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胤礽却转身走了,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胤禔摇了摇头,只好也去了自己的位置。
年宴上面,除了胤礽的位置是在康熙身旁,其余的阿哥从胤禔开始,一直到胤俄,都是以年龄为序,挨着坐下去的。
胤禔隔壁,胤祉被旁边的胤禛拉着,小声说着什么,两人相谈甚欢,没给胤禔插话的机会。胤禛过去,胤祺在喝酒,胤佑在走神,胤禩在吃点心,胤禟和胤俄则在交头接耳,就差没坐到一个座位上了。
曾经八九不离十的“八爷党”,现在挨着一起坐居然也没话说,胤禔对自己的分化策略十分满意。
酒过三巡,从女眷那边传来好消息,大福晋被诊出了喜脉,有差不多两个月了。
在场众人看向胤禔的目光,顿时就变得不一样起来。这大阿哥娶福晋,可是十月中旬的事情啊,距现在不到三个月,大福晋这么快就有了身孕,大阿哥厉害啊……要是大福晋顺利生下嫡子,那可就是皇长孙……
胤禔则是有些傻了,他承认他是想让自家闺女、儿子的出生时间变一变,可他没想过提前啊,他想的是推迟。
现在倒好,他家本该二十七年十月才生的大闺女,竟然提前了一年多,最迟明年七、八月就得来了。
康熙现在还不到三十五岁,膝下儿女的数目均已达到了两位数(先不考虑存活率的问题哈),如今儿子结婚,就要有孙子了,心情自然是好的,他当即派人赏赐了大福晋,又把胤禔叫到身边,亲自恭喜他。
胤礽的座位是全场距离康熙最近的,胤禔被康熙叫到身边的,两人自然也隔得近了。
出乎胤礽预料的是,在胤禔的脸上,他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惊喜表情,反而有点惊喜过度的样子。
等康熙和胤禔说完话,胤礽也举起酒杯,向胤禔道了恭喜,只是那酒,和他的心情一样苦涩。
康熙看着两个儿子亲密却不似幼时那般无间的表现,非常满意。
他希望看到的,就是太子和兄弟保持适当距离的和睦相处。
随即康熙又想到,胤禔已经成婚且福晋有了身孕不说,胤礽今年十四岁,也不算小了,得开始考虑太子妃的人选了,于是康熙决定,回头找太皇太后商量。太子大婚不是小事,就是现在开始相看人选,等到太子妃进门,估计也是三、四年以后的事情,太子妃可以慢慢选,可胤礽身边可不能一直没人啊,康熙顿时有了种他亏待儿子的感觉。
于是正月还没过完,康熙就给胤礽的毓庆宫塞了两个格格进去,巧合的是,这两个格格的姓氏都是李佳氏。
那两个李佳氏,胤禔自然是知道的,胤礽的头两个儿子和头两个女儿就分别是这她们生的,其中一个,还是最得康熙宠爱的弘皙。胤禔清楚记得,弘昱小时候和弘皙的感情还不错,他没出宫建府之前,两个孩子也经常在一起玩来着,只是后来,他和胤礽的关系愈加恶劣,三十七年的时候他又出宫开府,两个孩子从此少了往来。
新年过后,胤禔几次去找胤礽,但他都是避而不见,胤禔搞不懂胤礽的态度,去了几次也就不再去了。
在处理他和胤礽的关系上,胤禔想得很清楚,只要胤礽不放手,他就不会,若是胤礽先放弃了,他也不会再纠缠。
七月中旬,大福晋临盆,胤禔一直觉得这是自家大格格,倒也没抱过多的期待。
谁知大福晋挣扎了一天一夜,竟然生了个儿子下来,这让早已做好抱女儿的准备的胤禔一时反应不过来。
“大阿哥,恭喜啊!”
“恭喜大阿哥!喜得贵子!”
