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医生然 中——洛冰凌

31.囧然

段然在日式餐厅定了位子，因为苏易晨比较喜欢，而且那里的包厢氛围也很适合交谈。

包厢里，苏易晨很自然的盘膝坐了，而段然脸上虽然平静，但从他略微生硬的动作中，可以看出他情绪的紧张。

“我……我们先吃东西吧。”

待食物都上齐后，段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苏易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始，总不能就这么直接说‘我喜欢

你吧’。

“还是先说吧。”

苏易晨没有动筷子，只是端坐着与段然对视，好像他们接下来要谈的话题不是爱情，而是工作计划。

“……我喜欢你。”

段然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之后，终于做好了准备似的，字字清晰的说了出来。

“什么程度？换言之，你想和我怎么发展？只是可以互相做某事的同性关系，还是像恋人一样的交往？或者是其他

什么？”

苏易晨在感情方面没什么经验，天性又不浪漫，所以尽管他对段然也有感觉，但还是站在十分理性的角度在考虑着

的。

“全部。”

习惯了苏易晨的说话方式，段然也不再顾忌其他，坦率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所说的全部都想完成，想跟你做某事，想跟你交往，最重要的，想跟你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

苏易晨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惊讶的神色，他没想到段然会考虑的这么长远，毕竟他在这段时间的表现根本称不上成熟

。

“是的。”

段然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顿时觉得轻松了，再面对苏易晨的时候，也感觉不到那么大的压力了。

“你才23岁，就已经想要那种稳定的……伴侣关系了？”

就苏易晨的印象，男人在段然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是没多少责任感，而大多享受恋爱、放肆玩乐的，就连他自己，

在实习以前都是整天玩游戏看小说的，哪里考虑过‘生活’这么深沉的话题……

“因为遇到你了啊……所以……”

段然有点不自在的顿了顿，移开视线没有再和苏易晨对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他所吸引，而越是相处越是觉得喜欢，段然也没想到，自己对苏易晨的感情会投入的这么快

速而强烈。

“所以什么？”

看到段然居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苏易晨也有点局促了起来，段然的那句‘因为遇到你’，让苏易晨好像被电

到了一样的背上发麻。

苏易晨真的是不太适应这类‘甜言蜜语’似的用句，果然是天生的没有浪漫这根筋吧。

“我想到一句话，好像有点不大合适，不过将就用吧，先讲好，我说了你不许笑。”

段然轻咳了声，然后在苏易晨满是戒备的眼神注视下，绕过桌子跪坐在了苏易晨的身边，一脸正式的看着他。

“嗯。”

苏易晨侧过脸看着段然，小心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好像生怕他突然扑过来似的。

“这是套用的，套用！别笑我！”

段然也有些说不出口，他一再强调自己这是套用了名句之后，这才鼓起勇气把那段经典台词说出了口。

“我想以结婚为前提和你交往。”

“……”

苏易晨哑然的和段然对视了三秒钟后，转身低头，然后抚额闷笑起来，段然刚刚的那个样子真是太囧了。

苏易晨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刻，一个帅气的大男孩酷着张脸请求身为同性的自己，以结婚为前提的跟他交

往……

“说好不笑的！”

段然被苏易晨笑的脸都红了，他知道自己说这话给人感觉超傻的，但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啊。

拉开苏易晨抚着额头的手，段然抓着他的肩让他正视自己，却意外的看到了苏易晨转头迎了上来的认真眼神。

“那就试试看吧。”

由着段然紧抓住自己的肩膀，苏易晨嘴角含笑的和他对视着，眼中是不容错视的真诚。

“未来我们谁都不能保证，所以一起试试，看我们能走远吧。”

“你答应我了？”

段然紧盯着苏易晨的双眼，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心花怒放，他惊喜的一把抱紧苏易晨，而后由于惯性前倾，将他压

倒在了榻榻米上。

“喂！小点声……”

苏易晨略侧着身子被段然压着，他无奈的看了看赖在自己身上不起来的段然，忍不住笑叹了声，用能动的手拍了拍

他的背。

“你选日餐，不会就因为榻榻米躺着舒服吧？”

“……当然不是，这是意外的好处。”

段然低头看着苏易晨，视线粘在他的唇上就移不开了，越说着越加的贴近了他。

“吃饭！”

苏易晨感觉要不好，马上侧脸避开，然后用力坐起了身。

“哦……”

段然趴在榻榻米上叹了口气，然后认命的爬起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如今定心丸已经吃到了，其他的就不着急了，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还怕没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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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这孩子怎么关机了？”

