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眼睛已经开始朦胧的睁开都困难,我才发觉有点不大对劲。
起风了。正熊熊燃烧的烧纸们都朝一边聚拢,那边却好死不死的有只垃圾桶,好死不死的桶边聚集着风儿辛勤搜集
过来的又是废纸又是塑料瓶的,好死不死的它们一点个性也没有随着大势也烧起来。
我赶紧冲过去左踩踩右扇扇,但火势正旺,那黄元宝那个扛烧,我的努力只能是无用功白做的。
靠,好死不死的塑料制垃圾桶也跟着烧起来。
我急了,爹啊爹,你说你要这玩意儿有嘛用吧,这些破烂你也要?这玩笑儿子我可吃不消。
星星之火果然可以燎原阿,眨眼间方圆十里都烧成片了,此时我终于意识到人的力量在自然力面前是多么的渺小,
只得做旁观者,退到烤不着我的上风向,和周围的人民一起做壁上观。人民中有个人民还冲我意味无穷的一笑。要
说还是老大妈善良,慈眉善目的冲着我问:“小伙子,挺累得吧?”
看着那不争气的火势,我心说,烧吧,烧吧,等烧干净了,我看你还怎么起浪!又一想,不对啊,这可是我们家隐
形老爷子。行啊行啊,看啥好就着这劲头你就点了啥去吧,反正你儿子这回危害公共安全损毁公共设施的罪名是逃
不掉了。
说时迟那时快,人民警察救人民阿。
火警车一到小水流一浇,这大火人家处理得跟玩似的。
估计是哪个围观的人民看我一人在这干折腾心里怪不落忍的,于是拨119支援个更热闹的。
几个警察装扮的人也跟着赶过来,为首的那个火眼金睛,直接领人奔着我就过来,把我这罪魁祸首从人民们扒楞出
来了,那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我想伪装一下单纯看热闹的守法公民都没容空。
“我还正想着哪个恐怖组织这么大胆量光天化日之下就跑到街头来纵火呢,兄弟,敢情是你啊!”
我一瞅,竟是苏青。
顿时这个惭愧啊,恨不得就近爬电线杆子上撬电门去。怎么每次见着他都得赶上我正走在法律边缘的时候呢,要说
我也算个根正苗红这种时候不多阿。
我赶紧解释:“不是,我,这不是来给我......我刚才......”
“我都知道了,”见我吞吞吐吐的苏青接过话头,“要说起来这事也怪我没早点过来。”
莫非他算到我会在这出事,还是个不露相的真人?
苏青接下来的话立马否决了我,现实主义唯物:“刚王哥给我打电话让我来这看看你来着,谁成想我就晚耽搁这么
一小会儿您就跟这纵起火来了呢。”
“你就别埋汰我了。”
他旁边一人问他:“这你相识?”
“嗯。”
这时路边停下一车,车上下来一人,我一看这人,就凉快了。
得,这热闹还不够,又过来一凑份子的。
那人直奔这就过来来,纯一见热闹就往上蹿生怕被落下的主。
见着我们中间这几个当事人,丫立马乐了。苏青显然和他也是认识的,打招呼:“早安呢,你怎么到这玩来了。”
“这儿怎么了?”吴冰边问边拿眼神飘我,“祝鹤!我就说有缘千里也能来相会嘛!”见我不吭声,吴冰乐:“几
天没见,你这脾气还这样啊?王远东也没说好好归拢归拢你?”
苏青见话味不对,搭腔:“你们也认识?”
“废嗑!这谁啊,远东老铁阿,是不?那还不跟咱们老铁一个样!能不认识嘛!”
