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空闲的时间,他反而有了认识这里的特殊修养人的机会,特殊的修养人的相互交往是不受限制的,这天周金丰大中午的睡醒了,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营内的一座新建的房子面前,这座房子建的应该营里最气派的,小院也干干净净的,只是中间用杖子一分为二。周金丰知道小院的另一边住着大汉奸周佛海的家属,却不知道这一边住着什么人,所以他满怀好奇的轻轻推开了虚掩着的院门。
“小伙子,你找谁呀?”一个相当低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周金丰的耳边,显然这个小院的主人此刻就应该在院子里,可是自己刚才居然没有发现,所以才会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周金丰急忙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我不招人,随便看……”可是他的话没有说完,整个人惊讶的站在那里直发呆,话语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人长得太像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总裁,他们的蒋总裁呀,所以周金丰才会这样的吃惊。“大爷,我,我只是随便看看。”愣了半天周金丰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和蔼的笑了笑,悄悄地退了出去。那老大爷也没有再说别的,只是用一种悲伤的眼神看着周金丰慢慢地转身离开。然后一屁股又坐在了院子里的板凳上,非常懊恼地拍着自己的大腿,他悔呀,后悔自己为什么这样的不知趣,本来好好的呆在家里。找什么汤恩伯呀。
自己是谁,是当今总裁的亲哥哥呀。自己是老大,总裁是老三呀。当年是河南老家闹饥荒。自己的老父亲死掉了,家里的日子实在是没办法了,为了活命,母亲带着最小的三弟嫁给了浙江的一个商人,弟弟也就是跟着去了浙江,后来老三改名了,不叫郑三发子了,而有了一个子以更深的名字中正,谐音就是宗郑的意思。
郑老大爷就是觉得这个名字里还含有这一种亲情,所以觉得自己应该去找弟弟和他说清楚,官做大了该认祖归宗了。心里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就算是不能怎么样,自己这个当哥哥的也应该得到一些好处,自己不想在乡下种地了。这么想着就从乡下直直的感到了城里找到了汤恩伯,仔仔细细的说了一大通,惊得汤恩伯一身的冷汗,急急忙忙的把他送到了重庆,交给了戴老板。
这是一个烫手的山竽,戴老板又把他送到了这里,郑老大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他的兄弟说自己在这里,八成这帮家伙没有说。不然自己怎么会被关押在这里,这是好没趣。他心里在吗,你们这帮无情无义的畜生,等我找到了我兄弟,非得收拾你们不可。可是现在他更清楚,自己有可能走不出去这里了,处分出现奇迹。
周金丰只去过那里一次,因为他觉得那里似乎有着很大的秘密,自己最好不要去碰那个底线,所以他以后一直没有去,半年之后他曾问过郭晓宇,郭晓宇很奇怪的告诉他,你是不是做梦了,那个地方根本就住着一个叫杨慧敏的女孩子,而不是一个老头子。周金丰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那一定是我记错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没有人知道那个郑老大后来去了哪里,郭晓宇他们也不知道,但是周金丰知道郭晓宇知道郑老大,但是他是假装不知道而已,才会和自己这么说。
周金丰是知道杨慧敏的,她住在哪里自己也知道,所以后来郭晓宇这么说是隐藏了一些东西,她也假装不知道算了。自己在没有来郑老大这个院子之前,就看到这杨慧敏,她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是确实很清秀,算是比较普通的女人。她曾经也做过轰轰烈烈的事情,就是在上海向坚守四型仓库的抗日战士现旗的女童子军之一,来到重庆,就被逮捕了,她的罪名竟然是偷了蝴蝶的行李。
看到周金丰的时候,杨慧敏就喋喋不休的和他说着自己的冤枉,这是她心里的一个魔结,见到谁他都要诉说,这是不能控制的。杨慧敏说,当时胡蝶的确有部分行李托她帮忙带过来,可是在出沦陷区的时候,被日本人发现全部扣留了,连他自己和亲属的都没能幸免,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呀。
但是她到达重庆的时候,是胡蝶和戴老板姘居的时候,胡蝶便面上没和杨慧敏说什么,但是私下里却对戴老板说“我的行李能不能找回来,那要开戴老板肯不肯帮忙了。”看上去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可是杨慧敏就被逮捕了,被送到了石灰市稽查处的看守所,然后又被送到了这里,你说杨慧敏怎么不魔怔,见着谁都说自己的冤枉,可是没有人愿意听,就算是相信这是真的,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可怜的杨慧敏就在这里无限期的呆了下去。
周金丰很同情杨慧敏,但是他也只能是听着看着,自己还不是一样,自己还是抗日的英雄那,线在不也一样的沦为阶下囚,还得靠着周浩洋希望能得到一线希望,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有一些的不满,更多的是一种迷茫,他在迷茫自己的追求是不是出现了偏差,这种想法在他的心里纠结了很久,但是这只能是纠结,他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的派遣,出了委屈和郁闷他还能做什么呢?
