儿子要亲热许多。周桂林觉得,这一定是因为韩泽曦太会拐弯抹角讨好拍马屁的缘故。
周老爹一年到头难得在家里安安静静休息几天的。保姆司机都给放了假,偌大的别墅只留下三个单身汉。韩泽曦接任了厨师清洁工等等职位的工作,周老爹吃过韩泽曦做的菜后,赞不绝口,看韩泽曦那目光越发柔和。
周老爹业余爱好也就是下下棋,搓搓麻,种种菜,钓钓鱼。大冬天在家里三缺一,也只能和他俩下下棋。大年三十那天,周老爹连输三局,十分恼火,索性开车出门找麻友了。他一走,韩泽曦就开始不老实了。
周桂林觉得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从单纯的搂着开始发展为探进衣襟,不禁红了脸。他瞪了一眼韩泽曦:“我爸一会可就回来了!”
韩泽曦朝他嘴上盖下去,亲吻的异常热情。周桂林被他搅得腿脚发软,站都站不稳当,双手无力的推了几下,被韩泽曦一把抓住。周桂林头脑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压在沙发上了。
“在你爸这里,亲一下都难。”韩泽曦有些抱怨的说。
周桂林无力推他几下,局促说:“好了,这不是亲了吗?你快下去。”
“晚上我住你房间吧?”韩泽曦一脸渴望,那毫不掩饰的火热目光让周桂林一看就浑身发热。
“你,你,你疯了!被我爸发现,死路一条!”周桂林瞪他一眼,可惜眼睛还雾蒙蒙的,没有什么震慑力。
“不会的。”韩泽曦在他耳垂咬了几下,诱惑说,“你爸在一楼,我们在二楼,隔音效果很好的,他又不上来。”
周桂林躲来躲去,不让他咬,“不行,不行了!”
韩泽曦开始装可怜:“我们就那么一次,今天还是我生日……”周桂林忙捂住他的嘴巴,脸涨得通红,韩泽曦索性顺势在他手心添了一下,周桂林立刻怕痒的松开。
周桂林不满嘟着嘴,心里吐槽,上次都是说生日礼物吧?结果害得他狼狈了几天……
“好吧,过年后,你不能拒绝啊。”韩泽曦轻轻在他嘴唇上轻咬一下,直起身子。周桂林条件发射觉得下面一疼。韩泽曦,真是的……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不要,很疼!要不就你在下面!反正我不要在下面了!忍饥挨饿,还疼的要死要活……”周桂林嘟囔着,脸红扑扑的跟桌子上的苹果有一拼。
韩泽曦听着他的抱怨搂着他仔细问:“上次只有痛吗?没有其他的感觉?”
周桂林面红耳赤咬咬嘴唇不回答,挣扎着要跑别处,韩泽曦似乎无意的火上浇油添了一句:“明明后来舒服的都叫了么,声音很诱人啊……”
周桂林觉得自己要昏倒了,他羞愤的吼一声:“韩泽曦!”然后扑上去抓住韩泽曦的手恨恨的乱咬。韩泽曦不觉笑了一声,反正他也舍不得咬痛,吃不到逗逗他也挺好玩……
晚上赢了钱心情舒畅的周老爹回来时,饭桌上已经摆好了色香味俱全的菜。周桂林笑说:“爸,快坐下,下个饺子就好了。”
周老爹看看厨房里忙碌的韩泽曦,不觉叹息:“小韩呀,要是我儿子有你一半好就行了!什么都不会,只会惹祸!”他的话引来周桂林抗议的一眼。
韩泽曦笑说:“周叔叔,那我认您当爸,行吗?”
“那可好!”周老爹把那小酒喝上一口,美滋滋抿上眼睛说,“放心,认你你当了儿子,老爸的红包可少不了!”
周桂林看着这诡异的场景,不觉莫名其妙就红了脸。韩泽曦,其实很狡猾来着,是吧?
