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跃昭士行的刑?”看着呆了一下午的后妃我冷冷的问道。
我看向跪在地上的朱嫔。她满眼哀怨的看着我,“皇上,跃昭士冒犯了太后,臣妾替太后罚他。”
“混账!”我大喝一声,“你对朕的男妃施以那么毒的刑?你有什么资格进入祠堂!来人,把这妇人给朕关进祠堂!”只有二品以上的后妃才可以出入祠堂。
“皇上这刚回来怎么发火了?”是太后。她走了上来,慈爱的对我笑着,“几日不见皇帝了,这一回来是哪个妃子不懂事惹恼了你?”
我撇过头不说话。
“哀家听闻跃昭士受了伤,看来是前几日哀家罚的重了。不该将他关进祠堂那里。”
“母后,跃昭士怎么冒犯了您,您要将他一双手给废了?”
“废了?”太后似是很惊讶,随后瞄向地上的朱嫔,她被我刚才吓得哭都不敢哭了。见到太后看她,连忙喊了出来,“太后我没有,臣妾没想到会把跃昭士伤的那么重,只是施了杖刑啊。”
太后叹了一口气,“跃昭士顶了句嘴,哀家当时一气就……”
“不知跃昭士说了什么这么让母后生气?”
提到这个太后明显激动了,一旁的朱嫔接话道,“他说他与皇上的事不用太后操心!”
我皱眉,这句话的确冒犯了太后的凤威。
“贤君将事情给朕说一遍。”与其听这两个女人的,还不如把事情捋顺一遍。
原来那日我走了之后朱嫔去了江跃的宫里,后来江跃不满其的跋扈便打了她一巴掌。随后朱嫔就去太后那哭诉,太后训斥了江跃。哪知江跃倔强的称道,他与我的事无须太后费心。
我当然知道这里的水分有多少。而正在这时,墨从屋里出来了,“皇上,跃昭士醒了。”
我点点头就要往里屋走,“母后先坐会,朕去瞧瞧跃昭士。有什么一会在说。”
“跃儿,这次你……”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我有丝不忍。
“皇上,你、你回来就好。”江跃扯着嘴角说。
我坐在他的床边,“好生养着,你没有什么大碍。”还是不忍心告诉他关于他的手伤。
“皇上,跃儿听到外面的话了。”我看着他,认真的听他说,“跃儿的确对太后说出了那句话。”
“胡闹!”我责怪道,“你这就是对太后不敬。”
墨拍拍的的肩,“跃昭士你为什么要对太后说出那样的话?”
江跃看向墨,“濡贵君,臣只是一时生气……”
“太后不让跃儿靠近皇上,说跃儿嫉妒朱嫔得宠而动手打人就是妒妇的行为。皇上不会在意这样一个善妒的妃子……”别过脸不再看我们。
墨皱着眉,“她是太后,不管说什么你都要忍着的。”
“跃儿没有濡贵君的气度,被太后说可以不在意。跃儿这次没有做错。”说到这时他转过脸坚定的对着墨说,“男妃为什么没有女妃尊贵?大辉王朝的律法都说男妻与女妻的地位是同等的了。”
“因为,女子可以为夫君生下孩子。”墨叹息着告诉他。
“是吗?”江跃将目光转向我,“即使男妃不能为皇上留下子嗣,可皇上还是深爱着濡贵君啊。”
这时墨颤了一下,在墨的眼里江跃一直是一个争宠的男妃,没想到他竟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番话来。
“皇上都没有嫌弃男妃……”江跃自嘲的笑笑,“跃儿逾越了。”
我叹息一声,“跃儿,你不该在这较真。没事了,朕和濡贵君会给你个说法。”
墨也轻轻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晚上还会发烧,睡一觉比较好。太医给你喝的药有安神的作用。”
第76章:江跃在祠堂
“好疼……”江跃难耐的睁开眼睛环视着他呆着的地方。
“这就是祠堂吗?”勾出一抹冷笑,“江跃啊,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被关住的这一天吧。”
回想起三天前自己被关进来的原因。
皇上刚出宫那日,朱嫔就找上门来。
“臣妾给跃昭士请安。”说是请安,却只动了动嘴,连个礼都没有。不过江跃到没说什么,他向来在后宫处处小心。
“跃昭士怎么一脸愁容?难道是想皇上了?”
跃昭士失宠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那日皇上来质问自己有没有害过濡贵君的念头之后,便拂袖而去。
“朱嫔来本君这请过安了,可以走了。”现在实在是没心情与她周旋。
“跃昭士这是赶臣妾走呢。”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跃昭士你要明白,这失了宠的男妃在后宫是没什么地位的。今儿个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看好你处宫殿的牌匾了,不知你愿不愿意割爱?”
江跃听罢不由地冷笑,“恐怕这牌匾是你朱、嫔用不了的。”
“什么意思?”