周金丰出了郑老大的院子,很无聊的往前走着,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王通的房间,这里市他经常来的地方,王通比他年长几岁,但是两个人还是很谈得来的,王通有文化见识广,他原来是东北的一个裁缝,衣服做得相当的好。经常有一些俄罗斯的商人到他的店里做衣服,所以他的俄语也相当的不错。这本没事么大不了的,可是就因为这,他被当做红色组织的人给抓了进来,不定期的监禁起来。好在他被列为特殊的修养人,也不用太干什么活,一般情况下只是给周浩洋的太太们做衣服,成了被关押的御用裁缝。
看见周金丰近来,王通也搬着凳子出来,和他坐在院子里聊天。两个人正聊得热乎,猛然听见了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周金丰刚来这里不久,一时感到了一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感觉,感觉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惊慌的看着王通。“跟着我,千万不要走散。”王通说着站起身拉着他的手,很镇定也很大声地对着周金丰说道。不一会由看守来领着他们,去了一个小山坡后面躲藏了起来。
没有看见飞机,却听见了几声后枪响,一阵慌乱之后,两个人又被带了回来,周金丰到不紧张,只是觉得有些好奇。“这里常有日本人的飞机来轰炸吗?”再次坐下来周金丰好奇的问王通。“有的,带是更多的是假的,比如今天,应该就是假的,估计有人又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王通看了看周金丰,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
“假的,这是怎么回事?”周金丰很好奇。但是王通却不再和他说什么,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凳子上长吁短叹,似乎像是躲过了一劫一样。这天晚上周金丰看到了郭晓宇,缠着他问这是怎么回事。郭晓宇告诉他,的确是这样,昨天没有日本人的飞机,但是有一个内蒙的商人被打死了,这是这里常有的事,这属于意外死亡,上面不会追究的,可是这人就不明不白的死了。郭晓宇说着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周金丰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周浩洋答应童新岩要弄死的人。
那个夜晚,周金丰睡得很不踏实,他真的很想这个时候,自己那个特意的功能能够出现,能够看见牛头马面,让他带着自己去问问那个人,问什么呀,他到底犯了什么法,就连死亡也不能光明正大,岂不是很冤枉。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自己那种功能好像是消退了一样,一直没有出现过,他就这样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也不知道个所以然。
07 各自的密函
做为电讯处行动组组长的方似虎,在沈玉她们出现了事情之后上面就已经在考虑,是不是他找时机尽快的离开电讯处,在这个问题上,方似虎自己觉得有些可惜。以前沈玉她们在的时候,可以提供大量的情报,现在沈玉她们不在电讯总台了,这应该是自己发挥更多的时候了。他对自己的联系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希望上面能够在考虑一下他让他继续留下来。
在这件事情上,上方已经进行了全盘的考虑,不是想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潜伏条件,而是此刻的方似虎真的很危险,只要有一个人出了问题,那么他就会被很轻松的卷进去。可是在方似虎的又一轮请示还没有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军统让他押解这一伙人前往息烽集中营的命令,而且还带着一个累赘,这个人就是余影。这个余影虽然已经结了婚,但是依旧好像对方似虎贼心不死一样,这几天要走了,也不缠着自己的老公,而是像个影子一样围着方似虎转。