周围都是道喜的声音,胤禔应接不暇,他伸手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都是真的。
康熙也很高兴,洗三的时候就给小阿哥赐下了名字,弘昶。
接过圣旨的瞬间,胤禔傻眼了,不是弘昱,居然不是他的弘昱。
胤禔不甘心,趁着没人的时候把儿子给扒光了,全身上下检查,但是弘昶的右肩,的确没有弘昱的那个胎记。
把全身光溜溜还睡得“呼儿嗨哟”的弘昶递给又惊又怕的奶嬷嬷,胤禔认命了。
弘昶就弘昶吧,总归是自己亲生儿子,怎么说也比一连串的女儿好啊。
至于那些女儿,没了就没了吧,要不将来还得嫁到蒙古去受罪呢。
因为大福晋年纪小,胎儿又养得壮了些,生产的时候费了点劲儿,事后太医也说,大福晋的身体短期内不宜再有孕。
听到这个话,胤禔其实是松了口气的,他就是遗憾,他的弘昱怎么就没回来呢,哪怕没有记忆也行啊。
弘昶的满月酒,胤礽也来了,送了块价值连城的暖玉,胤禔笑嘻嘻地接过,回头就给儿子挂上了。
因为把暖玉给他的时候,胤礽贴到他的耳边威胁道:“你现在儿子也有了,以后给我安分点,否则……有你好瞧!”
胤礽要让他瞧什么,胤禔不关心,不过他的态度至少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纠缠,才刚刚开始呢。
喝过弘昶的满月酒,康熙要巡幸塞外,从胤禔到胤禩,几位年龄大些的阿哥都被他给带了去。
胤禔和胤礽以前都是跟着康熙出门玩过的,早就过了能出门玩就能高兴到不行的年纪,但是底下几个小的就不同了,都是第一次出来,看着什么都新鲜,胤礽有了在弟弟们面前显摆的机会,很是高兴,结果他一通指点下来,从小三到小八,全都躲得离他远远的,把太子爷郁闷到不行,真是的,怎么弟弟们长大了,就没有小时候好玩了呢。
找不到弟弟欺负,胤礽只好去找胤禔出气。要知道,胤礽从来就不是个大方的人,之前一年,由于胤禔结婚、生子的缘故,他一直远着他,这倒不是说太子爷有多么体贴,给大阿哥时间照顾老婆、儿子。
那是因为他在生气,胤禔明明说过不会喜欢福晋的,结果刚成婚就把儿子给弄出来了,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
不过弘昶的出世还是让胤礽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胤禔总是要有儿子的,既然现在儿子已经有了,他是不是就有理由要他远着福晋了呢,要是胤禔不肯的话,他就继续去找那两个李佳氏,总之大家要公平,他才不做吃亏的事呢。
康熙巡幸塞外,从来就不是单纯的游玩,巡视北疆,和蒙古各部搞好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蒙古人也好,满族人也好,都是马背上的民族,凑到一起的时候,狩猎、喝酒,都是必不可少的。
第29章:塞外春光
胤礽身为皇太子,更是众人敬酒的主要对象,偏偏他还来者不拒,把酒当水喝的架势把胤禔吓得不轻。
凭心而论,胤礽的酒量不算差,可和那些蒙古王爷、世子什么的比较起来,他完全不够看。
看着胤礽越喝越高兴,眼角、眉梢尽是飞扬的笑意时,胤禔明白,他喝得差不多了。
以胤禔前世对胤礽的了解,他是喝得越多,看起来越正常的,可是他的眼睛会出卖他,在清醒的时候,胤礽的脸上,从来不会有那种灿烂到无法掩饰的笑容,他的笑,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
眼看看喝下去,皇太子殿下就要君前失仪了,而胤礽本人呢,有没有打住的意思,胤禔坐不住了。
“太子殿下,你跟我来……”周围人多,好几个蒙古小世子都对突然冒出来的胤禔表示出了不满,其中两个人看他的目光还很不友好,胤禔不好多说,只得低声告诉胤礽,他有话对他说,让他先离开。
“哥哥什么事?”幸好胤礽还没醉得糊涂,还能认得出他是谁,只是目光,微显茫然。
“你跟我过来再说。”胤禔找上胤礽,本是想劝他不要再喝了,自是不会当着那么多人说出来。
“你们继续,我失陪一下。”胤礽不再多说,起身就跟着胤禔走了,脚下的步伐,微有踉跄。
在人前的时候,胤禔还是半扶着胤礽的,到了没人的地方,他干脆就把他扛了起来,直接扛回了帐殿。
太子的帐殿内,本来有两个小太监守着,照看灯火什么的,见自家主子被扛了进来,都有些吃惊。
“你们快去打些热水来,然后再外面守着。”胤禔边说话,边把胤礽放下,扔到榻上。
等那两个小太监出去,胤礽立即从床榻上翻身坐起,看向胤禔的目光,极为不善。
