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起哄了,人俩孩子还没急呢,咱们再急也没用,来,今天是大哥嫁闺女,就别挤兑二哥了……”
“……”
有程志军良心发现帮忙解围,这个话题总算被岔开,夏建辉莫名松了口气,他倒是真担心自家老妈一个心血来潮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硬的将这事定下来着。
如果真那样,为了大家的面子,他也只能先认下,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不管怎么说,他是真心不想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冀二叔的,哪怕只是一丁点,他也不想。
他羡慕冀二叔家那种有滋有味儿的小日子生活,这种生活与他无缘,但他真心希望冀二叔家能一直顺顺当当,平乐安康。
或许冀晴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若即若离的拖着柳少风,始终下不定决心接受柳少风的心意。
如果没有柳少风,或许,今天披着婚纱和柳少晨成就良缘的会是冀晴,而不是他的妮子姐,毕竟这么多年来,柳少晨是唯一一个让冀晴另眼相待的异性……
“想什么呢?”小狼崽子在桌布下暧昧的摩挲了一下夏建辉的膝盖内侧,低声抱怨,“不会真在琢磨怎么娶冀晴那丫头吧。”
“嗯?”夏建辉回神,发现自己餐碟里堆了不少吃的,不由得弯起了嘴角,“还真是想小晴来着。”
“……”小狼崽子收回手,闷头吃了两口东西,突然失了胃口,索性可怜兮兮跟银子妈妈申请,“妈,我有点难受,先回家行不?”
“咋了?”
“可能是中午喝多了。”
“那先回去吧,让你哥送你……”银子妈妈转向夏建辉,“小辉,你吃好没?吃好了就先送小煌回去?”
“嗯,走吧。”夏建辉直接放下筷子,跟几个长辈招呼一声,跟小狼崽子一前一后出了包厢。冀晴扬眉瞥了眼他们的背影,踢踢冀扬,低声吩咐几句,冀扬纠结的出包厢去找服务员。
去停车场的路上,两个人谁也没理谁,小狼崽子臭着脸走在左侧,吃飞醋想心事,神情阴晴不定,夏建辉则隐晦的勾着嘴角,欣赏着小狼崽子纠结的神情,心情愉悦。
地下停车场里,车不少,人没几个。
小狼崽子心不在焉,走错了几次,才找到夏建辉的车,夏建辉心情更加愉悦,忍不住低笑出声:“呵!”
“你居然还笑!”小狼崽子猛地把夏建辉圈在车身上,恨恨的问,“妈让你娶冀晴那丫头,你就这么高兴?”
夏建辉不语,双肘搭在车顶,头微微后仰,嘴角弧度变大,眼里笑意更浓。
小狼崽子胸膛快速起伏,双臂猛地收紧,把夏建辉压在车身上,暴躁的索吻,夏建辉微一挣扎,便抱住小狼崽子的背,开始热烈的回应。
吻暴躁、粗鲁、充满占有欲,嘴里到处都是小狼崽子的气息,舌头被小狼崽子缠住不放,舌根被吮的生疼,夏建辉的手揉搓着下滑,撩起小狼崽子的上衣,伸进小狼崽子的裤子里开始揉捏,小狼崽子不甘示弱,把手伸进夏建辉衣服里大力揉捏胸前硬粒。
“唔……”夏建辉无意识的哼了一声,屈膝蹭小狼崽子的硬挺,小狼崽子松口转咬夏建辉的喉结,咕哝,“怎么办,想把你就地正法。”
“你疯了。”夏建辉声音有些不稳,挣扎着按了下遥控器,“上车回家。”
小狼崽子恋恋不舍的舔咬着夏建辉的锁骨,伸手去拉车门,夏建辉眯着揉着刺猬头低低喘息。
小狼崽子的手在车拉手上扶着,始终没拉开车门,夏建辉喉结滑动,声音里带上了情欲:“别闹了,回家。”
小狼崽子继续撩拨着夏建辉,恶意道:“嗯,可是车门打不开呢,要不……”
“要不我帮你们开?”隐含着怒气的声音响起,情欲瞬间退却,夏建辉身子一僵,想要推开身上的小狼崽子,小狼崽子挪动脚步,反而贴的更近,用身子挡着他,趴在他耳边低语:“喏,小灰,系好扣子,除了我不能有别人看呐!”