这时我党已经得到了一个不是很确切的消息,那就是方似虎已经被怀疑,这一次的押解很可能是一种军统管用的伎俩,这样的话方似虎就比较危险。其实这并不奇怪,电讯总台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尤其是沈玉他原本和方似虎余影是一批过来的,对他们加以留意也很正常。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双刃剑,过了怀疑这一关放似乎会更加被重视,同样,过不了这一关方似虎就有生命的危险。
方似虎其实和其它人的接触并不多,出了甚于和张卫林,其它的人并不是很了解方似虎的情况。偏偏这个时候方似虎已经不是很容易脱身,看上去他是负责押解的领导,其实这时候他的周围已经布满了沿线,别说是离开,就是想要摆脱监视都已经很困难,不要说那些监视他的人,就连一直对他贼心不死的余影的纠缠,就让他感到很难缠。虽然余影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只想着交配的狐狸,但是别忘了他也是军统的精英,当然还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身份,她也是军统的谍报人员。
方似虎其实已经意识到了周围人员的一种状态,不过他没有太往心里去,他知道执行这样人物的时候,没有人是绝对可以信任的,这是军统的一贯作风,何况这一次沈玉她们七人不是一般的人,戴老板对他们恨的牙根痒痒,自然不会在押送的过程中有任何的疏忽,所以出现这样的气氛一点也不奇怪。作为一名党员,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怎么做,在路上想解救沈玉她们是绝对不可能的,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潜伏好自己。
离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是方似虎却迟迟的等不来传递消息的人,这让他万分的焦急,他需要把自己的想法像上面说清楚,同时也要知道上面的想法,现在余影每天像跟屁虫跟着自己,还有那些像是保护说不清是什么意图的人围着自己转,让他感到很是头痛。不过他还是在今天上街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上线单独指挥者发出的信号,晚间六点在山城大洗浴和他见面,这让他心里非外的高兴,没有什么比这个时候看到了组织的招唤还让人兴奋的事情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美美的抽了一支烟,吐了一个烟圈。
“呦,方组长,什么是这么兴奋呀,是不是想着韩莎姐哪,告诉你,她可是卫县长的掌上明珠,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你觉得我漂亮吗?我可是觉得方队长越来越有魅力了,真是爱死个人。”余影阴魂不散的又出现在了方似虎的办公室,说着酸溜溜带着极度勾引的话。余影似乎很是认真一边说着眼神一边直勾勾的看着方似虎,放出绿绿的电光,扭动着腰身向方似虎靠了过来。
“吕夫人,你每天都这样说这样做累不累呀,你不怕累,我可怕被吕队长看见,拜托你让我好好的活几天吧,我可惹不起你。”每次余影这样要把持不住的时候,方似虎都会冷冰冰给他提醒,他不想招惹余影,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而他的女个男人更是难惹,自己没有这个必要招惹他们。不过余影似乎也并不想马上如何,每次方似虎这样说的时候,她就会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发出爽朗的笑声,似乎她刚才只是在开玩笑一样,让方似虎无可奈何又毫无办法。
在重庆这样一个地方。找到这样一个洗浴的地方并不是很难,难的是重庆大洗浴是一个酒店型的综合场所。方似虎并不是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而是和吕重七余影以及自己的助手吉安市四个人一起来的,时间也不是正正好好的六点,而是提前就来到了这里,方似虎很清楚自己这个时候不适合单独行动,所以他建议请吕重七和余影夫妇一起来这里洗澡吃晚饭,这样的邀请不过分,还增加感情,余影自然很愿意。