“爱新觉罗?胤禔,你好大的胆子!”胤礽很生气,这几个字基本上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胤禔不理他,帮他褪下靴子,又脱下外面的褂子,想把他摁下去躺着休息,无奈胤礽不肯配合。
“你也一样!在皇阿玛面前喝醉了是好玩的事情?”胤禔其实很好奇,他记得自己以前和胤礽喝酒都是点到为止的,他也没有机会看到喝醉酒的胤礽是什么样子,他怎么会知道他是越最越清醒,醉了还喜欢傻笑的类型呢。
“我不要你管!”胤礽说着挥开了胤禔的手,自己拉过被子躺下休息。
正在这时,两个小太监端着热水进来了,看到自家主子躺着,大阿哥在榻边坐着,都有些为难。
“你们把东西放下就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虽然是胤礽的地盘,可胤禔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自觉。
听到胤禔的话,两个小太监略显为难地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太子爷不发话,他们怎么敢就这么出去。
“你们下去吧。”正在危难之际,胤礽终于开口了,两个小太监立即如释重负地退下,到门口专心守着。
“皇阿玛对你真不错啊!”四下打量一番,胤禔由衷地得出这样的结论。除了地方稍小点,胤礽的帐殿比起康熙的,那是什么都不差,说到布置、摆设什么的,甚至还要更好些,就算胤禔是活第二辈子了,看了心里还是有点酸。
“你说什么?”胤礽迷迷糊糊的,没有听懂胤禔的意思,他略微皱了皱眉头。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了?现在难受了吧!”胤禔没有错过胤礽皱眉的动作,他拧干一块热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我说过我不要你管的!”脸都擦好了,胤礽又把胤禔的手给挥开了。
“真不要我管?那我可要走了。”在胤禔看来,胤礽的表现就是小孩子在赌气,他放下帕子,转身欲走。
“走就走!谁稀罕?”胤礽说完就拉过被子把自己的脑袋蒙了起来,然后他听到了胤禔的叹气声和轻微的脚步声。
过了好一会儿,闷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的胤礽才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睁眼一看,视线之内果然没有胤禔的身影。
“让你走,你就真的走啊?”胤礽小声嘀咕着,皱成一团的脸上不可抑制地现出些失望的表情。
“就知道你会舍不得哥哥,幸好哥哥没走……”胤禔的声音是从床头飘来的,带着一种“我很有自知之名”的语气。
“你怎么还没走?”心事被人看穿,胤礽恼羞成怒,声调也拔高了不少。
“你不是不想我走的吗?”胤禔从床头绕回来,直接在床边坐下,还推了推胤礽,“往里睡点,给我挪点地方。”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行吗?”胤礽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身体还是往里挪了挪,给胤禔留出了位置。
口是心非的家伙……胤禔在心里评价皇太子殿下的表现。
“你现在……喜欢你的福晋吗?”很难得的,素来骄傲的太子爷也有对自己没信心的时候。
“你怎么会这么问?”胤禔不解,在他看来,他娶福晋,胤礽将来娶太子妃,这些都是必须的,说不上喜欢不喜欢。
“从京城出来才多久,你那福晋就给你写了两封信了,你还都回了那么厚的一叠……”所以,太子爷吃醋了。
“信里说的都是弘昶的事情,第一封是他有点发热,第二封是病愈的消息。”胤禔耐心解释道。
对于洞悉所有人命运的胤禔来说,弘昶的未来却是未知的,所以他对他格外上心,听说儿子生病的消息立即去信叮嘱福晋,要她好生照顾,有什么消息立马告诉他,千万不能耽搁,两人心里说的,也全是儿子的事情。
“就算是你儿子,你也不能喜欢他比我更多。”好吧,太子爷不吃嫂子的醋了,改吃侄儿的。
“保成,这是不一样的。”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胤礽还在计较,胤禔很无奈。
“我不管。我以后要是有了儿子,也肯定更喜欢你的。”太子爷言之凿凿,却不知道食言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好啦,不说这些了,咱们做点好玩的事情吧。”反正康熙现在很忙,没空来管他们的。
“好啊,好啊……”在某些事情上,胤礽和胤禔还是很有默契的,“这次我要在上面!”