饺子熟的时候,打开电视,春晚正热热闹闹开始了惯例的开场舞,几个主持人轮流拜着年。周老爹吃口喷香的饺子,舒服着心里叹息一声,多少年了,都忘了一家人团聚过年的滋味了……
“爸,韩泽曦,来,咱们碰一杯。新年好运!”三个人的酒杯碰到一起,都是仰头一饮而尽。周桂林觉得被那热热辣辣的白酒一烧,全身都暖起来了,他笑着给周老爹和韩泽曦都夹了一筷子菜。
三人笑笑闹闹看着电视吃完了饭,周桂林把买来的烟花炮竹放到院子里,点了根香准备开始放。远处近处已经陆陆续续传来了响动,空气中似乎都带着硫磺的味道。周桂林手打着颤点了一个烟花,看到信子冒烟后,吓得一溜烟躲开。韩泽曦看看他胆怯的样子,很酷的把一排五个烟花一气点燃。两人抬头的时候,就看见空中绽放的美丽花朵……
到午夜的时候,电话铃短信声响个不停,大家互相拜年,互相祝福。周桂林在电话里清晰听见宋家传来的欢声笑语,不觉红了眼眶。大家,都幸福着,这就好啊……
睡觉的时候,周桂林主动踮起脚给韩泽曦一个晚安吻:“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韩泽曦在他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宠溺的说。
这样的年,才是圆满啊。
不知道多少年了,都是这么过的!柳萧白苦笑一下,看着天上绽放的美丽烟花。他刻意忽略身边弥漫的与周围年味不相搭的冷清感觉,把手指的烟头掐灭。
他不想去舅舅家过年,只吃了年夜饭,就坚决告辞了。万家团圆的日子,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多余。一个人在这大街上这么逛来逛去,看看三三两两脸上洋溢着幸福笑脸的行人,年也很容易过去吧?
他给周桂林发了新年祝福,得到了对方回的笑脸。周桂林现在在干什么呢?一定和韩泽曦在一起吧?那些同学们,自然也都有家人和情人陪伴。自己究竟是上辈子做过什么错事,所以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柳萧白不觉苦笑。还是,不够坚强啊……
一辆车很突兀在他面前停下,然后车窗打开,露出一张他很讨厌的脸。
王安国笑着朝他摆摆手:“我也是一个人,要不要,陪我过个年呢?”
柳萧白眼角抽了抽,他瞥了一眼身边的王安国。自己一定是脑袋抽筋了,才会诡异的跟着王安国大年夜跑到空荡荡的公园坐在凉亭里,吹着冷风拼啤酒啃鸭脖!
“来,干一杯!”王安国笑嘻嘻跟他碰了一下,把一瓶啤酒灌下去,然后很自然丢给柳萧白一支烟。
柳萧白看了一眼,丢给他说:“我不抽这个牌子。”自行从口袋拿了一根万宝路叼在嘴巴里。王安国也不在意,把那根烟放自己嘴巴里,然后拿打火机给柳萧白点上。
柳萧白没有拒绝,徐徐吐了一个烟圈,看着近处远处的烟花发呆。
“在想什么呢?”王安国一副痞子相,穿着西装也不怕冷,反而解开了扣子,露出里面白得发亮的衬衫。
柳萧白白了他一眼,没吭声。果然,还是一个人好,尤其是身边这个人聒噪的时候……
“你怕过年吗?”王安国突兀的问。柳萧白一呆,还是不做声。
王安国仔细看他一眼,把嘴巴里面的烟头在空中弹出抛出一个弧度,柳萧白无意识盯着那红色的火星,直至熄灭。
王安国又打开一瓶啤酒,灌了一口擦擦嘴说:“我怕过年。”柳萧白愣愣的看过去,居然在王安国脸上看见一丝落寞来。
王安国淡淡笑着说:“要不要听听我的经历?”
“我跟你差不多,没爹没娘。我家是在个小县城,我从小打着架长大的。吃了不少苦头,也让别人吃了不少苦头。十七岁时候,砍了人,躲到这个大城市来。认了个干爹,帮他做了不少龌龊事情,混到现在这样。”
柳萧白静静听他很简略的诉说,没有插话。
“那天在饭店听你弹古筝,真的以为自己遇到神仙了。”王安国话锋一转,突然嘿嘿一笑猛然伸手在柳萧白的头发上顺着抚摸下来,“你还是长头发好看,以后留长发吧。”
柳萧白本来听的心里若有触动,猛然听他转移话题,而且是比较轻浮的话,不觉皱了眉毛瞪了王安国一眼,把头上的咸猪手给拍掉。
“和我在一起吧。我会让你不孤单,我自己也不会孤单了。”王安国突然侧身站起来,柳萧白不及反应,就觉得一团阴影笼罩下来,下意识拿手挡住脸。
王安国强硬捉住他手,低头覆盖下去。柳萧白一惊,用力挣扎起来,可惜地势上弱了点,被王安国顺势制住。
两人分开的时候,王安国伸手抹去嘴唇上被柳萧白咬出的血痕。柳萧白则忙着拿啤酒漱口,擦,满嘴都是陌生的烟味和成熟男人荷尔蒙气息,恶心死了!柳萧白一边咒骂,一边反胃的大口把啤酒吐出来,然后扭头就走。
王安国在他背后气死人不偿命的痞笑着:“唉,小白,表现很生涩嘛,不会是初吻吧?哎呀哎呀,还要多多练习啊!我不介意陪你练习啊,全部免费!还有,嘴巴很甜哦……”
柳萧白背心震颤几下,终于忍无可忍扭身把那啤酒罐子朝着王安国砸过去,王安国很灵活的躲到一边。柳萧白指着他大骂:“擦!老子是直男!王安国你这个王八蛋少来!要不下次可没有这么简单!”