“咳,那这样,祝鹤童,你得跟我们回局里处理一下,”苏青凑近我悄声说了句:“这么多群众看着呢。”
还没等我反应,吴冰抢头前说:“我跟你们一起去,祝鹤就坐我车得了。”
23.错错错(G不喜跳过)
“哥,您可别这么难为小弟。”
“这算什么为难的,做你车还是坐我车目的地还不都是你们局子。”说着过来拉我,“全当给我试车了。祝鹤,我
这车可是新开来的,跟他们那共产主义的比可是强多了。”
我不愿意和他挣扯,见苏青没再反对,就跟他上车了,省得我们几个柱档道中间跟展览室的,边上还一堆我纵火的
罪证残骸。
开到一转盘道,吴冰突然打方向盘绕圈顺着单行道绕到反方向开去。苏青他们在前方没反应过来,也可能是反应过
来了也没追上来。
“往哪儿开阿你这是?”打第一次见面起我就对这人没好印象。
“和他们回去也就是一顿例行公事,没事,这些苏青都能给你摆平,人家那可是纯八方美人,这种事处理起来还不
就跟玩似的。”
“那我借你一程,新村,知道吧?你要有事把我撂这也成。”
“本来是有事,可是吧,一碰见你就什么事也没了。”
“得,那可别耽误您正经事,停这就好,我下车。”
“合着你这还拿我当外人呢啊,咱俩有什么所谓耽误不耽误的。”
不是外人你还是内人啊,懒得和他贫,我没睬他。
吴冰又开口:“说起来,你和远东现在在新村住着呢吧。”
“嗯。”
“打从你俩住到那起我就天天上那蹲点去了,呵呵。”见我没表情,吴冰正色,“真没幽默感......要说起来这事
还真就这么寸,按说你俩都是挺带样的人啊怎么就......远东还盯你跟警察盯梢似的啊?好久没放纵一下了吧?你
以前也那么辉煌过啊,现在这样让他圈屋里就能受得了?是因为他把廖向京整萎靡了的条件?”
“停车!我说停车你听见没!?停车!”
“哎哎,这你可没劲了澳,恼羞成怒?看你这样我就知道,憋了一肚子郁猝吧?得,干脆今儿哥领你去个好地方吧
......你那么横看着我干嘛,果然好心没好报,我领你吃饭去你以为什么?吃什么好呢,吃,美人捞吧,啧,准保
你回味无穷。”
见我根本不睬他只看向窗外,吴冰径自开车奔目的地去了,同时我也没看到他眼中流落的邪行。
美人捞,顾名思义,就是美人捞鱼。一个大型塑钢鱼缸,里面游弋着格式品种的鱼,服务小姐像尾多姿多情的人鱼
公主般舞殿其中,伴着丝竹暖弦靡靡之音,果然赏心悦目。我已好久没欣赏个美女了,而对于我来说,美的,都是
乐于接近的。
当然,美人不是白看的,人家表演的时间,动作,捞出来鱼的质量和吃客们从兜里掏出来的人民币数量直接成正比
。现今这形式好啊,咱人们们也都学会政治上那一套了,用冠冕堂皇粉饰虚假腌臜,藏着掖着的那点套路,其实彼
此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想必吴冰平时也没少往这烧钱,要不那人鱼公主怎会捞完鱼了不回去数钱反倒笑吟吟的又回来嫔嫔婷婷地站到我们
桌前了呢。
只着着一条缺斤短两的泳装,未干的水珠沿着曲线毕露的玲珑曲线不住滴淌,配着披散的湿漉黑发,活脱脱的一幅
美人出浴图。女人真是轻盈奇妙,婉转动人浓郁得似乎可以挤出汁液。我竟颇觉几分口干舌燥,不禁又干下一杯酒
润喉。
吴冰乐,冲我嘴角一勾,“怎么样?极品吧?要不要一起来?”
我一怔,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面对眼前他和她两种属性的诱惑,我像想坚决抵制什么似的迅速摇头决绝。同时
心里有个声音出来告诫我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再待下去了,难道你还想重蹈你妈过世后你的那段荒唐?但随之另一
个更强音阻挠了我要离开的神经,难道就这么落荒而逃?下面还会发生什么刺激你就不想看看?