“跃此悦居,皇上亲笔题词。本君认为你应该明白当中的意思吧。”
听到这朱嫔脸色犹如猪肝,朱悦儿这名字和江跃有点像,而皇上喜欢称江跃为‘跃儿’,对朱氏最多是个‘朱嫔’。在自己第一次侍寝的时候,皇上就问了她的名字是哪一个字,后来才知道皇上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名和他一不一样!不仅如此,皇上那晚半路离开也是为了宠幸眼前的这个男人!这让朱嫔怎么不气!
“我看好的是后面的字,悦居。”
“哈哈,原来朱嫔喜欢那个陪衬。”江跃被朱嫔挑起了性子。
“你?本娘娘告诉你,不久太后就会晋封我为贵嫔了,你这牌匾本娘娘要定了!”
“大胆!在本君面前你自称什么?”江跃拍了下桌子怒视着她。
朱嫔并没有被他吓到,“原来一向温顺的跃昭士也有发火的时候呀。不知道皇上见过现在的你没有。”
听到这江跃愣了一下,自己的确在皇上面前是一副很温顺的样子。
“不过皇上应该是没机会见到了吧,你已经失宠了不是吗?”朱嫔傲慢的看向江跃。
“要我说小妾生的孩子就算是男人又怎样?不照旧还是送给男人做妾室了?和你的娘一个样!”
啪!江跃听到有人侮辱自己和娘亲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上前就给了朱嫔一个耳光。
想到这里,江跃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女人可真狠,打了她一巴掌,她还给我这么多。”而且自己脸上这伤除了那两三下是朱嫔亲自动手,其余的都是让内监打的。
“唔……好疼啊,皇上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低声喃喃着,不禁回想直接将自己关进来的太后。
“跃昭士,不要以为皇上曾经宠你,你就可以动手打人。”太后看着一旁哭泣的朱嫔,再看看那微红的脸,不禁心疼道,“这女妃的脸也是你能打的?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
说道这里江跃还是一言不发。心想:现在皇上已经不会再来见我了吧,我打了他的女妃他是不是会打回来?这样也好,说不定他会亲自来呢。想到这不由地一笑。这个笑容在太后的眼里那是很诡异的,在朱嫔的眼里那就是挑衅!
“太后!臣妾这样哪有脸见皇上啊。”
太后安慰道,“没事,等皇上回来就好了。”说着又转向江跃,“悦儿喜欢你那牌匾你给她就是,犯得着动手吗?哀家一直觉得你是个懂事的。没想到只是在皇上面前装装样子。”
江跃仍是跪在地上没有回话。
见他一声不吭的样子更是来气,“真是有什么人带什么人!这不答话的劲和那个舒墨一个样!”
哦?江跃抬起看了下太后,难道濡贵君面对她也是不愿张口?
“臣岂敢与濡贵君相提并论。”江跃继续低下头,和濡贵君相提的话,皇上可能会不高兴吧。不能再惹他不高兴了。
“哼。男妃在哀家心里都一个样。给皇上来点新鲜罢了。跃昭士可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别妄想那些有的没的。”
“臣不敢。”我妄想什么了?只不过是一席之地罢了。
“这就好。回去收拾收拾就把牌匾给朱嫔送去吧。”说着挥手要打发江跃走。这时江跃急了,“那是皇上赏给臣的。”
“皇上赏你的?那今儿个哀家就要你将它送给朱嫔!”太后久居宫中自然是知道前几日发生的事,她更是认为皇上不会在宠江跃的。
“恕臣无能为力。”
“跃昭士,哀家提醒你。这后宫有皇上的宠爱是不够的,何况皇上现在已经不宠你了。”
自从皇上怀疑自己到不再见自己开始,江跃就处于一种疲惫的状态,他太怕失去宠爱,太怕失去地位,似乎也很怕会再见不到那人……
“这就是皇上与臣的事情了。让皇上厌弃臣那也是臣的不是。但是皇上所赏的东西,臣是不会将它送走的。”
“好!你这是说哀家多管闲事了是吧!”太后一发怒,声音提高了很多。“来人,将江跃关到祠堂,谁也不许探望!”
就这样江跃被关到了现在。
躺在牢房地上的江跃,看着自己的身体,“明天会用什么刑具呢?可别留下太重伤痕了,皇上见了会不喜欢的。呵呵,我在想什么啊,皇上早就没在碰过我了。”
“你也配叫跃儿?那是本娘娘才应该有的名字,你还想让皇上那么叫你?给我打!”