王安国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不觉嘴角浮出一个微笑。他对着月亮吐出一个完整的圆圈来,果然,生龙活虎的样子比那死气沉沉的样子,要动人的多啊……
新年新气象,在那夜幕下,还发生着无数你所不知道的故事,不是么?
63.最终章
四年后。
李语星朝柜台里的某男撒娇:“honey,帮我拿两个绿茶蛋糕吧?”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把蛋糕放下后,宠溺揉揉他的头发,然后重新走了回去。李语星终于找到了理想中的忠犬攻,小日子幸福的天天跟喝蜜糖水一样。
李语星仔细看看面前的周桂林,叹口气:“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怎么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啊?”周桂林的相貌几年来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一股孩子气的脸庞,个子也没长,只是越发瘦了,让人一看就产生怜爱的感情。
周桂林低下头苦笑一声:“你也知道,我爸现在身体很不好。公司那方面到现在我还不十分懂。”
李语星瞪他一眼:“这些韩泽曦知道吗?这混蛋去了美国这么多年,怎么还不回来?哥哥给你介绍一个,保管比他好得多。”
周桂林把那蛋糕一口吞掉,轻轻吸了一口奶茶。他低头掩饰自己苦涩的眼睛,喃喃说:“他会回来的,说好了,六年。”
他的思绪飞回了四年前。
那时候周老爹知道后的雷霆万丈,自不必说。韩泽曦挡在他面前替他受了那两巴掌后说:“叔叔,我是真的很喜欢桂林,以后也会永远和他在一起,您愿意和我谈谈吗?”
周尚勇当时只是冷笑。他欣赏韩泽曦,不代表他就可以把三代单传的儿子打包送出去。但是他看看紧紧拽着韩泽曦不放,浑身发抖的儿子,终于冷静下来。
两个人到底谈了什么,周桂林不知道。他只知道韩泽曦出来后,拉着他走进房间里,用柔和的嗓音对自己说:“桂林,我要去美国,六年后回来。我和你爸爸约好了。如果六年后,我成功,而且还是只爱你一个,他就不再阻止我们。条件是,六年内我们不得有任何联系。这是对我们的考验。”
周桂林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惊愕恓惶。他拉着韩泽曦苦苦哀求:“韩泽曦,别走,为什么我们要分开?我不要!”
韩泽曦抱着他,重重亲吻着,安抚说:“你不相信我吗?六年后,我们会天天在一起……相信我!相信我……”
最终,他只能苦涩的点点头。
……
不是不信,也不是不愿意等。只是……思念的滋味,太痛苦。
周桂林有时候迷茫看着天空异国的位置发呆,韩泽曦在那里好吗?是否习惯?午夜里,一个人攥住脖颈里带着“韩”的项链,把眼泪使劲憋住,一遍遍在心里呼唤那个熟悉的名字。没有联系,连一个电话,一个短信,一个邮件都没有。韩泽曦说到做到,他很强硬证明着。有时候忍不住埋怨他的铁石心肠。
能偷偷打一次电话,也好啊……韩泽曦这个死脑筋!话说,韩泽曦好像连个qq号码都没有,现在哪里还有这么复古的人?周桂林想着韩泽曦,忍不住哭一阵笑一阵。
有段时间,他失眠的厉害,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每天都要吃安眠药。他某天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色,吓了一跳,终于学着调适自己的心态,暗暗调整过来。他不想自己和韩泽曦重逢的时候,狼狈不堪。
二年前,他被绑架了一次。周尚勇着急着拿着赎金开车去,结果路上被人设计,撞了车后钱也被夺了。幸而对方没有杀人的意图,只是拿了钱就跑了。他在惊惧黑暗中度过了两天,还以为自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