我感到一种男女混合所独有的温馨的气息,从胸前浸透到我的后背。
吴冰也不多言,打横抱起美人双双拥进-多功能套间-粉饰包装的名称叫做醒酒室-去了。
剩我一人对着一桌子菜更觉虚火上腾。猛干尽几杯酒后,虚火非但没灭,反倒更添头重脚轻起来,此时我心里还留
有几分清明,心说我得离开这儿,但身体却已不受支配,刚一起身就摔向地面。一点都不疼,就是身体里的焦躁却
更深了。
我感到窒息,氧气的存在似乎不太真实,我感到不安,远处的地平线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隐约感到自己正处于危
险的境地。
醉眼朦胧间,我看见王远东向我走过来,这下可好了,我释怀地笑着迎向他的怀抱......
摸到女人酥胸的刹那,我的意识有几分回炉,但立马就被口舌交缠过渡来的小药丸夺去。
两只桃子般嫩白而透明的乳房就在我眼前跳跃;像吐丝前的春蚕,凉凉的,好像一碰就破。
身后有人伏在我背上不断亲吻我的肩颈,“祝鹤,你的脊骨就像是蝴蝶振翅的两只翅膀。”
我有些烦躁,躲开他躺到床上让女人坐到我胯间。世界万物不复存在,理智道德土崩瓦解,视觉听觉触觉都虚幻了
,只剩下主宰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能支配欲望如坠仙境般的快乐。
有人亲吻我的唇再次交唾来的药丸,更加深了这种快感。这是一座迷宫,一个岩洞的形状,我掉进了这个轮廓里。
嘴唇吸吮乳房的生动画面,刺激着我的想象和感官。坚硬的舌头舔着她的耳朵、颈窝,然后便把头颅用力弯埋在她
的胸口,吮吸她的温凉的乳房和她牛奶一般白嫩的皮肤。我感到从体内弥散出来一股微颤,荡漾在我的皮肤上,那
微颤令我眩晕。
我感觉到他的分身渐渐进入她的后身,双重的压迫让她伏到我胸膛前纵声求饶。而只隔着一层肉膜感触到他的分身
律动,我们同时在欲望的空间里燃烧起燎人的紧窒,无我止境的高潮中充斥着蒸腾的情欲。
不知经过了多少次喷射,过了多长时间,她已不在,只剩他拥着压在漆花墙面前。
我们的身边狭窄的空间布满了黑暗,像被蒙在被单里面,我们互相看不清,脸孔模糊,四周的洞壁发出嘘嘘的回音
。
我们的脚尖下面就是望不到底的深渊,我们寸步难行,无法前行又无法退缩,虚无在我们的身边蔓延。前方的危险
,使我们停不下来,丢掉身上的重负,同黑暗挤在一起,我们为彼此触碰到的感觉所压倒,只有发乎野性的律动,
我们披推到了存在的边缘。
我的身体早已不是我的了,只有对一切禁忌事物的天然的向往之情,强烈叛逆的个性,以及血液中那种把-般的对
抗性膨胀到极端的欲望。
分身后穴已然麻木,咽下已不知是第多少的药丸,分身一柱擎天,我心里的焦躁却一步步安谧宁静下来。从我的脚
底升起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与他摆脱烦恼束缚的共谋感。
他的指尖非常凉,竹-样极富骨感弹性,萦挲在我腰间。他的分身硬硬的冲撞在我之中,仿佛要探伸到我的身体里
边去抓取什么,热烈而激动地抖动。
倦意又从我的皮肤渗透出来,然后再一次被他的炽热吸附到他的体内。
我的身体如同被催眠术施展了魔力,原来的那一种强大的由激烈而引发的疲倦,忽然转化为一股与原来的相反的力
,我再也动弹不得,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我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血管都开始了突突的抖动,要冲破一切束缚,毁损一切似的,开始痛苦地痉挛般地扭动。
24.我是无耻的
所以王远东领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面对着空气中蒸腾挤压的情欲因子,他怒红着眼睛把吴冰从我身
后拉开,摔到墙角拳脚相加。
吴冰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袭蒙了,猝不及防的惊愕混加着尚未排解的精力,以至于脸上竟然可笑地呈现出一种
赞歌式的表情。
王远东一下下重击在神志不清的吴冰身上,“我操你妈!我操你妈!打死你丫的!你丫个王八蛋!”