这名字也能引来朱嫔的一顿鞭打。江跃苦笑,这大小姐被家里骄纵惯了吧。
看着江跃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朱嫔似是想到了一件事,让人拿来一种刑具,江跃不知道那是什么,朱嫔诡异的一笑,“听说你用学画为借口接近了皇上?”还没等反应过来,刑具已经上手,“啊!不!”这是来到这里江跃说的第一句话,他听到手骨碎的声音。然后昏了过去,可耳边仍充斥着朱嫔的声音,“一个男妃也敢和我争?”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太后说的没错,男妃能有什么地位?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阴暗的牢房里,江跃看着自己没有知觉的手,“第四天了,明日皇上就回来了吧。我还能坚持住吗?他会在回来的第几天发现我不见了?”想到这眼泪落了下来,“娘,儿子没用,不能带给你和弟弟什么了……”
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情。
“大娘!您别打弟弟了!”只有十来岁的江跃死死的护住被打的没了意识的弟弟江信,对着江府里的大夫人恳求道。
“哼,两个贱种!”大夫人骂了一句就走了。
“信儿,信儿醒醒,是哥哥。”怀里六七岁的孩子缓缓的张开眼睛,“哥哥……”然后兄弟两个就抱头哭了起来。
江跃的母亲是妾室,而且身体非常不好,由于大夫人在她根本得不到好的治疗,江府的老爷从来不管府里的事情,整天在外花天酒地。大夫人更是因为生不出儿子而迁怒于两个小妾生的孩子。江信更可怜,亲娘一生下他就死了,这些年来一直是江跃的娘照料他。
“信儿,等哥哥长大了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之后就有好吃的吗?”
“恩,信儿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离开之后大娘就不会打我们了吗?”
“离开之后没人会打信儿的。”
即使是在回忆,江跃也觉得好真实。可是现在更是疼的要命。
“疼,好疼……”看到有人在给自己清洗,“你们干什么?”
“跃昭士别为难小的,是皇上要见你。”
皇上回来了?我不用在受刑了……然后便昏死过去了。
等他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由于不清醒的原因,自己竟然说出了那些忤逆的话,不知不觉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什么男妻和女妻是一样的之类。江跃这样很不好,自小在那种环境长大的他从来都是一副温顺的样子,从没说过不合时宜的话。现在是怎么了,被刑罚弄怕了?还是太后和朱嫔的话刺激到自己了?
好温暖的手,抚在额上好舒服,耳边的话听着也让人好舒服,他让我睡一觉,这是濡贵君?
濡贵君,如果你知道我是这么想得到你夫君的宠爱,你还会对我这么温柔吗?
濡贵君,你才是配得到他的人呵,那我可不可以只要他的一点点怜惜?
这么想着的江跃沉沉的睡了过去。熟不知他由于高烧昏迷将这些话都说了出来。
第77章:浅惩朱嫔 程好出宫医治
听到江跃说的只想要我的一点点怜惜的时候,墨叹了一口气。
“太后还在外面。”
墨提醒了我,吩咐小管子留下照顾江跃,我和墨便出去了。
“皇上,跃昭士好些了?”太后问道。
我冷眼瞥了下跪在地上的朱嫔,“没有性命之忧。”
太后松了口气,“这就好。那皇上就不怪罪朱嫔了吧?是哀家让她去审讯跃昭士。祠堂的人也没轻没重的。”
这是把罪都推干净了,我心里冷笑着。
“跃昭士的伤可是太冤了。”我倒要看看她们能演出什么戏码来。
“那些个奴才一个个都太势力,见到不得宠的就落井下石。”太后叹息。
暗示是我冷落了江跃所以他才会变成这样的吧。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对跃昭士施那么重的刑!”朱嫔见状连忙求饶。
“皇上,念在朱嫔刚进宫不懂事,就罚她禁足半月吧。这快过年了……”
我打断了太后的话,“朕明白母后的意思。”
我转过来对后妃说,“这次事情的经过朕已经知道了。朱嫔你不该引起事端,冒犯了跃昭士在先,后打扰太后在后,看在太后求情的份上,朕罚你禁足一个月。每日默写《宫律》,三日一次交与贤妃过目。”
“臣妾谢皇上。”朱嫔磕了一个头。
“贤妃。”我看着她说,“朕赐你封号‘柔’。代朕好好教育女妃。这一个月朱嫔的教导就全交给你了。不必留情。”柔贤妃和笑夫人有间隙吧,这次朱嫔应该不会太好受。
“臣妾谢皇上,定会为皇上分忧。”柔贤妃跪下行礼。
“母后不介意朕让柔贤妃督促朱嫔吧。母后也说朱嫔入宫日子短,有些规矩还不懂。”我看向太后,意思是柔贤妃教导她你不要参与。
太后看了一眼朱嫔,“皇上这是为她好,哀家当然不会反对。”
我满意的笑了笑转向德妃,“德妃赐封号‘静’。”
“谢皇上。”静德妃跪下道。
“这次前方将士给我朝带来平安,后宫里更是不能乌烟瘴气。新年之时其他妃嫔还有晋封。”看着一甘妃子我想着到时候该给三皇子找个养母。
“臣妾谢过皇上。”
太后似也是很满意,“皇帝早点休息,连日操劳很伤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