韩母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才七点多，就把目光转到了坐在旁边沙发的儿子身上。

“小旭你也是，订婚的事也不告诉然然一声呢？让他跟你一起回来多好啊。”

“只是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小然跟她们家又不熟，而且他下周还有考试，那是正事。”

韩旭不甚在意的说了声，他本来想和薛渺渺简单办个订婚宴的，但他最近实在没心情，而薛渺渺那边也抽不出太多

时间，所以就定了这周末两家人一起吃饭聚聚，算是安安大家的心。

“就一天时间，能耽误他多少？你啊，总当他是小孩似的。”

韩母也真是拿自己这个儿子没办法，她知道韩旭对段然严格是为他好，可有的时候她觉得韩旭真是保护过度了，就

说段然小时候在自己家里过周末来说吧，韩旭都不许他跟邻居的同龄人出去玩，非得段然把他布置的功课都完成了

，他才会自己陪段然去打打球什么的……

“小然又不喜欢参加聚会，算了。”

韩旭说着站了起来，以行动表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他是不会叫段然过来的。

“你这孩子……当初不让你早恋，你不听，后来我们说渺渺事业心强，不适合跟你结婚，你非要跟她在一起，现在

我们同意了，让你结婚，你又拖着不乐意结了，你到底想什么呢？”

韩母一直是很以自己儿子为荣，但也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他，虽然韩旭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也从来没跟父母

说过心事，总是莫名其妙的坚持一些事情，又不肯说明白理由，就像这次，自己也是想借这个机会把段然叫回来聚

一聚，他为什么就不同意呢？

“你说我跟你爸都挺好说话的人，怎么你就生的这么倔呢？”

“妈……”

韩旭知道自己老妈又来了，女人不管她以前多温柔，到了更年期都喜欢翻旧账……

“我不管，反正周末你把然然给我叫回来！”

韩母先韩旭一步甩手回房间了，而一直坐在旁边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韩父，在老婆关上了卧室的房门之后，终于正了

正神色，有了一点为人父的威严样子。

“你妈说的对，然然有好几个月没来了，之前你说他忙着期末考试，然后又说他实习走不开，但也不至于一天的时

间都抽不出来吧？”

韩父理所当然的向着老婆，他一直当段然是自己小儿子的，大儿子太独立了，和他这个做爸爸的话都多说不了几句

，小儿子就不同了，跟他可亲了的。

“爸……”

韩旭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爸爸，见他也表示没商量的转身回房了，韩旭有些气闷的坐回了沙发里。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电话里传出的依然是忙音，韩旭冷着脸把手机扔到一边，心想那小子这个时间关机，到底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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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那一次表白，段然和苏易晨的关系好像近了一些，又好像跟以前完全一样，至少段然是没有发现，苏易晨对

待自己的态度有什么改变……

于是，在周六苏易晨夜班的晚上，段然捧着本诊断学的书，摸进了苏易晨的值班室。

“体格检查的考试？”

苏易晨穿着白服坐在椅子里，从段然手中接过书，他里面已经换上了当睡衣的那套刷手服，V领下露出了白皙的肌

肤和漂亮的锁骨。

“对啊，我们组排到周二下午，考哪一部份要现场再抽。”

段然倚坐在苏易晨旁边的桌子上，两只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所以？”

苏易晨心思动了动，抬起头有些好笑的看着段然，已然知道他在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所以请你指导我系统的练习一遍——全身体格检查。”

段然拿过诊断书反倒查体那一章，然后把其中的一页横自己和苏易晨之间给他看。

“……”

苏易晨看了一眼段然翻到的那页，那上面写的赫然是查体中‘视、触、叩、听’的要点，让苏易晨相信段然只是纯

粹的为学习而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不会让我……去找别人练习吧？”

段然一脸无辜的看着苏易晨，眼中闪着浓浓的兴味，他可是十分期待着的。

“那就模拟考试吧。”

苏易晨挑了挑眉，突然站起身并脱下了自己的白服，他拿过段然手上的书‘啪’的一声压在桌子上后，退后两步向

着段然微微摊开手。

“第一步，你要做什么？”

32.所谓查体

“首先清点器械，做自我介绍，观察患者的一般状态，然后当着他的面洗手……我洗完手了，以上的跳过吧！”

段然拿出自己的听诊器放在桌子上，还有他从护士那里借来的体温计。

“不行，现在是模拟考试，每一项都要规范。”

苏易晨环着手臂摆出一副很严格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气势。

“OK……”