苏青和另外三个人显然被暴怒中的王远东镇骇了,奋力拉住王远东,不让他下死手,一面试图平息王远东的怒火似
的避开要害踹向吴冰。吴冰此时只剩下蜷缩身子抱住下体哀哀嚎叫的力气了。
只有柳莫言打从吴冰被王远东从我身上拉开后就一直抱住我,焦急地检查我的状况。我此时只有一个意识,就是寻
求解脱。往任何温暖的人体上摩擦以试图缓和体内噬人的焦躁,渴望着得到解放。
柳莫言踌躇着举手又止,但在节节开花的罪恶之花的引诱下面对着这样的我,他终于把手扶上我的分身帮我套弄,
我感觉随着他的手掌抚弄自己的前端摩擦的分外麻痛刺疼,本能的开始闪避,见我这样柳莫言像被人施了咒语,如
梦如痴般俯下身来嘶咬我已经蹂躏的分外红肿的嘴唇,感应到熟悉的味道,四唇相接的霎那我睁开了眼,迷惑的盯
着他,柳莫言也瞬也不瞬的盯住我。
正在暴怒中的王远东终于察觉到我俩这里交汇的气氛,像只杀红眼睛的狮子扑过来拽开柳莫言,“你他妈还是我兄
弟吗!”
柳莫也怒,不敢示弱的回击:“少跟我扯兄弟这一套!你是我兄弟!是我兄弟当初他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了!他是我
的!你他妈和梁西桐较劲把我们往里头赔的时候呢!你以为这天下就都是你们哥俩的阿!”
“好,好,说得真好!因为和梁西桐较劲?好,我倒看看他怎么就是你的了!”说着就去揍柳莫言。
他们两人卯上了,苏青见势不好,赶忙上前和事,“你们哥俩别架上啊,有什么矛盾咱们以后慢慢再说,先顾祝鹤
童,我看得赶紧送他医院去。”
一线跳跃的火苗般的光亮,摸在我抹在我不愿睁开的疲乏的眼帘上,我的身体先于意识感觉到失去隐藏和安全感。
但我只得起身,因为可耻的排解生理的需要。
我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前,举手推门,门却纹丝不动,似乎被人反锁了。
我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居室内,只有四壁一床,而门窗紧闭。
恐慌感劈面袭来,我像个受惊焦躁的猩猩般奋力拍门,试图通过门外的陌生获得拯救。
门终于从外面被打开了,进来两个完全陌生的面孔,其中一个见到我的样子惊呼了一声。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
血迹蜿蜒的手。可能只是样子可怖了点,我一点都不疼。
他们两人配合着把我安抚回床上,给我的手止血,重新扎上针头。对我想解决小解问题的要求充耳不闻。
待一切安顿好了,其中一个才告诉我那只是我的错觉而已,他们已经给我的膀胱抽排干净了,让我安心睡觉。
这么说来我倒又没感觉了,困意竟复袭来将我掩埋。
恍惚间我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在争论着。
一个说:“......不能这样......怎么也得让柳莫言来看他一眼,柳莫言那头蹦跶的我已经快招架不住了,再说怎
么着人俩也是发小,不看别的,就是看在有他你才能认识童童的面子上你也得让他把那个心安稳的放下。”
一个说:“是我王远东地兄弟你就再也别跟我提这些!我现在谁也不看,你告诉他也不用费那个心找我哥还是谁的
,他这辈子别想再见到童童一眼!”
一个说:“远东你别这么冲动意气用事。”
一个说:“你看我像是一时冲动的样子吗?我想的明白极了。他柳莫言当我面就敢那么对童童,我没废了他算他赶
对了庙门。”
一个说:“你就为了个祝鹤童都得罪多少人了?值吗你?你别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