“上面就上面吧……”胤禔想也没想就同意了,醉意开始上涌的胤礽没注意到他狡狭的目光,“待会儿可别后悔。”
有了胤禔的允许,胤礽很是兴奋地翻身坐到了他的身上,开始解起两个人的衣裳。
而胤禔呢,则是很悠闲地享受着太子殿下的服侍,要知道,有此待遇的人可不多。
和一年前比起来,胤礽的技巧明显提高了,这是胤礽在胤禔身上煽风点火的时候胤禔得出的结论。
对此,胤禔显得有点不高兴,因为这说明,在过去的一年里,太子殿下没少去他那两个格格那里过夜。
由于心里不平衡,胤禔没心情让胤礽为所欲为了,在他玩得正开心的时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你、你做什么?”胤礽微微喘息道,漂亮的凤眸透出些许情欲的色彩。
“你说呢?”胤禔似笑非笑,就在胤礽短暂失神的瞬间,他的手悄悄伸向了他的身下。
大概是胤礽上辈子的男女不忌给胤禔留下太深的印象了,就算他现在和胤礽在一起,也没有委身于他的打算。
“你、你说话不算数!”直到身下异物入侵的感觉传来,胤礽才反应过来,他被胤禔给蒙了。
“哥哥哪里骗你了,你不就是在上面吗?”别说胤礽现在酒意未散,就是他完全是清醒的,也不是胤禔的对手。
“你……唔……”胤礽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所有的声音都被胤禔以唇封住了。
身下的手指由一根增加到两根,再到三根,胤礽觉得有些难受,不免挣扎起来。
“乖,你别乱动,哥哥不想弄伤你的……”胤禔强行忍住想要立刻贯穿某人的想法,慢慢安抚着他,等他适应。
“哥哥欺负我……”胤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搞得胤禔犯罪感十足,可该做的事,还是没有停下。
胤礽从来就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既然今天想占上风是不可能了,那就乖乖配合,他竭力放松着自己的身体。
“保成真乖!”胤禔一边亲吻着胤礽,一边抽出手指,把自己早就迫不及待的小弟弟送了进去。
“唔……”胤礽紧紧咬住下唇,把即将出口的呻吟咽了回去,和三根手指比起来,那个玩意儿还是要大上很多的。
见胤礽疼得不轻,胤禔也不敢乱动,而是忍着,等他慢慢适应,倒是胤礽,等了半天不见胤禔有动作,心里很纳闷。
“哥哥……”疼痛的感觉已经慢慢远去,倒是那种莫名的空虚感,让胤礽皱起了眉头。
“保成乖,自己动动……”既然是胤礽说了自己要在上面的,他当然要好生享受。
“你!”胤礽气得涨红了脸,搞错没有,这又不是他说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