段然悻悻的放下温度计，先把手上有的几样器械在桌子上摆放好，因为只是简单的练习，段然当然弄不来那些专科

检查的器械，比如口腔检查的压舌板、比如直肠指检的石蜡油……

“在给我测腋温的时候，你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血压、脉搏和呼吸的测量，所以动作可以再稳一些。”

苏易晨知道段然在外科方面很有天赋，这从他在手术台上的表现就可以看的出，但是因为临床经验少，所以在平时

的一些细节方面，他会显得有些毛躁没规律，不过这些都是要靠时间和经验的沉淀的，要慢慢养成习惯。

“嗯。”

段然听到苏易晨这么说，思绪也逐渐冷静了下来，玩归玩，但该掌握的知识他是都掌握了的，所以不想被苏易晨认

为自己基本功不扎实。

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的更优秀，这是人们的正常心态，段然也希望能让苏易晨欣赏自己的能力。

因为器械不足，所以在做头颈部检查的时候，对于不方便检查的部分，段然都以口述代替，而苏易晨一边配合他检

查，一边也要看书对比他有没有错落的地方，毕竟距离他实习考试那会，已经过了四年了，他又是麻醉医师接触的

少，所以细节上已经记不太清了。

“我还是觉得你戴白框的那副眼镜好看。”

段然站在床边触诊苏易晨的淋巴结，俯身看着因为戴了无框眼镜而显得清冷的苏易晨，觉得还是更喜欢他在家里时

候的样子。

“上班戴那个不合适……淋巴结需要‘摸’这么久吗？”

垂眼看了看段然在自己锁骨上流连不去的手指，心想按他后来这个力度，即使自己锁骨上淋巴结有肿大，他也摸不

出来吧。

“嗯……下一项，前、侧胸部，请充分暴露。”

段然一脸无辜的收回手，但充满兴味的目光却没有一点收敛。

终于到了他比较期待的一步了。

“……”

苏易晨好笑的看了跃跃欲试的某人一眼，把套头的刷手衣上衣脱了下来，然后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平躺。

虽然这个游戏是段然挑起的，但不否认的是，苏易晨也蛮有兴趣的，所以才会陪他玩。

“观察胸部外形、对称性、皮肤和呼吸运动，然后触诊左侧的……”

段然正大光明的欣赏着苏易晨对自己极具诱惑力的身体，然后双手的指尖按在了他的左胸。

“喂……乳腺就免了吧？”

在段然的按压下，苏易晨忍不住缩了缩胸口，谁让他的手指已经快要到达‘禁地’了呢。

“模拟嘛，要全面啊。”

手上传来的触感那么美妙，段然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在将禁地周围都仔细摸遍了之后，段然终于用食指按

在了苏易晨左边那浅色的小点上，随即又换成了两根手指的抚弄。

“这部分可以过了。”

苏易晨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些，他说着，拎开了段然在两边同时作乱的爪子。

“那好，然后是腋窝淋巴结了。”

段然也不勉强，随即把目标转移到了苏易晨的腋下，苏易晨的体毛很轻，连腋下也只是几根浅色汗毛而已，而且肌

肤显得更加细嫩柔软。

“这个也可以过了！”

段然的手指一碰到，苏易晨就侧过身缩了起来，他那里可是很怕痒的。

“那怎么行？你说的要规范啊。”

段然这回可不答应了，两只手非要往苏易晨腋下钻，还俯身压住了苏易晨，坏笑着看他。

“我说可以就可以，下一步、下一步！”

苏易晨笑着挣扎，一侧脸差点碰上段然挨近的鼻梁，两个人的动作都是一顿，苏易晨反射性的抿了抿唇，但这一次

，他没有再躲开段然压下来的吻……

段然先是浅浅的吻着苏易晨的唇瓣，在他适应了这样的亲昵之后，才渐渐的加深了这个吻，而扶着他手臂的右手，

也慢慢的向下滑到了他的腰侧。

“停……你接下来该查的是呼吸运动，而不是那里！”

感觉段然的右手放的很不是地方，苏易晨挣开了这一吻，然后再次拎开了那只爪子。

“那些跳过吧。”

段然有些无赖的压着苏易晨不起来，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还是要争取一下，表明态度嘛。

“不行。”

苏易晨说着推开了段然，忍着笑意恢复了一副严肃的神色，并且在段然接下来的肺部和心脏检查中，都没有再破功

……除了段然把听诊器压到那小豆豆上，苏易晨顺手拿书拍了他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