70、渐露端倪(四)
夏建辉垂着眼,扬着嘴角整理好稍显凌乱的衬衫,推开小狼崽子,不着痕迹的错步挡住小狼崽子半个身子:“小扬?”
“我姐让我给你俩打包的饭菜。”冀扬铁青着脸把打包好的餐盒顿到前机盖上,看也没看小狼崽子,转身就走。
虽然他极力保持着平静,但皮鞋踏在水泥地上发出的沉闷声响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胸腔里闷闷的,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憋得他难受。
这么多年,自家姐姐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自家姐姐的心思他也隐约能猜到几分。
曾经隐约萌动过的初恋跟她的闺蜜喜结连理,自家姐姐是伴娘,姐姐心里不怄,他怄。
姐姐已经27了,在滦北,不管你工作如何,学历如何,能力如何,女人一旦过了25再想找合适的男人就难了。
滦北的男人找媳妇,学历大本的女人正好,研究生学历的女人十有八九会被嫌弃学历高了,说到底就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不愿意找学历比自己高的女人。
柳少晨移情,柳少风死皮赖脸,无所不用其极的挡走了自家姐姐身边所有桃花,姐姐的终身大事似乎成了不大不小的难题。
刚才银子大妈再次提起让自家姐姐跟辉子哥订婚,两个当事人都没直接拒绝,他心里是真的非常高兴的。
辉子哥虽然比自家姐姐小两岁,性情却十分招人喜欢,自小跟自家姐姐十分合得来,又一直洁身自好,从来没找过女朋友,谁知……
谁知道他兴冲冲的拎着餐盒追出来,等他的竟然是这么刺激的一幕。
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辉子哥竟然喜欢男人,对象还是小煌……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闹得沸沸扬扬,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学,似乎没有哪个同学不知道他跟自家姐姐定过娃娃亲的……
真是!禽兽!刚才看到那一幕,他真的很想冲上去揍小煌一顿,可是他完全没有这么做的立场,只能压着心底的火气转身离开。
他似乎明白了,姓夏的就是他们一家人的克星!
“小扬,替我谢谢小晴,还是她心细知道惦记着我们哥俩。”夏建辉在背后叫住冀扬如是说,语气一如往常。
“嗯。”冀扬顿住脚步,背对着他们冷淡的嗯了一声,匆匆离去。
“唉,完了,小扬好像真生气了呐……”小狼崽子搭着夏建辉的肩膀,看着冀扬的背影勾起嘴角状若苦恼的轻叹,“万一他回去跟爸妈说了,我们可就惨了啊!”
夏建辉斜睨小狼崽子一眼,摸出烟点了一颗,深吸了一口:“你现在这德行是在担心?心里乐开花了才是真的吧!”
“不,我真的是在担心……”担心他不去打小报告,小狼崽子心中腹诽着,不由分说的夺过夏建辉的烟,掐灭,随手扔在地上,“早说过了,让你戒烟。”
“哼!”夏建辉不悦的轻哼,“败家孩子,又扔了哥四块多钱。”
“回丽景苑,让你知道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孩子。”小狼崽子箍住夏建辉的腰,从背后暧昧的蹭夏建辉。
夏建辉一把推开刺猬头,带着笑意轻斥:“没个正经,没事儿赶紧滚回炮院,你在家管东管西的真特么烦。”
“我不管你管谁?”小狼崽子舔着脸把下巴又搭回夏建辉的肩膀上,箍紧手臂,“你居然嫌我烦?小灰,身体不想要了,嗯?”