山城的洗浴有各式各样的泡浴和桑拿还有比较独特的火石浴,当然除了火石浴其它的浴种是不能男女在一起的,这样就隔开了余影,而吕重七根本不关心方似虎在哪里,至于吉安市他自己本事的职位要比方似虎低,不好寸步不离的跟着方似虎,只能在一边看着。其实除了余影其它的人只是一种保护性质的跟着方似虎,那是他们的组长,再说不是每个人都被告知要主意方似虎的,毕竟没有方似虎是我党的证据,怀疑总归是怀疑,所有都有嫌疑。
方似虎若无其事的在大池子泡了很久,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吉安市就在他不远的地方,和方似虎一样的悠闲。方似虎在雾气中扫了一眼墙边的挂钟,听见了他清脆的报点声,他知道六点了。他微闭着眼睛看见自己的联系人从自己旁边轻轻地走过,顺着桑拿放向里面走去。方似虎似乎自己这个时候已经泡好了一样,他也站起身竟直的直奔桑拿房。吉安市动了一下,又停住了,他用眼睛瞟着方似虎进了桑拿房,然后换了一个方向盯着桑拿房再看,看有没有人进去和出来。
他现在不急着马上进去,因为那样会引起方似虎的反感,好像自己是在监视他,他不会这么傻,方似虎是什么出身他是知道的。方似虎在吉安市的眼前进了桑拿房,却从另一侧推门走了出去,原来这桑拿房通着另一侧的休息大厅。他走出桑拿房,用毛巾假装擦拭着身体,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主要是看一下吕重七在不在,没有发现吕重七,便快速的穿过休息厅,直接进了里面的一个包间。
包间不大,自己的上线老徐早已在那里等后。看见方似虎近来也不犹豫,简明扼要。“上级领导统一方似虎的想法,不过还是给出了可以选择的方式。第一上级相信方似虎并没有完全暴露,怀疑是不可避免,再相信沈玉和张卫林的同时,有了一个大胆的选择,希望方似虎能够继续的潜伏先来,毕竟经历了这次事故以后,在想打入电讯处已经相当的困难。如果方似虎能够通过信任,那是一个相当好的结果。
同时上级察觉到方似虎这次的押送可能是军统的一个伎俩,从余影的一同出发来来看,不排除军统有可能让两个人相互监视的可能,有可能到了息烽两个人都不好脱身。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就更证明军统没有完全的怀疑方似虎,只是对他和余影有一些不放心,那样的话方似虎就很可能顺利的通过这一关,当然,被监禁的可能是百分之百的。
老徐用一种相当关沏的目光告诉方似虎,为了他的安全考虑,上级决定选择权交给方似虎,如果他选择离开,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老徐会立刻安排他离开,让他重新的去新的岗位。方似虎很坚定告诉老徐,他愿意接受这样的测试,目的是为了继续的潜伏下来,为我党做更多的工作,自己的个人安危并不重要,因为他是一个坚定地革命战士,他心里有了解放劳苦大众的信仰。
“押送路上不要有任何想法,进入集中营,一切任由他自己根据情况来做主,可以选择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来保护自己,记住,自己的任务是为了继续潜伏就好,到了息烽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的直接联系人代号叫帅哥。”老徐说完用力拍了拍方似虎的肩膀,送给他一个无限关注的眼神,然后走出了包间,消失在喧嚣的人群中。在他出去的时候,方似虎也很快地换上了浴服,走进了火石浴的池子,坐在了吕重七和余影的身边,很淡定的笑了笑。
吉安市等了十分钟也不见方似虎从里面出来,自己有些坐不住了,急忙冲进了桑拿房,这才发现那里面还有一个门,他哪还有心思在里面蒸,快步走进了大厅寻找着方似虎的影子,冲进了几个包间都没有发现方似虎,这让他有些着急。当他推开火石浴房门的时候,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可是他看见方似虎正在这里和吕重七说说笑笑,这才唱出了一口气,自己也乖乖的走了进去,不再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看了一眼余影,然后又迅速的转移开。