“啰嗦!”夏建辉挣开箍着他的手臂,上车,打火,等小狼崽子系好安全带,踩油门,缓缓出了望海阁的停车场,“一直定期体检,哥身体好的很。”
“那就好,身体是我的呐,你可不能随便糟蹋。”小狼崽子意味深长的笑着,眼神暧昧的把夏建辉从头扫到脚。
这是什么?这是视奸!小流氓!
夏建辉嘴角抽搐,心里郁闷的吐槽,别扭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抽烟能提神。”
“能提神儿的事多了……”夏建辉改到左行道,小狼崽子顾不上厚着脸皮继续调戏小灰,急急的抗议,“小灰,刚才不是说好了回丽景苑的么!”
“我答应了么?”夏建辉挑眉,从后视镜里似笑非笑了的瞥了一眼小狼崽子,戏谑的问,“今天爷在咱家,不回家,找抽么?”
“哼哼,我不管,我中午喝酒喝多了,现在啥也不想,就想乱性。”
“……”
夏建辉最终还是把车开到了丽景苑,为了上班方便,平时他一直一个人住在这边儿,小狼崽子打电话跟银子妈说他们来这边不回家的时候,银子妈连问都没问就同意了,语气十分正常,还关心的问了小狼崽子一句:“身体还难受不?难受的话让你哥带你去医院。”
其实他俩心里都清楚,冀扬就是再生气也不是会多嘴的人。
于此,夏建辉觉得心安,小狼崽子觉得遗憾,又平白丢了一个可以向爹妈坦白的机会。
丽景苑的屋子里的摆设还是十多年前的样子,只是电脑换成了液晶的,电脑桌上多了两个玻璃糖罐,罐子里装着纸盒做的模型。
小狼崽子臭着脸把模型旁扔着的半盒苏烟扔进了垃圾桶,随后又嘟囔着一本一本的收拾乱放在床头柜上的专业书:“还要三年多你才能报考注册规划师,你不用这么废寝忘食的在床上看这些吧?眼睛还要不要了……”
“败家,啰嗦。”夏建辉无奈的拍拍额头,拎着餐盒去厨房热饭菜,走前特意叮嘱了一句,“吃饭前把你身上那件衬衣扔了。”
“是!”小狼崽子三下五除二脱下衬衣,摔进垃圾桶里,不是他们真这么奢侈,只穿了一次的衣服说扔就扔,只是难得小灰无原则的任性一回,他必然要全力配合。
冀家姐弟对他们确实没得挑,冀扬打包的饭菜都是他俩喜欢吃的,两个人毫无愧疚感的解决了目前应该仍处于暴怒状态下的冀扬帮他们打包的饭菜,又喝了一杯红酒,美其名曰消食之后,便开始上演干柴遇烈火的戏码,从浴室开始,转战床上之后,又在浴室结束,直至深夜,凌晨两点,两个人才赤条条的搂在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十点,睡梦中的夏建辉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迷蒙的睁眼,小狼崽子正轻手轻脚的起床,准备去外面听电话。
夏建辉翻身,压住小狼崽子的大腿,搂住结实的小腹:“不准出去,在这听。”
小狼崽子微一犹豫,直接拒接了电话,调成静音,钻回被窝,借着刚睡醒时的冲动,开始啃夏建辉的喉结,并上下其手,企图分散夏建辉的注意力,顺带着泻泻自家的火气。
“你有事瞒着我。”夏建辉闭眼轻哼,舒展四肢,笃定的道。
小狼崽子动作微滞,撩拨的更加卖力:“哪儿敢,这个时候不许走神。”
“是么?”夏建辉反问了一声,推开小狼崽子,绷着脸进了浴室。
欲火不上不下,悬在了半空,手机屏幕仍不知疲惫的闪烁着,小狼崽子厌烦的皱眉,再次按了拒接键,然而打电话的人似乎异常执着,颇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无奈之下,他只得接听了电话:“喂,说。”
“没有。”
“我一个月三千多工资,都不够我花的,拿啥借你?”
“笑话,跟我有毛关系。”
“别介,我可没你这么个表兄。”
“找了。”
“我凭什么信你们?”
“不去,没……我有急事儿,挂了。”
夏建辉腰间围着一条浴巾,面无表情的靠在门框上,静静的看着小狼崽子,水珠顺着健美的身体和棕红色的门框下淌,在他脚下地板上形成了小小的一片水渍。
小狼崽子匆匆切断通话,抠了手机电池,神情僵硬的跳下床:“小灰,你咋不擦干就出来了。”说着,便要拽夏建辉腰间的浴巾,帮夏建辉擦身上的水珠儿。
夏建辉挥手挡开伸过来的手。
肌肤相触,触手一片冰凉,小狼崽子臭着脸把转身往客厅走的夏建辉拽进怀里,气急败坏的问:“你那么怕凉,居然还用凉水冲澡?”
“嗯,清醒清醒。”夏建辉的语调虽听不出喜怒,却明显带着一丝疏离。
小狼崽子收紧手臂,大手在湿漉漉的躯体上来回抚摸着,帮夏建辉回暖:“别气,我错了。”
“嗯?”夏建辉平静的扳小狼崽子的手臂,“没气,我去穿衣服,一会儿回家吃饭。”
“打电话的是李涛,他问我借钱,我不是诚心瞒你,是怕你听见他的名字心里犯赌才……”小狼崽子的解释一声急过一声,夏建辉抿抿嘴,扬起右边眉毛,问,“就这些?”
“嗯,就这些。”小狼崽子点头如小鸡啄米。
“很好,穿衣服,爸妈等着咱们回去吃饭呢。”夏建辉的心情丝毫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压抑,小狼崽子的话说四分留六分,信他?哼!
71、渐露端倪(五)
察觉到夏建辉心情不爽,回家的路上小狼崽子绞尽脑汁没话找话,无奈夏建辉始终挑着嘴角静静的听着,未置一词。
走到北兴道和统一路交口,刚好赶上红灯,夏建辉习惯性点烟,小狼崽子皱着眉忖了又忖,到底没敢夺走,只是小心翼翼的建议:“小灰,戒了吧。”
“戒不了。”夏建辉从后视镜里睨了小狼崽子一眼,终于开了口,说的话却意有所指,“言不轻信,诺不轻许,做不到的事我不会承诺。”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暗示小狼崽子:你的话我不信。
“……”于是,小狼崽子极度心虚的避开夏建辉的视线,把闪烁的目光移向了车窗外的绵绵细雨。
手机突然响起小狼崽子干嚎的歌声,交通灯碰巧由红转绿,夏建辉单手把着方向盘,加油前行的同时接通了电话,结果杯具的被交警逮了个正着,收了张罚单:“这罚单你得给我报销。”
“没办法,谁让我挣得没你多呢?”
“……”
“这样啊,那下午必胜客见。”
“好,我请。”
“嗯,到时候再联络。”
挂了电话,夏建辉微皱的眉心完全舒展,心情似乎转好了一点。
小狼崽子臭着脸,捏手指,欲言又止。
“哼。”夏建辉余光扫着小狼崽子焦躁的德性,无声冷哼,刻意降低车速,静等小狼崽子开口。
一直纠结了两个路口,小狼崽子总算忍不住开口问夏建辉:“小灰,下午我们不是说好去钓鱼么?”
“嗯。”不是期待中的坦白,夏建辉懒懒的应了声,心底开始算计着怎么给这小崽子长长记性。
“那你刚才……”小狼崽子心底酸的要命,脸上跟着摆出了几分委屈。
“小晴想吃必胜客的抹茶雪域蛋糕了……”满意地看着小狼崽子的脸变成了苦兮兮的便秘脸,夏建辉顿了顿,极其善解人意的道,“早上给你打电话那人似乎有急事找你,鱼就不钓了,免得耽误你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